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青州太守奉上来的金丝镶玉器。”
宁梓婵接过赵忠奉上的玉器,细细的把玩了起来,“他倒是知道孝顺哀家。”
赵忠在一旁弯着腰,细心的服侍着,“他是太后你一手提拔起来,定然知道感恩。”
宁梓婵把玉器放回了托盘中,“只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感恩。”
“太后不必为那些人烦心,有些事情奴才会为太后收拾好的。”
宁梓婵笑着点了点头,“也就你和槿言对哀家最忠心。”
赵忠挥了挥手,殿中的侍女和太监都退了出去。
“南边的消息怎么样了?”
赵忠俯着身子回答,“已经差人去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回话了。”
宁梓婵端起茶杯,有点不耐烦,“让他们快点,哀家现在看着萧洵心里就不高兴,如果不是他,萧洛早就没命了。”
“太后,奴才觉得暂时留着淮阳王的命也不是件坏事。”
宁梓婵看了眼赵忠,“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忠压低了声音,“太后,陛下如今宠爱淮阳王,倒不如先把淮阳王留着,到最后的时候他这一命可能就能成为压倒陛下的最后一根稻草。”
宁梓婵放下了茶杯,有些惊奇地问道:“你有什么计划?”
“当年韶妃的事就是淮阳王的一个黑点,只要再翻一翻,淮阳王就不足当成一个威胁。”
宁梓婵也压低了声音,“可是当年的事毕竟不是真的,若是被翻出了疑点,到时候萧洵一定不会放过哀家,哀家没有皇子,纵究少点助力。”
“先皇留下的子嗣里又不是没有无母家扶持的,太后何不选一个?”
“你是说老六?”
赵忠笑了笑,语气中带着阴谋,“梁郡王没有母族扶持,若是得了太后的厚爱,梁郡王定是会感恩太后你的。”
“当年是你亲手把老六他母妃给勒死的,你如今又在算计老六,你就不怕报复吗?”宁梓婵笑着开口,哪有什么愧疚感。
赵忠笑着回答,脸上没有任何恐怖的神情,“只要能为太后办事,奴才哪怕什么报应。”
宁梓婵笑而不语,她宠爱赵忠是有原因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笛子这部分的时候想起前段时间夏木学笛子的时候了,笛子这东西自学真的很艰难,嘤嘤
☆、同床共枕
江洛思跟着陈千亦学了一下午的笛子,晚膳之后江洛思本想回自己房间,但是她心里是真的发怯,生怕再被枕上骨来一波夜间一游。
可是今天早上的尴尬江洛思还没忘,就这样在陈千亦的注视下江洛思真心没法上床睡觉,她只盼着陈千亦快快去贵妃榻上歇息了。
只是陈千亦看着突然间变得勤奋好学的江洛思,脑子里想的和江洛思想的完全不一样。
陈千亦故意吹灭房中几盏烛火的时候,他看出了江洛思的害怕,他只当是江洛思因昨夜害他腰酸背痛而心怀歉意,以及和男子同床一夜之后的不舒服。
可一想起昨夜深陷梦魇之中的江洛思,陈千亦的眉头就轻轻皱了一下,为了不让江洛思今夜再因恐惧做噩梦,陈千亦决定舍命陪君子,今夜就和江洛思一起睡了。
陈千亦走到江洛思的面前,摁住了江洛思的笔,“殿下,你该歇息了。”
江洛思抬头看向陈千亦,语气认真,“本王想再学几个字,之前陈相检查功课的时候,本王弄的一塌糊涂,若是再不用功,怕是要负了皇兄的心愿了。”
“可是殿下刚刚死里逃生,还是先歇歇的好。”
江洛思摇摇头,这算是拒绝了,不过陈千亦貌似根本就没想给江洛思拒绝的机会。
陈千亦先是一把夺下了江洛思毛笔,然后一又把揪起了江洛思的衣服,再往后江洛思只觉得自己脱离了地面。
“陈千亦,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本王。”
陈千亦扛着江洛思向床的方向走去,“殿下,你执意不肯休息,臣只能如此了。”
江洛思被陈千亦扛在肩上,她害怕陈千亦把她摔下去,只能双手紧紧抓住陈千亦的衣服,“本王是淮阳王,你怎么能这样对本王。”
“臣只是要照顾好殿下而已。”陈千亦把江洛思抗到了床边,把她放在了床上。
江洛思一脱离陈千亦的魔爪,下意识的就要跑,可是陈千亦压根就没给江洛思机会,一手揽住江洛思,一手帮江洛思脱了鞋子。
江洛思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她现在的处境怎么看怎么想是要“身体不保”,虽然陈千亦压根没这方面的想法,“陈千亦,你要干嘛?”
陈千亦皱着眉头看向怀里的江洛思,“殿下若是再想逃,那臣只能亲手为殿下宽衣了。”
江洛思抬头看向陈千亦,语气中带着求饶,“不要,本王不喜欢别人碰本王。”
“殿下,那就请你自己宽衣解带,我们都是男子,殿下不必多想的。”
江洛思要哭了,谁和你一样是男子,老娘是女的,男女有别懂不懂?
江洛思真的是要后悔死了,她本来是想近身战术让陈千亦讨厌她,但是现在这个局面怕是要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江洛思自己脱了外衫,却打死也不愿再脱,陈千亦也不强迫江洛思,两个人算是准备就这样睡觉了。
陈千亦和江洛思一人一床被子,江洛思在里,面朝墙壁整个人僵硬着,陈千亦在外,虽是平躺着,但是也是不敢动,和男子同床,陈千亦从里到外都是排斥的。
刚开始的时候江洛思确实是毫无睡意,可是不知躺了多久之后,江洛思竟然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睡着之后的江洛思算是放飞了自我,一个翻身之后面向了陈千亦。
七月的天闷热不堪,虽然竹筠斋的房间里凉爽,但江洛思一开始紧紧裹着被子,没睡着之前还能忍,睡着之后,江洛思迷迷糊糊间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又胡乱扯了好几次的衣服。
半夜时分,外面的天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江洛思觉得有些冷,便随便钻了床被子。
陈千亦本来睡的好好的,但是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怀中多了个女子,清幽的香气钻进陈千亦的被子,陈千亦瞬间清醒了过来。
陈千亦掀开被子一看,江洛思正紧紧抱着他,而且还把自己的头埋在了他的胸口处,一条腿还搭在了他的大腿处,并且轻轻碰触到了他的大腿根,那动作真的是要多色/情就有多色/情。
房里的烛灯还亮着,陈千亦借着烛火甚至能看见江洛思在凌乱的衣物中露出的肩,陈千亦吓得忙推开了江洛思。
江洛思被推开之后嘤咛了两声,然后翻身继续睡着。
这个时候,有一个想法在陈千亦的心里越来越强烈,陈千亦更加想知道淮阳王到底是不是男儿身。
陈千亦伸手想去确认,但就当要碰触到江洛思的时候,陈千亦突然跳下了床,然后快速跑了出去,他从下床到开门出去,这一系列的动作甚至可以说成是在逃。
睡梦中的江洛思没什么感觉,翻了个身子继续呼呼大睡。
夏云实带着侍卫在院中守夜,众人见陈千亦出来忙行礼。
“主人,你怎么起来了?”
陈千亦轻轻舒了口气,表面上一副正经的模样,“没什么,院中的情况如何。”
夏云实认真回禀,“一切正常。”
陈千亦看了眼天,电闪雷鸣,“这雨怕是要越下越大了,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
“可是主人……”
夏云实还没说完便被陈千亦给阻止了,夏云实没办法,只得带着一群侍卫退了下去。
陈千亦在门口站了许久,才转身回了房间,开门时陈千亦狠狠吐了几口气。
江洛思睡的依旧很香,完全不知道陈千亦尴尬,陈千亦是不打算回床睡了,他抱了一床被子又躺回了贵妃榻。
陈千亦自知自己不是断袖,但是男子之间如此亲密陈千亦着实是受不了。
陈千亦的后半夜是彻底未眠了,他听着屋外的雷声,看着映在窗纸上的竹影,陈千亦心情烦躁。
第二天陈千亦早早便起身出去了,江洛思醒来的时候已是辰时,她盯着床帷缓了许久,才想起昨夜的事情,她起身下床,却发现床上只有一床被子。
来叫江洛思起床的侍女见江洛思赤脚站在地上,忙走了过去,“殿下,小心着凉。”
江洛思有些心虚的看向了侍女,“陈相呢?”
侍女拿过江洛思的鞋子,伺候江洛思穿鞋,“丞相大人一早就起了,昨夜大人睡了一宿的贵妃榻,今朝有些受了风寒。”
“陈相睡的贵妃榻?”
“是啊!”侍女看着江洛思的反应有点不解,你们同房而眠怎么还不知对方睡在的哪?
江洛思一脸羞愧,她怀疑自己昨夜怕是又对陈千亦做了些什么。
侍女看着江洛思羞愧的脸,几个侍女彼此都看了看对方,他们觉得自己可能是发现了些什么,难道昨夜一开始,丞相和王爷是同床共枕的?
陈千亦进宫上早朝,济阳盐税一事各官员争吵不休,说白了就是萧洵和宁梓婵两势力的争斗。
宁梓婵想拿下济阳郡守的位置,可萧洵知道她的野心,萧洵是绝不愿意让她得逞的,两方之间少不了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