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觉得不妥,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应了声“哎”便去办了,过了一会儿,果真从账房支了五十出来。
佟妈便拿上钱,回去拿给了陈家丫鬟。
而宗兰看了,只是想——原本是想让太太出面拦一拦的,毕竟五十块钱也不是小数目,没想到三太太还真从账房上支了五十块钱出来,这么惯儿子,难怪他没出息。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是真的很浪,没关系,让猪蹄子先浪一会儿,且待宗兰慢慢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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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下后续大致的走向,男主和女主的权力关系是一会儿你-下-我-上,一会儿你-上-我-下,两个人忽上忽下,但总体而言还是女强男弱。
两人慢慢都会有事业,男主会和狐朋狗友一起开舞厅(什么人干什么事儿),大捞一笔,而女主运气没有男主那么好,但会稳步上升,总之,相比男主而言,很稳很靠谱。
感谢小可爱们,笔芯芯~
第20章
而到了下午时分, 白子墨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天还没黑就回来,也是稀奇。
鞋子一脱爬上炕, 就那么穿着大衣往炕上一躺,两手枕在后脑勺下望着天花板发呆,像是不大开心。
宗兰便问:“又输钱了?”
“嗯。”
“什么手气,这两天你就没赢过一回?”
子墨有些生气道:“就是!怎么能这么连着输, 銮禧那个王八蛋指定又出老千了, 就是没给我抓到!”
宗兰又问:“五十块,才多会儿,全没了?”
子墨不语。
宗兰便语重心长道:“白子墨, 你在外头这样, 你爹知道吗?”顿了顿,见白子墨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躺在那儿, 也不回应,便提醒了一句, “对了,那五十块是妈拿的。”
白子墨应了一声:“嗯。”
想来在那头,已经听陈家丫鬟说起过了。
这才回来多久, 屋里的电话铃便又响了起来, 白子墨躺了好一会儿,像是不大想接,过了好一会儿才“害!”了一声,下地去接:“喂?吃饭?我不去了,你们吃吧。”
“你们吃呗。”
“害, 我都到家了。”
那头也知道白子墨是连输了几天不高兴,便一个劲儿地劝,白子墨推脱了一会儿,见那头一直劝,心情便又好些了,道了句:“那行吧,等一会儿,我现在过去。”
而这么一出门,便又鬼混到半夜,喝得醉醺醺回家。
真是个败家玩意儿!
第二日,宗兰早早起了床,只是到了六点五十,白子墨还在炕上酣睡,佟妈叫了好几次也叫不起来。
大概是昨天晚上喝多了,酒还没醒。
宗兰便穿戴好,也没等他,叫佟妈继续喊他起来,便自己去吃饭了。
而一进屋,好巧不巧,刚好老爷就在查账。
白齐拿了一本账簿,念着厨房、大少奶奶屋、三太太屋、二少爷屋等各方面的花销,老爷听了,只是“嗯”“嗯”“嗯”地点头回应,而念到最后,白齐又不知当讲不当讲地补了一句:“然后……昨天中午三太太从账房支了五十块钱。”
老爷便问:“五十块钱?干什么。”
而三太太只是支支吾吾的,也不说清楚,只说过两天会补上。
宗兰真怕三太太就这么瞒着老爷惯儿子。
这些日子,她只想着捂紧了自己的钱袋子,过自己的小日子,管他拿了自己的月钱在外头怎么浪,只是自从子墨开始打牌输钱,又要借钱,便觉着这事儿性质不对,转念一想,自己作为白家的一份子,也有为白家排除隐患的责任,一直不作为也不对。
他那点破事儿,早晚找个机会全给他抖落出来,让老爷知道知道。
不添油加醋,也就尽到一份告知的义务,免得三太太全替他藏着掖着,老爷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老爷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一听三太太支了五十块钱,便知道这事儿和白子墨逃不了干系,便问了句:“是不是白子墨?”
三太太也不答。
宗兰便脱下大衣走了过去,坐到座位上,搭老爷的话:“是昨天子墨打牌输了钱,差了陈家丫鬟来拿五十块银元,我自己又拿不出钱五十块,就跟娘说了。”
老爷便看了太太一眼。
太太便解释:“子墨在牌桌上等着呢,总不能说没钱把丫鬟打发走,那他在牌桌上脸上多下不来。”
老爷便又问了一句:“子墨呢?怎么没过来。”
宗兰又回:“昨儿半夜喝得醉醺醺的回来,现在还没醒酒,还在睡呢。”
老爷沉默不语。
太太则一个劲儿给宗兰眼色,宗兰也当没看见,继续打小报告:“子墨这几天天天出去打牌,也不知道手气怎会那么差,一直输钱,也不知道输了多少钱了。”
老爷生气道:“他们那帮狐朋狗友聚一块儿,可不就这个尿性!”说着,便摇了摇头,“吃饭,不等他。”
而吃到一半,那少爷总算起了床。
洗漱完,来到起居室,看上去心情还不错,哼着小曲走进来的,还道了句:“早啊,早上吃什么啊?”
只是一进门,便察觉这屋子里氛围不对。
老爷见到他便问了一句:“昨儿又出去打牌了?输了多少钱?”也不发怒,只是语气有些低气压。
这几天爹都不在家,自己打牌爹怎么知道的?指定是有人给他告了状!便看了宗兰一眼,“切”了一声。
宗兰:“你瞪我干嘛?”
老爷道:“五十块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从账房支钱一笔一笔都有记录,你还想瞒天过海还是怎么着?你也甭给宗兰眼色看!你小子我还不知道,一听你娘支了五十块,就知道跟你脱不了干系。昨儿都有谁?在陈家打的?”
白子墨便解释道:“害!都是一帮亲戚,銮禧、銮禧媳妇、唐庭,什么输钱赢钱的,还不都是一家人。”
老爷嗤之以鼻:“一家人,你拿人家当一家人,人家可不把你当一家人,銮禧那个小狐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爹一个德行!他爹欠了我八千块钱,这么多年了也不还,听说自己盖了两栋洋楼养了两个女人。若不是看在你姑的面子上,早跟他们断了来往了,还都是亲戚?”说着,看了子墨一眼,“简直是个二百五!”
子墨:“……”
老爷又说:“我是看你出去了一趟,在外头受穷受苦,回来了,怕你在屋子里待着闷,让你拿点钱出去花花,出去跟宗兰看个电影、吃个西餐、喝喝咖啡,你倒好,自己一个人全折腾光了!一百块,你自己全拿去赌了?”
白子墨一肚子气性。
自己好声好气、低声下气跟宗兰借钱,她倒好,给自己来这么一出。
只是气鼓鼓回了句:“没,她自己留了三十。”
老爷道:“钱多了也是祸害!以后你们屋里一个月七十,要么给你老婆管账,要么你们对半儿分。你小子就是每天吃饱了闲的没事儿干,说读书读书,也不见你有什么动静。以后吃了饭,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屋子里读书,不想读,就趁早出来给我做事!”
子墨:“……”
“得,钱也折腾光了,欠了账房五十,拿你下个月月钱来补。”
子墨不语。
“以后一个月三十五,随你折腾,折腾光了也自己憋着,你要是敢在外头给我欠债,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子墨只是小声嘀咕:“我知道,不会欠钱。”
这原则底线他还是有的。
发了一通脾气,饭也吃不下了,老爷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起身道了句:“都是有家室,马上要当爹的人了,能不能有点儿出息,想跟他们一起鬼混到什么时候!”说着,叫白齐备车回公司,最后又留下一句,“坑爹坑娘的货!”便回公司去了。
而老爷一离开,怡婷小姑娘便开始“咯咯咯”乐了起来。
子墨黑脸教训了一句:“闭嘴!”
只是怡婷连三奶奶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会怕他这个小叔叔,只是“哼”了一声,便继续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三太太有些不高兴,数落了宗兰一句:“大早上的,跟老爷说这些做什么,老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得,又是发了一通脾气,大家饭也不吃好。”
宗兰也明白三太太。
三太太这一生啊,就是拿生命在护犊子。
也不跟她逞这口舌之快,反正老爷说了子墨一通,子墨能听进去,日后知道收敛一些也就可以了。
而怡婷偏爱斗这个嘴,伶牙俐齿道:“我吃得挺香的呀!再说了,本来就是小叔叔不对,爷爷早就该管管小叔叔了,再不管管,小叔叔就该把咱们家都给折腾光了!”
子墨:“大人的事小孩儿别插嘴!”
怡婷:“那爷爷还说,你这个大人还不如我这个小孩儿懂事!”
子墨:“……”
总之这一早上,白子墨憋了一肚子火气,简单吃了点,便气冲冲回屋去了。
宗兰自认自己堂堂正正、并不理亏。
撑着腰,挺着骄傲的小肚子,在子墨身后慢悠悠地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