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昨夜几次请宸王他都不来,做了这样的事,他哪里还有心情来喝酒。”闫清苦笑。
“王爷,事情也各有利弊,您可以看清事情的真相,但您不能绝望。您和皇上的初衷其实一样,而皇上不过是比您更加果断一些,宸王做了这样的事,他也就失去了所有资本,皇上这是在为您铺路。”秋嬷嬷道。
秋嬷嬷总能教闫清好多道理,这是老人家一辈子学来的,闫清此生受用不尽。
“嬷嬷,我是不是矫情了?”闫清笑道:“当初是我要出手对付葭妃和宸王,如今听到这个消息,我却不乐意。”
“这是您的本性,若是您真的像皇上一样狠心起来,那奴婢也不敢对您说这些话了。”秋嬷嬷道:“王爷,人心往往是最难懂的,反而也是最脆弱的,您不必在这里头较真,每个人与每件事存在总有他的道理,您大可放开了心去接纳,去习惯顺流而下,这世上没有活得最快活的,只有最看得开的。”
“嬷嬷的话,总能让我受益良多。”
秋嬷嬷眼皮发沉,但还笑着:“不过是奴婢活得久罢了,活得久了,自然就看明白了许多。”
秋嬷嬷的药效开始发作,昏昏欲睡,闫清也不再出声打扰,等着秋嬷嬷睡着,给她掖了掖被角,便走出屋子。
本是要直接离去的,闫清却没有,转身去了正殿,在佛堂外坐着。闫清今日得知的消息想必太后也知道了,所以这么久都没进佛堂,今日突然要进去,一定是心里难受却不能对人说才会这样。
太后出了佛堂见闫清还在那儿,诧异道:“你怎么还在?”
“今日没什么事,孙儿陪陪您。”闫清走过去扶住。
“慈庆宫这么多人天天陪着我,我就想清静一下也不行,需要你来陪我?”老人家嘴上说着,心里却很高兴。
闫清也不顶嘴,只挽着祖母四处转转,将一整日的时间都用在了慈庆宫,太后赶了他几次,见他不肯走便不开口赶人了。这个年纪了,能多见一日是一日,太后只当是满足自己这一点私心。
皇帝本等着闫清去议事,等了许久也没等人来,让人去问,回来的人却说穆王一直在慈庆宫陪着太后,并没什么要事。
皇帝默了默,便不再让人去问,只将那几件要事放在了一旁,等着闫清明日来再议。
☆、第一百零四章
夜晚回王府, 因为心里装着事,太后也没提起,闫清自然而然的就忘了他还有个圆房的使命。
照旧回了自己的院子,让柳琴络等人伺候更衣洗漱,直到有人来报王妃带了小厨房做的膳食来, 闫清穿寝衣的动作一顿。
“要传进来么?”柳琴络问闫清, 手上为他系衣带的动作不停。
闫清默了默, 道:“传。”
柳琴络点点头, 转身出去,来到秦珠贤面前:“王妃请进。”
秦珠贤提着食盒往里走,一面指着柳琴络吩咐道:“不用进来伺候了。”
闫清已经坐在桌旁等着,秦珠贤走进来一眼寻到他, 立时露出了笑。
“过来坐。”闫清手点桌面,好笑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没什么。”秦珠贤将食盒放在桌上,乖巧坐下去:“你, 您明日还出门么, 后日呢?”
“那些尊称在外人面前用就是了。”闫清道:“有许多事都要处理, 一早就出门。”
可是后日是回门的日子。秦珠贤咬咬唇, 闫清说他有很多事, 秦珠贤就不想提起了。
秦珠贤环视了一圈四周, 又看向闫清。
“看着我做什么?”见秦珠贤直愣愣地盯着他, 闫清笑道。
“娘亲说,我嫁过来就要圆房的,我的丫鬟也提了。”秦珠贤懵懵懂懂的。
闫清却是老脸一红, 忍不住干咳一声。这小姑娘也太直接了。
“你才及笄,我想再等等。”闫清道。
“王爷。”秦珠贤唤他。
“嗯?”
“我们……能住一间院子么?”
闫清愣住。
秦珠贤又改口道:“我们的院子离得太远了,或者换个近点的院子也行。”
“明日让王华给你重新找间院子,你自己选个合心意的。”闫清道。
秦珠贤很高兴,忙点头。
闫清笑着摸摸她的发顶:“很晚了,回去睡。”
“明早我们还能一起用膳么?”秦珠贤站起来。
闫清点头:“明早我过去。”
秦珠贤便欢喜地走了。柳琴络一直站在外头,等人走了她开门进去,见闫清捂着脸撑在桌上。
“王爷?”柳琴络疑惑走过去。
闫清抬头,双颊有些红。刚才总有一种被调戏了的感觉。
不过闫清也没想太多,人是自己娶回来的,总要负责,一时不习惯而已,将来总要习惯的。
伺候了闫清睡下,柳琴络见秦珠贤提来的那个食盒未动,又提了出来,站在门口思量一番后,唤了个小丫鬟来:“你去把这个还给王妃,若王妃问起,就说王爷不爱吃甜食。”
而秦珠贤回了自己的院子,却被陪嫁的丫鬟念叨了许久。
“您怎么什么都没说呢,夫人不是让您尽快掌管王府么?您是王妃,该有这个权利的。”
“可我什么都不懂,又如何管得了偌大的王府?”秦珠贤道。
“什么不是从头学呢,夫人也是这样过来的。”丫鬟叹气,又问:“那圆房呢,您可曾对王爷提起?”
秦珠贤点头:“王爷说我还小,再等等。”
丫鬟蹙眉:“都拜堂了,您都入了玉碟,怎么还等?”
“我总是穆王府的王妃,等一等也没什么。”秦珠贤道。
秦夫人挑了两个得力的丫鬟给秦珠贤陪嫁,两人年纪比秦珠贤大,自然要提点着。秦夫人也是怕秦珠贤太心大,嫁过来吃亏。
可秦珠贤好似真的不在意,对丫鬟的话心不在焉,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两个丫鬟连连叹气。
推着秦珠贤去见了穆王一面,竟是什么要紧话都没说就回来了。
怕说多了秦珠贤闹别扭,两人便不提了,伺候了她更衣上床,就听见外头来了人。
一个丫鬟出去了会,回来手中提着那个食盒,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送回来了?”秦珠贤从床上坐起来,问道。
“说是王爷不喜欢甜食,就给送回来了。”丫鬟将食盒打开,里面的点心果然一口都没动。
秦珠贤不明白其中的深意,只道:“那下次不做甜食了。”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
就算真不喜欢,秦珠贤亲自提过去的,也不该原封不动送回来,这不是让人难堪么。
还好是秦珠贤,要换个心窄的,怕是要气得一晚上睡不着了。
第二日一早,闫清果然来了秦珠贤的院子,与秦珠贤用了早膳,之后又匆匆进了宫。
秦珠贤还记得昨夜闫清的承诺,欢欢喜喜地去选了间离闫清最近的院子,搬院子又花费了大半日的时间,秦珠贤就坐在院子里看着人搬东西,一边等着闫清回府。
闫清进宫后先去上早朝,等早朝散了再跟皇帝回了宣政殿。
“皇上,嘉妃娘娘求见,在偏殿。”李公公神色为难地禀报。
皇帝不甚在意:“让她不用再来,该做的事做好,朕答应她的不会食言。”
闫清还站在一旁,皇帝一点也没避讳,而闫清什么也没问。
过了半晌,皇帝反倒疑惑地看着他:“你不问?”
“儿臣没什么可问的。”闫清道。
秋嬷嬷昨日的话让闫清记忆尤深,有些话说开了,就让感情变得更生分,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问出来也没多大意思。
皇帝便不再言语。
等闫清抱着公文奏折离去的时候,皇帝才道:“你知道朕许诺了她什么么?”
闫清愣了愣,才明白皇帝说的是嘉妃。
“儿臣不知。”闫清回头道。
“朕许诺让她在宫里安稳度过一生,朕从不食言。”皇帝看着闫清。
闫清想了想,才道:“儿臣知道了。”
皇帝的话是在告诉闫清,哪怕他驾崩,闫清也要让嘉妃好好活着,因为皇帝从不食言。
皇帝却微微叹了口气,挥手道:“去。”
那一刻皇帝的眼神让闫清读不懂,似乎有点失望。
等闫清去了慈庆宫,忍不住问出来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时,秋嬷嬷沉默了。
“奴婢也不是什么都看得明白的,哪怕伺候了太后几十年,也不敢说主子的想法我都能懂。”秋嬷嬷道:“王爷,奴婢只是宫女,若真要去猜皇上的心思,也只能是您和太后才行。”
可闫清不会去问太后,他不敢让太后知道他在时刻猜忌着皇帝,秋嬷嬷也无法解惑,便直接出宫去了。
葭妃的病情恶化得很快,一碗一碗与病理相克的药灌下去,没几天就连床都下不了了。
这日夜里被伺候着喝最后一碗药,刚吞下去没多久,竟哇地吐了一口血,惊得身边的人赶紧召太医。
消息传出宫去,宸王很快入宫,神色紧张地等在葭妃寝殿外。
等太医诊治完,阿宁抹着眼泪送太医出来,见宸王等在那里,走过去哭道:“王爷,娘娘怕是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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