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梓汐是南安侯府的千金,但风轻逸也是风国公府的公子,虽只是个庶子,但刘德贵偏偏与梓汐不合,若要存心置她死地,也不是做不到。
因此,她得快些找出证据来,足以让刘德贵当着全瑶池城百姓无法反驳的证据。
凶器是艳娘头上的簪子,可这簪子握在梓汐手中,可以说是艳娘掉的,梓汐正好捡着用来杀人,而后艳娘寻了田如海帮忙寻找,到了这里,刚好撞见梓汐杀人。
致命伤在胸口,连刺十几簪子,如果风轻逸当时喝了酒,就毫无还手能力,以梓汐的力道,足够了,更何况其实她还隐藏了功夫。至于到底有没有喝酒,取决于仵作验尸。
她并不相信衙门的人!
那么,什么样的证据能让刘德贵无法辩驳呢?田如海的手上可没有证明他拿簪子杀过人的伤痕。
风轻染陷入了沉思。
却不知这个时候,几辆看上去并不普通的马车停在了庄子外。
不消片刻,茯苓便匆匆来报,“小姐,上京来人了。”
一句话,令她全身僵直,她忘了,今儿个正是风家派人来接她的日子。
“我知道了,让他们到这里来。”
“这里?”
茯苓看着风轻逸的尸体,不太确定。
“对,就是这里。”
慕容离‘睡了’大概一个半时辰,便被门外的吵闹声给惊醒了。
他捂着脑袋,一脸酒醉未醒的模样,朝着门外就是一阵吼,“谁他妈在外面吵着老子睡觉?”
化身仆从的暗卫绝殇立刻推门进去回复,“回世子,是府中下人。闲王妃见今年花开得好,打算明日在府中宴请瑶池城的夫人小姐们过来赏花,下人们都在忙着打扫布置呢。”
慕容离眼睛一眯,很快知道了闲王的意图,什么赏花,分明就是借这些夫人之口,相互传递某些不正当的消息。
“哦?你是说,这瑶池城所有的小姐们吗?”
作为一个‘好色’的纨绔,自动忽略夫人们,是很正常的。
“是。”
“那你倒是说说,这些小姐们都长得如何?”
“这个......奴才真不知道,不过世子,依奴才之见,瑶池城山美水美花更美,这样的地方,人自然也是美的。”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明日本世子倒是要去凑个热闹,就是不知那些美人,可比得过萧梓汐。”
“世子,这萧五小姐美则美矣,就是太泼辣了些,也恶毒了些。”
“呸,要不是本世子初来瑶池城还不熟悉,会在她手上吃了亏,不过本世子将将从萧家出来她就去杀人,不太可能,定是被冤枉的,哎,可惜了如花美眷啊。”
“那世子,你何不为她做个证,将她从牢里救出来,这样一来,她必定对你感恩戴德。俗话说得好啊,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嘛,到时候世子不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倒是个好主意,只是本世子在她那里受了气,岂能就这么算了。人,本世子还是要得到的,但是罪,也得先让她受了,且晾她一晾,让她吃些苦头。”
“世子英明。”
主仆两说着,皆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屋外一道人影闪过,很快去了主院,入了闲王的书房。
闲王楚东笛正坐在书桌后翻看什么,见有人进来,慢条斯理将它藏在其他书本下,而后沉着脸,问:“听到了什么?”
来人便将慕容离与绝殇的话复述了一遍,他学过口技,竟将两人的对话学了个惟妙惟肖。
闲王听后摇头笑笑,“罢了,留一两个守着便是,其余人都撤了,本王瞧着也不过如此,即便皇兄真的疑心我,也断然不会派个纨绔过来。”
“可是王爷,属下以为,越是表面看起来不可能的,反而越值得留心。”
来人却与闲王想得不同,他是个谋士,还是个小心谨慎、疑心很重的谋士。
闲王蹙了眉头,手指敲打了几下桌面,而后道:“你说的倒也对,这样吧,你去监视着他,有什么及时报给本王,如今正是关键时候,那边得有人盯着,本王也实在没那么多人手。”
来人闻言略一思考,便点了头,“属下清楚,只是那萧五小姐?”
“既然他垂涎萧家小姐的美色,咱们就帮帮他,毕竟南安侯手上还握着兵马呢。”
闲王想得可比较多。
第一,萧梓汐虽然从下被放在瑶池城长大,但据说南安侯对这个女儿却十分疼爱,单说每年从上京送来的银钱物资就可看出,他若帮慕容离救下萧梓汐,南安侯怎么也得多少记得他一点恩情,到时候若成了大事,他能够看在这恩情上不起兵给他添麻烦,也是好的。
第二,慕容离将人救了出来,却是为了萧梓汐的美色,到时候若对萧梓汐做了什么,想来慕容家与萧家的隔阂也就出来了,两位手握兵权的重臣内斗,皇兄自然头疼,这就给了他出兵的时机。
一举两得!
第5章 威胁我
梓汐趴在狱中榻上把玩着胸前的秀发,小腿微微翘着,瞧上去并无坐牢的忧虑,反倒哼上了小曲,似乎挺愉快。
刘维站在牢门外瞧着她如此模样,恨得整张脸变得扭曲起来。
“来人,给本少爷把门打开。”
他一开口,便露出那口污秽的黄牙,一看便是旱烟抽多了。
梓汐听得声音,一个激灵从榻上翻起,翘了二郎腿,满是讥诮的瞧着他,“哟,这牢里什么时候连猪都能来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刘维虽然长得难看、做事恶心,但脑子还不算太笨,自然听懂了梓汐话里的嘲讽,见狱卒开了门,便一脚踹上去,跨步走了进去,三两步走至她面前,恶狠狠的道:“萧梓汐,你给老子等着,老子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大牢里的刑具,一应俱全。
“来人,将犯人萧梓汐带去刑讯室。”
“少爷......这不好吧。”
何大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刘维的身后,说话的时候,声音凉凉的,加之牢里光线昏暗,竟是有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刘维吓得大叫一声,往旁边跳去,梓汐眼疾脚快,一脚伸过去,刘维便被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原以为来了头猪,却原来是只狗,真是抱歉啊抱歉。”
抱歉自己看走了眼!
哈哈!
梓汐捂着肚子笑,给何大投去一记赞赏的眼光,何大别过脸,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是谁,谁需要你的赞赏,不过是看在主子的面子上,护着你一两分罢了。
梓汐被无视,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但瞧着刘维那肥胖的身子倒在地上半响爬不起,便又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
刘维是来报复梓汐的,但并未想过会这般出师不利,人还未报复到,自己先摔了一跤,面子全没了不说,这个贱女人还敢骂他是猪是狗,是可忍,孰不可忍!
见跟来的几个家丁似乎也被吓着了般呆在原地,不由怒吼,“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本少爷扶起来!”
家丁们这才猛然回神,手忙脚乱去扶刘维。
刘维艰难的从地上爬起,一巴掌拍在旁边的家丁头上,出了口恶气,“没出息的东西,还不快将人给老子带走。”
“是是是。”
家丁被打,捂着脑袋一个劲儿点头,而后就招呼着人去押梓汐。
梓汐目光陡然一冷,“刘维,你敢对我用私刑?就不怕我爹知道了,让你们刘家完蛋!”
“哼!”
以往听到这句话,刘维肯定认怂,但是今日不同,他只是冷笑了一声,随即朝着地上吐了口痰,似发泄般咒骂了起来,“知道又如何?我告诉你萧梓汐,老子忍你很久了,别他妈仗着南安侯府在老子面前作威作福,如今你杀的可是风国公府的大少爷,便是个庶子,那也是国公府的人,你以为,那风国公会放过你吗?做梦!既然早迟都是个死字,倒不如在这之前让老子出口恶气,来人,弄走!”
“少爷,这事大人知道吗?”
何大很是时候的又站了出来,阻止了家丁们的举动。
刘维但闻,一双本来就小的眼睛硬是又眯了几分,他转眸看着何大,满脸不爽,“我爹若是不知,你觉得我能成功进来?我警告你,再多说一句,我让你死!”
何大点头,识趣的让到一边。
梓汐无所谓的耸耸肩,看向刘维,“你确定要带我走?”
刘维没做理会,只指挥着家丁行事。
梓汐无奈摇了摇头,叹息,“哎,自作孽,不可活啊!”
话刚落,便听得外面响起刘德贵的声音,“离世子,这件事就是个误会,下官并不知道萧五小姐乃是世子的人,若知道,怎么也不会让她进来受这个苦的。”
语气里全是恭维与讨好。
慕容离傲娇的扬着头,根本看也没看刘德贵,“本世子不过前脚刚离开萧家,她便是有□□术,怕也难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杀死风轻逸。不过这也不怪刘大人,毕竟不知者无罪。”
“多谢世子谅解。”
刘德贵抬手擦着额上的汗水,明明才将将三月,正是凉爽的季节,他却感觉自己掉进了火炉,全身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