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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姝色 (阿羲和)



宋以歌往后退了一步,战战兢兢的将身子靠在还滴着水的柱子上:“刚才不小心撞到了傅表哥,对不起。”

说完,宋以歌扭头,飞快的就往回跑,时不时地还转头看了看他,有没有跟上来。

傅宴山眉眼微垂,可那目光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她手上的冰雕半分。

半个时辰后,宋以歌缩在屋子里,等来了傅宴山身旁侍卫的传话。

他说:“很抱歉惊扰到了姑娘,只是子瑕瞧着姑娘手上的冰雕,一时之间想起了故人,若是因此让姑娘受到了惊吓,是子瑕之过。”

在奶娘和绿珠两人如狼似虎的眼中,宋以歌不得不硬着头皮,给傅宴山回了一纸书信。

虽然书信宋以歌写了许久,可当傅宴山展开,那张素笺上,只有寥寥几个字——

未曾惊扰,与君无关。

宋以歌怀着忐忑的心情,将这封信交给那侍卫的时候,她是无比的庆幸,还好她的奶娘和丫鬟都不识字,要不然她们绝对会逼着自己坐到书案之上,声情俱下在长篇大论的写上一封,由着这个侍卫转呈给傅宴山。

再然后,许是这个侯府就要在添上一对怨偶。

夜色渐浓。

风声也渐渐地止住,屋内是一如既往的暖和如春。

奶娘重新拿了一个汤婆子过来,塞到了宋以歌的手中,笑着拢住了她的手:“这几日事忙,老奴都还不得空问一句,姑娘,您觉得表公子如何?”

“表哥。”宋以歌想起原先她还在待字闺中的时候,有一日她兄长来寻她,也是这般问了句——妹妹,你觉得秦王如何?

那时候,他们是襄王有意,神女有心,她便笑着低头,羞怯的回了句:“挺好的。”

而今,宋以歌弯着唇角,微微一笑:“傅表哥挺好的,和二姐姐站在一起,更是相得益彰,倒是教我想起了何谓金童玉女。”

听着前半句,奶娘觉得此事还是挺有希望的,但是后半句的时候,奶娘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寡淡了下去:“姑娘,老奴……”

不等奶娘说完,宋以歌便打着呵欠,重新钻入了被子中:“奶娘,我困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儿再说吧。”

说着,宋以歌裹着被子,直接蒙过了头。

奶娘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终究是拗不过她,叹气转身出了屋,没一会儿绿珠又进来,将烛火都吹了,整个屋子在刹那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宋以歌小心翼翼的将被子从脸上扯了下来,黑暗侵袭,她闭着眼沉沉睡去。

许是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倒是又梦见了以前的旧事。

梦中光影明灭,红绸更是铺天盖地在瞬间入了眼,接着便是层层白雪,铺在屋檐红墙上,一棵梅树傲然在墙角绽放。

她拢着沈檀的狐裘,蹲在墙角用小刀雕刻着冰块,想着等沈檀下朝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那时候,她们才成婚不过一月有余,府中红绸布还未扯下,与这满院的白雪倒是相映成趣。

她蹲在墙角差不多雕了一日,沈檀才回来。

也幸好如今正是冬日,那些冰雕并不会就此化掉,他披着狐裘过来,将她从身后抱起:“你在做什么?”

她兴致勃勃的指着一墙角的冰雕:“你喜欢吗?我给你雕的!”

沈檀将她抱在怀中,有些冰凉的唇贴在了她的额间:“只要是你送的,本王都喜欢,而且还喜欢得不得了。”

宋以歌笑着抬首,就见沈檀的面容倏然一变,褪去了几分如水的妖冶,从而多了几分如月华皎皎的清冷,两者的面容奇异的相重合起来。

吓得她将人拼命往外一推后,大雪漫天,北风怒卷。

再回首时,面前已绝了那个人的踪迹。

就连府中铺天盖地的红绸,也染上了几分灰尘,雾蒙蒙的,四周景色破败凋落,像极了无人出入的旧府。

也不知是封缄了多久。

宋以歌神色恍惚的睁眼,外头天光倾洒,还有丫鬟婆子扫雪的声音。

明明身处尘世,可她却觉得自己已然入了无人的地狱。

这个冬日,真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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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过府

一大清早,绿珠便生着气,鼓着腮帮子忿忿不平的走了进来。

她来的时候,宋以歌正在用早膳,将那有些腻的金丝卷,一口一口的往自己的嘴里塞,混着茶水一同咽入了喉咙之中。

瞧着人像个受气包似的走进来,宋以歌顺势就将手中的东西给放下:“绿珠你怎么了?被欺负了?闷闷不乐的?”

“姑娘。”宋以歌不问还好,这么一开口,绿珠的那眼泪像珠子似的,一颗一颗的就滚了下来。

美人垂泪本就是一副极其赏心悦目的画,何况还是自个屋中娇滴滴的美人儿。

宋以歌好奇的眨眼,将人找到了跟前来:“怎么了?谁给咱们绿珠美人儿委屈受?你家姑娘我给你将场子找回来。”

绿珠抽噎着:“没人给绿珠委屈受。”

宋以歌笑,不太相信她的说辞:“既然无人给你委屈受,那你哭什么?”

“奴婢,奴婢是为姑娘不平。”绿珠用手背抹着眼角的溢出的泪水,一双眼都哭的发红。

听着绿珠这么一说,宋以歌心中倒是有了些底,她在府中的地位虽然说不算是最高的,可却无人敢给她的气受,就算是有,那也得在背后偷偷偷摸摸的,况且这么个偷偷摸摸的人也不多。

宋横波自然是占了头一份的。

奶娘走了进来,她伸手赶着绿珠:“这些小事你作甚往姑娘的面前说?又不是什么大事。”

绿珠哪里气得过,当即张嘴便是一堆话,捡了些重要的来说,就是宋横波昨儿,回了院子之后,就将自己关在了屋中,不知是谁在宋横波的面前多嚼了几句舌头,那宋横波便拿一些死物来撒气。

而那死物好巧不巧,全是昨儿宋以歌送给宋横波的料子。

宋以歌听了,也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笑,并未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些死物罢了,四姐姐剪了也就剪了吧,若是喜欢再买便是,何必当真。”

绿珠依旧在啜泣:“可那是姑娘的一片心意。”

“心意而已。”宋以歌思忖了会儿,终究还是将后半句给吞咽进了肚子里。

绿珠抬眼悄悄看着宋以歌极淡的容色,也难得聪明了一次,猜出了宋以歌后半句未曾出口的话。

许是,心意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傅宴山与宋以墨交好之事,在府中也算不得什么秘闻,是以一大清早,宋横波便找了一个借口,去清风院给宋以墨送了些小玩意过去。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涉足宋以墨的院子。

刚一跨进院子的门栏,宋横波便在暗中蹙了蹙眉,心想,不愧是病秧子住的地儿,这药味可真是冲鼻。

可想着傅宴山,宋横波心中那点蠢蠢欲动的心思,又彻底湮灭,脸上带上了惯常的笑容,一步一步的就往宋以墨的屋子走去,就在她上台阶的时候,面前紧紧掩着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身月白常服的傅宴山从里面从容的走了出来。

他面容生的极盛,就算是身着粗衣麻布,也掩盖不了他的半分风华。

瞧着他出来,宋横波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一紧,她脸上带着明艳动人的笑,刚准备过去打个招呼,就见那人连一个眼神都吝啬施舍于她,径直就往从她身边走了去。

宋横波不可置信的瞧着傅宴山的动作,身子也随之慢慢的朝后转去。

眼见着傅宴山就要离开这院子,宋横波心下顿然就涌上了几分恼羞成怒之意,她几步上前,妄想揪住傅宴山的衣袖,却不承想,因雪天路滑,石阶上的冰尚未完全融化,宋横波走得急,没有站稳,一下子就朝前跌了去。

在身子失去控制的那一霎,宋横波全然没有半分惊慌,甚至隐隐约的,还有几分庆幸。

如今这般世道,若是那人秉承着君子之风,肯扶上一扶,她有的是法子,教他娶了她。可这个念头,仅仅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宋横波就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惊心的痛意,还有满身的冰寒。

她惊愕望着近在咫尺的冰块,抬头,就瞧见了正负手站在不远处的傅宴山。

那人面目依旧冰寒,可宋横波却清清楚楚的瞧见了他眼底的嘲讽和作弄,就好像是在嘲讽她自不量力一般。

到底是个女儿家,遇见这样的事,哪有不羞愤的道理。

可面前那如玉琳琅的男子,却是微微一笑,作了一揖:“在下还有事,就不打扰姑娘拜会宋兄。”

说完,当真就轻飘飘的走了,就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她。

宋横波羞恼的用手做拳捶了捶地,让身边的丫鬟将她给扶了起来,丫鬟一边替她清理着衣裳上的脏污的水渍,一边问:“姑娘可还要去见公子?”

“见什么见。”宋横波没好气的说着,下一刻却又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不过是没用的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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