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三嫂不是小气的人。”秦珠贤笑道。
这回陈氏不在了,闫清才问道:“大哥怎么不高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闫清和南朝王的关系只是表面上不和而已,刚才南朝王妃故意那样解释,也是说给陈氏听的。
南朝王妃叹气:“他没了腿本就郁郁寡欢,今早来了景阳宫也被晾着,那些人的闲言碎语说得再小声也听得见,他的性子,能高兴吗。”
秦珠贤听得蹙眉,与闫清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皇后这样做,也许就是故意的让南朝王难堪的。
“我去找大哥,你们先进去。”闫清转身去了南朝王的方向。
秦珠贤挽着南朝王妃的胳膊往里走,一边道:“大嫂也别太放在心上,今日的事是母后与母妃生了嫌隙,母后这样明着摆脸色,也不会是冲着你来的。”
南朝王妃立即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你是说,她是故意做出样子,想给别人看的?可那些命妇也不见得会为她说好话,她这样不理会别人,也不怕那些人出宫说她的闲话?”
“我也不太明白,可我总觉得母后虽心眼小,倒不至于做得这样难看。”秦珠贤道。
南朝王妃眼波一动,便想明白了,冷笑:“她还想父皇为她做主呢,如今皇贵妃将后宫整理得井井有条,父皇夸赞皇贵妃还来不及,怎会为一个空有皇后头衔的人与皇贵妃致气,她这算盘怕是要打空了。”
听南朝王妃分析完,秦珠贤没想明白的也明白了,南朝王妃虽性子直爽,但许多时候看事情也看得通透。
两人携手走进去,便见里头有许多命妇坐着闲聊,还有奴才在搭戏台子,等着用了膳看戏。
“表姐。”一个容颜姣好的小姑娘蝴蝶一样扑过来,拉住了秦珠贤的手。
秦珠贤鲜少出门,倒不记得这是哪位表妹了,便踟蹰着没叫出口。
“表姐不记得我了,我是茜景呀,上回姑母让我们来将军府做客,我们还见过的。”秦夫人娘家姓文,家父是陕北一文员,近几年才搬来燕京,文茜景也只比秦珠贤小了几天。
“原来是茜景表妹,是我记性不好。”秦珠贤笑道。
文茜景一来便拉着秦珠贤的手不放,笑得娇俏可爱,也不知是不是高兴过头,没有给秦珠贤和南朝王妃行礼。
南朝王妃默默将文茜景打量一番,唇边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既然你们两姐妹见面,必然有话要说,我先去看看母后那儿有没有什么要帮衬的。”
文茜景听见了也当没听见,全然没有反应,倒是秦珠贤拉住她道:“表妹,这是南朝王妃,你该行礼的。”
“臣女拜见南朝王妃。”文茜景一欠身又立即站起来,也没有接着转身给秦珠贤行礼。
南朝王妃眉头一蹙,一声不吭地离去了。
“表姐,我娘亲与大嫂在那边,我们过去说话。”文茜景拉着秦珠贤往一处席位上走,秦珠贤虽不大愿去,但因为是秦夫人的娘家,还是跟着去了。
闫清在一个花园里找到了南朝王,南朝王一个人坐在湖边,脚边放着拐杖。
“听了几句闲话就气了?”闫清走过去坐下。
“我要是真气了,那些蠢妇还不被我打出宫去。”南朝王笑了笑:“样子总要做的,总要让父皇知道我有多难受,否则腿不是白丢了。”
“南巡一趟回来,你倒是比我还能沉得住气了。”闫清道。
“再沉不住气也得沉住了,我可不想哪天梦中又丢了命。”南朝王一脸讥讽。
“这次你回来,父皇因为你的腿伤几次推辞给你差事,你也不必心急,时日久了父皇再不给,朝中一定会有争议,父皇为了表面过得去也会给你一官半职的。”闫清道。
“断了腿的皇子还有什么用处?”南朝王道:“父皇不想让我参政了,这个亲王位就是我唯一的头衔了。”
南朝王一脸心灰意冷,闫清想了想,道:“你可还记得九门的陈昱?”
“记得,我回京那晚,他还进宫要父皇遣走我的私兵,这些狗东西,全是狗仗人势。”南朝王丢了块石头进池子,惊起一层涟漪。
“那人不属兵部,还是贫民出身,得了父皇的器重当然很忠心,可他这人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个扶不上墙的弟弟,听说一月前赌银子打架打死了人被官府抓了,至今没有下文,这种死罪陈昱是肯定保不了的,你猜猜是谁在后头使力?”闫清道。
“宸王!怪不得陈昱如此针对我!”南朝王咬牙切齿。
“陈昱的弟弟好酒滥赌,仗着陈昱的官位做了许多恶事,死不足惜。但再怎么样陈昱还把持着九门,你反正也无事可做,不如从这里头下手?”闫清道。
“要拉拢陈昱?”南朝王蹙眉:“他弟弟已经被宸王保下了,再怎么做他也不会投靠我。”
闫清摇头:“不用拉拢,父皇的人被我们收为己用,让他知道了必然起疑。只需要让陈昱那个混账弟弟得到他该得的结果,比起咱们,宸王的不守信对陈昱来说才更可恨。”
南朝王点头,可还是不解:“不过是守卫九门的小官,至于这么大动干戈么?”
“现在不至于,以后必定会有大作用。”闫清道。
闫清记得里原主也是借着陈昱此人扳倒了宸王,说宸王在城外囤积兵粮,皇帝对陈昱最是信任,当即派兵将宸王府围起来,这一软禁就软禁到了原主登基。
皇帝多疑,摆在明面上给他看他才不会起疑心,好比闫清和南朝王将私兵大大咧咧安放在城外,皇帝从不怀疑。可要是背着他偷偷摸摸的**,哪怕只有几千人,皇帝也必定会震怒。
“你让我去做我去做就是,只要能让宸王死。”南朝王眼中迸出恨意。
“不能急,你我在封地许多年,而他从小在燕京,如今看着什么依靠都没了,其实燕京里还藏着他的许多人脉,咱们慢慢来就是。”闫清拍拍南朝王的肩。
南朝王郑重地点点头。
“最多年底我就要搬进东宫了,不知道东宫的风水好不好,能不能养活我这家子人。”闫清似笑非笑。
“东宫的风水不太好,福宁宫的风水挺好的。”
闫清听后笑了出来。
“闫清。”南朝王转头看着他,一见肃然:“你一定要咬着牙走到最后,大哥我没本事坐上那个位置,若是你,大哥一百个心服。”
“你不怪我了?”闫清淡淡笑道。
南朝王敲敲自己那条断腿,那是他回来后,皇帝命内务府做的一条假腿绑上去,才不至于那么难看:“这条腿怎么没的我心里清楚,要不是我一心想争,也不会落到这个境地。有件事没告诉你,在南巡时,扬州府曾有官员大肆孝敬宸王,十几箱白银抬来给我看,你说我当时能不生气么,让奴才们分了一箱去,宸王得知后与我大吵了一架,我们差点打起来,现在想来,这事也不简单呐。”
闫清一听就听出了门道:“这肯定是有人故意安排,离间你们。”
“可不是么?”南朝王苦笑:“可我和他早就不和,还要费尽心思让我们互相仇视的人,天下间还能有谁呢?”
闫清不禁叹气。
“所以我回来了,这条路是父皇给我安排的,我就得好好演下去,你什么也不必管,安心当你的太子,在旁看好戏就是了。”南朝王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
话到这里多少有些伤感, 闫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南朝王是个固执的人, 也许恨皇帝会让他对这些遭遇释然许多,那闫清也不会出言劝说。
两人又闲聊几句,南朝王妃急匆匆地来了,带着宫女走进花园里:“你们怎么在这儿,让我好找。”
南朝王问道:“不是过一会才开宴,怎么了?”
“你们快去景阳宫, 母后生了大气, 将三弟妹和四弟妹罚跪在偏殿里, 谁也劝不了。”南朝王妃是真心着急的,一大半都是为了秦珠贤。
闫清一听便站起来往景阳宫走去, 被南朝王妃拉住:“你如今正是最要紧的时刻,千万忍一忍,别当众忤逆母后,我已经让人去请皇贵妃了, 你们等皇贵妃来了再说,我们再怎样也是小辈。”
闫清眉头紧皱,没有说话,脸色沉得让人害怕。
“责罚三弟妹也就算了,为何还要罚四弟妹?”南朝王蹙眉。
“我本在厨房那边帮着看菜单, 也不太清楚究竟,只听说好像是三弟妹惹怒了母后,正巧四弟妹带着她表妹进去行礼,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被罚跪,我也不知道。”南朝王妃道:“三弟妹是她儿媳,她想打想骂都有理,可四弟妹与她有什么相关的?”
“你别说了。”南朝王轻声制止。
闫清心中压着一股怒火,对二人微微点头,便去了景阳宫。
景阳宫里气氛挺微妙的,大约都知道偏殿里发生了什么,闫清走进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他身上。
文茜景红着眼眶立在偏殿外,见到闫清便扑过来拉他:“姐夫你快进去救救表姐。”
文茜景整个人都依偎在闫清的胳膊上,哪怕她年纪小,还自称是秦珠贤的表妹,闫清此刻也是不能容忍的,当即拂开她的手,让文茜景一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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