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真正的神迹没可能了,这个位面没有灵气,连符箓都是红蓝用以前储存的灵力给激活的,神仙妖怪都不存在,红蓝是打算伪装神迹,现有的例子都摆好了,她自己就是“神迹”造成的结果。
智脑准备好了,投影仪开启了,剧本构思好了,背黑锅的也挑好了!
按照目击者描述:“我那天去求佛祖菩萨保佑,能早日抱个大胖小子,突然后院出现一道金光冲天,众人都不管这是庄严肃穆的佛门净地,拥着挤着去后院,我也跟着去了。就看到一口井,井上冒着金光,所有人都跪下叩拜说佛祖显灵,我混在人群中随着他们做,紧跟就有梵音诵吟,金光中显出观音菩萨真灵,我不敢抬头看,怕冒犯了菩萨,是菩萨让我们抬起头来我们才敢抬头。菩萨的声音空灵沉静,没有人气,确是佛陀的声音,他说我佛慈悲,念凡间生灵生育困难,他为送子观音,现来为芸芸众生求一线生机,然而天道有数,女子该何时怀孕,怀几胎皆有定数的,他不能毁坏,幸得男儿并不在定数中,现降下神井,内中神水男子喝下再与女子阴阳交合男子便有半数可能会有孕,然则百日内只能饮一杯,若是多喝了,后果自负。”
这事一传十,十传百,来瞻仰的人不少,敢亲身上阵的可就一个都没有了。先别管面子,就说男的怀了之后从哪里生就是个问题,有人传言说到时候是要把肚子给破开拿出来,这么个可怕的情形,谁敢动。
红蓝就又派人去接触目前生活上有困难的急需要银钱的,花一大笔银子去让他们喝渗了男生子丹的井水,就说有贵人想知道男人怀孕是什么奇景,有人拒绝有人接受,不知道该说是红蓝的运气好还是那几个答应的人运道差,居然全中了。
“全怀上了?”盛德帝拿这事当话本子来听,在红蓝面前也就不端着上位者喜怒不形于色的架子了。
“其实我也很好奇他们要怎么生下来。”盛德帝望向端坐不动,面不改色的侄子:“枫儿,那个智脑里面有说是怎么生的吗?”
“就一个洞,还能从哪里生。”古代想破腹产也要考虑能不能做到无菌环境,红蓝认认真真给盛德帝解惑:“平时他们怎么出恭的,到时候就怎么生。”
“……”
盛德帝轻咳一声,做贼似降低了声调询问:“就……不会裂了吗?”
他很好奇啊!
“不会。”
“为什么?”
红蓝回忆了一下甘粟儿当年半兴奋半自豪来跟她汇报她弄出男生子丹来时的各种专业术语,比如用了什么什么药材,发生了什么什么反应,和人体又回产生什么什么变化,当中就有提到会反应出一层黏膜保护后面不要拉伤,不过会感到分娩的疼痛这个是没法了,能改甘粟儿也不会去改。红蓝倒是能听得懂甘粟儿的口头说明,但是依样复述出来盛德帝是肯定听不懂。
于是红蓝老实的跟盛德帝说:“都是中医理论,您估计听不懂,我就说个通俗的例子。”
“你说。”盛德帝感觉红蓝会语出惊人,然而还是忍不住想作死看看红蓝能说出些什么来。
“我记得有些关于龙阳的话本,什么老鼠蛇棍子乃至床柱都能放进去,实在不用担心能不能生出来。”
盛德帝再一次无言以对了。
开黄腔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家只是在陈述而已。
“枫儿,这些腌臜玩意,是谁给你看的?”盛德帝皱眉,又告诫:“这些不过是话本子的言论,不可当真,也不要好奇去尝试,大夏可没出过甘愿雌伏的皇帝。”
“嗯,我只是打个比方。”至于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经历了兽人世界,红蓝就去补充自己的知识面了,免得再发生明标了“肉|文”字样她却不懂那是什么的情况。
“还有,伯父,您不用小声,我们在正常讨论知识,不是在做贼。这没什么需要掩饰的。”红蓝坦荡荡道。
“我现在相信你不是女子了。”盛德帝感叹,哪有女儿家说这个脸都不红一下的。
红蓝眨一下眼。
盛德帝再把话题拉回正轨:“你就打算只在京师筑井?”
“暂时的。京师的流行一向是各地竟相模仿,先将京师稳住,再考虑地方上。只在京师有井,会有无良商户运去做无本买卖。”
“由近及远,这是一项浩繁工程,枫儿你都要亲自去?”
“嗯,智脑之事,不能让别人知晓。”
盛德帝把红蓝之前盛的,关于如何开基因锁的折子往旁一推,郑重道:“枫儿,有一事你且记着。”
红蓝遂正襟危坐。
“世人愚昧,以神佛操控确实能事半功倍,然而此事只能用一二次,多了未免会让他们更相信神权,可利用却不可放任,宗教永远不能凌驾于皇权之上。”
中华自古以来都实行神权君授,把人放于众神之上,譬如姜子牙以人身封众神,魏征梦中斩龙,武皇一旨诏书就能令百花齐放,就连精怪想要化人都要向人“讨封”,别人觉得他们像什么他们才能修成什么,便连蛟龙都要乖乖听从,被说像蛇那就化不了龙,更有皇帝自称天子,各种加封称号给神仙。可从来没有老百姓觉得皇帝是不尊重神仙,居然胆大包天命令他们,代替玉帝给他们加封,这就是皇权洗脑带来的好处,缺点就是一有什么重大天灾,长久解决不来,就得皇帝下“罪己诏”,又或者皇帝失德啥的,总体来讲,还是利大于弊。
红蓝若有所思:“那……我需不需要再把道教扶持起来打擂台?”
盛德帝一脸孺子可教:“正是,坐山观虎斗,相互牵制才是为君之道。既然说到了这个,还有一事我要予你说。”
盛德帝问:“你对奸臣的感觉是什么,是不是想要除之后快?”
红蓝没有跳陷阱,她的脑子思考起来很快,悟性高,更会举一反三:“伯父您的意思是要让奸臣和忠臣相互牵制?”
“对一半,水至清则无鱼,朝堂上全是忠臣或者全是奸臣才令我头疼,奸臣有奸臣的好处,忠臣有忠臣的用法,但是小奸可容,大奸必除,好用的奸臣才是你该留下来的。”盛德帝拿起桌角的一份折子递给红蓝:“看看。”
红蓝翻开阅读,奏折是首辅付国上的,上面只说了一件事,有夷人带上重礼想要贿赂他,让他想办法阻止互市的开放,他已经稳住了那几个夷人,上书问盛德帝该怎么处理。
“你道他为何会把这事直接告知我?奸臣不比忠臣,平日里作风比之更自在,可一被我发落,忠臣有不少人求情,不论为名为利为情谊为国家,真心还是假意,都会请求我三思。换做奸臣就完全反过来了,奸臣荣光皆系于帝皇,他们揣摩上意,讨好主上,迎合天子之意以挟众臣,别看一时风光,只要我们厌弃了他们,他们就立时自云端跌落。自然,那些已经气焰嚣张,气候已成的奸臣有自己的党派,难已轻易拔除,这个就要看当皇帝的的本事了,利用恶犬,本就该预防着不受控制时有能力一棍子打死。”
红蓝受教。
“奸臣的用处这才是其中之一,如若找上的是忠臣,他们只会怒斥驱赶这些蛮夷,亦不会告知我,他们太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以为不答应就没影响,不觉得这个需要告知我。奸臣媚上习惯了,更会多想,你瞧,现在就可以利用这几个来游说的误导那边了。”盛德帝嘴角含笑,将奏折接回来,提笔写下“卿知朕意”四字批复。
第56章 古穿文里拆红线...
万木之中,安王妃偏爱桃树,安王府中就有一片安王为了讨好安王妃种下的桃花林,离他们房间也就数百步的距离,期间还夹着鹅卵石小道直通林间。各个院落里也种了桃树,府中没有一棵其他品种的树木。
不过现在离桃花开的季节还有数月,枝上只覆有银霜。
安王妃裹着厚厚的狐裘走在小道上,蓬松暖绒的纯色白毛围在脖子边,将那脸衬出了巴掌大。
大雪下了三日,雪花铺了地上一层,将那道垫得又冻又滑,安王妃走路的速度却不见慢,隐隐还有加快之势。
林栖鸾知道是为何,她那位皇太子“表哥”要回……不,按照礼法,现在该说的是上门拜访了。
林栖鸾在烦忧,以后成了太子妃,日后是一国之母,就不能说假死就假死,哪怕不知情的长辈被误导以为皇太子是不举,没有后宫情有可原。可大臣不知道啊,这事又不是值得大肆宣扬的。
大臣不会盯着某个王爷有没有后代,却会盯着一个国家有没有继承人,哪怕不够合格,至少名正言顺摆在明面。生不出是暂时的,大臣不会紧逼,这玩意逼又没有用,但是也不能把大臣当白痴啊,你后宫没有皇后又没有妃子,除了宫女就是太监侍卫,连地都没有,光有种子有个屁用。少不得需要一个女的,活的,有位份的,堵住大臣们的嘴。
看来要想办法找些事情,能在宫里做的那种,方便打发时间。
……不知道红枫皇太子会不会介意她的一点关于解剖动物尸体的小爱好。
*
大厅里只有红蓝一个人,安王妃也留了个心眼没让奴仆跟着进来,自己孩子自己知道,无敬无畏,哪怕已经过继给皇室也敢做出当着一众下人面随心所欲喊她“奶奶”的事情,孩子不在乎,圣上不在意,她却得安排妥当周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