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真是蛇蝎美人。
二人知道逃跑不现实,立马跪在地上求饶:“女侠,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女侠饶命啊~”
断了腿的那位,更是绝望不已。
云浅看着他们捧高踩低的丑陋嘴脸,皱了皱眉,喝道:“滚,以后别让我在这一带看到你们!”
“谢女侠!”
“谢女侠!”
二人大喜,磕了三个响头就要离去,东倒西歪爬起来要离去,云浅又喝道:“等下。”
二人双脚定住,求生意识告诉他们想跑的,可是双脚如同灌了铅,不敢迈开,那女子可是杀人不眨眼,要是一不高兴,他们的腿没了是小事,小命没了,此生也就完蛋了。
“女侠还有什么吩咐?”二人战战兢兢转过身,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把刚才的东西留下!”云浅说道。
二人楞了一下,才想起来是什么东西,跪到地上,在躺在血泊中的那个人身上翻找,因为手筋被挑断,两人四只手艰难翻找。
断了腿的那人,也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太绝望,面如死灰。
翻了好久,才摸出来一块金属牌子,其中一人用手臂夹着递给云浅。
云浅接过来一看,是青铜烙制的牌子,打着精致的络子,上面绘制着麒麟图案。
她诡异笑着。
“女侠,我们可以走了吗?”二人问道。
“滚。”
二人非常感谢地朝云浅鞠躬,头也不回的走了,任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怎么喊也不回头。
云浅将牌子收起来,将飞叶擦干净,收入腰中剑鞘,从那个被打的男子身上将二毛抱起来,发现其身上断了三根肋骨。
瘦弱的二毛此时用认真的眼神看着云浅,似难舍难分。
“小家伙,你还死不了。”
云浅找来几根木枝打算帮二毛固定断骨,而被打了的那个人正好奇的打量着云浅,许是知道云浅正在怒头上,一句话也不说。
忽然,云浅看向路口,蹷起眉头,道:“你们是不是活腻了?!”
两个人从路口磨磨蹭蹭出现,正是方才离去的二人,两人互相推脱一会儿,其中一个才小心翼翼道:“女……女侠,我们可不可以把他也带走?”
他指着躺在血泊中的男人问道。
那人此时奄奄一息,听到这话,突然睁大眼睛看着二人。
云浅没有回答,从自个儿裙摆上撕出两条布,给二毛固定断骨,她动作很慢很柔,还不断说着安慰的话。
二人不见她回答,忐忑不安,正要放弃的时候,云浅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滚?!”
二人一喜,用胳膊手忙脚乱架着短腿之人拖走,生怕云浅会返回。
云浅又突然道:“将那玩意也给我拿走!”
“是是是。”
一个人折回来抱着断腿慌忙离去,直到三人消失,云浅才将二毛断骨固定好。
至始至终,二毛连哼一下都没有,只是对身上绑着好几根棍子有些不习惯。
“用怕,姐姐给你治疗啊,一会儿就不疼了。”
云浅背对着被打那人,五官感知全部打开,防备着附近,而后运转体内罡气调动灵根,纤纤玉手上出现淡绿色气体,将二毛包裹住,不断往其身上注入生之气。
片刻之后,二毛汪汪叫两声,声音比之前要有力许多,云浅才收起罡气,放下二毛,二毛缓缓站了起来,朝她使劲摇着尾巴讨好。
又往放在地上的烧鸡蹭了蹭,却不敢去吃。
云浅又撕了半只鸡给它。
二毛欢快地啃起来。
被打男子此时,正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啃得正欢的二毛,刚才还是一只奄奄一息的狗,此时却是活蹦乱跳的,难不成她有复活之术?
云浅那吃那个牌子,问道:“你叫草上飞?这东西从哪里来的?”
“捡来的。”草上飞说道,似不怎么情愿跟她说话,并不怕她。
还是个宁折不屈的。
云浅笑了笑,见他正盯着被二毛啃的烧鸡咽着口水,她拿起另外半只,摇了摇,问:“想吃?”
“就是捡的。”草上飞吞咽了一口口水,妥协了,说道,“一个多月前在一个小巷里闲逛,遇到两拨人在厮杀,等他们离开后,我过去看,只留下这块牌子。”
云浅将半只烧鸡扔给他,草上飞接住,便大口大口撕咬吃起来,好像饿了很久。
“我知道这块令牌是谁的。”草上飞见云浅对那块牌子很感兴趣,口中咬着烧鸡含糊道,“你永远也想不到。”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巴,小声道,“这是太子的令牌。”
“你见过太子的令牌?”
云浅好奇。
一个月前太子被刺杀,丢了令牌是有可能的,这块令牌她正好有用,或许可以抵押好些东西。
“没有,不过在下有幸见过四皇子的令牌。”草上飞估计是真饿着了,半只烧鸡快速扫进进肚子里,也没吐出几块骨头,比二毛还要快。
他站起来,将油手在身上抹了两下,说道,“我劝你还是别拿这块令牌,会惹来杀身之祸。”
云浅点点头,见他走路一瘸一拐的,突然上去踢在他的断腿上。
草上飞嚎叫一声,摔倒在地上,那只腿已经撇过边,明显是断了。
“你干什么?”草上疼得龇牙咧嘴,他认为云浅有断人之腿的癖好。
“没什么,猜你的腿应该断过没接好。”所以走路才会一瘸一拐的。
云浅收起令牌,又翻出两根更粗的木棍,道,“这令牌对我有大用,算是答谢你吧。”她蹲下,动作粗鲁地将草上飞的断重新掰正了,完全没有对待二毛时的柔和。
草上飞又嚎叫起来,云浅瞪了他一眼,道:“你个大男子,连个痛都忍不了?”
“换你试试!”
云浅啧啧两声不说话,手劲却丝毫不减,抽了草上飞的腰带,帮他固定断腿。
二毛趴在地上,同情地看了草上飞一眼,又细细啃起骨头。
半刻钟后,云浅送了一口气,站起来拍了拍手,说道:“好久没干这种活了,好了,这几天最好不要乱动,去让大夫开药好好养着。”
“我没钱。”草上飞出了一身的汗,躺在地上有气无力说着。
他有些失望,还以为云浅会用她的复活之术给他治疗。
想到这,他又有些自嘲,非亲非故的,凭什么人家要给他治疗?能帮他固腿就不错了。
云浅不知他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想法,只说道:“去顺安药铺,报上云五姑娘名号,费用会记在她账上。”
说着她抱起二毛,拿了东西,走出死胡同,往侯府方向去。
反正都欠着几万两了,也不在乎这几十两。
第62章 昨儿在睡觉
院子里,雪鸢搬了小板凳坐在云浅房间门前,手里拿着簸箕装着各样针线,有模有样地绣着花儿,时不时警惕地看着周围,谁靠近便瞪着谁,像护犊子的老母牛。
“姑娘怎么还没起来呢?都什么时辰了……”
梅香在雪鸢面前来回走着,这已经是她第五次来了。
“姑娘乏得厉害,让姑娘多睡一会儿吧。”雪鸢笑嘻嘻的。
每次雪鸢说的都是这句话,梅香原本在老夫人那儿磨出来的耐性,此刻都快要用光了,蹷着眉道:“白日睡多了,晚上会睡不着。”
说着就要跨过雪鸢推门进去。
雪鸢噌的一下跳起来,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伸手拦在门前,生气道:“姑娘吩咐过了,她不起来,谁都不能进去,莫说姐姐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便是老夫人来了,奴婢却也只听姑娘的。”
瞧着雪鸢一副宁死不屈模样,梅香眉头拧得更深了。
每次她只说要进去,雪鸢便说她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不怕她,说得好像她总拿身份欺压院里其他人一样。
老夫人派她来伺候五姑娘,以后便是五姑娘的人了,端不能再回去,所以她会尽心伺候云浅,如同伺候老夫人一般,只要不是出现老夫人吩咐的那些事儿,她都不会去说。
她也没想要欺压下面的人。
此时被雪鸢这么一说,梅香顿觉好为难。
梅香咬了咬嘴唇,感觉挺委屈的,她察觉主仆二人定有什么事瞒着二人。
但她知道如何处事,只要不是过分的事,便不可张扬出去。
“什么事?谁在外面?”
这时,屋里传来了软糯的声音,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
雪鸢笑了起来,还是掩不住松了一口气,她朝梅香轻哼一声,推门进去,正巧看到云浅掀起帘子从里间走进来,只穿着睡服批了件披风,睡眼朦胧的,瞧着是被吵醒的模样。
雪鸢恶人先告状:“姑娘怎么自己起来了?是不是梅香姐姐吵了您睡觉了?”
云浅装作适才看到梅香,笑道:“梅香姐姐也在啊。”
“姑娘。”梅香上前扶住云浅的胳膊,关心问着,“姑娘是不是生病了?”
云浅瞧着梅香眉宇间的委屈,再看雪鸢笑嘻嘻的,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安慰道:“我没事,秋季易乏所以贪了些睡,梅香姐姐不用担心,雪鸢这丫头被我惯坏了,说话不经大脑的,姐姐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