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看着北堂傲天说:“北堂兄,这次确实是我对不起你,琴卿姑娘是落难才来到明月楼的,为了她的安全,我隐瞒了她的身份,确实是不得已,请北堂兄见谅!
北堂傲天说:“见谅?好啊,我见谅,不过,你就这么三言两语地把我打发了,不合适吧?”
明月说:“那你说吧,怎么才叫合适?”
北堂傲天说:“总得有点补偿吧!”
明月说:“想要我怎么补偿你?只要明月有的,一定做到。”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北堂傲天说:“我也不要别的,我要琴卿来伺候我!”
听到北堂傲天这么说,明月心里有些慌,他强自镇定下来,说:“北堂兄,琴卿姑娘不是明月楼的人,只是暂时在红翎坊落脚。所以,北堂兄这个要求,明月还真是做不到。”
“明月,你别怎么激动嘛,你以为我要干嘛,我只是要她给我弹琴唱曲而已。”北堂傲天慢悠悠地说:“一个月,我要琴卿姑娘单独给我唱一个月,怎么样?”
明月想了想说:“这……要问过琴卿姑娘才行,明月不能马上给你答复。”
北堂傲天说:“行啊,你去问吧,现在就问,我就在这里等着。”
明月一看北堂傲天今天确实是杠上他了,他只好对着流云说:“流云,去请琴卿姑娘过来。”
赵琴昨天晚上很晚才睡,这会儿睡得正香,被流云的敲门声吵醒的时候,恨不得扔一把刀过去。
“流云!”赵琴怒叫道:“大清早地,敲什么敲啊!”
流云说:“琴卿姑娘,公子请你到明月阁去。”
赵琴问:“干什么啊?”
流云说:“那个,北堂少爷来了。”
“那个变态又来干什么?”赵琴说:“他是有病吧,昨天晚上还没闹够吗?”
“变,变态?”流云愕然,说:“姑娘是说北堂少爷?变态是什么意思?”
“哎,算了!”赵琴说:“我马上就起来,你在院子里等一下。”
赵琴超不爽地跟着流云来到了明月阁,一眼就看见北堂傲天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
明月说:“琴卿姑娘请坐。这么早就把姑娘请来,明月唐突了。这次请姑娘来,是……”
“哎呀,明月,你能不能别这么多废话啊!”北堂傲天不耐烦的说:“琴卿,你和明月耍我的事情,我打算不追究了……”
赵琴接口道:“不过你是有条件的,对吧?”
北堂傲天笑了,“姑娘真是个聪明人。没错,我确实有个条件,就是请姑娘你,为了抚琴弹唱一个月。这一个月里,随叫随到。”
“什么?”赵琴睁大了眼睛,叫道:“凭什么我要给你弹琴唱曲,还随叫随到,做梦去吧你!”
“姑娘不愿意也行,”北堂傲天说:“要不然,就按昨天我们说好的那样?”
那样!赵琴想起昨晚北堂傲天的恶劣言行,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恶狠狠地盯着北堂傲天,而北堂傲天冲赵琴暧昧地笑了一下,说:“莫非姑娘喜欢,那样?”
“北堂傲天,你……”赵琴咬了咬牙,说:“好,我答应弹琴唱曲一个月。”
北堂傲天说:“还要随叫随到!”
赵琴捏紧了拳头,说:“好,随叫随到!”
流云看着这一幕,想要说些什么,被明月一个眼神阻止了。
“琴卿姑娘,这次就辛苦你了!”说完,明月又对北堂傲天说:“北堂兄,琴卿姑娘的右臂受了伤,现在还没好,可否等她痊愈了以后再履行承诺?”
北堂傲天说:“那是自然,琴卿姑娘这样一个妙人儿,本少爷又怎么可能不怜香惜玉呢。琴卿姑娘好好养伤,下个月初一,本少爷来听曲儿。明月,告辞!”说完,他站起来向明月一拱手,笑呵呵地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赵琴就像霜打的茄子,焉了。她已经可以预料到自己未来的一个月,将会过得非常悲催。刚刚和北堂傲天谈条件的时候,明月居然一句话都没为她说,赵琴心里觉得有些失落。她看着明月,说:“明月,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我快困死了,回去再补补眠。”
明月点点头,说:“姑娘快回去吧!”
看着赵琴走出门,流云终于忍不住了,说:“公子,刚刚你为什么不为姑娘说句话,就任由北堂少爷这么欺负她!”
明月看着门外,说:“你不懂,我说了,会比不说更糟糕。”
六月初一,北堂傲天又来明月楼小住,专听琴卿姑娘弹琴唱曲。
赵琴除了去红翎坊的时间,其余时间都用来伺候北堂傲天了。起床要听,吃饭要听,下午要听,晚上要听。赵琴郁闷地坐在水波亭里,为北堂傲天弹了一曲又一曲,唱了一首又一首。北堂傲天翘着二郎腿,喝着好茶,吃着点心,过得惬意极了。
“这才是神仙般的日子啊!”北堂傲天感叹道。赵琴心里那个气呀,就要气炸了。她故意胡乱拨琴,弹出一些杂音来,吵得人耳朵疼。
“停,停,停”北堂傲天一迭声地叫着,“你这弹得都是些什么啊!要人命啊!”
“北堂少爷只说要听本姑娘弹琴唱曲,没说一定是好歌好曲啊,”赵琴得意的说:“给你弹就不错了,你要嫌弃那就不要听了。”
北堂傲天说:“你,你还真是个无赖!”
赵琴说:“对不起,本姑娘就是这么个人,你要是看不惯,那本姑娘就自动请辞,如何?”
“想得美,”北堂傲天说:“弹得难听也要继续弹,本少爷就好这一口。”
好,既然你想听,那我就不客气了。赵琴回想了一下以前看过周XX演过的一个电影,里面有一对武林高手弹琴的情景。赵琴假装自己是武林高手,手下不停拨动琴弦,脑子里模拟出发射杀人声波击向北堂傲天的情景,想象着北堂傲天被打得血肉横飞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爽。
北堂傲天皱着眉捂住自己的耳朵,看着赵琴那一副陶醉的样子,心想赵琴不会是被折磨疯了吧。
赵琴过足了瘾,终于停了下来。北堂傲天也把捂住耳朵的双手放了下来。
“怎么样?北堂少爷,”赵琴说:“还想听吗,我继续?”
北堂傲天看着赵琴说:“今天就到这儿吧!”说完,抬脚走人了。
赵琴一听正中下怀,赶紧收拾东西。收着,收着,动作突然慢了下来,她看见远处,明月和流云走了过来。
这几天为了应付北堂傲天,赵琴都没有时间去找明月。自从上次赵琴明了了自己对明月的心意后,仔细思考了几天,决定想办法去探探明月的心意。如果明月对自己有一点点意思,她就决定变暗恋为明恋。
一转眼,明月和流云已经走到了近处,准备拐到回明月阁的小路上。
赵琴赶紧叫住明月:“明月,请留步!”
明月停下脚步,说:“琴卿姑娘,有事?”
赵琴说:“我为公子弹一曲,可好?”
明月笑着说:“多谢姑娘,明月还有事,改天再听!”说着,拱拱手就要离开。
“明月!”赵琴大声说,“就耽搁你一会儿,我这首新曲,是专门为你所做。”
“这……”听到赵琴这么说,明月不好再推辞,他慢慢走到亭中,坐了下来,“那明月就洗耳恭听了。”
赵琴深情的看了明月一眼,开始拨动琴弦。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鄂君子皙泛舟河中,打桨的越女爱慕他,用越语唱了一首歌,鄂君请人用楚语译出,就是这一首美丽的情诗。鄂君子皙在听懂了这首歌,明白越女的心之后,就微笑着走过去拥抱她,把她带回去了。
明月听到赵琴唱这首歌,无比震惊,心跳得如擂鼓。
一曲完毕,明月微笑着说:“姑娘的琴艺高超,歌声美妙,明月今晚真是享了耳福。明月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完,站起身走了出去。
“哎!”赵琴想要叫住明月,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远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流云深深的看了赵琴一看,跟着明月去了。
唉!赵琴叹了口气,看样子明月根本对自己不来电嘛,情歌都唱了,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是没听懂呢,还是装作没听懂呢?
赵琴郁闷地趴在石桌上,一动也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赵琴觉得全身冰凉,心想,算了,还是回房吧,冻病了划不来。
刚直起身来,眼角瞟到角落上站着一个人,吓得一哆嗦。定睛一看,是刚刚走人的北堂傲天。
赵琴气得差点骂出来,“北堂傲天,你有病吧,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
北堂傲天看着赵琴,一言不发。
“你看着我干什么啊?”赵琴被盯着有些发毛,“那个,我刚刚不该说你有病啊,我跟你道歉,可以吧。你能不能别在看着我了。”
北堂傲天开口道:“我刚刚听见你对着明月唱情歌。”
“呃——”赵琴没想到北堂傲天说这个,一时间有点尴尬。不过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既然北堂傲天都听出来她唱得是情歌了,那明月他……这么说来,明月刚刚是装作没听懂,委婉地拒绝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