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现在是新婚,怕给添了晦气,他必定是要将人打死的。
舒婵似笑非笑,道:“让去扫院子吧,这会子风大,吹吹能清醒下神。”
她是真恶心这样的,她才嫁进来没几天呢,就急不可耐的在她面前作怪了。
其实她也知道,这池府里的人,怕是都在看她的好戏,本来嘛,随着舒茂的贬官,随着新皇的上位,池玉的权利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是娶个公主也是要得的,谁知道会娶了她这个七品芝麻官的女儿,家世不显,才貌不显,很多人猜测,当时池玉之所以会娶她,不过是为了让上位者放心,毕竟再娶一个权贵之女,那真是要坐在皇位上的人不安心了。
所以,她猜着,这个绿丫可能就是仗着自己是家生子,父母是池府的管事,所以才敢这般当着她的面有所动作。
这时候又进来了几个丫鬟婆子,这是来整理房间了,几人对着舒婵恭恭敬敬的。
昨天一整天舒婵和池玉没出门,可是传遍了侯府,谁不知道侯爷对新夫人欢喜的很,现在又看见了绿丫被拖了出去,更加战战兢兢,本来侯爷的脾气就喜怒无常,现在又出了绿丫的事情,想来还没消气,要是不夹着尾巴做人,没准明天自己就不见了。
舒婵见着这群人的模样,朝池玉一笑,朝他道:“还不快起来,又赖床!”
池玉哼了一声,不高兴了,恶声恶气的吼她:“那还不过来替我穿衣服!”
他声音大的很,又似个恶霸一般,舒婵听惯了,知道这混账又在耍赖了,但是池家其他人包括荷藕和红丫在内的众人都以为他在发脾气,脸色一白,刷刷的就跪了一地,不敢动弹。
舒婵:“.........”
她叹口气,让众人都出去,然后先拧干了毛巾,再走到床边,将人给扒拉了出来,池玉顺着她的手将脑袋拱进她的怀里,手环着她的腰,闭着眼睛享受着舒婵的擦拭,满足道:“以后都要给我擦脸,给我穿衣,听到没?”
舒婵忍不住气,拿着帕子的手往他脸上一压,狠狠的按了两下,这才道:“美的你,以后你上朝之后,就别来烦我!”
池玉哼哼唧唧的,这回倒也不反驳了,上朝时间早,他也舍不得叫醒舒婵起来,只好委屈的道:“那晚上你要帮我脱衣服!帮我洗脸!”
舒婵白他一眼,起来去取他的衣裳,池玉没得到答复,又不满了,大声道:“你要是不帮我脱,你就试试看!”
屋子里又有声音传来,听着像是侯爷生气了,屋外的丫鬟婆子又不确定侯爷对于这位新夫人的态度了,按理来说看着很重视,也发落了绿丫,但是现在大吼大叫是个什么事?
池府的人眼神闪烁,荷藕等人却心急如焚,这会子她们也不敢进去,荷藕虽然是管事的,但却到底是没经过事情的,本来舒老夫人想将林妈妈给舒婵,但是舒婵不肯要,舒老夫人又想着外面的人不可靠,还不如荷藕来的好,这丫头机灵懂事,又是从小跟着舒婵的,衷心的很,于是让林妈妈给荷藕恶补了一番管事知识,然后挑挑拣拣,也送了好几个管事婆子进来,舒婵却都还没分配职务,现在都在等着领活干,没来主院。
所以现在荷藕就是这里最大的,她见红丫有些着急,甚至想要进屋子里面,连忙拉住她摇摇头,眼神示意她要静观其变。
红丫小声着急道:“姑爷,会不会打姑娘啊?”
荷藕摇摇头:“不可能,你也不是不知道,每回姑爷在舒家的时候,对姑娘那是什么心意,你还不知道吗?人不可能变的这么快,且刚刚姑娘的神色,似乎并无不对,我们还是等等看好,别贸然进去,给姑娘招了灾。”
红丫着急了,道:“荷藕姐姐,你不知道,就有那种男人,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儒雅,但是背地里就喜欢打媳妇,我们院子的张三就是这样,白天是那种老实巴交的汉子,晚间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我怕........我怕姑爷就是这样的人啊!”
荷藕也有些不确定了,她想了想,试探性的朝里间问:“侯爷,夫人,还要热水吗?”
屋子里没声音,等了等,就见舒婵过来开门,道:“你们先去厨房叫饭吧。”
然后又道:“再让府里的管事都到院子里来,我今日要认认人。”
荷藕盯着她看了看,见自家姑娘没什么异样,这才放心,她本来要带着红丫去厨房和各管事处的,但是临出了屋子,又觉得不安心,偷偷叫来红丫,道:“你今天就伺候着姑娘,寸步不离的跟着。”
红丫慎重点头,打起十分的精神看着舒婵,不动声色盯着舒婵露在外面的皮肤,然后突然脸色一白:她看见了,姑娘的手腕处,有一个牙齿印!
她的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这可怎么办啊,她家姑娘,被姑爷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