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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卖内衣 (七月初九)


  如此最后方将目光盯到了城隍庙门前。
  寺庙道观,芸芸众生有事没事都要去拜一拜,自然也能守到女红不错的妇人。
  青竹却踌躇着:“庙门口也有人占地盘呢,如若我们去占了他人地盘,万一又打我们可如何是好?”
  芸娘倒是没想到这一茬。她迟疑着道:“不会吧?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能去摆个摊子卖经书,我们两个的力气加起来比书生大多了。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抢书生的地盘!”
  青竹:“……”
  如此商定,芸娘忖着需要个粗通文墨之人记录帮工姓名,便又去找了罗玉这位园丁。
  芸娘刻意避开摊贩最多的初一十五,选了一个普通的日子,由罗玉驾了骡车装上桌子凳子笔墨纸砚等器具,早早的往城隍庙而去。
  果然到的早的好处便是能先占了地盘。
  春光正好,青竹却极为严肃的提醒芸娘:“阿姐,千万再莫晒着日头,你眉间那疤可还有印子呢。”
  芸娘从善如流,将四方桌支到了一棵树下,三人坐在木凳上,徐徐将笔墨纸砚准备好,罗玉便要往一张大纸上写下“招熟手”几字。
  芸娘此次已经醒转过来,认识到“大多数穷人家都不识字”这个现实,也不愿浪费了好好一张纸,便止了罗玉的热情,打算等人多时隔一刻钟便出声呼喊一回便可。
  城隍庙的业务十分稳定,初一十五人挤人,平时各日不缺人,如此到了日上三竿,前来上香之人也多了些。
  芸娘同青竹每隔半刻钟便轮换着起身大喊一句:“招针线好的帮工,工钱从优。”
  渐渐的也有妇人前来相问。
  上前打听的妇人自然都是自诩手艺不赖之人,可口说无凭,芸娘自然不能如此贸贸然便将人定写。
  她一边问着来人的姓名、住址,由罗玉在一旁奋笔疾书将这些信息记在纸上,一边令妇人回去将自个的缝制过的活计拿过来,不拘是衣裳、鞋子还是帕子,只有亲眼见了才做的了数。
  有些妇人身上穿的便是自家缝制,当场便拉着芸娘瞧过,芸娘心下有了数,便在罗玉记录的名单上做个标记,令来人回家去等消息。
  待日头到了头顶,从庙里传出阵阵饭香,那是庙里僧人开始食斋饭。
  几人闻着饥肠辘辘,便将白纸用砚台压了以防被风吹走,这才去了周遭饭馆子用过午饭,又在四周逛了一圈,寻着个卖菜摊为绿豆买了些菜叶子。
  几人到了停放骡车之处,却见那绿豆一上午不声不响在地上又拉又尿,弄的现场狼藉一片。青竹赞叹道:“你胆子可真大,竟敢在佛门重地造次!”
  两姐妹齐齐瞧着罗玉,那意思便是:你自己的骡子,你自己收拾咯。
  罗玉只得去周边住户里借了铁锹和扫帚,屏住呼吸将绿豆的战场打扫干净,这才去归还了工具,将菜叶喂了绿豆。
  未曾想绿豆吃过了这顿饭,还未等几人离去,便又噼里啪啦落下了粪球。
  两姐妹抬脚跳开,拍着大腿笑的不停歇,罗玉愁眉苦脸又去借过工具回来将现场打算干净,这才指着绿豆呵斥道:“下次再这般憋不住屎,今后便不带你出来!”
  绿豆悻悻的歪着脑袋,原地卧着去了。
  经过了这一番叨扰,几人回了庙门口,便再也找不到自家的四方桌。
  原本树下的地盘已被一张破竹榻占据,竹榻上堆放着一捆捆的经书,经书还未来得及铺开放平,封皮上的佛祖便笑的有些扭曲。
  芸娘气急败坏,一步跨上竹床,对着四周大喊:“哪个坏胚子抢人地盘,敢做不敢当,快给小姑奶奶滚出来,搬着你的摊子哪凉快哪呆着去!”
  春日骄阳晒的四周温暖,在日头下呆久了还会觉得出燥热。
  青竹看了看地上落荫,再望望头顶树盖,提醒着芸娘:“阿姐,我瞧着这里就是最凉快之处呢!”
  芸娘低了头瞪着她:“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青竹立刻顿悟,极快的蹦上竹床,站在芸娘身边,嘶声呼喊:“是谁的竹床和经书?再不出来我就一把火烧了它,一盆水泼湿它,用绿豆的粪球污了它――”
  罗玉啧啧一声叹:“青竹,你这般粗鲁,日后如何嫁的出去!”
  青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珠子:“那我阿姐呢?”
  罗玉一抬眉:“她怎地?她没怎地啊!”
  此时芸娘才顾不上边上的两个小娃儿打嘴仗,又是直着嗓子吼了声:“再不来烧了哦――烧的一干二净灰飞烟灭――”
  青竹便指着芸娘给罗玉瞧。
  罗玉耸耸肩:“我觉着芸妹妹成语用的极好!”
  从远处隐隐传来一声呼喊,紧接着跑来一个高大青年,那青年一只手端着碗,碗里仿似是一碗鸡丝面。
  他每跑动两步,碗里的汤水便跟着泼洒出来,莫说沿途地上,便是他的衣衫和棉鞋上都是泼洒出来的小葱。
  芸娘瞧着来人惊咦一声,咚的一声跳下竹榻。青竹跟着惊咦一声,也跳了下去。
  还没到近前,青年便连声呼喊:“使不得使不得,经书可不能烧啊!”
  待他跑至竹床前,猛的一止步,手中那碗也跟着猛的一停,碗里的汤同面条刹不住脚,尽数泼洒到了竹榻上的经书上。
  青年口中唉呼一声,立刻扔了碗,扑上前将经书上的面条捧出来泼在地上,又用袖子将打湿了的经书翻动,将封皮上汁水拭干净。
  如此翻动过,那经书下又露出了几本线装破旧圣贤书。
  书籍已极破旧,被青年这般用力一拭,原本摇摇欲坠的封皮便跟着他的衣袖去了。
  青年又是唉呼一声,一边低头整理书籍,一边埋怨道:“小姑娘怎的这般心狠手辣,书本子怎能受这般凌辱,这可是天下人用以传道受业解惑啊!”
  芸娘却顾不上为自己申辩,她上前一步奇道:“卢方义?你回来了?”
  卢方义抬头一瞧是她,面上初始浮上一层喜色。
  可那喜色只维持了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仓皇着抱着一叠书本子,低着头就要夺步而逃:“认错人了,认错了……”
  芸娘忙忙上前挡在他面前:“你逃什么?我说要烧书那是逗你玩。再说汤汤水水也是你自己个儿泼上去的啊,我可一点没动手!”
  她自以为解释过卢方义便不再惊逃,随即问出了卢方义最怕听到的话:“你春闱考上了吗?”
  几人眼睁睁瞧着卢方义以阻拦和呵斥的姿态出现后,听过了这句话,便如一只受惊的兔子般仓皇而逃。他在前方路口拐了个弯便不见了影子,唯有他逃奔时扬起的灰尘还漂在半空里。
  芸娘有些内疚,回头向罗玉求证:“我方才威胁他说的那些话,真的很过分吗?”
  罗玉忙忙上前安抚她:“不过份,一点不过份,还没青竹说的吓人呢!”
  青竹:“……”
  这时便有周遭其他摆摊的摊贩透露道:“卢书生这是没考中,不愿见老街坊。我们都很知趣的不问他,你们几个娃儿却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若考上了,他自然要留在京城里等着封官,还会再回来吗?”
  原来如此。
  芸娘面上露出坏笑,眼眸亮闪闪往远处一瞧,即刻大喊一声:“卢方义――再不出来,我去青楼里宣扬你没考中!一――二――”
  “三”字还未出口,远处拐弯处冒出颗脑袋,紧接着卢方义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芸娘笑过,方才安慰他:“没考中也不是多大的事,再接再厉。有些执着之人,考到七十岁还继续考呢!”
  卢方义:小姑奶奶你这是安慰人吗?
  他满脸哀求之意,唯恐她的话被周边人听到。
  芸娘便转了话题,提脚踢踢他这竹榻:“怎的,书生欺负小孩?抢我地盘?我的四方桌呢?”
  卢方义忙忙跑开,不知从何处搬回了四方桌,又十分自觉的将自己的竹榻移开,将地盘还给了芸娘,这才讪讪解释:“我瞧着没人,以为是有人将方桌随意放在此处……”
  芸娘便大摇大摆的坐下,依然如早间那般每隔一刻钟起身喊上一句“招工”,再将前来询问之人的信息记下来。
  如此到了未时,一共记了二十来个人,差不多够了,芸娘这才大方将地盘让给卢方义。
  几人已经走出了几步,芸娘忽的又转头回去向卢方义打听:“有个叫‘吕文才’的书生,你可听过?年前也去了京城应考,不知落第没?”
  春闱发榜,卢方义发现榜上无名便羞愧回来,再未留意其他人。且芸娘问的又是他不识之人,更是不清楚结果。
  他建议道:“知府衙门和青山书院门前都张贴了江宁士子应考结果,你去瞧上一瞧。只要你说的那‘吕文才’确认是占了江宁士子名额去赴考,便能查到。”
  芸娘听罢上了骡车,在回程之前先折去了青山书院,果然门外墙上贴着一张红榜。
  罗玉按着芸娘所说的‘吕文才’的话音去点着榜上的人名一个个去寻,果然在二甲榜单上寻到了他的名儿。
  “啊呸!”三人愤慨。
  这般骗人银子的斯文败类,竟给他考中了进士,排名还十分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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