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府尹沈深已经封了醉月楼并将一干人等全部抓了起来,可那凶手夏雨与老鸨荣楚楚至今下落不明,你说,是不是你将她二人藏起来以图为她二人脱罪?”聂达也怒问道。
贺衾回道:“回老侯爷,侯爷,您们说的那两人早就被下官抓至刑部大牢关押了,何来本官藏匿凶手一说?”
聂真聂达父子相视一眼,自是不信他的话。
“你撒谎!”三皇子驳斥:“明明是你将人藏了起来,意图包庇凶手。”
贺衾道:“三皇子若不信,可亲自到刑部大牢查看,看她二人是否在牢中。”
三皇子看向皇帝。
皇帝命道:“来人,去刑部大牢查看!”
有人应了一声,匆忙而去,两刻钟左右,那人回来禀道:“那二人确实在刑部大牢中,与犯人萧风关在一处,大牢主事罗成说她二人是今日大早被贺大人关押入内的。”
三皇子面上有些恼意,他本以为抢得先机,没想到贺衾还是比他抢先了一步。
皇帝问贺衾,“贺衾,究竟怎么回事?府尹递上来的案宗说杀害聂小侯爷的是人醉月楼的夏雨,可那名叫萧风的江湖人为何要承认杀人?”
“回皇上,事情是这样的……”贺衾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看了脸色煞白的聂真父子一眼道:“原是聂小侯爷欺负人家姑娘在先,人家姑娘也算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就要将人给施以宫刑吗?要将人伤得体无完肤吗?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害死我的冲儿,她就该死,再说了,她不过一个烟花女子,就算是我冲儿看上了她那也是她的福气,她一个下贱货,装什么清高?”聂真恼羞成怒道。
这话虽说得有些霸道不讲理,但在场中人都是认可的,在这个三六九等的社会,青楼妓、女是最下贱的身份和人种,任由人欺辱践踏,她们要是说尊严,那才会笑掉人的大牙!
“老侯爷的话本宫不赞同。”这时,云裳带着珍珠走了进来,先朝皇帝行了礼,而后看向聂真道:“烟花女子怎么了?烟花女子就该受尽欺辱不能反抗?烟花女子就必须让你孙子践踏迫害吗?”
“公主金枝玉叶,金贵无比,怎么会为那种下贱货说话?有失公主的身份!”聂真拱了拱手生硬回道。
三皇子也道:“是啊,皇妹,你身份高贵,如何沾惹得那不堪之人?更何况老侯爷的话也没错,以聂小侯爷的身份,我朝的名门千金谁人配不得?他能看上那个青楼女子是她莫大的福气,那青楼女子应该惜福才是,怎么能将聂小侯爷残忍杀害?”
他说着话锋一转,看向贺衾道:“那青楼女子想来也没那么大的胆识敢杀聂小侯爷,莫不是受人指使?”不等众人说话,他又道:“贺大人,听说醉月楼是你的产业,可有此事?”
聂真父子被三皇子的话带了进去,没错啊,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怎么敢对一个侯爵下如此毒手?定是有人暗中指使,难道这个人是贺衾?贺衾的夫人与四皇子的正妃是姑亲,贺衾与四皇子走得也极近,难道是四皇子指使贺衾让人杀的冲儿?
“老三,你说什么?醉月楼是贺衾的产业?”皇帝严肃问。
三皇子回道:“父皇,儿臣听闻确实如此。”
皇帝怒喝:“本朝明令,官员不可经商,以免官商勾结,鱼肉百姓,好一个贺衾,你竟枉顾法纪,以权谋私,你可知罪!”
“皇上息怒,容臣一禀。”贺衾不急不缓的禀道:“醉月楼不是臣的产业,而是臣的外家侄儿所开,而且在一年前,外家侄儿已将醉月楼转卖给了鸨母荣楚楚,这是转卖契约和文书,请皇上过目。”他从袖中取出契约和文书呈上。
皇帝看过后,交给了三皇子,“老三,你看看。”
三皇子接过一看,脸色一沉,看向贺衾有些咬牙切齿,“贺大人倒是准备充足,连外家侄儿的文书和契约书都随时带在身上。”
贺衾的外家侄儿并无官职在身,他从商是合法的,贺衾将一切推到他外家侄儿身上,便是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三皇子误会了,臣这趟入宫本就是来向皇上禀明案情的,因为醉月楼始终与臣有点关系,臣怕引来不必要的误会,所以才将东西带上如实禀明皇上,而且醉月楼的鸨母荣楚楚及伤了小侯爷的夏雨今天早上自已找到微臣报案的,臣也在第一时间将她二人收押,等查明一切再请皇上定夺,只是不知道府尹大人为何会将整个醉月楼查封,并抓了所有的无辜者?”贺衾看向三皇子反问道。
好在楚娘提醒他,提前准备好了这些文书契约,不然今日真要遭殃了。
三皇子道:“因为有人在案发现场发现了醉月楼窑姐所用的珠钗,那珠钗上全是小侯爷的血,沈深发现案子有疑点,便去醉月楼查证,可醉月楼那群妓子竟全部矢口否认,以图包庇罪犯,沈深才将所有人抓了,并封了楼子,贺大人,这并没有做错?”他说完,冷哼一声,“只是贺大人,人犯既然早上就到了你手上,为何此时才来禀报?莫非是在制造假证物以图为人犯脱罪?”
原本贺衾已经将自己摘了出去,如今三皇子这一番话,又将他拉下了水,聂真父子再次燃起了心中那个猜疑。
聂真跪地喊道:“请皇上彻查此事,聂冲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啊,那个青楼女子身份卑贱,能得侯爵公子看中应该高兴才对,又怎么会一反常态杀了微臣的孙儿呢?此事太过蹊跷,求皇上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啊!”
“是啊皇上,贺大人说楼子在一年前已经卖给旁人,但贺大人的侄儿始终是醉月楼的原东家,若让醉月楼的鸨母和窑姐背地里干那杀人放火的事,她们还是会听从的。”聂达也道。
云裳反问道:“如果醉月楼的人是受人指使,为何会在有人顶罪的情况下还自主去报案认罪?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皇妹,有可能是她们发现遗落了凶器在案发现场,终归是逃不掉,所以才上演了这样一出自主认罪的戏码来迷惑众人,以图逃罪呢!”三皇子道。
云裳又道:“那珠钗不过是平常之物,一无标识,二无特点,只要夏雨一口咬死不是她的便可脱罪,而且那萧风已经认罪,她只要闷不出声,等萧风一死便高枕无忧,何必多此一举?”
“这……”三皇子答不上话来。
云裳看了聂真父子一眼,道:“刚刚听老侯爷和永昌侯的话中之意,皆指有人背后指使人故意杀害聂小侯爷,而你们认为的这人是贺大人是吗?”
“贺衾不过一个大理寺少卿,他杀聂冲有何用途,怕他背后还有人?”聂达意有所指道。
云裳再问,“那永昌侯说的这贺大人背后之人又是谁?”
“是谁那得等案子查清才知道!”聂达回。
云裳看他一眼,道:“永昌侯恐怕不知,夏雨并没有杀聂冲,只是用珠钗刺伤了聂冲而已。”她看向贺衾,“贺大人,本宫所言是否属实?”
“确实如公主所言,夏雨只是伤了聂小侯爷,将聂小侯爷伤得体无完肤之人另有其人。”贺衾说完,将夏雨的证词及仵作验尸结果呈上。
聂真父子抢先接过看罢,相视一眼,没再出声。
三皇子看过后,亦没再说什么,因为夏雨说刺了聂冲的次数与仵作验尸的结果大致相同,而且现场除了珠钗并没发现别的凶器,珠钗总不能将聂冲的下身阉割?聂冲下身的伤口十分平整,是利刃所为。
云裳再道:“父皇,此案很明显,是聂冲强行霸占醉月楼的夏雨,夏雨不堪受辱伤了聂冲,而那江湖人见好友受辱,这才想为夏雨报仇杀害了聂冲,这一切虽因夏雨而起,但与醉月楼其它人无关,还望父皇明查,放了无辜之人。”
皇帝道:“既然如此,那还是照原来的判决,处死萧风即可,至于夏雨……”
“皇上,此案还有另一条线索!”贺衾打断皇帝的话,禀道。
皇帝问:“还有什么线索?”
“今日臣提审萧风,萧风说并未对小侯爷下手,而夏雨也说只是用珠钗刺伤小侯爷,那残害小侯爷的凶手应该另有其人!”贺衾道。
三皇子闻言脸色一变,立即驳斥道:“贺大人不但要帮醉月楼一干人等脱罪,还要为那江湖人脱罪吗?先前那江湖人可是已经认罪,承认了聂冲是他所杀,如今临阵改口,岂非不能让人信服?”
“三皇子所言有理,此案既然已经查明,是那江湖人与醉月楼妓、子合伙杀害聂冲,此案便可就此了结,依法惩治此二人即可。”聂达也道。
贺衾看了三皇子一眼,转向聂达:“永昌侯难道不想抓到杀害小侯爷的真凶吗?让无辜之人顶罪,却让真凶逍遥法外,这就是永昌侯府想要的交待吗?”
“贺大人所言有理,我国律法严明,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恶人,只有抓到杀害聂冲的真凶才算是对永昌侯府有交待!”云裳也道。
难怪今日在凤来酒楼秋月会欲言又止,原来萧风也是无辜之人。
聂达与父亲聂真对视了一眼,没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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