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还活着,因为他们清楚地听见有几声婴儿的啼哭。
夏侯离戳破窗户纸,白梦蝶也跟着在旁边戳出小洞。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屋子里陶土做的大缸子基本上快要堆满整间屋子,竹架上瓶瓶罐罐摆放整整齐齐,一尊镀金弥勒佛佛像居于正中,佛像对面赫然摆放了一个巨大的水缸,缸内液体不像是清水,薄薄一层油珠浮在上面泛光,有两三个圆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漂浮在上面,灯光昏暗,隔得太远看不太真切。
那巫师把婴孩抱在手中,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罐子,用汤匙舀了满满一勺棕褐色粉末,放到琉璃碗中加水冲泡,旋即,他又将碗中的汁水一勺勺喂进婴孩口中。
婴孩不喝,哇哇大哭,吐了巫师一身。
巫师把孩子扔在桌上,直灌口中,任婴孩哭闹得再厉害也不停手:“喝,给我喝!”
巫师面目狰狞,边灌边说:“喝,喝完了我才能拿你炼药,全都喝光,一滴都不准剩!”
“我靠,狗巫师,拿小孩炼药!”白梦蝶在窗外将着一切尽收眼底,气愤得直接爆粗口,也懒得管夏侯离怎么看她。
什么锁龙井,什么扔婴儿,全都是瞎扯淡!没有任何关系,真佩服这巫师搬弄是非的本领,居然把全村人都给忽悠住了,而且村里人还没有起疑心的。
夏侯离见白梦蝶一脸怒气准备破门而入,拦住她,低声询问:“你要作甚?”
白梦蝶恨得牙痒痒,直言不讳:“很明显啊,进入打人啊!”
夏侯离:……
“这样,我踹门,门一破,你就进去收拾巫师,我去把孩子抢过来。”
白梦蝶和夏侯离在商量等下的行动方案,谁知对方根本不理睬她。
夏侯离摇头,不赞成白梦蝶的提议:“不行,太冲动了。”
白梦蝶急了:“怎么不行,等到他的药练好了,咱俩就去救谁?药渣吗?!”
“谁在外面?”或许的她声音有些大,惊动屋内的人。
白梦蝶抱怨:“看吧,有跟我说话的功夫早就破门了,现在还被发现了!”
抱怨归抱怨,白梦蝶从旁边的一堆木柴中顺手抽出一根木棍给了夏侯离,挑眉,示意他可以破门打人了。
旋即,夏侯离右脚一踹,破门而入,白梦蝶抱着一根小树枝紧随其后。
婴孩早已不见,而那巫师正好在烛台边点香,一见来人,不惊反笑。
一股怪异的香味扑鼻而来。
白梦蝶抄起树枝直指巫师,开门见山说道,也懒得浪费口舌:“死骗子,还笑的出来,我知道你在炼药,把孩子交出来,本姑娘饶你不死!”
那巫师嗤笑,仿佛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好大的口气。”
夏侯离唇角一勾,冷眼相看:“那就试试!”
说完,夏侯离手持木棒便巫师挥去,巫师不会武功,只能到处闪躲,用手护住头部。
打斗间瓶瓶罐罐从竹架上摔落下来,黑色药丸散落一地。
夏侯离揪住巫师脖子,将他拎过来侧头抵下桌上。
白梦蝶凑上前去,用树枝挠着巫师光溜溜的脖子:“孩子呢,交出来!”
巫师轻笑不语。
白梦蝶见状坐在椅子上,竖起拇指:“呦,还挺执拗的,不屈不挠。”
不知为何,白梦蝶顿时觉得手上无力,看东西开始模模糊糊,眼皮很重很重。
夏侯离最先发现身体不适,伸手摁住眉心,浑身无力,软绵绵倒靠在桌边:“不好,这香有问题!”
揪住巫师的手渐渐送了力道。
那巫师见时机成熟,轻轻一推就把夏侯离推倒在地,连同夏侯离手中的木棍也“砰”一声的掉落在地。
他扭动着脖子,从白梦蝶手中抽走树枝,狠狠拍打她的脸:“小姑娘怎么不狂了,之前不挺来劲儿的?”
“还有这位公子,呦,现在怎么还一根小小的木棍都拿不动了。”
那巫师一脸小人得志的嘴脸,从地上拾起木棍:“怎么样,这迷魂香的味道可好闻?”
夏侯离不屑:“卑鄙小人!”
白梦蝶附和道:“卑鄙下流无耻!”
巫师在他俩面前踱步,阴测测说着:“让我好生想想给你两一个痛快的死法。”
===
翌日,烈日当空。
白梦蝶和夏侯离被人五花大绑抬上祭坛,嘴巴里塞了一团麻布,死活说不出话来,结结实实被绑在十字架上,周围铺满厚厚的干柴,里三层外三层全是柴火,就祭坛周围还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
白梦蝶心里一惊,完蛋,怕不是等下要被狗巫师用火烧。
而此时此刻的夏侯离正昏迷不醒,昨天夜里巫师迷魂香药效散去后夏侯离将绳子挣脱开,就在夏侯离后颈狠狠一劈,将他劈晕。
巫师站在祭坛正中对大家倒:“各位乡亲,昨日夜里这一男一女突然闯入祭坛,要偷祭井的婴孩,他们就是不想让咱们小山村的人活下去,这种人就改活活被烧死!”
白·“十字架”·梦蝶懒得听巫师鬼扯,翻了个白眼看天。
扇阴风,点鬼火。
村民A:“居心不良,孩子没了全村都要被淹,烧死他们!”
村民B:“听巫师的,烧死他们!”
村民C:“烧死!烧死!!”
村民们挥手附议:“烧!烧!烧!”
白梦蝶:……
烧烧烧,烧你妹!
白梦蝶拼命扭动手腕,可绳子却纹丝不动,一点松动的痕迹都不留,额头上后背上全是汗水。
夏侯离垂头双目紧闭,祭坛下的村民个个悲愤无比,势必要把他们二人烧死才甘心。
第29章
“烧死他们, 烧死他们!”
村民吵吵嚷嚷,把祭坛围得水泄不通, 更有甚者居然还随身带了鸡蛋,从兜里掏出扔向白梦蝶和夏侯离。
鸡蛋和肉体的终极较量, 白二姑娘表示肉最痛,蛋黄蛋白洒了她一身,黏黏的还带一股腥味。
谁能想到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居然会被人当众扔鸡蛋,不偏不倚正中脑门,狼狈不堪,此时此刻, 她的嘴还被麻布堵住,有苦说不出,脏话骂不出。
吵嚷间, 夏侯离清醒过来,一醒来便发现两人被绑在柴堆之中, 动弹不得。
白梦蝶见旁边的男子醒来, 星眸闪动, 仿佛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板一般,激动不已,拼命给夏侯离使眼色。
巫师捏着手中占卜的龟甲, 站在祭坛正中,跳了一支怪异的舞,又向空中抛洒着不知名的彩色小绸缎:“时辰已到, 点火祭天!”
话音刚落,手下的四名壮汉提着一桶油从四方泼洒在柴火上,接着又举着火把慢慢靠近。
白梦蝶泪了,她不会真的会被烧死在这个小村子里吧,这也太草率了,说起来还是堂堂将军之女,这个盒饭领得好没水准,有辱身份!
夏侯离额头青筋暴起,在那火把快要接触到柴火时即使将绳子崩断,腾空而起把脚下的木头踢走,正中那举火把之人的手腕,动作干净利落,如墨染的眸子阴翳可怕,带着不可名状的杀怒,让人胆战心惊。
“郡守大人到!”
不知何人突然通报,吵嚷的村民们纷纷噤若寒蝉,不说一词,一大对人马匆匆赶来,个个手持长矛,将祭坛围堵得水泄不通。
郡守年纪稍长,须发斑白,但身子却健朗,目光如炬,从马上下来便急忙跪在地上:“下官救驾来迟,还请勤王恕罪!”
村民们一听勤王,个个吓得也同郡守跪坐在地,尤其是刚才吵嚷最凶的几个村夫,更是吓得连话都不敢吱一声。
夏侯离面若冷霜,身上散发着阵阵寒气,给白梦蝶松绑,将麻布从她口中拿出,愤怒地扔在地上。
“疼吗?”
夏侯离将白梦蝶额前的碎发捋直耳后,擦擦她脸上残余的蛋液,指腹轻轻揉着她被鸡蛋砸红的额头,轻声道。
“没事,不疼。”白梦蝶不想让他担心,抬手用衣裳擦干净脸,咧嘴笑道:“这不都擦干净了,还是漂漂亮亮的小姑凉一枚。”
夏侯离眼眸柔情似水,笑道:“是很漂亮。”
白梦蝶挑眉:“那必须的。”
“这里交给我。”
夏侯离一把将白梦蝶拦在怀中,一改刚才的温柔,目光冷彻,扫过祭坛上的每一个人,犹如一把利剑,最终停留在巫师身上。
巫师大惊失色,脸上一阵煞白。
他眉目一挑,对着仍在而上埋头跪着的人道:“郡守大人,快快请起,本王还要感谢郡守救驾及时,何来怪罪一说。”
郡守起身:“多谢勤王殿下。”
夏侯离轻抚白梦蝶的后背,微微拧眉,玩味似说道:“郡守大人可知这村里有扔孩祭井一说?”
郡守琢磨不透夏侯离的想法,小心翼翼回着话:“回殿下,下官不曾听过。”
夏侯离颔首:“可本王知道。”
一切如白梦蝶所想那般进行着,夏侯离自报身份,又有郡守在场,哪个刁民敢闹事不信,不出一刻钟,那耀武扬威卑鄙下流无耻的巫师被绳之以法,当着全村人的面承认自己是在借传说来拿孩童炼制长生不老药,顿时村民们震怒,石子鸡蛋通通冲巫师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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