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曾经的自己意气风发的样子,太子便反问他,“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不在前面好好的招待宾客,找我来干嘛,你可别想着让二哥去给你挡酒,我要是敢吃醉了酒,你二嫂准不让进门。”
四阿哥呵呵笑了,他倒是不知道自己以前还会惧内,想来这也不过是推脱之词罢了。不过他也不是真的来找太子去挡酒,所以也不纠缠这个,而是问道:“弟弟听说汗阿玛有意挑选几个皇阿哥入营,二哥觉得派谁去合适。”
“怎么,你想去。”站在三丈高的梧桐树下,太子挪了下脚,地上的枯树叶发出了不太清脆的声音,被撵进了泥里。
四阿哥轻笑了声,“二哥说笑了,就弟弟的骑射,去营里也提升不起来,没得去浪费人家的精力。”以前总以为老四是个没用的,连最基本的骑射也扶不起来。真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知道,特么的这压根儿就不是手脚不协,而是眼力不济造成的。
“你倒是个有自知之明的。营里的确不是什么人都能去,除了骑射那些的扎实基础,做人做事也要拎得清。要不真出个混不吝的,不说搅乱军营里的风气,真要是背地里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犯了汗阿玛的忌讳,可就不是丢脸那么简单了。”
这可真是想到一处去了,四阿哥心下高兴,“二哥觉得十四如何,他可能入营去。”
太子便瞧了瞧四阿哥,也不拿实话出来说,“你这是自己去不了,就想举荐小十四了?”
“二哥又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去举荐十四,”这话说的有点不太好听,“不是,弟弟的意思是,我作为哥哥,怎么可以去举荐自己的胞弟。而且就他那个性子,我瞧着也是不太适合去营里的,你看他连在书房都坐不住,还天天被罚抄书,去营里,不定被罚成什么样。到时候要是挨不住跑了,那才是最丢脸的事情。”
太子就一副了悟的样子,“其实说到底,你这就是心疼小十四,不想让他去受苦才是真的。”
爱这么理解就这么理解吧,反正四阿哥的目的就是不想再让十四入营。这个混账东西,不仅对谁都没大没小,后来老四上位后也是极度不服,还撺掇着德妃不受太后的封号,反正就是一心跟老四作对就是了。
这么一个兔崽子,如何还能让他跑营里去混,按照他现在的意思,把十四摁在书房摁到年纪到了才给放出宫才是最好。让他多读点书,多学点规矩,总好过放出去,以后回来祸害人。
但面上还是要捡好听的说:“更主要的是,他自小养在娘娘身边,也是给惯坏了。不为别的,我只怕他在外面捅娄子,没的还要连累娘娘替他收拾烂摊子。”
太子便点了点头,“难为你还知道替娘娘着想。不过这事也不是我说了算,总归是要汗阿玛定夺,若能说的上话,我再把你的意思传达一下。”
得了这话,四阿哥也就放心了。
“你怎么躲这儿来了老四。”大阿哥从外头经过,无意往月洞门内暼去,倒是瞧见了那个让人找疯了的老四。“二弟也在呢。”撵进去一看,却原来不止老四一个。
大阿哥看了看这哥俩,先同四阿哥说道:“你自己的大喜日子倒是往这儿躲清净来了,哥哥我可是挡不住了,你自个儿快去吧,那几位老王爷,记得多劝几杯。”
待四阿哥去后,大阿哥才再对太子说:“二弟不出去吃两杯喜酒。”
太子却突然说:“大哥你说,汗阿玛要派几个人去营里历练,派谁去好呢。”
第十七章
这冷不丁的,大阿哥也是给问的一头雾水。转念一想才想起来,皇上想让皇子们渗入军营,好为将来分掌兵权做准备。
这个想法本来是好的,毕竟红带子领兵不如黄带子来的放心。而黄带子里,自然是皇上的亲儿子跟皇上最为亲近。
可谁又想到会出了十四那么个的歪心眼子的。太子一废的时候,可不就是十四从旁使绊子才闹的那么厉害。
这会儿听太子这么问,便说了句:“那几个小的都挺好的,派谁都一样。”反正也没他什么事儿。
“大哥觉得八弟怎样。”
大阿哥可不就诧异了一下,“八弟啊。”那指定是不好的,想当初他就是缺少了军武的支持才会失败的。就那么个八面玲珑的,真要是把他放到营里去,早晚把人都给收买了去。到时候他要是上去了,估计他们这些兄弟一样不能有好。
但是对太子,自然不能这么说:“八弟的年纪可不小了,前头汗阿玛不是都把府邸给他指好了,至多了明年也该出宫立府成家,这要是再往营里去,没个几年可是回不来的,到时候可就要耽误娶媳妇了。”
太子便说:“倒也是这么个理儿,去营里不比待在城里舒适,还要忍受风吹日晒之苦,八弟未必就能吃得消。”
一时说到这个事上,兄弟俩便在那儿相互交换了一下各自的意见,却也是各怀心思的。
等到酒宴散的时候,大阿哥还顾自在那儿琢磨个不停,连大福晋在一旁同他说的话也没听到,只嗯嗯啊啊的应答着,压根儿就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爷到底有没在听。”大福晋便有些不悦了,“半下午连个人影也没瞧见,莫不是去做那见不得人的事了。”
大阿哥啧了声,“怎么说话的,爷做什么事不是光明正大的,还用得着偷偷摸摸。”不太乐意的眄了眼大福晋,“行了行了,别跟这儿争了,爷还有点事要去办,福晋自己先回吧。”说着叫停了马车,也不顾大福晋在那儿气的脸都红了,掀起车帘就跳了下去。
大福晋一气之下骂了句,“有本事你就别回家了。”回府后真就让门房的把各处门洞都给锁上,竟是真的不打算让大阿哥进家门了。
太子见舒妍人还是精神着的,便戏谑了句,“今儿倒是难得,不吃酒了。”
舒妍抿嘴,“她们一个个如今都不便宜呢,哪里还敢乱吃酒。”也是得亏了三福晋怀孕了,要不就她那个酒坛子一样的人物,不说拼不拼的,怎么也要碰上几怀。
太子倒是有点意外的哦了声,“倒也没听老三说起,这是好事。”
舒妍坐下后,捧着双手呵了呵气,“您看他们今儿在四阿哥门前那个小心劲儿就知道了。不过是刚刚怀上,胎还没坐稳,所以才没给宣扬出来。”
太子顺势就把舒妍的双手拉过来放到自己脸上揉了揉,冲外头道:“小李子,端个碳盆子上来。”马车外面围的再严实,这冷气也是无孔不入的。
舒妍就给叫住了,“用不着,这几步路,眨眼就到了。”而且烤碳火,也实在是干燥的很,就算是上等无烟碳,舒妍也不喜在这么一点的空间里使,在屋子里倒也罢了。
太子也没再坚持,而是摊开自己的氅衣把舒妍整个人给裹了进来,“天冷了,要不让太医来给你开些药补补身子。”其实也是这么长时间没怀上,他给急了,这才想着叫个太医来看看,真要是体虚不易怀孕,早点调理也是好的。
舒妍不知道太子的想法,不过还是玩笑道:“这每天吃的就已经够好的了,再补,不如直接拿老山参当饭吃得了。”
太子便笑了,“爷这不是想多疼疼你,你倒好,连装个样子都不装了现在。”
“装什么装呀,”舒妍倚在太子怀里蹭了蹭,氅衣下环住了他的腰,“平日里在人前装的就已经够累了,没道理两口子关起门来还要装腔作势,那日子未免也过得太累了。”却哪里敢想象,她同太子之间还能过成这样,而这不才是正常夫妻该有的相处方式。
回宫后,舒妍也没急着去洗漱,而是去打点了一下太子明儿出门穿戴要使用的物什,等再回来的时候,发现太子还枕在炕上借着灯看书,便说了他一句,“灯下看书最费眼了,”就把书给夺了过来,“紧些安置了吧,明儿还要早起呢。”巡视永定河虽然一天就能回来,却也是天没亮就要起身的。
太子却说:“爷这等了你好些日子,你如今便宜了,也该让爷碰碰了。”想是一回事,主要是太医也说了,这几日同房最易受孕,所以他才不想错过。
舒妍嗔了眼,“爷明儿还要办正事呢,等回来了也不迟,哪里就急在这一时。”
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这位爷的需求,舒妍压根儿就满足不了。也就除了每个月身上不方便的时候才得以清净,又或者太子被派出去的时候,其他只要是太子在宫里,再晚回来也是要做上一回。
太子就把人拉进了被窝里,“你说爷急不急。”抓着舒妍的手往身上一摁,“你自己说,爷现在还有让你不痛快吗,哪回没把你伺候舒服了。”
舒妍就骂了声讨厌,讲实话,他们现在的夫妻生活的确是越过越如鱼得水,尤其是那方面的事情。“那也容妾身去洗洗再来。”
“洗什么洗,春宵苦短。”把被子拉上来,没两下就丢了一堆的衣物出来。
待行了一回礼之后,太子依然不够。还把舒妍翻了个身过来,伏在她背上亲了又亲,哄道:“妍儿乖,撅起来让爷进去。”依着太医的意思,这个姿势是极易受孕的,虽然这样做舒妍会比较吃力,但太子也没太对她施加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