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洛思发觉自己和陈千亦这尴尬的距离之后,她急速地向后退了一步,“陈千亦,你要干嘛?”
陈千亦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臣只是为殿下拂去头顶的落叶。”
江洛思看着一脸平静说这些话的陈千亦,她现在百分百地认定了陈千亦接近她是有谋可图,做为禁欲界的杠巴子,江洛思才不信陈千亦会愿意为别的男人做这种事情。
慢着,他不会是……江洛思好像意思到了什么,她忙向后退了一步,可是还没等她把心里的震惊给压下去,她就先让身后的栏杆给狠狠地绊了一下。
陈千亦见江洛思失去了平衡,忙伸手揽住了江洛思的腰,然后给了江洛思一个力,让江洛思得以站稳。
陈千亦扶好江洛思之后,他便向后退了两步,给江洛思留下了一个安全的距离,“殿下,小心一点,你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臣实在是没办法向陛下交代。”
“是本王不小心,刚才多谢陈相了。”
江洛思看着陈千亦又恢复了平日里冷淡的模样,她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多想了。
他一直自称君子,君子对举止衣着都是格外的在意,他刚才应该只是觉得我头顶落叶不太好,所以才伸手拂去了那片叶子,对,一定就是因为这个样子。
“那个我们赶紧回去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江洛思客套的笑了笑,然后就要离开。
陈千亦点了点头,道:“确实还有许多事要忙,那殿下就先请一步吧!”
江洛思微微点头,然后急忙从陈千亦身边走过,头也没回的消失在了陈千亦的视线之中。
陈千亦看着江洛思慌张的样子,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要和江洛思打好关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有什么办法,谁让他以前把江洛思逼得这么急的。
这应该就是自作自受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总有读者说陈千亦之前把江洛思欺负的太惨了,那接下来夏木就要替天行道,帮江洛思……嘻嘻……
☆、暂且结束
陈千亦在萧洵给江洛思期限的最后一天傍晚搬进了淮阳王府,他轻装出行, 几件衣服, 一个笛子,仅此而已。
夏云实陪着陈千亦住进了王府,其余侍卫都被陈千亦给留在了相府。
江洛思给陈千亦准备的住处千石阁就在藏书阁的旁边, 是一个环境清幽, 遍种竹子的去处。
陈千亦喜欢竹子, 江洛思记住了。
陈千亦看着站着门口一脸平静的江洛思, 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劳殿下费心了。”
江洛思微微一笑,“本王明白皇兄的暗示,陈相是为了本王才这般折腾自己,若是本王不一切尽心尽力地准备,那岂不是要辜负皇兄和陈相的一片好心了。”
“殿下,长大了。”
江洛思很自然地接话道:“本王今年已经十七了,若是再不长大, 那才是真的对不起皇兄的宠爱。”
陈千亦微微低头, 眼中的神情竟染了一丝悲戚,“是啊!十七了。”
等过不了多久, 你应该就要向天下宣告你的真实性别了,到那时我连接近你的理由都没有了。
江洛思眼角露出一抹笑意,“本王还有三年及冠,等到及冠之礼时候,恐怕还要劳烦陈相了。”
三年, 她要用这三年的时间披着这一身男装让萧洛实现逆袭。
江洛思要为萧洛复了仇,但是那皇位,她绝不会碰一下。
“能为殿下行及冠之礼是臣的荣幸。”
可是臣却不愿为你主持成亲之礼。
秋日的阳光洒进院落,江洛思迷迷糊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若水服侍江洛思起床,一身白色锦衣素雅中带着清冷。
江洛思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疲倦的开口问道:“陈相呢?”
若水站在江洛思身后给江洛思束着发,“陈相入宫上早朝去了。”
江洛思闭上眼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陈相每天都要忙这么多的事,竟还分心来王府找事,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江洛思睁开了眼睛,眼中浮出了不解的神情,“若水,你有没有觉得陈相变了很多。”
若水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口回答道:“没有吧!感觉陈相还是原来那副旁人勿近的样子呀!”
陈千亦摇了摇头,“不对,他就是变了,对我没有那种排斥在言语之中了。”
若水让江洛思说迷糊了,她小声地问了一句,“那……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说他会不会是想使用美男计来接近我,然后在抓住我的把柄之后,迅速的除掉我。”
“不可能吧!陈相,不像是那种人。”
江洛思拿起一旁的扳指戴到了手指之上,“那可说不定,他的智谋实在是太可怕了,只要让他抓住把柄,那就是彻底完蛋,你看济阳这事处理的,这几天简直就是快准狠,公孙家和欧阳家这一次是要凉到底了。”
若水给江洛思梳完了头发,将梳子放到了梳妆台之上,“那表姐你准备怎么办?”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虽然不相信陈千亦会放下对我的怀疑,但是万一他眼瞎了,那以后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江洛思站起了身,又继续开口说道:“这段时间你好好保护自己,别和夏云实来往太多,我怕他把你卖了你还不知道。”
“昨天泽期已经嘱咐过了,而且泽期还说他总觉得夏云实有点傻,也不知道陈相是怎么想的竟留了这种人在身边做心腹。”
“俗话说大智若愚,虽然我也觉得夏云实挺傻的,但是陈千亦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就不要多想了。”
“是,表姐。”
“去给我准备早膳吧!我今天还要去乐府。”
“嗯,我这就去。”若水端着一旁的水盆出了房间,整个房间就只剩了江洛思一人。
江洛思坐在桌旁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两天突然而起的头疼让江洛思每晚都休息不好,她只当是自己这几天太过劳累和激动,过几天便可以恢复,也就懒得找太医来了。
陈千亦在早朝之上,一身朝服立于大殿中央,偌大的正殿鸦雀无声,而现在在他脚下跪着求饶的正是欧阳宗。
萧洵低头看着写满了欧阳宗罪状的折子,眼底的怒火越烧越大,欧阳宗则跪在地上不停地哆嗦着。
“贪污犯法,任由家眷草芥人命,仗势欺人,卖官鬻爵,欧阳宗,你倒是厉害。”
欧阳宗跪在殿中,颤着音不停地在求饶,“陛下,陛下饶命啊!臣,臣真的只是一时糊涂。”
萧洵站起身,直接把手里的奏折给扔了下去,“饶你一命,你当这国法是什么,你欧阳家的一句玩笑话吗?”
萧洵的声音刚落,整个大殿里的官员都跪了下来,“陛下息怒。”
“息怒,你们让朕怎么息怒。”萧洵一副暴怒的样子,让众多官员都被吓变了脸色,“来人,把这个蛀虫给朕拉下去,株连九族,以儆效尤。”
欧阳宗被拖下去之后,刑部尚书跪地行礼,然后起身道:“陛下,此事事关重大,臣请命择一位德高位重之人细查此事,以正国法。”
殿阁大学士文顷跪地行礼起身道:“陛下,此事牵扯颇多,怕是无人能担此重任。”
“无人?”萧洵微微眯眼,整个人的身侧都笼罩了帝王之气。
文顷见萧洵发怒,忙跪地求饶,“臣措辞不当,求陛下开恩。”
“陈相,你怎么看。”
“回陛下,臣以为如今当务之急是处理好济阳官员的任命与监督一事,以护国之根本,至于京中官员贪墨犯法一事,此不仅是御史大夫监督不严之错,更有律典不全之因,臣请新增条律,已加大御史大夫职权,起到真正的威慑之力。”
陈千亦这话根本不算是回答了萧洵的问题,因为他和萧洵都知道这事现在还不能彻查,萧洵和宁梓婵争权,若是现在彻查,只会不利于萧洵的统治。
现在陈千亦及给了萧洵一个下来的台阶,又将济阳郡守一事的事握在了手中,至于律法一事,不过是对现在这个局面的一个缓和罢了。
萧洵抒了口气,把怒意压了一压,“陈相此话有理,济阳事关国库,这一次的郡守朕要亲自任命,以免再出现如今贪墨之事。”
陈千亦俯身行礼,和众人一起齐呼陛下圣明,这下济阳的事情算是掀篇而过。
萧洵和宁梓婵在这件事上都耗不下去了,宁梓婵那边在耗下去怕是要扯到他们宁家,而萧洵这边若是再继续下去,那可能就会引起动荡,这绝不利于萧洵的统治。
只要皇权能够被安安稳稳地握在手里,这群人不愁没时间收拾。
☆、城府
济阳的事解决的太快,陈千亦觉得这其中怕是有诈, 还是没敢放松戒心。
早朝之后, 众官员在宫门外用了早饭,然后都又急匆匆地赶赴了各自的府衙做事,陈千亦在赶去政事堂的路上换了方向, 直奔了一处过度安静的小茶馆。
宁婉冰在那里已经等候多时了。
陈千亦进来之后, 夏云实便跟着陈千亦上了二楼, 在二楼一间雅间的门口, 宁婉冰的侍女给陈千亦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