赵金秀将金丝缠线鸳鸯盖头披在楚尤嫤头上, 随后将眼角的泪抹尽, 嘴角牵起笑,道:“走吧。”
出了府, 鼓乐齐鸣,热闹非凡。
楚尤嫤被人扶着上了轿子。
长街十里,红妆满街,一个个挂着红绸的红木箱子从彭府和客栈齐齐而出,可谓盛况。
就在楚尤嫤被颠的受不住时, 轿子停住了。
府门外,一溜轿子排出了整条长街,门庭若市,人满府邸,各高官权贵纷纷来道喜。
“落轿,跨火盆。”楚尤嫤听到有一女声高喊。
楚尤嫤刚要动,却身下一空,直直被人抱起。
身子下的臂膀十分有力,抱着她稳稳地进了新府。
二人手中各自牵着红绸的一头,拜过高堂后,楚尤嫤便被送去了新房。
入了新房,那热闹便离的远了些,楚尤嫤一时间竟紧张了起来。
天色方暗,门便从外面被推开,楚尤嫤的心忽然跳的极快。
那人身上伴着一股酒气,虽不难闻,却有些熏人。
酒味逐渐浓重,一双暗红勾金玄色履便到了楚尤嫤眼底。
“你们都下去。”低沉的声音中透着喜悦与轻快。
盖头被缓缓挑开,彭煜硬朗的五官便出现在楚尤嫤面前,他面色有些红润,显然是有些醉了。
盖头去了的那一刻,楚尤嫤皎丽的面庞被对面望着她的男人尽收眼底,彭煜的眼中明显有盈光闪过。
楚尤嫤感到身侧有些轻微塌陷,是他坐过来了。
“嫤儿。”
楚尤嫤听到彭煜轻轻地唤了她一声,语气是醉人的温柔。
彭煜的眼神在盖头被挑开后,便一直落在楚尤嫤身上,没挪开过。
“嫤儿,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
许是沾染了彭煜身上的酒气,亦或是今夜的红烛格外晃人,楚尤嫤面色泛红,低低
的嗯了一声。
“嫤儿,今夜是我们洞房花烛夜。”彭煜嘴角带笑,声音温柔,一双眼睛期待的看着她。
楚尤嫤没抬眸与他对视,他的眼神着实火热了些。
“嗯,你先去沐浴。”楚尤嫤道。
两人已经再次拜了高堂,往后便要日日生活在一起,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楚尤嫤也没想着在这方面苛待他。
彭煜听后眼神更亮,二话不说便出去了。
没过片刻,便又回来了,那身喜袍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袭暗红寝衣。
“嫤儿。”他又低低的唤了她一声,今夜,他似乎格外爱唤她的名字。
风摇树动,红烛静静地染着,火舌随着风摇动不停,昏黄的光明明暗暗,起起伏伏。
半夜归于静,屋子陷落在黑暗中,一室旖旎。
……
*
世人皆道平定天下,铲除逆贼的镇北侯是个十分护妻之人,再往通俗里说,这堂堂的侯爷竟是个惧内之人。
世人又道,镇北侯与其夫人琴瑟和鸣,婚后不曾有过妾室,独爱其夫人一人,且其子有三,皆独宠一爱女,一家人可谓生活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