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棍棒之辱
张婆子听何老娘说的头头是道,早就一鞋底子飞过去,打在何小棠脸上,登时,一条血淋林的红印子挂上去。
“你个死丫头,张家的脸被你丢尽了。赶紧滚我屋里跪下,等我家法伺候。”张婆子暴怒起来,一把扯过何小棠,往自己屋里领去推去。
何小棠瘦弱的身子,被张婆子一下推个狗抢屎。张婆子看何小棠倒在地上,顺势上去两脚,狠狠地踢在何小棠小肚子旁。疼的何小棠呲牙咧嘴,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爬起来,朝着屋里走去。
“我说,死八婆,你还呆着干嘛。带着你家肥头大耳的畜生,赶紧离开这,你们带何字的,全是扫把星,见你们就没好事,赶紧走。”张婆子一面说,一面推搡着何老娘,往外赶。
“我呸,放开,我告诉你何小棠,这十两银子要定了,你生是何家的人,死是何家的鬼。”何老娘边往外退,边朝着何小棠的方向喊去。
张近朝听的一头雾水,心里嘀咕:感情何小棠那些银子都是司徒明给的喽,身上这新衣服,也是司徒明陪着买的。太不像话了,到底怎么回事。莫非何小棠跟司徒明……
张近朝不敢往下想,直愣愣站着发呆。
张婆子把何老娘推出大门外,把房门一锁,喘着粗气,拎过一根木棒,朝着屋内走去。
张婆子还没进何小棠身边,便一棍子飞过去。哐的一声,打在何小棠脊背上,才发出那么大的响声。
何小棠原本跪着的,被打趴在地。张婆子见状,拾起木棍,又是一棍子打上去,何小棠用胳膊护着脑袋,妈呀妈呀不是好声的叫着。
张婆子一棍接着一棍,极其恶狠的边打边说“今,我打死你这个小娼妇,让你出去勾引汉子。好个潘金莲,幸亏我和近朝身体好着。这要是我成了拄拐的老婆子,不得被你一碗毒药害死啊,你这个狐狸精,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婆子使出浑身力气,几十下打过去。棍子折了,还不解气,看周围没啥硬实东西,又冲向院子里,找个更粗的棒子。
“相公,救我,张近朝,你在哪,救我啊,我是冤枉的。”何小棠大哭大叫哀嚎着。“救命啊,要出人命了,我是冤枉的,打死我,也是个冤死鬼。”
张近朝听见何小棠鬼哭狼嚎的叫声,这才回过神。跑进屋子里一看,何小棠蜷缩在地。一大摊子血,哭的喘不过气,疼的妈呀妈呀的叫着。
张近朝上前扶何小棠,可何小棠怎么也站不起来,原来退被打的骨折了,登时肿的粗一圈。“啊疼……”何小棠捂着腿,叫声连连。
张婆子进屋看见张近朝搀扶何小棠,一把推开两人,都推个趔趄,何小棠重重地摔在地上。
“娘,你是想打死她吗?这可是犯法的啊,娘。”张近朝皱着眉头,质问着张婆子。
“对,就是要打死这个小娼妇,不知廉耻的家伙。近朝,娘,这不是也为你出气吗,替你教训她。”张婆子语重心长地说。
“娘,还没弄明白到底咋回事呢,听人家胡说,就要打死何小棠。这不是中了别人的挑拨离间之计,咱一家子里不合外合,还怎么过。”张近朝劝阻着。
“哼,你个死丫头,现在给我说明白,到底咋回事,别在那哭哭啼啼的了。赶紧给我清清楚楚的把来龙去脉说清楚,这一百两银子咋来的?”张婆子厉声问到。
“一些是我卖年糕,菜单、枸杞、灵芝挣来的,一些是跟司徒明合伙做买卖挣来的。根本没有他们说的那码事。”何小棠尽力控制着抽泣声,压倒最低,以便张婆子和张近朝听到说话声。
“什么,这不还是跟司徒明扯上关系了吗,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嫌我们家近朝穷是不是。好,今,非得打死你不可。”张婆子说着,冷不防拿起棍子开打,胜似上次打的力度。
何小棠杀猪般叫着,这张婆子哪肯罢休。张近朝在旁拉都拉不住,像疯狗一样扑向何小棠。
忽而,何小棠没声了,张近朝定睛一看这不是昏死过去了吗?
“娘,别打了,断气了。”张近朝拼尽全力,拉开张婆子。抱起何小棠,看着那嘴角鼻孔都被打的流血,脸色苍白如雪,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赶紧把手放在何小棠鼻子那,试试有没有气,这么一试,才发现,断气了。
“娘,死了,被你打死了,怎么办啊?”张近朝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中透出惊恐,呆呆的不知道怎么办。
“什么?死了?不可能啊?来,我试试”张婆子试了试,果真断气了,赶忙掐何小棠人中,只见何小棠大吸一口气,活了过来。
张婆子看何小棠这么不抗打,心想算了,万一真不打死,这不是要贪官司吗。
“赶紧把这扫把星整走,撇猪圈里,能活算她命大,活不了,这是天命难违。”张婆子头不抬,眼不睁的说。
当然,这话说给张近朝听的。
张近朝抱起何小棠离开了,但哪能往猪圈里送,再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何况事还没弄明白。
张近朝心里想司徒明不是那种人,何小棠更不是。况且那么大家大业的公子哥,怎会对一个毛还没长齐的丫头片子动歪念头,天壤之别,怎么会厮混在一起,不可能的事。
张近朝把何小棠抱到床上,赶紧拿热毛巾在水里泡泡。先擦干净血渍,又换盆冷水,敷在何小棠红肿的面部。张近朝转念之间,想起刚刚何小棠站不起来,说什么腿疼的厉害,被打骨折了。
张近朝只好退下何小棠的裤子,也顾不上男女之有别。只是想着不能拖延时间,否则越来越重,成了残疾怎么办。
张近朝怎么拽也拽不下去,想必是腿肿的太严重,只好用剪刀划开。褪去何小棠裤腿的一刹那,惊呆了,整条腿肿的如罐子那么粗,紫红紫红的,一片污血。
正文 第37章辩解
张近朝不忍看下去,这伤口看着都疼,何况何小棠看着是受伤者。
张近朝皱着眉,心想:我娘也太狠了,一个女孩子家,下这么重手。铁打的人,也不抗她这么祸害啊。
张近朝想到这,赶紧把帕子放在冷水里泡一下,敷在何小棠红肿的腿上。
何小棠紧闭双眼,任凭张近朝摆弄,跟平日里那个张牙舞爪的疯丫头,判若两人。脆弱的呼吸,吓得张近朝都不敢大声喘气,怕听不到何小棠说话,万一何小棠想喝水怎么办。
张近朝服侍完何小棠,来到张婆子屋里。
“娘,你打的也太狠了,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媳妇,该打该骂的人是我,你看她的腿,被你打成啥样了,好不了就成废人了,肿的跟缸似的。”
“我说你,是不是读书读啥了,我这不都是为你好。她都给你戴绿帽子了,你还向着她说话呢?街坊邻居你知不知道,怎么说,我这老脸往哪放啊。”张婆子看张近朝,一言一语有理有据的说到。
“为了我好,也不至于把她打死吧。当初要买她的是你,现在要打死她的也是你,人命关天,刚才你要是把她打死,可咋办吧,一命偿一命。”张近朝竭尽全力的辩解。
“你是诅咒我死吗,一口一个死,我告诉你,本老娘可寿命长着呢。”
张近朝看张婆子满脸歪样,懒得跟她讲道理,讲了也听不懂。索性不讲,往身后一甩衣服走人了。
何老娘和张婆子如狮子吼般,每次打架都像表演一样,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这何老娘因为没拿到银子,到处散布谣言,说何小棠不守妇道,勾搭上城里富家纨绔子弟。
一传十,十传百,等传到张婆子和张近朝的耳朵里,已经变成,张婆子知道这事也不管,还挑唆继续勾搭,全家为了银子,把媳妇都卖了。
连干男女之事的地点,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就是在司徒明的酒楼包厢里。媳妇不知羞耻,婆子和儿子也不知羞耻,还说张近朝看似白面书生,却做出这等花花事。
这面何小棠躺了一日才清醒,只觉口渴的要命,颤颤巍巍起来,腿又疼又涨,“咦,我的裤腿呢?被谁剪了。”
何小棠揉揉眼,仔细瞧这腿,红肿未消,差点没把自己吓着。“死疯婆子,太狠毒了,下这么狠的手,看来真想把我打死,我还叫她娘,她是丝毫没拿我当姑娘看待啊。”
何小棠越想越来气,还算计好将来报复张婆子,眼看茶桌上有茶缸水,拖着一条腿,慢悠悠来到茶桌旁,端起来,一饮而尽,干燥的像裂了口子的嗓子,略觉湿润不少,可还不解渴,又倒一茶缸凉水,一饮而尽。
只听哇的一声,何小棠把水吐一地,她这么定睛一看,水里还带着血,满嘴的腥味,极其难闻,又干呕起来,咳嗽不停。
张近朝好像听到从何小棠那边传来猛烈的咳嗽声,快步赶来,看何小棠佝偻着背,狂猛的咳嗽着,地下一滩血水,吓坏了。赶紧上前,轻轻拍着何小棠后背,柔里柔气的说道“怎么样?还疼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