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去的?你怎的也不陪着她?万一迷路了呢?”
主子的语气颇为怨怪,怕挨训的东灵忙澄清道:“公主恕罪,奴婢本打算随她一起去的,可我临时腹痛,她便说去过几回,可以找到路,让我歇着,不必相陪,奴婢这才让她一个人去的。”
这丫头心可真大,容悦已来此两个多月,尚且对这皇宫不熟悉,更何况是才来没多久的南枝!生怕出什么意外,她再也无心躺着,紧张的从摇椅上坐起身来,说要去找人,东灵赶忙相拦,
“这点儿小事怎敢劳烦公主?还是奴婢去找吧!”万一公主再迷路可如何是好?她可不想找完南枝再找公主。
没敢耽搁的东灵即刻出去找人,先去了趟浣衣局,然而里头的人竟道南枝已然来过,将衣裳放下后已然离开。
那就是没迷路,既然已办完差事,怎的不见人回来呢?南枝一向谨慎,按理说应该不会拐弯儿,怎的寻这一路都没人影呢?
又拐回去找人的东灵暗中祈祷着菩萨保佑,希望南枝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儿,否则公主定会怪罪于她,孰不知南枝这会儿已然惹上麻烦!
恰逢丰绅殷德与人交班歇息之际,走在湖畔的他远远瞧见南枝被人架着胳膊,顿感不妙,却不知她犯了什么事儿。
担心她的境况,他特意拐向那边,与之相向而行,且说正准备回宫的南枝半路上突然遭人拦截,十分惶恐,可这些人不由分说,硬要带她去什么慎刑司,她本以为今日死定了,未料竟会在此遇见丰绅殷德!
此刻的他就像是她的救命稻草一般,可她不敢向他求救,不敢多说话,生怕会连累于他,但她很清楚,他不会坐视不理,相信他定有解决的法子,她还是少吭声为妙。
宫人一看是他,当即停步,规规矩矩的向他行礼,“给额驸请安。”
“嗯,”懒应一声,丰绅殷德状似无意的随口询问他们这是准备做什么。
“回额驸的话,这宫女的来历有问题,奴才正要带她去慎刑司审讯。”
她的来历,公主定然不会外传,又会是谁泄露了什么?疑窦丛生的丰绅殷德故作镇定的淡看她一眼,又冷眸质问那太监,“倘若本官没记错的话,此乃十公主身边的宫女,你们带走她,可有问过公主的意思?”
那太监见惯了宫中的贵人,也是个滑头的,并不会因为额驸的质问便惊慌失措,轻易就推卸了责任,慢声细语的回复道:“奴才也是听从刘总管的吩咐抓人,只负责将人带至慎刑司,其他的奴才也不清楚。”
南枝这么一个小宫女,足以让总管重视吗?恐怕是有人指使的吧?虽不知是谁,但丰绅殷德也能猜得到,此事没那么简单,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慎刑司那种地方,管你有没有罪,是不是被冤枉,只要进去一趟,十有八九是死路一条,即便侥幸出来,怕也只剩下半条命,明知那是鬼门关,他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人带走,眼看这太监准备离开,丰绅殷德迅速转移步伐拦住他们的去路,肃声警示道:
“终归是公主的人,不管她犯了什么事都该交由公主发落,你们这般自作主张,又将公主置于何地?”
那太监也不是省油的灯,故作惊诧的望向他,“额驸这是何意?不过一个小小的宫女,也值得您来为她说话?若是让公主晓得您这般在意这宫女,却不知公主会作何感想?”
第12章
丰绅殷德与他阿玛大不相同,虽然面色冷淡,但甚少责罚下人,总觉得这些做奴才的也不容易,一般不会为难他们,大部分人都懂得感激,可也有一部分人会因此而认定他性子软,譬如眼前这个,竟敢当众奚落于他,惹得丰绅殷德大为不快,微眯的双眼泛着清泠的寒光,傲然扬首,沉声道:
“既是伺候公主的人,不管宫女还是太监,本官都会多加照看,有何不妥?一个狗奴才,居然也敢猜度本官的用意,还大放厥词,企图挑拨,其心可诛!”
原本此事牵连到南枝,他不想声张,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可如今一个太监都敢对他出言不逊,着实惹恼了他,不愿再忍耐的丰绅殷德定要给他个下马威,以儆效尤,
“你是新来的吧?别以为跟着刘总管就可以作威作福,可知皇上对待太监有多严格,曾有一位伺候皇帝的太监坐在殿前的栏杆上歇息,被皇上瞧见,认为他有失仪态,枉顾规矩,罚了二十大板!
却不知如你这般自作主张,枉顾公主的颜面,私自审问宫女,以下犯上,该罚多少板子。”
厉言正色的模样毋庸置疑,句句戳中要害,看得南枝心生钦佩,感激的同时又隐隐生忧。
此言一出,那太监果然面色发青,有些发怵,再不敢揶揄,立马敛去阴阳怪气的笑意,改口求饶,“额驸言重了,奴才绝无冒犯您的意思,只是担心完不成总管的嘱托会挨罚而已,用词不当,多有得罪,还请额驸见谅!”
这会子才晓得说好话,晚了!若这会子饶了此人,那么这些下人更会认定他好说话,没脾气,怪只怪此人撞到了枪口上,赶巧此时有侍卫路过,丰绅殷德毫不留情的对侍卫吩咐道:
“将此人交由刘总管,顺便问问他,诋毁额驸该当何罪,若然他不晓得如何管教下属,那本官就将人交由皇上处置。”
额驸发话,侍卫自当遵从,立即将人拖走,任他再怎么惊慌求饶也绝不手软!至此,南枝算是得了自由,再不必去那慎刑司。
待人走远后,他才向她打听起事情的来龙去脉,实则南枝也不甚清楚,“那会儿我去将衣裳送去浣洗,回来的路上,这两个人便拦住我的去路,问我是如何进宫的,我只道是公主带进来的,他们不信,说有人透露我出身青楼,要带我去审讯。”
她的出身只有公主殿中的人知晓,又是谁泄露给刘总管的呢?丰绅殷德不禁猜测,“后宫的女人闲来无事都盯着皇上的一举一动,许是皇上将你带走一事被旁人知晓,她们才会视你为眼中钉,想方设法要除掉你。”
公主那边她不敢明言,但对于殷德公子,她无需隐瞒,如实交代道:“皇上带我过去,只是问我娘是否叫怡香,还问我的生辰八字,我没敢说实话,答得半真半假,皇上倒也没说什么,后来公主受伤,皇上这才准我回去伺候公主。”
他也曾担忧过皇上若是见到南枝会怀疑什么,但又认为时隔多年,皇上怕是早已忘怀,没想到他的记性竟这么好,“听我阿玛说,你与你娘长得很像,是以皇上才会怀疑吧!切记千万不能说实话,否则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点了点头,南枝晓得轻重,绝不敢胡言乱语,感激的她再次福身,“说来还要感谢公子搭救之恩,若不是今日遇见你,只怕我真要被送进那鬼门关。”
一个姑娘家,命运如此悲苦,未能助她脱离苦海,丰绅殷德心中甚愧,扶了一把,温声道:“你我之间,无需客气。”
偏巧这一幕落在前来寻人的东灵眼中,心中隐隐生怨,并未近前,转身就走。
在宫中等消息的容悦瞧见东灵一人归来,顿生不祥预感,“南枝呢?还没找到吗?该不会真出事了吧?”
问她她也不吭声,打量着她的模样,容悦越发好奇,“这是怎么了,瞧你这嘴噘的,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忍无可忍的东灵终是不打算隐瞒,一股脑儿的抱怨道:“奴婢是为公主感到不值,亏得公主还这般担心南枝的境况,奴婢也怕她出什么意外,马不停蹄的四处找她,可她居然什么事儿也没有,还跟额驸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着实过分!”
东灵这个外人瞧见那一幕都觉窝火,容悦听着却无甚反应,甚至还拿这个反驳她,“那你们还一个劲儿的夸丰绅殷德有多好,打脸不?”
公主的关注点略奇特啊!眼瞅着公主面上还有一丝胜利的得意,东灵越发纳罕,“南枝背着您和额驸那么亲近,您都不生气的吗?”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又不喜欢他!”确切的说,她来这儿之后根本就没见过丰绅殷德,当然这只是她的自以为,此时的容悦并不晓得东灵口中的额驸就是天丰,她仍旧嫌弃和珅的儿子,才对此不甚在意,
“定是那丰绅殷德看咱们南枝生得貌美,这才故意搭讪,但南枝不是那种人,我相信她肯定不愿搭理他,你应该直接上前解救她,怎能一个人跑回来呢?”
没多会子,南枝就回来了,守在公主身畔的东灵故意奚落,就想看她会否说实话,“让你去送个衣裳,怎的耽搁这么久,莫不是躲哪儿偷懒了吧?”
南枝也只是隐瞒自己的身世而已,其他的事她不会瞒着公主,更何况此事非同小可,必须上报,遂老实的将方才的遭遇尽数交代。得知真相的东灵顿感懊悔,还以为她跟额驸眉来眼去有情况,未料竟是遇到了麻烦。
容悦亦觉诧异,“你来自何处,并没有几个人知晓,究竟是谁将秘密泄露?”
东灵是知情人之一,担心主子怀疑,她赶忙澄清,“奴婢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还请公主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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