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好一边嫌弃,一边灵活地躲闪,和杀手玩起了躲猫猫。
“护院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花钱不干活啊!嚯!”眼前开始飞毒镖,吓得她心都要蹦出来。
她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跑错了方向,渐渐脱离了她家山庄的范围。
夜晚,城郊的月色比京城里的更加皎洁明亮,但看在某人的眼中,总觉得差了几分味道。
贺阑兴致缺缺,正准备回房,身形蓦地顿住,随后目光凌厉,警惕地盯着一个方向。
黑眸锐利幽深,像是月圆之夜悬崖边上的孤狼,紧紧地盯着垂死挣扎的猎物,时刻准备出击。
黑暗中,他定格了许久,突然脸色大变,毫不犹豫地抬步朝那边奔去。
远处的小树林里,初好筋疲力尽靠着树干,努力克制着粗重的呼吸。浑身的衣服被暗箭射成了筛子,到处都是窟窿,她低头看了看,哭笑不得。
这回是彻底没法穿了。
她真的跑不动了,原本就没吃饭,还有点缺氧加低血糖,跑了这半天,感觉灵魂轻飘飘地在这具身体里游荡着,仿佛下一刻就要逃脱肉、体的束缚,得道飞升。
眼皮越来越重,眼前一阵阵发黑,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中生出一阵凄凉。
早知道沦落到这个境地,就该让他们早早地捅她一刀了事,捅死了她那群人就能回去交差,过个半炷香时间她就能原地复活,若早那样,她此刻已经吃上香喷喷的晚饭了。
唉。
这次说什么也不跑了,长痛不如短痛,给她个痛快吧,马拉松真不是人跑的。
“江姑娘!”
一道男声低沉性感,声音压得很轻,但却充满焦急。
这声音有点熟悉啊……
初好迷迷糊糊,想要去确认是不是他,却怎么都睁不开眼。
直到一双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抚着她脸颊,很温暖,且温柔。
随后她身体一轻,陷入了坚实又充满安全感的怀中。
紧绷的那根弦断了,她放任自己睡了过去,彻底陷入了昏迷。
再睁眼,入目的是陌生的房间,一众摆设比她的闺房还要奢华。
初好躺在舒适的床榻上,身下的被褥厚实柔软,布料触感细滑,光是摸一下就知道,很贵。
环顾四周,寝殿内灯光昏暗,屏风后面却灯火通明。
“醒了?”
初好循声看去,怔住了。
男子身穿玄色长袍,身材颀长挺拔,他逆光而来,浑身好像散发着光芒。他走进昏暗,五官隐在阴影里,越靠近,空气中的茶香越浓烈,她的心跳得越快。
心尖像是被人轻轻揪起,又酸又痒。又像是被人往里面浇灌了一瓶快乐肥宅水,气泡咕噜咕噜,沸腾得厉害。
她一时间看入了迷。
贺阑走到榻前,居高临下看着她,见她呆呆傻傻地望着自己,也不出言提醒,只垂着眼眸,笑着与她对视。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少女终于回过神,脸颊滚烫,耳朵都热得要冒了烟,还好光线昏暗,看不出她的窘迫。
贺阑点亮了烛灯,又把放温的白粥亲自端了过来。
方才大夫过来给她诊了脉,好在只是体力不支,身上并无伤痕。
但是女大夫看到初好破烂的衣服时,难免多想了些,再看向贺阑的眼神,带了些暧昧和谴责的意味。
贺阑没有辩解,遇杀之事不能肆意张扬。
初好见他似是想要喂她吃东西,吓得连忙摆手。
“我自己就可以!不麻烦您了!”
“嗯。”他笑。
贺阑把碗递过去,初好接住,往里带,没拿走。
用力,依旧不动。
初好:??
男人的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松了手。
初好心里十分慌张,但是实在没有体力与他打情骂俏,忙不迭开始进食。
打情骂俏?
噗咳咳咳……
贺阑无奈地捂着头,从怀里掏出一张丝帕,弯下腰,笑着帮她擦掉了嘴边的米粒,细致又温柔。
她看进他的眼,那双眸中漾着点点波光,她甚至从中读出了宠溺?
是她疯了吧。
像是有吸引力一般,她不禁再度看过去,男子眼睛漆黑幽深,但泛着光,像黑夜里挂着稀稀落落的星星,像一束光照进大海深处,也照进了她的心里。
贺阑收了手,双手撑着床榻,敛了笑意,抿着唇静静看她。
她歪着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向他的眼睛。
啪。
他握住她的小臂,制止了动作。
初好咬着唇,难为情地垂下头,懊悔地想要抽回手,可是他的力气太大,挣脱不开。
“您、您快松开……”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晚点更新,在晚上11点,是周日的晚上11点呀~
第24章
细细小小的哀求声在此刻无异于火上浇油, 她左手将碗放在床上,下一刻覆上男人的手背, 想要掰开那只钳制自己的手。
贺阑一下松开了她的手臂,狼狈地后退几步, 胸膛剧烈起伏着, 险些又失了分寸。他望着碰到自己的那只手, 看了半晌, 猛地转移了视线, 盯着一边的古董花瓶分散注意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初好也没好到哪儿去,她顾不得去分析贺阑的反应, 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从噗通噗通变成了突突突……
“请您离我远点,谢谢。”
“……”
温暖的汤汁顺着喉咙下去, 胃得到了满足,她吃得很快, 碗很快便见了底。
寝殿里灯火通明,暧昧的氛围散得一干二净,两个人若无其事地坐在不同的地方发呆。
“小王爷?”
“嗯。”
“此处是哪里?”
“我城郊的宅子。”
“那……”初好看了看盖在她身上的锦被, 悄悄闻了闻,想到某种可能, 脸唰得通红。
贺阑瞧见了她的小动作,淡淡道:“嗯,那是我的床。”
“!!”
他面色如常地解释道:“那些人还在追你,只能将你藏起来, 我的住所最安全。”
此处无他准许没人会靠近,除非是不想活了。
哦,原来如此。
她又低头看了看破旧衣裙外面的宽大长袍,抬起胳膊,冲他晃了晃袖子。
“是我的衣服,你……”贺阑别过头,轻咳了声,耳朵出现可疑的粉红色,“这里没有丫鬟,没办法帮你换衣,只能如此。”
哦,原来如此。
贺阑刚找到她时,她便昏了过去。不知道如何避开了杀手,最后背着她安然无恙地回了住所,悄无声息地,没有惊动过多的人,将她带回了房间。
“很抱歉……情况紧急,只能带你来这里,姑娘莫怪。”
初好倒是不甚在意,在她心里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一说,况且小王爷算是救命恩人,这般无奈之举她怎能怪罪?
“小王爷,您帮了我太多次了,可真是个好……”
他打断:“姑娘吃饱了吗?”
人。
“额,饱了。”
“那便好,姑娘放心,本王已派人给江府送了信,但出于安全考虑,不建议姑娘此刻离开。”
初好点头,她也是这么认为的,那帮人没找到她人,一定回去她家堵人。
贺阑嘴角的笑转瞬即逝,继续与她分析,“本王认为,姑娘可以在此处住上几日,待到风波平静,再离开。”
初好懵了,下意识反驳,“不必了!我……”
“担心本王害你?”
“不是……”
他步步逼近,“既然不担心,那为何拒绝?本王这里不好吗?”
“太、打扰了……”
贺阑走到榻前,亲自为她放下帷幔,隔着单薄朦胧的帘子,笑道:“不打扰,本王一人甚是无聊,姑娘权当陪我了。”
“我……”
他放低姿态,软了语气,“拜托了。”
“……好的。”男人的脚步越来越远,初好突然叫道:“小王爷!”
“嗯?”声音飘渺,距离不太近。
“我占了床榻,那您住哪?”
贺阑低低笑了,“本王自有住处,不会与姑娘同寝的。”
???
“晚安,初好。”
红着脸,支支吾吾:“晚、晚安……”
莫名其妙的,稀里糊涂的,她在贺阑的寝室住了下来。
黑暗中,她盯着床幔,思绪渐渐飘远。
周身充斥着他的气息,很安心。
初好把被子盖到鼻子,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鼻腔也充满了他的味道。
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似乎动了心,可她从未想过与一个男人在一起,携手过一生啊。
她是个不婚主义者,平生奉行及时享乐的原则,眼下的所有情况都超出了她的意料,越发不可控了。
剪不断,理还乱,在纠结与挣扎中,很快又陷入了昏睡。
贺阑立在门前,静静看着星空,他的五感一向优于常人,甚至胜过世间最优秀的武者。侧耳倾听,屋内人的呼吸渐渐绵长,显然已经熟睡了。
睡前给她的药里面有安神的成分,折腾了一天,该好好睡一觉的。
他松了口气,手负在身后,慢慢朝着厢房走去。
*
破晓时分,贺阑便起床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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