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问:“贺大人,可有查到真凶是何人?”
“回皇上,臣已经知晓真凶样貌,已经让人全城缉拿,一定能尽快捉拿归案,给永昌侯府一个交待。”贺衾道。
三皇子眸光闪了闪,再道:“贺大人这不是拖延时间?到时候你再随便找两个人顶罪,为凶手开脱,此案就结了。”
聂真父子脸色一变,对呀,这也极有可能。
“三皇子,微臣为何要为牢中之人开脱?微臣与他们无甚干系,三皇子为何一口咬定微臣要包庇人犯?”贺衾忍不住反问道。
云裳也道:“三皇兄,贺大人所言有理,就算醉月楼是贺大人外亲的私产,可出了事也是他外亲担着,又不是祸及九族的大罪,难不成非得累及贺大人不成?况且醉月楼现在已不在贺大人外亲名下,总不能说只要是醉月楼的人犯了错,与醉月楼有过干系的人都得受到牵连?那我凤来酒楼中有人犯错,是不是连身为本宫兄长的三皇兄你也得受到株连?”
“为兄不过几日未见皇妹,皇妹的口齿越发伶俐了!”三皇子看着云裳讽刺道。
云裳也有些气恼的回道:“妹妹不过实话实说,三皇兄何必出言讽刺?三皇兄如此急着拉贺大人下水,莫不是这桩案子三皇兄也参与了?”
“休得胡言,本宫不过接到府尹上报,所以才禀报父皇而已。”三皇子急道。
云裳哼了一声,“既然是上报,案情也已经梳理清楚,三皇兄又为何总揪着贺大人不放?难不成因为贺大人与四皇兄有姑亲,三皇兄借机攻陷四皇兄?”
“云裳,你胡说什么?”三皇子气急败坏起来。
云裳冷笑道:“三皇兄这是被我说中心思所以急了吗?”
三皇子向前一步:“你……”
“够了!”皇帝拍案阻止了兄妹二人的争吵,“现在说的永昌侯的案子,你们兄妹二人吵什么?”
云裳与三皇子互瞪了一眼,双双撇开了头。
皇帝不满的看了二人一眼,朝贺衾道:“贺大人尽快将真凶捉拿归案,免得此事再继续发展下去,闹得人心惶惶。”
“是,皇上!”贺衾领命。
“皇兄,不必费事了。”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英俊少年走了进来,朝皇帝行了个礼。
云裳和三皇子立即行礼,“九皇叔!”
“参见九王爷!”贺衾等人也纷纷行礼。
来人正是九王爷顾淮,他朝众人摆摆手示意免礼。
皇帝看着顾淮道:“九皇弟,你刚刚所言何意?”
“皇兄,杀害聂冲的兄手已经抓到了,此时正在殿外,皇兄可要见见?”顾淮道。
众人皆是一惊,凶手已经抓到了?
皇帝大手一挥,“把人带进来。”
很快,一男一女便被带进殿中,两人跪在地上抖得筛子一般。
贺衾看了看二人,朝众人道:“萧风所描述的凶手模样真是此二人长相!”
皇帝赶紧问顾淮,“九皇弟,这是怎么回事?你是如何抓到凶手的?”
“回皇兄,事情是这样的,臣弟本是要去太师府,却在半路上遇见这两人鬼鬼祟祟将什么东西扔进了城中的湖里,臣弟觉得怪异,便让人将两人拦了,谁知这两人二话不说就要跑,倒平白显得他们有鬼,臣弟让人将二人抓起来,并将他们扔进湖里的东西打捞了上来,发现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再一查看二人,见神色慌张,由此得出他们应该是犯了案,在遗弃凶器。”
顾淮说到这,让人将那湖中打捞上来的凶器呈上,继续道:“本来臣弟想将他交到府尹处,正巧遇到大理寺的人在张贴缉凶告示,将二人与那告示上的凶犯一比对,才发出此二人正是大理寺要抓的人。臣弟去了趟大理寺,闻听贺大人和永昌侯都入了宫,索性将二人带进宫来,让皇兄定夺。”
“你们照实说,聂冲可是你们所杀?”皇帝听完顾淮的话,朝二人问道。
“人是我杀的,那畜牲他该死!”出声的是那个男人。
听到男人承认了,聂真激动的冲向前去,“你这个混账,杀了人还敢出言不逊!”
“他确实该死,就算死一百次也不足以赎他所犯下的罪!”男人红着眼眶回道。
聂真怒不可遏的冲过去要动手,被聂达给拦住了,“父亲不必动怒,皇上在此,自有国法惩治于他!”
“老侯爷不妨先听他把话说完!”顾淮看向聂真道。
聂真也知道一众主子在此,容不得他放肆,将怒火压下,走到了一旁。
男人这才缓缓道来:“草民名叫丁春,是一名镖师,常年押镖外出,只留下老母和妻子王氏在家中,因我会些拳脚的缘故,周围的人倒也不敢欺负老母与弱妻,多年来倒也平安无事度过了,可那一日,因为聂冲那个畜牲,打破了我们一家人的安宁!”
“春哥,别说了,别说了!”王氏抓住丁春的手哭求起来。
丁春按住她的手道:“不,我要说,我要将那畜牲的恶行公众于世,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那畜牲他该死!”
“春哥!”王氏哭得肝肠寸断,却没再阻止他。
丁春继续道:“那日我照常外出押镖,留老母与妻子在家中,谁知聂冲带着人路过家门,一时口渴要讨水喝,老母心善,让妻子端了水给他,谁知聂冲见妻子貌美竟要强占妻子,妻子不从反遭他一顿毒打,老母阻止也被他杀害……”说到这,他哽咽得出不了声。
王氏亦哭得更加悲痛欲绝。
在场众人都变了脸色,没人出声。
丁春继续道:“那畜牲糟蹋了我娘子后带着人走了,当时我妻子肚中胎儿已有四月,也那般……没了!我回到家中,见老母惨死,妻子躺在血泊之中,一时觉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妻子的命是救回来了,可她此生再不能生育,我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被聂冲那畜牲给毁了,你们说那畜牲该不该死?!”
王氏捂着肚子,哭道:“我那腹中孩儿已然会动了,我哭着求他放过我,放过我的孩子,可是他却如野兽一般无情狠毒啊!没错,他是王孙贵胄,我们只是小老百姓,可小老百姓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也会痛啊!”
云裳听到这,已是泪流满面,世上竟还有如此惨绝人寰之事!
聂真父子的脸色已然灰败如土,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连那一国之君也紧紧拽住了拳头,眸中怒极。
贺衾没料到这其中还有这样一个天怒人怨的故事,问道:“你们是如何得知聂冲在城北庄子,又是如何不知不觉中将他杀害的?”
“草民一直在找机会报仇,可是一直没能如愿,直到那日有人偷偷传信,说聂冲会去城北的庄子,我和妻子这才找了过去,正准奋进庄子的时候,见到了那个江湖人萧风,我们只好假装是问路,待萧风进了庄子我们又折了回去,在萧风杀光了聂冲的手下后,我们偷偷进了庄子躲了起来,趁聂萧风和那姑娘说话时潜入房间报了仇。”丁春道。
贺衾再问:“你们对聂冲下手时,聂冲可还活着?”
“他还活着,我们怕他出声,用东西塞住了他的嘴,接着用这把匕首阉了他,最后割破了他全身的皮肉,悄悄从后门离去,原本我们准备离开家去往别处,可是当时已经宵禁,我们出不了城,就想等第二天再离去,但因为杀了人我们一晚上没睡着,直到天亮时分才睡去,就这样睡过了头,再醒来已经晚了,城里贴满了我们的画像,我们就想着把凶器扔进湖里,没想到被这位王爷给发现了。”丁春回道。
一切都是注定的,若是他们没睡过头,早就出城而逃,又怎么会被抓住?
贺衾点点头,“果然如此。”
云裳已经恢复了情绪,问:“你们为何要嫁祸给萧风和夏雨?”
“我们没想嫁祸给任何人,当时情况紧急,我们只想着报了仇就赶紧离开,我们也没想到那江湖人对那姑娘如此重情义,竟以为聂冲已经被那姑娘杀了,要帮她顶罪。”丁春解释道。
王氏哭道:“我们对不住那两个无辜的人,险些让他们成了替罪羊,我们认罪,请放了他们!”
顾淮扫了众人一眼道:“皇兄,此案已经水落石出,不过臣弟有一点不明白,是何人给此二人送的信,说聂冲会在夜里去城北那个闹鬼的庄子?又是谁怂恿聂冲在大晚上去闹鬼的庄子的?”
贺衾也道:“皇上,没错,看来这送信给丁春夫妻的人便是这桩凶杀案的主导者,不管是聂小侯爷被杀也好,还是丁春夫妻杀人,都是照着那人的计划在走,现在想来,恐怕萧风与夏雨去城北庄子也在那人的计划之中。”
“贺大人的意思是,那人先是得知了萧风与夏雨会去城北庄子,然后唆使了聂冲前往,再让丁春欺负跟了去,导致了这桩杀人谜案?”云裳听出了贺衾话中的意思。
贺衾点点头,“此事虽然死的是小侯爷,但那背后之人的目的却是要陷害醉月楼。”
“那人陷害醉月楼又能得到什么好处?”顾淮来得晚,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
云裳看了三皇子一眼,回道:“小皇叔不知,有人认为醉月楼是贺大人的产业,若醉月楼出了事,这贺大人自然脱不了干系,而贺大人又与四皇兄有姑亲,到时候一牵连,四皇兄也脱不了干系,这样就能把四皇兄拉下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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