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养的大佬暗恋了[民国] 完结+番外 (青砖黛瓦)
“挺好。”吴黎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情,“我带给你的玫瑰糕,是她亲手做的。”
“那说明她一切安康。”林康苑了然,道,“帮我感谢英子姑的玫瑰糕,我听名字就很喜欢,想来一定美味。还有替我回她,我一定去吴公馆拜访她。”
“她的心意。”吴黎莫名其妙道。
“……是”林康苑摸不着头脑地附和。
看吴黎神色没什么异常,但又不说话,林康苑如坐针毡。
难道“心意”这两个字有什么内涵
这时,周婶解救她来了,端着一碟拆开了的玫瑰糕。
玫瑰糕样式并不精致,方方块块的,一口大小。
林康苑捏起一块尝尝,酸酸甜甜的,味道还行。她夸张地夸赞,“确实合口,英子姑手艺真好,若没有英子姑,我必然吃不到这种美味。”
“喜欢就多吃点,荣记有卖。”吴黎拆台,似乎还沉沉地瞥了下她。
闻言,林康苑笑容僵在脸上,“是么。”
他自己强调亲手做是心意,此刻又说荣记有卖烂大街,故意耍她!
吴黎抬眼看她,她倏地转头,对周婶道,“周婶,去荣记帮我带五两玫瑰糕来。”
“啊,好嘞。”周婶应下,出门去买。
剩下林康苑和吴黎相对无言。
“你觉得冷么,我去添些煤来。”林康苑瞟一眼暖炉,说出让她自己都觉得有病的一句话。
体测,室内温度有20度。
吴黎当真了,“你冷”
林康苑转转眼珠,她如果说不冷,肯定就没话接了,“对,我冷。”
“我去取煤。”吴黎起身去厨房,煤篓堆在厨房。
林康苑:“……”
她赶紧趁机脱下针织外套,跑去门口吹几下寒风。
沐浴在寒风里,她想,这样的时光不多了。
爽够了,一睁眼,林康苑看见一位盘正条顺的美人站在她面前。
喔嚯。
美人伸出手指弹了下她脑门。
林康苑瞬间回神,揉揉额头对索绰罗婉仪一笑,“嫂嫂。”
美人盘正条顺,但包得严严实实,穿着最低调的打扮。
索绰罗婉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阿园,站在门口干什么,特地迎我”她手里提着一瓮酒。
“对。”林康苑顺口接下,朝路边看了眼,果然看见不同于吴黎的另一辆汽车。她转回头欣喜道,“嫂嫂怎么来了,快进屋。”
“你哄我。”索绰罗婉仪无奈地摇头,走进屋里,“若是来迎我,怎么我到你面前了,你都没看见呢。”
“我在发呆,不过,是见到你的美貌而呆了。”林康苑甜言蜜语说得极溜。
索绰罗婉仪剜她,脱下大衣坐下,把酒坛放到茶几上,姿态端庄。
作者有话要说:
林康苑,小字“园”
以后都每天中午十二点更新,作者君拿着大喇叭喊道。
第5章 滋味
“你说思念我,于是我带着酒来看你了。”索绰罗婉仪从口袋里拿出林康苑写给她的拜帖,摊开放至案面,“我满月时埋下的女儿红,如今一算,刚巧三十三年。”
拜帖是昨晚林康苑让小马送去的其中一份,收帖人徐府大少奶奶索绰罗婉仪。
另一份拜帖的收帖人是徐府三小姐徐泽秀,据林康苑所了解,徐泽秀似乎在她离开上海的第二年结婚了,丈夫是国民党军官。
林康苑惊讶,“女儿红”这不是旧习俗里,出嫁的女儿带去夫家的陪嫁,在婚礼上喝的么。
“对呀,”索绰罗婉仪点头,嫣然一笑,“你我七年未见,久别重逢,不拿出点好东西来,我如何招待你。而且,这酒既然在我新婚时已拆封了,喝过两杯,那剩下的拿到此刻来饮,也不算枉费它。”
“如此,便多谢嫂嫂了。”林康苑莞尔。听着也不大要紧的样子。
索绰罗婉仪拔下坛口的封布,翻正倒扣在茶几上的陶瓷杯,将酒斟满两杯,“尝尝。”
“酒香藏不住。”林康苑端起一杯凑到唇边,轻轻舔一口,烈得咳嗓子,“辣的。”
索绰罗婉仪饮下一整杯,嘲笑她,“你呀,一如既往地不经事,没口福。”
林康苑噘嘴。她喝惯了红酒,喝不了民国时期这么纯正的白酒,度数太高了。
“要不,我把酒烘上,你尝尝热的”索绰罗婉仪边说,边将酒坛重新盖好,放到暖炉上烘烤,“这是好酒,你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了。”
“正好,你这还有玫瑰糕,配酒最合适。”她看到了茶几上的玫瑰糕,于是道。
林康苑这才想起来,吴黎还在厨房取煤。她往厨房看,不见吴黎,心想怎么这么慢。
转回身,林康苑问,“嫂嫂今日来,只是找我喝酒”熟稔意味十足。
“不然呢。”索绰罗婉仪自顾又倒了一杯酒,探探温度,顺便饮了,“我在上海没什么友人,今日,只是来访友小聚的。”
莫名的,林康苑在索绰罗婉仪脸上看出了一丝落寞。
“怎会,嫂嫂秀外慧中,单是这副样貌和身材,就教多少女人羡慕,她们不来找你探讨探讨”林康苑调侃,“第一眼惊艳于美貌,第二眼折服于内涵,她们便都争着和你做朋友了。”
“阿园,”索绰罗婉仪抬眸,眼波流转,盈盈道,“你总夸我好看,可是真心我一直当你哄我的。”
“比蒸馒头还真。”林康苑诚恳道,“按照我的说法,就是脸小身瘦腿长,标准的七头身,老天爷赏饭吃。”她毫不夸张。
“嗯哼。”索绰罗婉仪喷笑,掩饰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再抬头时,显露出些醉意了,“那你觉得,在你大哥眼里,我是怎样的在男人眼里。”
啊?
林康苑敏感地察觉到这个问题涉及索绰罗婉仪夫妻私事了,谨慎道,“自然也是很好的。”
她眼神往左右瞟,不敢正视索绰罗婉仪。毕竟,男人嘛。她又不知道徐府大少到底怎么想。
于是,她瞟到了从厨房提着煤篓出来的吴黎。她立刻决定拉上吴黎寒暄,把这个话题岔过去。
但是,林康苑听到索绰罗婉仪呢喃,“可是,他的二房说,我是个没滋味的人。”
林康苑:噗!
“嫂嫂”她艰难地移动脖子,“你醉了,开始说胡话了。”
没“滋味”是她淫者见淫么……形容一个女人没滋味
索绰罗婉仪挑眼,媚眼如丝,显然半醉,“不过是说句真心话,你便如此神态。”她手边的酒坛不经意间已经空了大半。
“我说一说又何妨,你大哥的那位姨太太,是戏子出身,自然比我有滋味……”
林康苑猛地转头,不知道索绰罗婉仪待会嘴里还会说出什么,她首先要做的事是拦住吴黎不让他过来,这种闺房私事他不能听见!
过道上,吴黎一步步走过来,右手提着煤篓,左手握着火钳。他抬头看到了林康苑,两人对视上。
耳边,索绰罗婉仪依旧在说,“阿园,你与我谈论谈论,‘滋味’是什么?”
“啊、啊?”林康苑反应跟不上,回头答非所问地应一声。她努力地挤眉弄眼,示意吴黎退回去。
但吴黎没看明白,脚步未停,询问地看着她。
“阿园,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也觉得,那姨太太说得对”索绰罗婉仪不解,转头看她。
林康苑立刻回身坐正,强装镇定地一笑,“不可能。那些戏子,最擅内宅争醋,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嫂嫂居然把它们记在心上。”
面上愤懑,内心慌得一批。她将手伸到背后,使劲地内外扇。大佬呀大佬,察言观色你不可能看不懂吧。
大佬可能真的没看懂,因为林康苑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她背上急出一层汗。
“若是无稽,我自然不会记在心上。”索绰罗婉仪垂眸,语调轻而慢,“只是这次我觉得,她说的似乎有些道理……阿园,你说,‘滋味’是什么”
她也不知道呀,她又没嫁过人。林康苑欲哭无泪。趁着索绰罗婉仪低头的间隙,她赶紧转头,惊悚地发现吴黎只离她三步远了。
她无声开口,回——厨——房!
吴黎皱了下眉。
“阿园”久久没听到答复,索绰罗婉仪又出声重复一句,她看向林康苑,蹙眉,“你怎么……”
索绰罗婉仪看向她了!
林康苑半张脸麻起来,从这个方向,索绰罗婉仪是可以瞟见吴黎的。
她装作若无其事,干硬道,“我、我正在想。”音线都飘了。
索绰罗婉仪上下打量她,目光晦暗不明。
难道她发现了?
索绰罗婉仪道,“你……好好想。”
呼,林康苑松口气,她没发现。
“我觉得吧,”她偷瞟厨房的方向,吴黎果然不在了,“夫妻之间相处,还是要讲究生活情趣的,不光是床上的情趣,其它亦然。”
听此,索绰罗婉仪若有所思。
林康苑安下心,终于可以坦率面对索绰罗婉仪了。索绰罗婉仪脸颊上的酒晕仍在,肯定还是半醉着的,不然不会如此不寻常。
她把酒坛取下藏到脚边,不让再喝,脑筋极速转动,“嫂嫂,婚姻是要经营的,诗云: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你与大哥夫妻之间有嫌隙,那不妨想一想,是不是生活里缺了些情趣,感情才平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