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满头问号。
三皇子欺负她?
应该算是她欺负了三皇子吧?毕竟她武力值点满了,一脚踹飞的三皇子啊。
她满心疑惑,出声道,“殿下为何这般问?”
秦顾看她一眼,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贡之与我说,三皇子在外糟歹人打成重伤。”
坏了!
沈容惊得直接从太子腿上蹦起来,见秦顾诧异的看着她,她又赶忙坐了回去。
是啊,她那天在什锦大街将三皇子打成重伤这事儿是真的。
但她当时并非故意伤人,只是一时没按捺住自己的脾气,这要是和太子殿下说,岂不是全露馅了?
不行,她不能这样和太子殿下说。
只见沈容脸色一变,眼眶子里突然泛起了水光,“没有,没人欺负我。”
秦顾见她眼里有了水光,眼底更沉,“当真是三皇子那混球欺负你了?”
沈容摇摇头,瘪着嘴说,“三皇子怎算是欺负我呢?不过是口头上说了几句,我气不过与他争论了几句。哪知他突然发怒,像是要对我动手......”
三皇子脾气暴戾太子殿下是知道的,是以若真是如此,他想上去教训明德确实有这可能。
明德许是一时没控制好力道,防范的时候不小心将三皇子打成重伤。
秦顾看着沈容,年轻的小郎君满脸委屈,眸光中闪着水光,委屈极了。
太子殿下看着新鲜,只觉得可爱。
他伸出手轻轻掐了掐沈容的小脸,笑道,“你还能在他那受了委屈不成?偏在我这儿一副委屈样,叫我心里心疼。”
沈容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这事儿是她不好,可她能这样和太子殿下说吗?
不能。
她这样做无非也是知道秦顾喜爱她,愿意相信她,站在她这边罢了。
她一边想把秦顾往外推,一边却又利用着秦顾的感情。
沈容垂了垂眸子,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秦顾见她情绪突然低落起来,以为是刚才说那话叫她难过了,心里一慌。
他伸手将坐在自己腿上的小郎君搂紧了些,一边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这是怎么了?还说不得了?”
本沈容心中就觉自己这般卑鄙,有些酸楚,再被人这样轻声哄着,更加委屈,霎时掉了泪下来。
“好了好了,我不说你了。我来问你只是你那天同我讲的轻描淡写,担心你心里憋着不舒坦。”秦顾连忙哄道。
在他印象里,从未见沈明德此人哭过,更是没掉过眼泪。
这般见了,心中当真不好受。
沈容也不想哭,只是这段时间来她所有的辛苦委屈通通像是憋不住了一样,一股脑都涌上来,越叫自己别哭,眼里流动越凶。
别哭啊,沈容!沈明德怎么可以掉眼泪呢?
太惨了,沈明德竟然哭都不能不哭,她眼泪又多掉了些。
别哭啊,沈容!人设都要崩了!
什么人设不人设,她坐在太子殿下腿上人设就不崩吗?反正剧情都崩成这鬼样了,她哭一哭怎么了?
于是,太子殿下就看到自己越哄心上人哭的越厉害。
太子殿下急的额头都冒了汗,语气也焦急了起来,“我的祖宗,你别哭了,你只要不哭我什么事儿都答应你!”
沈容哭的连哭嗝都打出来了,听了这话突然一停。
什么都答应她?
免死金牌!
沈容哭不出来了,她一边打着哭嗝,一边泪眼婆娑的问,“当真?”
“当真!”
“那以后不管什么事你都不能杀我!”她道。
太子殿下被她逗笑,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我杀你干什么?我这般疼你,怎舍得杀你。”
沈容吸了吸鼻子想,你现在是这么说的,难保以后我身份败露,你提着刀来追杀我。
“那我记住了,今后无论何事,殿下皆信我。”
“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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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春闱(1)
三月春闱将至。
太子这段时间频频打压三皇子, 文昭帝都看在眼里。
为了奖励这段时间认真忙事业的太子殿下,文昭帝决定将春闱的事儿交给他。
对此太子殿下并不想领情,三月最适合出去踏青, 为什么要去搞春闱的事?
“儿臣觉得自己能力不够, 烦请父皇交由其他有能力的人。”
文昭帝一听气的不行, 掐着自己的人中道,“你看看自己这副臭德行!哪有太子的样子!”
“春闱的各方学子都将会是未来朝中的砥柱, 你此刻若不物色, 何时物色!”
文昭帝不提这个还好, 一提这个太子殿下脾气也上来了。
他想到自己家那位才学冠绝京都的小世子, 哪点不比这些人好?
就是前年的陈光赫, 他也觉得他的文采比起明德来说当真是烂透了。
“父皇想来也是奇怪。每次科举都是些歪瓜裂枣,真正的明珠璞玉白白蒙了尘。”
“你个没心肝的东西说谁歪瓜裂枣!”
太子殿下想, 我有心肝,就是估计还在府里睡大觉。
“歪瓜裂枣说的就是陈光赫那厮。”
文昭帝指着太子的手都在发抖,无法无天的臭小子!
他颤抖着手指着太子,几步抽了剑出来, “我今天就给你砍了算了!”
太子殿下一边躲一边淡定的说,“儿臣说陈光赫的文章烂您这么生气做什么?活像陈光赫才是您儿子一样。”
“太子!!!”
巍峨的宫城中一片飞鸟惊起,当值的大总管看了看屋檐的鸟儿,甩了甩拂尘, 陛下和太子爷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春闱的事文昭帝最后点了三皇子和太子一齐当主考官。
朝中的人原本是想这春闱一事事关天子门生,明面上只允许太子插手才对。
谁知消息出来的时候,三皇子也在其中。
果见圣上对太子之不喜。
祁渊苏浙沈容也这么认为。
几人坐在一起喝茶的时候说起这事儿, 祁渊颇为不忿,认为春闱这样的事三皇子就没资格插手。
苏浙点头,沈容应和。
太子则是面无表情的喝了口茶。
“这几日聚集天香楼的学子会很多,你们多走动。”秦顾说。
沈容知道这次春闱出现了严重的舞弊现象,且被抓的几人都是四大家的公子,事情闹得很大。
四大家有心瞒下来,在皇帝那儿天天闹,皇帝便也想着压下来息事宁人小作惩戒罢了。
但沈容知道,因着徇私舞弊的事儿凉了很多真正有用的寒门学子的心。
这些寒门学子出身虽不好,但是都是日后能帮助太子大业的能人之士。沈容说什么都要把他们拉拢过来。
于是,隔日起,沈容就像是住在天香楼一样,早上眼一睁,直奔天香楼,饭都在这儿吃的。
就这样在天香楼待了一个星期,沈容......胖了。
秦顾这一个星期本是打算约沈容一起出去踏春的,哪知每天派了人过去,沈家的下人就说世子去天香楼了。
一连七天,皆是如此。
秦顾本对春闱的事就不大乐意,现在更不乐意了。当下便领着贡之要去天香楼逮人。
而蹲守了一个星期的沈容,终于在这一天,等到了机会。
这一日沈容像往常一样早早的来了天香楼,点了早点之后却发现今日不同以往。
往常天香楼也有学子但都是稀稀拉拉的几个,但近日不一样,今日她刚坐下没多久就发现陆陆续续有不少学子打扮的人进来。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这儿的桌子竟然坐满了。
“这位小郎君,敢问此处可有人?”
沈容咽下嘴里的包子,抬头看了看来人,一身布衣但身上书卷气味浓重,想来也是要参加科举的学子。
“无人,你坐吧。”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
待沈容想将那最后一个包子吃下的时候,坐他对面的男子开口了。
“小郎君未及冠就来入科举了?”
沈容伸筷子的动作一滞,回道,“我不是来参加科举的。”
“哦?那就是也来参加今日的诗文大会?”
沈容更迷惑,诗文大会?
她当下放下筷子看向他,“诗文大会?今日有诗文大会?”
见对面男子一脸你不知道有诗文大会你来干什么的表情,沈容愣了愣。
她咳了几声掩饰尴尬,“在下姓沈,京都人士,来这儿.....就是吃个饭。”
男子了然,拱了拱手,“在下许志,闽南人士。听闻今日天香楼有李家公子举办的诗文大会,特来学习。”
李家公子?李乐生?沈容皱着眉想。
天香楼此刻已然是人满为患,二楼的窗户被打开,李乐生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帘。
“感谢诸位前来参加此次的诗文大会,李某人在此感谢诸位学士莅临。”
嚯,还真是李乐生。
沈容用袖子遮了遮脸,上次宴会的事儿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她可不想再跟李乐生扯上关系了。
好在天香楼现在人多,李乐生一时半会也看不到沈容也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