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不放心的容悦打算过去瞧瞧,可惜养心殿内有人在跟皇帝商议政事,她不便进去,便先到附近转转,稍候再过来。
宫人们寸步不离的跟着,虽是按规矩伺候,却让她觉得自个儿像是被监视一般不得自由,便让他们立在原地不许再跟,拿出主子的架势命令道:
“本公主要到前面散心,你们在此等着便可,有事自会唤你们。”
果然此话一出还挺管用,他们终于没再跟随,容悦则一个人去往前方的荷花池旁,此时的荷花尚未盛开,只是一朵小花苞,饶是如此,那荷叶之上的粉嫩也让人赏心悦目,
清荷香透风送来,嗅入鼻间的尽是淡雅芳香,闭眸感受着的容悦总算心平气和了些。
“请公主安。”
突如其来的一声请安打断了周遭的宁静,不悦转头的她还以为又是小太监来打扰,正待训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让人讨厌不起来的面孔,她那原本撅着的小嘴儿瞬间上扬,声音也变得愉悦起来,
“天丰,又是你呀!还真是巧了,回回我一来找皇阿玛就能碰见你!”
他本就在此处当差,会遇见再正常不过,以往他并不期待遇见公主,只因公主见了他面上并无喜色,两人只是客气的打声招呼便各自走开,不会再多言其他,方才的情形若搁在以往,他肯定掉头就走,权当没看见她,而今公主一见他便笑容满面,还会主动与之闲聊,他这才愿意上前来,笑应道:
“里头议政已有两刻钟,估摸着就快结束,公主还请稍候。”
原本她的确觉得等待太漫长,不过这会子遇见他,她又感觉没那么煎熬,手背在身后的她歪着小脑袋,原本还踮着脚尖晃来晃去,一想起上回一头栽进他怀里的窘迫,立马又规规矩矩的立好,再也不乱动,但那一双大眼里尽是笑意,
“不着急,正好赏景,倒也无妨。”
看他时常出现在养心殿附近,容悦不禁好奇,“你每日都在此当值吗?”
“我们侍卫之间也会替换,不固定,但大部分时候都在这儿。”丰绅殷德正想着公主为何会问这些,但听她已开了口,
“那你这两日可有在附近见过南枝?就是水月楼的莲池,你也见过的,我把她带进了宫,但皇阿玛将她要走了!”
“什么?你说皇上带走了莲池?”心下大惊的丰绅殷德不自觉的惊叹了一句,看在容悦眼里顿觉诧异,“你为何反应如此之大?”
想到一种可能,容悦恍然大悟的“喔”了一声,眼睛瞪得老大,神秘兮兮的打听着八卦,“难不成……你喜欢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圣诞节快乐!
第10章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丰绅殷德并未表现出心虚的模样,而是不动声色的解释道:“公主有所误会,我与她并不相熟,何来喜欢一说?只是想着她出身于烟花之地,若是被皇上带走,有所察觉,那公主又该如何交代?一旦让皇上知道你带青楼女子入宫,只怕会累你受训。”
原是为她着想啊!他这般一解释,容悦总算有了笑脸,不以为意的抿唇轻笑道:“南枝是个聪明的姑娘,又会琴棋书画,知书达理,并没有烟花女子的风尘气息,皇阿玛应该猜不到她的出身。”
眼看着她容色瞬变,他竟觉有一丝愉悦之感在心间徜徉,“公主方才何故不悦?难不成……在吃醋?”
她有吗?表现得很明显吗?窘迫的容悦当即否认,“才不是,瞎说什么呢!只是不希望被人欺骗而已,南枝说她不认得你,可你对她的事如此关切,我当然会觉得奇怪。”
两人的婚事已定下多年,丰绅殷德很清楚这只是国政联姻,至于他和公主是否有感情并不重要,他也很有自知之明,从未在意过,最近却不知是怎么了,一瞧见公主,他便不由自主的开始观察她那细微的神情变化,
譬如现在,发觉她有一丝吃醋的迹象,他竟觉得心情大好,但又生出些许愧疚之感,总觉得这样欺瞒公主似乎不太厚道,但此事情况复杂,现下尚不能明言,迫不得已才会撒谎,但愿此事能早些解决,他再也不用去隐瞒。
至于皇上为何会带走南枝,他即使再好奇,也不好再去询问,以免公主又生怀疑,遂与她说起了旁的。
池畔的荷叶随风轻摆,他的目光也跟随着容悦的一颦一笑而流转,这应该是他头一回这般仔细的看着一个人。
察觉到他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容悦当即闭了嘴,略显难为情,“是不是觉得我话太多了些?”
丰绅殷德无谓一笑,“无妨,正好我话少,喜欢聆听。公主说话甚是有趣,总能将人逗笑。”
听他这么说,她就放心了,“那我就是你快乐的源泉咯?”
她的笑容总是这么有感染力,轻易就牵动了他的唇角,不仅目光被她吸引,连心也跟着愉悦起来。
而此刻,养心殿中的乾隆大动肝火,只因阿桂探查之后向皇上禀报,说福康安并未私运木材,还说文书是李天培伪造,故意诬陷福康安,可和珅那边递交的文书分明盖着福康安的印章,乾隆便认为阿桂是在包庇福康安,为着此事龙颜大怒,冲着几位军机大臣大发雷霆!
总管首领吴书来眼看情势不对,赶紧出来寻找十公主。
以往皇帝暴怒之际,只要将公主带至跟前,皇帝便会掩下怒火,是以吴书来才想请公主出面,未料丰绅殷德竟也在公主身边,此刻他也顾不了那么许多,行礼过后直接向公主禀报,
“启禀公主,皇上这会子情绪很不稳定,怒火丛生,可他前日里偶感风寒,正在喝药调理,太医嘱咐切莫再动肝火,奴才担心再这么下去会损伤龙体,可又不敢近前打断,这才想请公主去劝。”
容悦也不晓得自己是否有这个能力,只能答应尽力一试,与天丰交代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望着吴书来随公主远去的身影,丰绅殷德微眯眼,心道此人常收他阿玛的好处,但私心里还是偏向着阿桂那帮人,否则今日也不会特地过来请公主过去打岔,看似是为皇帝的龙体着想,实则还不是为阿桂解围!这些人都是老狐狸,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看来还是得提醒他阿玛,防着吴书来才是。
且说容悦随吴书来去往养心殿,才到门外,便听见皇上的严厉斥责声,
“阿桂啊阿桂,亏你还是朝中勋贵,枉朕对你信任有加,派你去查案,你竟然有负朕之所托,欺上瞒下,试图为福康安狡辩,实在有负朕之所托!”
虽说她深受皇帝宠爱,但也不好平白无故的来打扰皇帝处理政事,总得有个由头才好,思量片刻,容悦教吴书来撒了个谎,会意的吴书来遂扬着尖细的嗓音立在门外向皇帝禀报,
“启禀皇上,公主来看望您,中途不小心扭伤了脚,您看是否带公主先到暖阁歇着?”
乾隆闻言果然十分重视,浑忘了再训阿桂,立马发话,“这还用问?还不快让容悦进来!”
公主既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乾隆下令命阿桂无需再查,一切交由和珅查办,严加审问李天培,誓要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姑息!
阿桂暗叹公主来得很是时候,否则还得继续挨训,出得殿门的他向公主请安之后这才离开。
同行的军机大臣王杰甚为不解,捋着胡须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
“咱们皇上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先前你查盛住一案时据实以奏,皇上还不高兴,那和琳试图隐瞒,反倒升了职,而今嘉勇公这事儿,同样是皇亲,还是亲侄子,怎的皇上反倒严格起来?”
“君心难测啊!”想当年,福康安头回出征便是跟着阿桂,也算是由他一手带出来的将才,是以阿桂才念着这份情意,从宽处置,又想着福康安是皇帝的侄子,皇上应该也不希望深究,哪料又走错一步棋,阿桂不由慨叹,
“做了几十年的官儿,始终没能参透皇帝的心思,当真失败!官场的这些勾心斗角实在不适合老夫,还是上战场舞刀弄枪更适合我。”
思量再三,王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你不觉着这一切太过蹊跷吗?和珅既有证据,为何不早些拿出来,偏等你来审查之后他才上报,估摸着就是他故意向皇上举荐,由你来查案,认定你会维护嘉勇公,而后他再拿出证据推翻你,好让皇上为此而训责于你。”
经王杰这么一提点,阿桂才恍然大悟,“好一个一箭双雕之计,和珅此人果然狡诈,早就在布局,就等着老夫入套!只怪老夫太过大意,这才中了他的奸计!”
然而此时明白又有何用?事已至此,根本无法挽回,怕是又要受到牵连,只能但看天意。
这边厢,假装受伤的容悦被带至西暖阁,乾隆并未怀疑女儿,以为她是真的受伤,命人请太医来瞧,容悦生怕露馅儿,只道无甚大碍,“只是扭了一下,当时疼痛,这会子好多了,不必再请太医。”
“伤筋动骨的事儿,往往都是当时不觉疼痛,过后才严重,切不可大意,必得请太医来瞧瞧,朕才放心。”
乾隆坚持要请,容悦拒绝也无用,唯有听从。等太医的档口,她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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