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作息很规律,即便昨夜辗转到很晚才睡,今日照样准时起床。
练剑只是强身健体,毕竟没有内力,练得再好也不能防身。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薄汗沾湿了寝衣。
正打算回房沐浴,脚步突然停住,他凝神倾听,渐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呼、呼……”初好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真应了那句话,垂死梦中惊坐起。
熟悉的坠痛感,熟悉的……粘稠感!
慌忙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从床上滚下去,鼓足勇气朝榻上的软垫看去。
还好还好,没弄到床上。
昨晚睡前她换了衣服,贺阑这里没有女子的衣物,她只能暂时换上他没穿过的新衣,等到今日再去买新的,翻开衣服的下摆,果然……
手捂着额头,“啊……”
穿越以后的第一次生理期,居然是这种情况下发生的!
咚咚。
“江姑娘?怎么了?”
“啊!没事!”
初好吓得差点蹦起来,一股热流奔涌而出,让本就泥泞的下摆变得雪上加霜。
她反应迅速地拉着宽大的袍子堵着,不让血滴到地上。
“江姑娘?”贺阑眉头紧皱,有些担心,“本王要进来了。”
初好尖叫:“别!”
男人推门的手停住,手握成拳,声音中带了些焦急,“没事吗?”
初好都快哭了,她感觉那处越来越澎湃,就快要兜不住了。
再开口带了哭腔,“小王爷,您能叫个女子来吗?”
哗啦……
初好浑身一哆嗦,夹紧双腿,“呜……”
贺阑深吸口气,“好,等我。”
急匆匆向外走,正好撞见韩深带着柳静进来,解了燃眉之急。
“来得正好,随本王进来。”
火急火燎地带着人冲了进去……
然后的情况可以说非常尴尬。
四目相对,她崩溃了。
脑子一热,抄起床上的枕头就砸了过去,稍微一动,下面又一泻千里。
贺阑伸手抱住枕头,视线落在地上,几滴血迹十分醒目。
脸色大变,“你受伤……”
初好尖叫:“啊!出去!”
……
一个时辰后,她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生无可恋。
冷静下来,脑海里都是刚刚贺阑脸红的样子……啧,还挺纯情,怪可爱的。
“对了姑娘,弈州那边有消息传来。”柳静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
他们派了信得过的心腹去了趟弈州,深入了解了那边的情况。
调查的最终结果,指向了四皇子贺临玄。
“四皇子……”
初好靠在床头,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什么四皇子?”
贺阑并未踏进内室,隔着屏风与她对话。
“……没什么没什么。”
房内又安静了下来。
初好向下缩了缩,整个人又躺倒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虽然看不到人,但他的存在感太强,突然又想起早上的意外,一时有些不自在。
贺阑一撩长袍坐在案几后,随手打开一本古籍,眼睛虽看着字,但心思却没在上面。
他其实很想问问她身体好些没有,但……不合适。
况且,她可能会害羞。
于是转移话题,“姑娘刚刚在说四皇子,可是遇到难题了?”
“也不是……”她有些犹豫,“无事。”
男人突然笑了,放下手里的书,朝她走去。
他停在屏风后面,低声道:“我与他不是一伙的,若你查到了什么,可以说与我听。”
抿了抿唇,有些紧张,“如果你信任我。”
平心而论,认识了这些日子,贺阑确实不像是敌方阵营的人,她本就不希望他与自己是敌对立场,更何况现在心在摇摆。
可若是……若她再一次被骗怎么办。
“罢了,不愿说也没关系。”
他走到离屏风很近的罗汉床前坐下,平静地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在初好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话锋一转。
“其实本王与朝中任何一派皆无关联,向来远离争端,四殿下对于本王来说,关系大概比一般还要再差一些。”
床上的女孩突然来了精神,她撑着身子靠坐着,又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感兴趣地竖起耳朵。
“贺临玄为人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本王与他不是一路人。”
“嗯嗯!”
“姜柔是他的人,暗杀你的,也是他。”
“嗯嗯!我知道!”
他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小骄傲,不禁弯了嘴角,眼里笑意满满,低声请求:“我可否进去?隔着屏风,看不到你。”
“……”
初好的心加速跳着,她几次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男人也不催,耐心等待着。
她抬手理了理头发,又用被子裹紧,“进、进来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紧张,她的手指揪着被褥,面上努力做出平静淡然的模样。
贺阑并未靠近她,只是远远地坐在椅子上,笑容浅淡。
他又与她说了些贺临玄的事情,很客观地做了评价。
初好还想再问一些细节,只可惜,男人点到为止,却没有再继续讲下去。
“听说芳林楼已被收回,姑娘可还想去夺回来?”贺阑指尖随意拨弄着玉佩,若无其事地问道。
她冷笑一声,不屑道:“谁稀罕,好马不吃回头草。”
贺阑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脖子,脸上的笑略显僵硬。
他那日认出了姜柔,担心另有阴谋,担心初好吃亏受骗,又想让她认清歹人的真面目,所以才将店转租,就为了让鱼咬饵上钩。
后来为了补偿,他也赔付了银子,又将最大最好的店面便宜租给她,想必以后坦白的时候,应当……
应当会无事……吧?
贺阑幽幽叹了口气,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有什么借口,他让她不开心是事实。
“姑娘喜欢什么?”
初好不假思索道:“钱!”
“……”
“额……钱谁不喜欢?是吧?”少女急忙又补充了解释,见男人似笑非笑看着她,也尴尬笑了笑,默默抿紧了嘴唇。
这该死的条件反射!
“额……”
小腹突然一阵绞痛,疼得她弯了腰,捂着肚子向前倾倒。
贺阑腾得站起来,几步走到榻前,“怎么了?”
她疼得没力气开口,粗重地喘着气,手紧攥着被子,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很快就浸湿了衣服。
前世她就有痛经的毛病,大概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最开始也看过大夫,但总是不能根治,后来她便放弃了,反正每月靠着止疼药,也能生龙活虎的。
可是这个世界他娘的没有布洛芬啊!
这条狗命就这么轻易地交代在这了。
丢人,前所未有的丢人!
贺阑手足无措,半蹲下了身子,轻声细语,“我去请大夫来?”
初好根本听不清他的话,腹部的绞痛让她没法思考问题,她自然看不到男人担忧至极的样子。
很快,那位帮初好看过病的女大夫又被请了回来。
她是韩深花了很大功夫请来的神医,贺阑的身体异于常人,身边总是要跟着这样一位,韩深才能放心。
如今这位神医三番两次被请来给小姑娘看病,还都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在场的大概只有贺阑一人不觉得大材小用了。
一阵鸡飞狗跳过后,屋内又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初好失血过多,加之刚刚服用了镇痛安神的药物,此刻实在困倦得很,有气无力地下了逐客令。
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王爷又如何,王爷也不能总是和未出阁的女儿家独处一室,即便这是他的房间。
贺阑却厚着脸皮不肯走,还振振有词:“这是本王的房间,本王想待多久待多久,姑娘且随意吧,本王先歇息了。”
说完去了外间,让人将他的被褥抱来,在外面的床榻上铺好,睡了……
初好一阵无语,好在小王爷还算君子,就算与她说话,也都避讳着错开视线,不会随意乱看。
没有力气与他纠缠,翻身朝向内侧,很快进入了梦乡。
过了不久,一个身影从屏风后面晃了出来,他一步一步走到榻前,手指触到帷帐,想要挑起,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就这么隔着朦胧的纱幔,静静看着床上微微隆起的身影。
眉目幽深,双眸似海,内中含着淡淡的柔情。
*
住在贺阑这里的第二天,初好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她自觉主动地搬到了厢房,将霸占了两日的床榻还了回去。
这日她收到了画师的来信,按照她的描述,画师出了几幅图,初好看着都不错,打算将这些设计都投入生产,但在布料和配饰的选择上犯了难。
画师说想要达到效果,需要一种晶石作为点缀,但那晶石她家没有,市面上也是很难寻得。
愁眉苦脸地坐在廊下的台阶上,还有蚊子时不时的骚扰。
再一次不耐烦地挥手驱赶,啪,打到了一个人的腿。
顺着玄色长袍往上看,贺阑正微低着头,神色淡然地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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