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珠贤楞楞的,不明白她怎么就要被罚跪了。可她也没纠缠,老老实实就去香炉旁跪着了。
等闫清下了朝,便有人来告诉他,秦珠贤在皇贵妃宫里跪了一个时辰了,不知道犯了什么错。
闫清快步赶到皇贵妃宫里,燕儿说皇贵妃在后殿里看账本,闫清先去了花厅,见到角落里跪着的那个小姑娘。
以为会见到她哭哭啼啼的模样,没想到人家根本没事,抬起头眨眨眼,看着站在门口的闫清。
“王妃没哭闹过呢,奴婢怕她难过,一直陪着,谁想她一点没有,还有心情与奴婢说笑。”燕儿笑道。
闫清没有走进去,只在门口看了一眼便去了后殿。
皇贵妃撑着头在窗下看账本,闫清走过去请安,皇贵妃嗯了一声:“来了。”
“儿臣才下早朝,母妃最近可安好?”见皇贵妃要站起来,闫清过去搀扶住。
“挺好的,要过中秋了,宫里又要办宴,等着皇上事下呢。”皇贵妃道。
几人往前殿走,闫清只字不提秦珠贤,皇贵妃笑道:“我以为你来这儿是为了你那位王妃,还等着你来求情呢。”
闫清讪讪一笑,不敢隐瞒:“怕越是求情母妃越是生气,所以就不敢提了。”
“我答应过她母亲好好教导她,现在才叫她来,也是想着你们才成亲,不想给她泼冷水。”
见皇贵妃一路上心情都还不错,闫清便微微安心了。
走进花厅,秦珠贤本靠在旁边的香炉上打盹,见到皇贵妃他们进来,立马跪直了腰杆,可这一幕还是被大家看到了。
皇贵妃忍不住笑了,闫清也无奈一笑,扶着皇贵妃走至主位坐下,皇贵妃看向秦珠贤:“一个时辰满了,你可以跟我说你错在哪儿了。”
秦珠贤这才慌张起来,偏头看着闫清。
“你不用看他,过来。”皇贵妃道。
秦珠贤撑着膝盖晃晃悠悠站起来,闫清看得揪心,怕她腿一软就摔下去,还是燕儿心细,走过去将秦珠贤扶住。
来到皇贵妃面前,还未等皇贵妃开口,秦珠贤又噗通跪了下去:“母妃,我……我不知道错哪儿了。”
皇贵妃再想板着脸也绷不住了,将秦珠贤拉在身边道:“这一月来,穆王可是每日出门?”
秦珠贤点头。
皇贵妃这样一说,闫清便明白了。
“那你可知道穆王每日都做什么去了么?”皇贵妃又问。
秦珠贤咬着唇摇头,她知道闫清每日有许多事要做,可她从来没过问过。
“穆王除了上朝处理政务,还要去慈庆宫看望太后,隔上几日也会来我这儿请安,可你呢?这一月来,你可有入宫过?”皇贵妃冷声道。
秦珠贤低着头,小声道:“儿臣没有。”
“你可明白你的身份,你是穆王妃,你的夫君是穆王。你嫁过来不只是给他当妻子而已,你还有你应该做的事,孝字何其重,你若只关着门过日子,那将来等着你们的就是被人指着鼻子嘲笑,你难道要穆王因为你变得不堪?”
秦珠贤总算明白了自己错在哪儿,跪下去扶住皇贵妃的膝头:“母妃,儿臣知道错了。”
☆、第一百零七章
秦珠贤是真的感到了羞愧, 皇贵妃的语气虽不重,但都说到了理上。想来她母亲说了那么多规矩她心里都不太服,如今却连最简单的道理都没明白,她有什么可得意的。
“母妃,这也是儿子疏忽了, 朱贤还小, 亲事又定得匆忙, 以后我会慢慢教她。”闫清帮着求情。
秦珠贤见闫清这么护着他, 心里甜滋滋的,不敢表现在脸上。
皇贵妃看看二人,低头看向跪在脚下的秦珠贤:“有夫君护着是福气,你应当让自己变得足够好, 要担得起这份福,我也不会再罚你,但你以后还不懂事, 我只让穆王来替你受罚。”
“儿臣不会了, 儿臣会谨记。”秦珠贤忙摇头。
皇贵妃看得明白, 果然闫清就是秦珠贤的软肋, 罚她跪多久她都不在意, 只要是让闫清为她吃苦, 她就服软了。
可皇贵妃哪里舍得罚闫清, 在场的只有秦珠贤没看明白,呆呆地上了当。
闫清怕训久了秦珠贤心里有芥蒂,说了几句话便带她走了。
上了马车, 秦珠贤才揉起膝盖,满满的跪了一个时辰,膝盖都快碎了,亏得她方才没吭一声。
闫清坐过去,伸手为她揉着膝盖,轻声问道:“跪了这么久,委屈吗?”
“不委屈。”秦珠贤摇头:“在家里也被母亲罚跪过,母妃是为我好才这样,为了不让我丢脸,还叫我就在屋里跪呢。只要娘娘肯教我,就是在意我,哪日不肯教我了,就是我犯了错让她寒心了。”
秦珠贤看起来傻乎乎的,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闫清便没有再说。
从那日后,秦珠贤开始不再只关起门过日子,闫清知道她怕太后,便带着她去了慈庆宫几次。太后近来爱去佛堂,一呆就是半日,秦珠贤便陪着秋嬷嬷说话,渐渐就在慈庆宫混了个熟脸,闫清便不再陪她,专心做事去了。
九月十五是上香祈佛的日子,秦珠贤一大早起来要去庙里,闫清问起来,她说想去为嬷嬷祈福,闫清欣慰她如此有心,便让侍卫陪着她去了。
秦珠贤坐马车上山,许多人都来上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人们看见穆王府的马车都纷纷避让,秦珠贤让侍卫不要大声开道,别让别人觉得穆王府凶恶,败了之前累积的好名声。
今日不止秦珠贤来了,宸王也来了,宸王只带了两人,混在人群里并不起眼,他不是来上香的,而是约了秦丕等人在这里议事,今日人多,他们也方便许多。
“那不是穆王妃吗?”王二爷道。
宸王回头看,果然是秦珠贤,身后跟着许多侍卫。
“皇贵妃倒是为穆王寻了门好亲事,秦风兵权在手,再有个军功,以后说不定是下一个俞家啊。”
“可不是么,我倒是听到消息,皇上或许打算在年底立太子,咱们以后见到穆王,可是要行大礼了。”
几人藏在隐蔽处,望着秦珠贤的方向。
听见身后几人的话,宸王眉眼平静,但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秦珠贤,直到秦珠贤被簇拥着进了庙宇,才转回头。
秦珠贤本为秋嬷嬷而来,在佛祖脚下叩拜得很虔诚,之后又捐了五百两香火钱,庙里的方丈听闻穆王妃行此善举,亲自出来一见,还引着秦珠贤去参观寺庙。
被方丈领着在每个菩萨面前拜了拜后,秦珠贤也有些累了,便打算下山回府。正走出佛堂的门,宸王突然出现在眼前,对她一笑:“竟然又与四弟妹遇见了。”
秦珠贤退后半步,心里有些不安,可闫清不在身边,只有按耐住行了半礼。
“来上香?”宸王明知故问。
“是,时辰不早了,我也打算回府,宸王自便。”秦珠贤绕开宸王就走。
却被宸王伸手拦住,秦珠贤身后的人本就提防着,见宸王此举纷纷上前几步,一时有些剑拔弩张。
“放肆,还不退下。”秦珠贤喝道。
这些时日秦珠贤已经懂了许多道理,她明白她现在代表的是穆王府,宸王与穆王的关系也不是表面上那样兄友弟恭,对宸王动手,不就是送上门的把柄。
“宸王,我还要进宫侍奉太后,不宜逗留。”秦珠贤还没学会怎么圆滑处事,语气很冷。
“你不用怕我。”宸王笑道:“我与穆王的事不会牵连你,不过是见你在这儿,过来见一面罢了。”
秦珠贤的神色缓和几分:“今日的确还要进宫,宸王若有空闲便来穆王府玩,王爷也盼着的。”
“好,我一定来。”宸王点头。
见终于可以走了,秦珠贤忙不迭就带了人离去,匆匆下山。
“王妃,宸王怎么怪怪的?笑得人慎得慌。”秦珠贤的丫鬟道。
秦珠贤赞同点头,宸王每次看起来都很和善,可总觉得笑里头藏着什么心思,让人背脊发凉。
“以后我可不要独自出门了,王爷不在身边,我心里都没着落。”秦珠贤道。
“您如今越发依赖王爷了,王爷哪里有空时常陪着您呢。”丫鬟笑道。
“那就等王爷有空了再说。”
往山路的台阶走下去,人有许多,所以走得很缓慢,好在秦珠贤带的人够多,没有被推搡。
下山用的时间比上山还多,找到了马车,秦珠贤已经又累又渴了,丫鬟们赶紧倒了茶水给她,秦珠贤伸手接过,站在一旁等人安置马车。
饮了几大口凉茶,秦珠贤将碗递给丫鬟,正想说方才忘记求个平安符,眼前却突然发黑,脑袋发沉,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倒了下去。
这可吓坏了众人,手忙脚乱地回到穆王府并找府医,闫清在宫里听闻此事,放下手中的事务就出了宫。
秦珠贤醒来时已是傍晚,闫清就坐在床边。她想起了晕厥前的事,惊恐地看着闫清,一双眼倏地红了。
见她被吓坏了,闫清将她抱起来在怀中安抚地拍着背:“没事了,不用怕。”
“我……我为什么突然晕了?”秦珠贤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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