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清没有勉强,让柳琴络去将门关上,柳琴络有些疑惑地去了,再走回来时,便听闫清道:“我以为你一直心心念念着上辈子的那个人,没想到你对我也如此上心。”
柳琴络愣在原地。
“你说你是死过一次的人,将上辈子的事说的分毫不差,许多事也确实发生了,我就全然信了你的话。可我和你记忆中的那个人是不同的,我以为这件事你早就明白了。”闫清道。
“王爷到底想说什么?”柳琴络心不在焉地问道。
闫清抬头看向她:“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留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结果,什么身份?”
柳琴络沉默半晌,反而自己走过来坐下:“我这一世早了半年入并州的王府,本也是想确认那是不是我做的一个梦。那日王爷沐浴,我斗胆闯进去,与您肌肤相贴,就知道了那不是梦,他耳朵后有一颗痣,您也有,你们分明是同一个人。可后来王小姐来王府逛园子,我又故意去惹怒她,还想再证实一下,那时您的态度与脾性却让我惶恐不安,一模一样的人,却是天差地别的性情。”柳琴络看向闫清,神情淡淡的:“您让我跟您回京,不过是想时时看着我,甚至防着我,我心里明白,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跟来了,您明明是他,可又不是他,我看着您,心里却想着他,我都觉得自己快要疯魔了。”
看着柳琴络的眼泪一颗颗落下来,闫清却没有丝毫心软,蹙眉道:“你若不甘心为奴为婢可以说出来,我的性情你知道,不会随意害你性命,你说了我自然会让你过得更好,至少衣食无忧。可你不说,想必你也是愿意的,可你却背地里做那些挑拨离间的事,若我不是你心中的那个我了,你如今也不再是他心中的那个你。”
这话对于柳琴络来说比剐心还痛,也是因为闫清并不知道她与那人最后的那些年是怎样的,不过是想拿来警醒一下柳琴络,却不想她立即撑着桌子站起来,压低了声音吼道:“你懂我什么,你什么也不懂!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你却不知道我心里所想!尽管你夜夜都来,可我们一月来说的话还不到十句!你是怪我的?啊?怪我把你的母妃气死了,可你怎么不想想这些年来她是怎么欺压我的!她哪里把我当作儿媳过?她甚至骂我贱婢!……也不是,你母妃死之前,你就不怎么和我说话了,你那么忙,而朝政我什么也不懂,渐渐的我们就没话可说了,我知道我不该怪你……可你当初明明说过,哪怕我什么也不懂你也是喜欢的,你明明说过!可你最后却埋怨我了,都是你的错!”
闫清呆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人歇斯底里,却答不上一句。
柳琴络一定是将他当作那个人了,闫清竟然不知道,看似美满的背后,这两人最后这么疏离了。
“你看错了,我不是他。”闫清不禁出声提醒。
可柳琴络还满眼倔强地看着他:“你明明是的……我到死都想问你一句为什么,可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
☆、第一百一十五章
柳琴络有些形状癫狂, 一步步逼向闫清想要来抓他的衣襟, 闫清不得不站起来退后两步:“我不是他, 你们之间的事我怎么能明白?”
“所以,这一切竟是我错了?”柳琴络泪流满面,凄楚地看着闫清。
“你说他除了你再未让别的女人入宫,你们也生了两个孩子, 怎么会到最后没有情分?”闫清劝道。
看着闫清这张脸口口声声说着他与你, 柳琴络刚有些清明的眼神又混沌起来:“你说过等你忙完了, 就带我出去走走, 看一看你的大好山河,你那时多么意气风发, 可我这一等, 就等了半辈子, 看你每日这么忙碌, 我也不敢问了,我尽心为你管着后宫,为你欺骗我自己, 周全你的所有敷衍,可到了今日, 我竟不知道到底是周全了你,还是我自己了。”
柳琴络一味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说了几个周全,闫清也都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
闫清无法,只得道:“哪怕你重来一次, 也再不可能回到当初了,你与他已经阴阳相隔,你放下。你这样子实在不好再留在王府里,我会让人给你安排更好的去处,今后你想怎样过,全由你自己。”
柳琴络扑上来抓住闫清的衣袖:“您就这么狠心?”
狠心二字被她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眼神也是恨毒了的模样。
“我狠心?”闫清轻笑,拂开柳琴络的手:“我若让你继续留在我身边,对你或是对王妃才是真的狠心。我成亲时也没见你怎么伤心过,如今要送你走反而这么悲痛,想来你其实根本不在意我与谁成亲,你只在乎今后你能不能重新坐上上一世的位置,如果你上一世已经是现在的心境,我也算明白你们为何越来越疏远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与他风雨里一路走来,其中的感情你怎么能知道?”柳琴络盯着闫清的眼:“我来了这王府何曾有哪里逾越过?勤勤恳恳地服侍您,不过只是想呆在您身边而已,您连这点心愿都不肯成全?”
“权势诱人,哪怕我身为王爷也禁不住其中的诱惑,你从奴婢做到一国之后,又受专宠,心中的患得患失一定比我更清楚。”闫清不愿再绕圈子,直言道:“我对你来说不过是个局外人,虽对你们的事很有感触,但你若想将那份想念转移在我身上,从而让你自己心中好受一些的话,就是你的不对了。从并州到现在已经两年,我也给了你两年时间来适应,你却还不肯看透,那我也没办法。”
柳琴络的一颗心渐渐冷下来,噙着一抹笑:“您可以发誓,您从未对我有过一丝喜欢?若不是,那冬日那晚您回来,我为您上药,你为什么有一刹那的动情?”
“因为你用的好药!”闫清将藏在手里的信扔在柳琴络面前:“那日我伤了腰回府,你端了药来给我热敷,不仅那药里掺了东西,连蜡烛里也加了不为人知的东西?若是换做其他人,也许早就把持不住了。”
这封信上全是柳琴络做过的事,就连悄悄出府采买的东西都事无巨细,若不是王华查了来,闫清还不知道他身边这个看似温婉贤良的人,做起事来也滴水不漏,就连当初他带着入宫给太后绣香囊一事,那一针一线里也藏满了算计。
也亏得闫清里面的灵魂不是寻常男人,不是轻易动情的,否则还真的会上了柳琴络的道,柳琴络一步步算计得很缜密,偏偏没算出这个。
那信摊开在柳琴络的脚下,柳琴络却仰着头不打算去看:“那又怎样,我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从没害过任何人。”
“你的私心已经能够害人了,你欺负王妃心地单纯,就诓骗她去送你绣的东西给皇贵妃,还让王府的下人去时刻注意王妃的礼节,稍有不对就提醒教导,还说是本王的意思,这些事你想否认?”
“上天都让我再次回到你的身边,这不就是天意?”
“你可以信这是天意,但我的意愿你左右不了。”
说到最后闫清已经不愿再说,沉沉地叹声气:“你伺候我两年,我感念你的这份辛苦,另给你安排了好的去处,你不要再纠缠了,去。”
愿意与柳琴络说这么多,也是因为闫清知道她没有说谎,这世上除了柳琴络,也只有他知道上一世的事了,所以他心里对柳琴络还有一分尊重。
但柳琴络已经在自己的心魔里出不来了,闫清自问没办法照顾她一辈子,只有用其他方法补偿。
“王爷这是利用完了我,就打算弃如敝履吗?”柳琴络冷冷地看着他。
院子里响起了奴才给秦珠贤行礼的声音,柳琴络更是无所畏惧地看着闫清,不打算就此放下。
“你在后宫还没尝尽孤独的滋味么,荣华富贵有什么难的,若成了皇帝的义妹,成了公主,岂不是活得更恣意?我已有珠贤为正妻,想你也不会愿意当个妾室。”闫清道。
闫清突然变了态度,柳琴络一时分不清真假,踟蹰起来。
“你肯定给自己留了后路,我也不强迫你,你回去想想再来回答我,明日晚上为期限。”闫清又道。
“王爷的话当真?”柳琴络蹙眉。
“信不信由你。”闫清道:“去请王妃进来。”
柳琴络弯腰将信捡起来,很狐疑地看了一眼闫清,不过还是转身去开门了。闫清向来佩服柳琴络变脸的能力,果然开门那一刹那就换上了笑脸,一丝泪痕也没有了,将秦珠贤迎进来。
秦珠贤打趣道:“你们两人有什么悄悄话要关起门来说?”
“王爷在问厨房可是换了人,今日的饭菜与平常的味道不一样。”柳琴络笑着应道。
秦珠贤诧异地看了一眼柳琴络,没有说什么。
等柳琴络自己关门出去了,闫清才问:“你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可是有什么事?”
“也不是,这位姐姐平日里冷冷的,这还是第一次对我这么亲和,我以为她是你院子里的管事丫鬟,自然架子大些。”秦珠贤说过了就不放在心上,又道:“我突然想起母妃说想吃上回你买进宫的那个点心,怕明日忘了,所以过来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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