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笑得开心极了,“我在去极乐世界之前能看到你能有这么好的归宿,死都能瞑目了。”
“奶奶,您长命百岁着呢!”说着拉住老夫人的手,泪珠连成串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老夫人用尽力气抬起手,给童梦拭去脸上的泪珠,童梦也配合的低头,“你这个傻丫头,生死如常,我啊,早就看淡了,老头子也该想我了,所以这是让我早点上去陪他呢。”
章大夫知道老夫人的情绪不能过于激动,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想平静也怕是做不到了,朝百草园的药童招了招手,给他一张单子去抓药,再拿回炬悠阁煎好,一会儿备用。
做好后备工作之后,便自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放空自己。
这边诸滕一刻不敢耽搁,快马加鞭赶回将军府,廖老爷子本来在院中品着茶,就看见诸滕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主子,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怎么夫人没跟着一起回来?”
这三连问,诸滕一个都没有回答,快步推开书房的门,“廖管家,研磨。”
“诺。”
诸滕想着刚刚童梦做噩梦的不断呓语和求救的场景,又联想到荣陵说的宗盛钰在晓岳镇这件事情,凭他的一贯的直觉来看,其中必有蹊跷,而他从来不相信巧合这种事情,现在他最怕的就是在他羽翼还尚未丰满的时候灰保护不好童梦。
这件事早查早知道,能消灭于无形之中的,那就不让它有冒头可能。
诸滕拿起狼毫,笔走龙蛇的在信纸上写下几行字,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一声口哨,一只苍鹰飞进来落在他的右手臂上,诸滕把书信卷好放在信桶之中,便将手臂伸直,片刻呼吸过后,苍鹰飞到天际变成了一个黑点。
廖老爷子在旁边一直不停地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事态严重到这种地步?
难道和夫人有关?
不妨说,他猜对了,诸滕只有涉及到与童梦相关的事情时才会自乱阵脚,或者说因为太在乎,所以极尽可能的小心翼翼。
“廖管家,你听说过晓岳镇吗?”诸滕试探性的问出口,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廖管家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竟然瞬间变了脸色。
“主子,我早就听闻过这个镇子,不得不说,这个晓岳镇邪门的很,更不是一个好地方,但是相传几百年前,太.祖宗荆奕在肆妄山上找了一群奇怪的异族人士做法,可保他皇室一族绵延不绝,但是十几年开始,江湖开始出现一个流言…”
“继续。”诸滕皱眉一边听一边分析着这件事情可以着手操作的可能性。
“只要有人能找到可以祭天的贞女,但是有一个条件,这个贞女一定是要自愿的,那么就可以再次开启新一轮的盛世,而宗荆奕留下的宝藏也将悉数归那人所有,最重要的是,里面有一枚令牌,拿了那令牌的人,可以掌控天下,自立为王,受全天下人的拥戴。”
说完廖老爷子自己都忍不住犯恶心,这些年,不自量力却想自立为王的人越来越多,这些年枉死的少女也跟着增长,但是真正的天启从未开始。
“但是主子,到现在为止,天启都从未成功开启过,这枚令牌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主子,您对这事怎么看?”
怎么看?
诸滕听着这荒谬的一切,只是觉得难以置信,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情也会信,这些人是失了智?
别说现在王朝好好的,凭借一枚莫须有的令牌也敢称王称霸?!
诸滕抿了抿唇,不得不说,对这些辛秘他完全不知道,“廖管家,我今天陪梦儿回门的时候,听荣陵讲,宗盛钰在晓岳镇。”
廖老爷子在书房中跺起步来,一圈圈的转的诸滕心烦,“廖管家,你有事直接说,别在这转来转去的。”
“主子,若江湖人士都能朝着那枚令牌去,废太子又有何不可呢?”
诸滕挑了挑眉,嗤笑一声,“这宗盛钰是自乱阵脚了,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一年前他拍拍屁股跑了,我却带兵去西北边境的峻山城给他擦屁股,现在事情倒是解决了,但是处罚却只是形式上简单的废太子,皇上莫非是想的太好了。”
廖管家摇了摇头,“这废太子怕是和皇上想叉了,皇上是假意废了他,后面还会恢复,但是这位废太子可能真的心灰意冷了,才相信这么个没有根据的传说。”
书房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只有大风刮着窗户纸的声音,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诸滕快步走出书房,牵着马儿,利落的翻身上马,疾行而去。
天…终究是要变了…!
章节目录 第 36 章
直至天色渐晚, 童梦都未曾从老夫人和章大夫的嘴里套出来下毒之人,但是一会儿夫君会接她回家,也是不敢耽搁的。
想起他的手强硬而不失温柔的放在脚腕上的触感,现在还让她脸红心跳。
说曹操曹操到,诸滕步调沉稳地走到童梦身边,仔细端详了她的面色, 确实比他走之前好了不少。
“夫君。”童梦朝诸滕福了福身子, 可是没到半截儿,就被诸滕一把扶起, “我们回吧。”
说完, 童梦走到老夫人床边, 拉着她的手,娇滴滴得说道,“奶奶,我这就回了, 不日就来看您, 您若是想梦儿了,可派人到西街将军府寻我。”
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她快跟着走吧。
等着二人走出炬悠阁的时候, 老夫人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今日是何人玩忽职守,无人通报四姑娘来了。”
一个头戴银铃铛的丫鬟,双膝跪地, 头在地上不停地磕着,“老夫人饶命啊!饶命啊!”
屋内的人不忍看到这丫鬟的下场,都避开了脸,老夫人尚来处理人的时候毫不含糊,但是同时,什么错误对应什么惩罚,不偏不倚。
老夫人对她的求饶视而不见,自己屋内的人连本职工作都做不好,还有脸求饶,冷着嗓音,“拖下去。”
说完后,老夫人被气的几乎喘不过来气,哪里有刚刚童梦还在时的脸色红润,现在的面色苍白而颓然。
章大夫上前,看着她,也不说话只是给她顺了顺气,招手让丫鬟把煎好的药呈上来,吹了凉,送到老夫人唇前,“你啊,梦儿已经发现了,也好。”
老夫人听他这么说,嗔了他一眼,“我本想瞒着她的,她啊 ,一直这样开开心心的就很好。”
“你是真的宠她。”章大夫摇了摇头道。
老夫人边笑边咳,“不知道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对我胃口。”
童梦跟随着诸滕来到将府门口,傻眼了。
将府门前的树上拴在唯一一匹枣红马,它骄傲的抖动着优美的鬃毛,合着四条腿结结实实,蹄子又大又圆,身上的毛像炭火一样红,漂亮极了,非常适合将军,但是…她怎么办?
没有马车,她也不会骑马,但是诸滕接下来的动作却告诉她,原来古代人想撩人,那方法也是层出不穷,猝不及防…
诸滕轻掐着她不堪一握的腰,把她送到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马,将童梦轻轻拢在胸前,仿佛真的是十分钟爱她的头发,用手顺了顺,才不舍得拿开。
因为被诸滕拢在怀里,童梦的背紧紧贴着诸滕的胸前,脸迅速面红,耳垂也像滴血一样,诸滕看的眸光一暗,如果把那漂亮的如同血玉一般的耳垂卷在嘴中细细品尝又是怎样滋味儿?
将府门口的下人完全不敢看这一幕,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吃杀神的八卦,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眼不见为净…
诸滕完全不管别人怎么想,从右臂的袖中拿出一个白色发带,系在童梦的眼前,然后从她的腰侧穿过,拉住缰绳,“别怕,我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完,诸滕在进入官道后纵马狂奔起来,一路上即使再颠簸,童梦的后背都紧紧靠在他的胸前,双手也牢牢抓着他的双臂,生怕自己被颠掉下来,这种被全身心依赖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在得到后,还想要的更多。
人的本性都是贪婪的,但是他想要更贪婪一点。
贪婪到让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吁…”马儿停下,诸滕翻身下马,童梦感觉后背空了,不由得害怕起来,手在空中小心翼翼地边挪动边挥着,诸滕轻笑了一下,童梦顺着声源伸了伸手,终于碰到了温热的手掌。
下一瞬,手掌移至腰侧,她被抱了下来,安稳踩到地面的那一刻心才定了下来。
她想把眼前的发带拿下来,但是诸滕阻止了她的动作,牵着她大概走了数十步,方才停下,在童梦耳边低声说道,“我去栓一下马儿,乖,不要拿下来,这是我给你的惊喜。”
童梦脸蹭的一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站在原地,能感受到温润的风吹过她的脸颊,发梢也被吹起,正如她现在被诸滕的动作,平静的心湖也泛起了涟漪。
她总是觉得她的夫君每时每刻都在撩她,而她总是被不出意外的撩的面红耳赤…
正因为被捂住了眼睛,耳朵意外的灵敏,听到了沉稳的脚步声,童梦开口问道:“夫君,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