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闫清打趣了一句,李松才将心中的疑虑说了。
“她说,金环会交给你?”闫清道。
“是。”李松道:“这话奴才觉得有些奇怪。”
“混账,怎么不早告诉我?”闫清猛地站起来,吩咐道:“去找三皇子妃,无论宫里哪个角落都给我找出来。”
李松忙不迭带人去了,禁卫内侍满世界找人,连皇贵妃那儿也惊动了,让秦珠贤回来问闫清是怎么回事,知道陈氏有可能轻生后,秦珠贤啊地一声呆滞在原地。
皇后近来安静了许多,正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仅要想办法推闫清下位,更要想办法保全自己皇后的头衔。
陈氏突然到来让皇后很诧异,自从那次差点被皇帝废黜后,皇后与陈氏就完全水火不容了。
皇后当然不肯见陈氏,命宫人将她赶出去,陈氏却在寝殿外不肯走,拿出一枚簪子抵在自己脖子上,吓得众人不敢靠近。
皇后被人扶出来,见到这一幕,怒斥道:“放肆,你身为皇子妃竟敢自残?还不放下!”
“母后不肯见儿臣,儿臣只有这样做了。”陈氏道。
皇后甩开宫女扶着她的手,来到陈氏面前,压低声音道:“你又在发什么混疯?”
“原来母后还不知道,儿臣早就疯了?”陈氏轻轻笑着。
皇后冷吸一口气,尖尖的护甲举起指着陈氏的鼻尖:“你少来激将,我不会理会你,要发疯别来我宫里咬人,滚回你的宫去。”
“母妃这些年实在爱护儿臣,儿臣感激不尽。”陈氏手腕一转,簪子朝着皇后刺去。
一片惊呼声中,皇后本能地去抢簪子,却在握住那枚簪子后,又被陈氏连带着握住她的手猛地一刺,簪子深深地扎进了陈氏的脖子里。
尖叫声不绝于耳,皇后的手上一片粘腻的血液,惊讶地看着陈氏倒下去。
陈氏的血流了一地,素白的衣裳被血染红了大片,在温热的血泊里抽搐着。
皇后退后两步,扔掉手中的簪子,扯过身旁人的袖子猛擦起来。
“还愣着做什么,拉去哪个废屋子里藏起来!”皇后喝道。
所有人都吓坏了,没有人敢动。
“都聋了不成?传出去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皇后道。
宫女们哆哆嗦嗦地去抬陈氏,却见门口呼啦进来了许多人,为首的是扶着太后的秦珠贤与皇贵妃。
“三嫂!”秦珠贤疯了一般跑过来,跪在血泊中。
皇后指着地上的陈氏:“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发疯自尽的,是她!”
“啪”的一声,响起了一个巨大的耳光声,皇后的脸被打向一边。
太后怒不可遏地站在她面前,一双眼沉沉地看着她。
“是不是你,自有查证。”太后道:“将景阳宫围起来,一个也不许出去,景阳宫里所有人拉去暴室拷问,特别是近身服侍皇后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写了就发
☆、第一百三十三章
皇后杀了三皇子妃, 被太后幽禁景阳宫的消息迅速传出来。若是其他任何原因, 大臣们都还可以为皇后求求情,可却是这种丑闻,大家远远地避着还来不及,就怕受到一丝牵连。
陈氏的父亲急匆匆入宫, 想要求见太子,闫清却在东宫避而不见, 陈大人不得已又去了福宁宫,只求见一见自己女儿的遗体, 当然又是没见成皇帝。
这件事引起了不小的风波,等太后处理完了景阳宫的事回去, 流言蜚语已经传遍宫里了。
皇贵妃倒没有幸灾乐祸, 陈氏是她看了这么多年的晚辈, 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难过, 而且在太后跟前, 也容不得她放肆。陪太后回到慈庆宫, 皇贵妃蹙眉道:“今日这事臣妾倒觉得很蹊跷,总觉得像是冲着皇后去的。”
“当然是冲着她去的。”太后沉声道:“她还不至于蠢到在自己宫里杀自己的儿媳。”
“那您……”皇贵妃愕然。
“不趁着这件事打压她一番, 还等着她带着大臣去与闫清在朝堂上对峙?”太后道。
在主位上旋身坐下,太后继续道:“我这个孙媳妇选了最不该走的路, 你让珠贤好好料理她的后事, 可以接陈家夫人入宫来一起料理,也是咱们闫家欠了陈家的,好好的一个女儿, 养得如花似玉送进宫,就这么没了。”
皇贵妃明白了陈氏是拿自己的命来给了皇后一记重创,皇贵妃对陈氏的心疼更深几分,立即道:“我一定让这孩子风风光光地走。”
陈氏走得突然,就连好不容易艳阳的天也突然阴沉下去,下起了淅沥的小雨。
南朝王与南朝王妃闻讯赶进宫,南朝王妃红着眼睛去了景阳宫,帮着秦珠贤一起料理后事。
李松从陈氏宫里回到东宫,径直去了书房,将一张纸轻轻放在闫清的书案上:“太子,这是金环给的名册。”
李松走得急,一路回来没有打伞,浑身被淋得湿透,不停用手抹着脸上的雨水。
出了这样的事,他也得让自己淋淋雨才好。
闫清没有去看那张纸,上面的名字他一个都不想知道,手中翻着一本书,可看了半个时辰了,那本书还是一开始翻开的地方。
“你去换件衣服,暖暖身子。”闫清道。
“是。”李松如临大赦般退出去,浑身发抖地走了。
房门关上,闫清在一片昏暗中难耐地闭上眼,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室寂静,许久许久后,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至极的呜咽声。
陈氏的遗体已经被抬回了自己宫里,内务府奉了皇贵妃的命来景阳宫抓人,却被皇后百般阻拦,内侍们又不敢对皇后动手,一时间局面就僵持住了。
皇后口口声声要见皇帝,否则她就以死谢罪,也不用内务府抓人去查了。
就这么僵持到夜里,宫里点起灯笼,皇后端坐在正殿里,面前立着左右为难的一群内侍。
“娘娘,这是太后的懿旨,您就别为难咱们了。”内侍求道。
皇后如今倒是不急了,俗话说虱子多了不怕咬,她现在就是破罐子破摔,估量着太后也不敢在这时候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不然内务府的人来了这么久了,也没见太后让人强行进来抓人。
皇后越想越明白,太后应该知道真相,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打压她,好为闫清腾出时间,如此的话她就更不怕了。
“本宫说了,让本宫见一见皇上。”皇后端着茶盏,幽幽道。
“皇上病得卧床不起,还怎么能见您呢?”内侍苦着脸。
皇后桌上就放着一把锃亮的剪刀,随时可以拿起来自戕。
正在内务府的人想着要不要先回去禀报再得个上头的准信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串脚步声,并着击掌声进了景阳宫的宫门。
皇后以为皇帝来了,抬起头望着门口,却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被众人簇拥着大步走来,不是皇帝,而是闫清。
“太子。”一屋子的人跪下行礼。
闫清大步进来,旋身坐在皇后下首,李松更是让人上茶来,仿佛这景阳宫是东宫一般。
“太子来了。”皇后盯着闫清,皮笑肉不笑道。
皇后一直认为她能扳倒闫清,也是因为闫清在她的印象中一直都是温顺的,就连当初她故意在福宁宫罚闫清的跪,让他难堪,闫清也没反抗过一句,后来更是不计前嫌,为了景文太子前前后后忙活了许多事,真是单纯得让人啼笑皆非。
皇后也对那些大臣说过,闫清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不足为惧。
闫清的面色冷然,低头看向匍匐在地的几人,轻声道:“不是奉了懿旨来抓人拷问,怎么还不去办?”
“本宫要见你父皇,你去请你父皇来,或者是把本宫领去福宁宫也行。”皇后趾高气扬道。
气氛一时间很冷,闫清抿着唇不说话。
李松突然一脚踢在一个跪着的人的肩头上:“太子让你们快去,还愣着做什么!”
“放肆,你们谁敢!”皇后抬手指着李松:“你师父见了我都得磕头,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景阳宫颐指气使?”
“奴才是奉太子的命令做事,可不敢在您面前僭越。”李松很是恭谨地回道,转回身又变了狠厉的脸色:“太子来了,你们还怕什么?”
内务府的人心中左右掂量,怎么想都觉得闫清是更可靠的那个,便从地上爬起来,去外头招呼其余人做事去了。
“太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宫是你的母后,你来我景阳宫抓人,不怕被人参上一本,说你不孝?”皇后压抑着怒火,双眸盯着闫清。
闫清端着手中的茶盏暖手,却并不入口,对皇后的话置若罔闻,气得皇后用力抠着扶手,差点没掰断了指甲。
“太子,人都抓起来了,是在哪儿审问?”内务府的人还算有眼力见,赶紧着来问闫清的意思。
“就在院子里审,一个个仔细地审。”李松替闫清回道。
内务府的人应下,让人去暴室请了专门审问的人与东西来,惨叫声很快在院子里响起,哪些人口中唤着皇后,希望皇后去救她们,可皇后也已经六神无主了,谁都顾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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