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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卖内衣 (七月初九)


  石伢渐渐被她所说之事吸引到院中,红着眼圈道:“那方家庶女真真可恶,阿姐那般凶狠之人,竟都被她欺到了头上。”
  芸娘忙忙点头道:“阿姐这不算什么,你姐夫更可怜……”
  石伢便因着多愁善感的品质,转头去做了哑婶的工作。
  在新的一日来临时,石伢代替哑婶转告:“干娘想见姐夫。”
  芸娘忙松了一口气。
  她亲自去了兵部,寻了她的殷郎。
  他初初见她时,面上是如沐春风的笑容。
  芸娘拉着他上马,牵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柔声而坚定道:“夫君,你一直想寻的人,找到了!”
  当今侯府方家有一桩秘辛,如今完整知道的人已不太多。
  事情是十多年前的一桩丑闻,事关方家主母。
  京城老辈中,有人隐约听过,方家主母因神智错乱而上吊,早早的便离世。
  连方家主母的娘家,殷家,纵是怀疑其死因有假,然而寻不出知情人,也无证据,故而伸冤无门。
  渐渐的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若说真有知情人,除了当年方家的一位妾室,便只有殷人离母亲身边的下人。
  然随着方家主母离世,那些下人当时主动撞墙“殉葬”,连同事情的真相都一同埋葬。
  只有一人,当时留了个心眼,买通了方家的管家,逃得一命。
  那管家收了银子,却又担心那人出去乱说,便割了她的舌头,放了她一马。
  这人,便是哑婶。
  哑婶生怕她再被认出来,连夜毁了容,含着只剩的半截舌头,连夜离了京,半生飘零。
  哑婶因失了半截舌头,果然将当年之事埋在了心底,
  如今她要揭出的真相,依然让她心悸。
  这含了真相的故事,说的是当年方家的妾室嫉恨主母,想除去主母,她自己往上爬。
  在一日方家侯爷回正院歇息时,中途被下人喊了出去,是另外一位妾室腹痛。
  侯爷自来是个无心且风流的人,那妾室他将将抬进家来,才恩宠了半月,正值兴头上,自然宠爱的紧。被下人一喊,便出了正院。
  方家主母正闭目养神,却有下人端来一碗燕窝羹,说侯爷体恤她为家操劳,特意叮嘱伙房炖治。
  单纯的夫人信以为真,饮下这碗加了料的汤,再躺下后,身子便有了异样。
  她全身发热,心中空虚。
  侯府的同一时刻,有下人去为那腹痛的小妾唤了郎中。等进了后宅,不知怎地,却被带来了正院。
  下人说,夫人有洁癖,便是郎中为她诊病,也要先沐浴更衣。
  郎中是位生面孔,此生第一回 来侯府诊病,心中胆怯,自然得依照侯府的规矩。
  然而他将将脱了衣裳,便被人趁黑遮了眼,赤条条送到一间黑魆魆屋子里的床榻上。
  当是时,便有一个滚烫的身子缠了上来。
  之后,背后黑手,当年的一位资深妾室、如今侯府嫡妻,专程去那受宠妾室的房中向侯爷告密,带着将信将疑的侯爷到了正院。
  便是那么巧,两人便将“趁着侯爷离去而同人偷情”的侯府夫人与情郎堵在了床榻上。
  下人的动作那般快,一上去便往郎中和夫人口中塞了东西,让两人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侯爷当即大怒,没有给两人辩驳的机会。
  那倒霉的郎中裹着铺盖卷儿便被处死。
  而侯府夫人在春药药效过后,便是知晓此事是有人陷害,却也为自己失了贞而厌弃自己,以一条麻绳将自己了断。
  后来,当时参与此事、以及在侯府正院中当值的下人一律被灭了口。
  只有哑婶一人逃得一命。
  那时,殷人离才五岁。


第530章 和离(二十六更)
  好春光后院,哑婶暂居的房里,石伢将哑婶的最后几个手势翻译成话,方住了嘴。
  芸娘担忧的牵着殷人离的手。
  她的夫君在直面儿时惨剧的事情上,是脆弱的。
  他像当年迷茫中没了母亲、整日紧紧抱着亡母的令牌那样,紧紧抱着芸娘的手臂。
  仿佛那样,就能给他一些力量,能给他直面此事的勇气。
  他的身子颤栗,一双眼珠仿似浸在血水里,一字一句问道:“当年那位受宠的妾室呢?后来可是被灭了口?”他的记忆中,是没有那位小妾的身影的。
  哑妇摇了摇头,打了几个手势。
  石伢道:“干娘当年一逃开,再也不敢回京城。此事的后续便不得而知。”
  殷人离点点头,恍惚的起身,跌跌撞撞便跃出房门,径直出了好春光后院。
  芸娘慌忙追出去时,他早已跃上马背,跑的只留一个悲痛的背影。
  她心惊胆战。
  她忙上了马车,令车夫跟了上去。只一时三刻,便跟丢了人。
  她先回了一趟殷宅。
  殷人离果然是未在内宅的,外书房也空空如也,只有早间送着主子上朝后回来的阿蛮守在书房门前。
  芸娘同阿蛮兵分两路,将殷人离可能去、喜欢去的地方都寻过。
  并无结果。
  她一颗心像热锅上的蚂蚁,乱纷纷的没有头绪。
  她后悔,她不该让哑婶直面对着他。她该先从哑婶口中得知真相,再委婉的告诉他。
  他儿时已遭受了长久的伤害,何必又再面临一回凌迟。
  三更时分,殷人离被一间酒楼的小二送了回来。
  沉醉的他没有一丝儿神智,掌中还有长长的一道刀伤,已简单的包扎过,厚厚纱布上却已被血水浸透。
  小二战战兢兢分辩着:“大人来酒楼的时候已经受了伤,只要酒,旁人都近不得身。手上的伤还是他醉了后,我家掌柜才敢上前包扎。”
  芸娘同下人们将他扶进内宅,她为他解开掌中纱布,撒上伤药,重新包上纱布。
  她为他擦了身,喂他喝了醒酒汤,看着他即便在沉醉中也紧紧蹙着的眉头,她紧紧抱住他,哽咽道:“我的错,我没有护好你……”
  天边泛了鱼肚白时,她坐在外书房,听着阿蛮得来的消息:
  “少爷冲进了方家,拔剑指着方夫人。后来老侯爷在一旁偷袭,将少爷的剑挑开。少爷手上的伤,便是老侯爷所留。”
  芸娘长长叹了口气,吩咐道:“去向兵部告几日假吧。”
  阿蛮去的极快,等过了半个时辰回来时,又带回了最新的消息。
  “老侯爷今日早朝弹劾少爷要对嫡母动手,不忠不孝。皇上下了旨,要少爷在家中闭门思过一个月。”
  芸娘出离愤怒,这是什么样的阿爹?愚蠢无情至此!
  她进了内宅后,殷人离已醒,他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眼中神色冷肃而孤寂。
  她忙忙上前,亲自拧了帕子替他拭净脸颊,柔声道:“你难得不上朝,能陪我多睡会。”
  她极快的脱了外裳躺去他身边,搂着他颈子,故意笑着道:
  “我未想石伢竟连阿花也一处带了来,可见他这回投奔我,是想一辈子粘着我。他虽只比我小一两岁,可只是我阿弟,我对他好,你千万莫喝醋。”
  他听罢,转头过来看她,眼神中已现了决绝之色。
  她看的心惊,正要再同他说些什么,他已起身下地,去桌案边握着一只信封到了炕沿,站着定定看了她半晌。
  她心间已觉不妙,只强笑道:“你同我成了亲才为我写情诗,是不是晚了些?”
  她坐起身看着他,柔柔道:“你便不写情诗给我,我也是最爱你的妻。”
  他闻言,心中起了滔天巨浪。然而这巨浪只须臾间便被心中的仇恨压下。
  他一言不发看着她,手中的信封执拗的悬在半空。
  她缓缓接过信封,抽出里间纸张。
  纸张上的字迹熟悉,是她那拿不出手的字。
  纸张上的内容也熟悉,是她此前为了治他喝醋的毛病,曾耍花腔写下的和离书。
  那和离书上,原本就已签了她的大名。
  如今,在空着的位置上,却签上了他的大名。
  “殷人离”三个字,字迹未干,散发着残墨的香气。
  她倏地抬头,怔怔盯着他,眼中已现了泪。
  她哽咽道:“殷郎,你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他硬着心肠道:“你太过博爱,不能守在内宅。我不喜,也不想忍……”
  他一字一句说的艰难,每说一字,心中便要跟着喷出鲜血,那鲜血呛喉,哽的他连呼吸都困难。
  他长吸一口气,执着的将话说下去:“……你我今日和离,日后婚嫁,各不相干!”
  她泪流满面,一把抓住他,哭喊着:“我不信,我什么都不信!殷郎你想做什么?你想去拼个死罪,手刃仇人,为母报仇!你不想牵连我,你想一个人赴死!”
  他知道她聪明,她顷刻间便猜透了他的心思。
  他昨儿大醉前就想的明白。
  他便是见了哑妇,知道了当年真相又如何?
  他同之前一样,他手上没有证据。
  他想合法、合理的将那恶妇治罪没有丝毫法子,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恶人逍遥自在,看着他阿娘含冤莫白。
  这世间仅存的知情人都对他报母仇的事没有助力,他只能靠他手中的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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