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方面!
但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荷藕发觉自己再着急也没用,她觉得自家姑娘就像那猪圈的猪,给吃就行了,就算养肥了发现自己即将被宰,也不过是哼唧哼唧几身翻个身做为反抗,然后猪身安详的随时准备赴死——这想法倒不是她大逆不道,而是事实如此,你比如说明日的齐府宴会,不得提早收拾盘算吗?
听说二姑娘那边早就忙活开了,她家这个主子倒好,就拿本书往围廊上一坐一靠,真真是气死个人。
遇见这种主子,少不得要她这个做奴婢的帮着些了。
她跺跺脚,见自家小姐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在躺尸,重重叹气了一声便出了门,她要去二姑娘那边的院子打听下,她明天穿什么衣服首饰,到时候别给重了。
舒婵见荷藕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后愤愤离去,舒了口气,她这个人颇有些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荷藕这是为了她着想,舒婵心里明白,但是明白也没用啊?她又不想嫁人。
她现在只想治疗下某位青少年同学的恋/姐情节。
但是没多久,就见荷藕神神秘秘的回了屋,舒婵见了问:“你这是做了什么坏事了这般模样?”
荷藕小心翼翼看了看屋子,将小丫头都遣了出去,这才道:“姑娘,不得了了,我听人说,王老夫人上门了。”
舒婵奇怪道:“上门就上门呗,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荷藕着急了:“那你是母亲的亲戚啊。”
舒婵:“.......”
好吧,原主母亲确实姓王来着。
她好奇道:“不是说我外祖母一家人都在云州吗?怎么,来京都了?”
荷藕摇头,“不是你外祖父一家,是外家老爷的表姐,一直在京都,但已经不来往了。”
舒婵算了算,这关系能说是正经亲戚,但是也算不得正经亲戚,就看熟悉程度了,她想了想,觉得这事也扯不到她身上,于是老神常在的又开始发呆了。
治疗青少年心理健康革命道路还没成功,仍需努力探索啊!
***
另一边,孝安堂里的舒老夫人却惊讶了,她捂着嘴不敢置信:“老姐姐,你是说,你要给我家大丫头做媒?”
王老夫人点头,笑着道:“是啊。”
舒老夫人:“你要说的人家是新任福禄侯——池大富?”
王老夫人再次点头,“对啊。”
她见舒老夫人呆愣的样子,忙道:“这位福禄侯池大人,可是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你想啊,年纪轻轻的做到这个位置,那是一般人能比得了得吗?再说了,他长得一表人才,不是我吹,就是寻遍满京都,也没有一个比他长的出众的。”
她上前拉着舒老夫人,再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道:“且我说句不好听的,这孩子家里上无婆母,下无姐妹,唯一一个姐姐,十年前还死了,家中关系简单的很,阿婵丫头过去就是当家主母,那孩子又挣下了一大笔家业,深得陛下信任,前程大好,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舒老夫人倒不是不满意,但是池大富的名声,几乎人人都知道,难道自己要将孙女送到一个人人称之为奸臣的人手里吗?
王老夫人一看她脸色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劝道:“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外面的传闻最是不可信,我家那老头子是御史大夫,平日里最是公正不阿的,他却说着福禄侯是个好官,不然陛下圣明,难道还留着他祸乱朝政不行?”
这话越说越不该是妇道人家说的了,舒老夫人赶忙道:“老姐姐,你轻声点。”
王老夫人重重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你自小就看重名声,但你也得为着孩子考虑是不是,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阿婵是个丧母的,你家那大王氏小王氏的,稍微看重点家世的人一打听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舒老夫人立刻变了脸色。
王老夫人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叹息道:“我们是多少年的交情了,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你说福禄侯的名声不好听,难道阿婵的名声就好听了吗?我可跟你说,于国公小儿子最近依旧在要死要活的啊——”
舒老夫人惊的立刻重重跌坐了下去:“你说什么,你说于国公家——你怎么知道——”
王老夫人嗯了一声:“可不是,我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情,立刻就来跟你说了。”
舒老夫人愣了半响,最后问王老夫人:“那,那位吃福禄侯,为什么要求娶我家阿婵啊?”
他们好像也没见过吧,更没什么交集。
王老夫人见有希望,忙道:“要不说咱家阿婵有运气呢,是这么回事。”
“那于国公小儿子的事情到底没瞒住,但要娶的是哪家姑娘却还是瞒住了,只是跟于公子玩的好的几个小子却知道阿婵的身份,前几日在马场谈论了几句,还颇是——哎,说了阿婵几句,正好福禄侯从旁边过,听见了,觉得这事会污了姑娘芳名,便上前制止了那群公子哥,那群公子哥也怕他,毕竟他一向处事严厉,又跟他们的父辈是同级,怏怏散去,但是还有人嘀咕:“没准那姑娘跟他认识,这才向着他说话。”
说到这里,王老夫人意味深长的道:“冀州城客栈的事情,你也知道吧?”
舒老夫人艰难点头,“我是后来知道的,还关了她两天禁闭呢。”
王老夫人笑嘻嘻道:“这就对了,那福禄侯上门听了这话,连忙派人去打听,得知阿婵丫头是为了替他说话才惹上了官司,哪能放手不管呢?”
“何况,福禄侯上门请我来提亲的时候可说了,他说阿婵丫头那些话,颇是知他的心,当年他一个人来京都,又得了陛下重用,多少人明里暗里想找他的不是,还放出流言来诬陷他,他一个莽夫,不懂得人言可畏的道理,只以为清者自清,结果流言越演越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些年来他一直不成家,就是怕妻子被世人误导不理解自己,现在听了阿婵丫头的话,觉得自己终于找到能陪伴一生的妻子了,立刻就请了我来提亲。”
舒老夫人有些心动,舒婵要是嫁给池大富,那简直就是高攀,但这事太过仓促和惊讶,她心里没个底,犹豫的很。
他忍不住道:“真是他上门亲自提的亲?”
“啊呀,你就是这个性子还是没变,我能骗你吗?”王老夫人着急道:“我嫁来京都几十年了,那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我家老爷子也喜爱的很,外面的事情我虽然不知道,但是看人我还是准得很,断然是不会诓骗你的!”
其实不是。
这事发生的她都有些诧异,今儿早上突然上门,还让即刻提亲,说辞礼品都准备好了,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什么于国公家的事情,什么冀州城客栈的故事,都是一脑门塞她脑袋里的东西。
而且,她唯一的真话便是她家老头子欣赏池大富了——能不欣赏吗?说起池大富来,谁不知道御史大夫毛葛平和大理寺卿齐刘海是“奸臣党”内部成员?
这些话,也就是骗骗不搞政治刚来京都的舒老夫人了。
舒老夫人就信了九成。
虽然说王老夫人因为王家跟舒家的事情也断了往来,但是在云州闺阁的时候,两人算不得熟悉,却也是常玩一块的,王老夫人的品性,至少闺阁时候是靠得住的,是个热心肠的,想来现在也是真心上门做媒。
而且,舒老夫人对于池大富上门提亲,确实是十分满意,抛却池大富的名声不说,单论才华,论相貌,早就甩于平沙几条街了好吗?
如果是王老夫人贸然提亲,舒老夫人可能还会心存警惕和疑惑提亲的用意——倒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即使池大富即使声名不好,但是怎么说现在也是侯爷的爵位,舒家还是攀附不上的,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大多不可能,但是现在,王老夫人说了,这馅饼,有来源,有因果,是她家阿婵自己挣来的——那这块馅饼就让人吃的舒服又安心了。
她越想越觉得这门婚事好,王老夫人见她神情,知道这事情算成了九成了,赶紧继续道:“我也不再说多了,要不是我是跟你一块长大的,知道你的性情,又知道阿婵这丫头是你养大的人,虽说自小丧母,但却是长女,自来长女就管的好家,我才想也没想,就上门来说项的,不然我还真不敢随意答应他。”
“我也不瞒你说,福禄侯这孩子是个苦命的,自小没爹没娘,长姐早逝,没人疼没人爱的,一个大男人,府里也没人管,没人知冷知热,我看着也是心疼,就想给他挑个贤淑大方的,将家里的事情里里外外管起来,让偌大的池府也有个家的模样。”
她说着,还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那样子,还以为池大富是她的孩子。
舒老夫人就被唬住了,连忙上前安慰一番,最后颇为自夸得意道:“老姐姐,不是我夸,而我家阿婵着实不错,那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这些天我病着,她还帮着我管家,你看我这府里,井井有条,管家,不是我说,她可是熟练的.......”
王老夫人嗯嗯的点头,笑容满面,但是心中腹诽不已,舒氏这越说越没谱了,真当人跟她一样,别人说什么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