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赵飞度道，“我给出的是另外一个理由，一个让你信服的理由。”
“哦？”端木严突然来了兴致，“还请王爷明示。”
“顾宛央还在西南那个小山村的时候，本王曾亲眼见过她给一名难产的产妇剖腹取子，而且母女平安。”
闻言，端木严一脸震惊，“王爷此言可否当真？”
“本王亲眼所见，焉能有假？”
“那王爷为何不早点儿告诉我？”
端木严当年随兄长在边关游历之时，也曾遇见过一名难产的产妇，当时兄长提议试着剖腹取子，结果差点儿被那户人家给当场打死。他实在是没有想到，顾宛央不仅做过这样的事，而且还是母女平安，实在是太让人佩服。
赵飞度淡淡道，“我忘了。”
其实他倒不是忘了，只是端木严平素太过于傲气，他想要让端木严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以故意安排了这场比试挫挫锐气，而顾宛央果然没让他失望。
端木严突然走到顾宛央面前，直直地跪了下去，“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第42章 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顾宛央被吓了一大跳，这端木严从最初看不上自己这个黄毛丫头到现在跪下拜师，转变得也太快了，她简直是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端木大夫，你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
赵飞度淡淡地道，“他生平没有什么爱好，就喜欢研究医术和毒药，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像你这样能动刀救人性命的奇人，自然要拜师学艺。”
端木严也道，“师父，你可以教我动刀救人之术么？”
顾宛央哭笑不得，“我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可以当你的师父？”
“古人有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端木严道，“师父年纪虽小，但在医术上颇有建树，怎么不可以当我的师父？”
顾宛央只好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我医术未必在你之上，而且还不会用毒之术，说起来还得向你多学学。要不咱们不要拜师了，以后互相学艺，如何？”
“那顾小姐愿意教我动刀之术么？”
“当然。”顾宛央把他扶了起来，笑道，“只要有机会，我愿意倾囊相授。不过，还请端木大夫答应我一件事情。”
这个时代的大夫还不会外科手术，如果自己能教会端木严的话，以后也算多了一个帮手。
“顾小姐但说无妨。”
“我会在这城中开一家医馆，希望你能成为医馆的坐堂大夫。”顾宛央道，“我隔三差五都会去一趟喜欢，专门教你动刀治人之术。”
“好。”
顾宛央便准备回府之时，赵飞度却突然凑到她耳边，“顾宛央，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顾宛央心中一滞，忍不住反问，“那王爷你呢，又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很多。”赵飞度笑出声来，“不过我希望，有朝一日能把那些秘密悉数告诉你。”
“我也希望能在将来的某一天把自己的秘密都告诉王爷。”
“很好。”赵飞度道，“那我们就一起等着那一天。”
因为在王府耽搁的时间太久，所以顾宛央匆匆地上了马车回府。哪知道马车刚一启动，她就拍了拍大腿，“糟糕，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做忘了？”
一旁的赵叶忍不住问道，“三小姐，什么事情忘了？”
“那端木严不是擅长拥毒之术么，我刚才就应该问他要点儿不会死人但是会折腾人的毒药。如果顾府再有人敢给我使绊子的话，就给他们来一点儿，免得他们东窜西跳碍我的眼。”
“原来是这个事啊。”赵叶笑着从怀里拿出好几个油纸包出来，“三小姐，我这里有好多呢。这个是泻药，这个是痒粉，这个是见血封喉的绝命散，这个是……”
顾宛央打断了她的话，“赵叶，我的个乖乖啊，你怎么随身带这么多的毒药？话说，这些毒药都是从哪里来的？”
“防身，或者杀人。”赵叶回答，“至于这些毒药嘛，当然是从端木先生那里拿来的。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制出很多毒药，我们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难怪他江湖人称毒医呢。”顾宛央忍不住感叹，“他这么擅长制造毒药，若是心中没有善念，岂不是轻易就能害死人？”
“他在遇到王爷之前，本来就害死了不少人。”
顾宛央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赵叶，这又是怎么回事？”
“三小姐，你有所不知。端木严还有一个哥哥名还端木磊，他们兄弟俩个人一个擅长医术一个擅长使毒。”赵叶缓缓地说，“他们兄弟俩争强好胜惯了，一个经常四处下毒，一个就负责治毒。偶尔有失手的时候，也就把人害死了。”
“这不是草菅人命嘛。”
顾宛央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看来这端木严肯定有心理疾病，以后可得好生疏导疏导，免得他又一时兴起杀人。
“是啊。”赵叶道，“后来端木磊生了一场大病，需要天山雪蟾做药引。恰逢军中起了瘟疫，王爷便用雪蟾作为交换，请他们兄弟俩想办法除了这场瘟疫。”
“后来呢？”
“后来瘟疫消失，但端木磊却因为劳累过度而死。”赵叶继续道，“端木严向王爷要了一副翠玉棺，把自己的哥哥安葬以后，便一直跟在王爷身边，从此苦心研习医术，不再下毒害人。”
“原来他已经痛改前非了啊。”顾宛央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我倒是放心了不少。”
然而赵叶的好奇心却被勾了起来，“三小姐，属下听王爷说你从小生活在西南一个闭塞的小山村，怎么学得一手好医术，而且你今日用的那些针和药我从来都未曾见过。”
“赵叶，这个问题你以后就别问了，反正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赵叶笑道，“属下其实并没有那么好奇，所以三小姐不说出来也无妨。但属下不得不提醒三小姐，不是每个人都会向王爷那样不喜欢刨根问底，所以三小姐应该在别人问出这个问题之前就想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
她这话倒是提醒了顾宛央，自己以后要开医馆替人诊病的话，肯定会被问这个问题，到时候自己究竟怎样回答比较好呢？
见顾宛央冥思苦想的样子，赵叶忍不住提醒道，“王爷曾说过，西域于中原不同，能人异士众多。若是三小姐曾有奇遇得到过那边的奇人指点的话，有现在的成就也不令人觉得奇怪。”
顾宛央脑子一动，“赵叶，这不像是你说的话，倒像是赵飞度说的。”
“果然被三小姐识破了。”赵叶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刚才三小姐在忙的时候，王爷便对属下道，你今日拿出了那么多特别的东西，锋芒毕露，日后若是坐堂诊病的话，说不定还会有其他新的特别的东西，所以教了属下这些话提醒你。”
顾宛央有些疑惑，“他为何不亲自跟我说这些话。”
“王爷的心思，属下也不明白。”
“罢了，我有机会亲口问问他吧。”
顾宛央刚回到倚梅苑，银霜就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回来。
“三小姐，夫人正在责罚四小姐呢，好像是为了你送过去的那件衣裳的缘故。”
第43章 巧舌如簧
闻言，顾宛央心中忍不住疑惑，“夫人是当家主母，就算心里再怎么不待见府中的庶女，但面子上肯定还要过得去的。银霜，你真的确定她责罚四小姐是因为我送过去的那件衣裳吗？”
“哎呀，奴婢一时着急没有把前因后果说清楚。”银霜有些气喘吁吁，“好像是大小姐今日请了四小姐一起去莲池边乘凉，四小姐穿上那件云罗双面绣做成的衣裳去了，后来一直在大小姐身边伺候的竹染却不小心把一杯茶水泼到了四小姐的身上。”
她顿了顿，接着道，“那云罗双面绣做成的衣裳是何等地娇贵难得，四小姐心疼坏了，当时就要打竹染出气。”
“就算顾德音打了竹染，那也不至于夫人出面责罚于她吧。”
“三小姐你有所不知。”银霜道，“大小姐一看自己身边的得力丫鬟要被打，自然是想要护着。哪知道在争执的过程中，四小姐的指甲不小心划伤了大小姐的脸……”
顾云裳那章倾国倾城的脸颊向来是罗敏和她的骄傲的资本和相府的指望，难怪罗敏这一次会发飙责罚顾德音。
不过顾宛央对这几个人都没有什么好感，所以就只当和笑话听了乐一乐，也就没有再放在心上。哪知道不出片刻，罗敏却派人来请她过去一趟。
她很无奈，罗敏找自己一准没有好事，说不定早就或多或少地把这件事怪到了自己头上。
顾宛央赶过去的时候，宝香苑已经跪了一大片人。而顾云裳则站在正襟危坐的罗敏身旁，脸上的确有一道血痕。不过这伤并不严重，只要好好医治根本不会留疤。
顾宛央故作不知，上前行了礼，“女儿刚刚才回到府上，不知道母亲找女儿所为何事？”
罗敏突然就一巴掌重重地拍到了茶几上，“宛央，你可知错？”
“女儿不知，还请母亲明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