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会有期。”何小棠两手也学着司徒明的样子相叉合掌,告辞了司徒明。
待何小棠到家,把白花花的十两银子递到张婆子手中,张婆子眼睛都快钻进银子堆了,瞅着直愣神,乐得窜了起来。拍手叫好到“别说,你这死丫头还有点本事哈,就你那年糕值十两银子?”
“值啊,怎么不值,以后不只是十两,还值二十两、五十两、一百两。”何小棠说话的语气也硬起来。
“哎呦呦,可别吹牛了哈,挣点银子,不知道怎么显摆好了。在我们张家一天,你就得伺候我们娘俩一天,可别忘恩负义。当初要不是我用十两银子把你买回来,从阎王爷那把你救回来,你早都化成灰,成孤魂野鬼了。再说,你欠我得一百两,连一半还没还上,不用你得瑟哈。”张婆子又是一顿数落。
“谁得瑟了,明明是你乐的直拍手叫好,我看是你得瑟才对,还说我呢,瞅把你乐那样,见钱眼开的疯婆子。”何小棠低着头,在心里嘀咕着,没正眼看张婆子。
“知道了,娘。”何小棠实在不想跟张婆子多说一句话。
“一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说个话都费劲。我就纳闷了,哪个傻子能买你的东西,不跟你磨叽了,老娘饿了,去做饭去吧。”张婆子脸上堆满了笑,满脸的褶皱,干瘪的就剩一层皮了。
何小棠听了张婆子的吩咐,便往柴房走去。
“哦,对了,回来,诺,给你。给自己买套行装,就你这样,丢死了我们张家脸。”张婆子叫回何小棠,给了她几文钱,让买衣物。
何小棠接过,连声谢谢也没说,便离开了。
顷刻,夜间已到,何小棠刚走进屋子,就被张近朝叫了过去。
“听说你赚了十两银子?”张近朝皱着眉头,极怀疑的语气问道。
“是啊,相公,你娘子厉害吧?”何小棠看张近朝终于注意到自己,开心的把嘴咧开。
“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赚到的?”
“什么怎么赚到的,辛辛苦苦赚到的呗,有人订了一大批我的年糕。”何小棠故弄玄虚的说。
“谁?”
“就是你的好弟兄,司徒明啊。”
“你俩咋凑合到一起的?不会你以我表妹的名义,死缠烂打人家的吧?啊,我说何小棠你还要不要脸了?”张近朝听何小棠说司徒明,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啊,谁不要脸了,是我碰巧遇到的。他吃了我做的年糕,争着抢着要订的,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
何小棠原本以为张近朝能夸奖一番,没想到,倒被羞辱,也气的够呛。当然,何小棠没有把她晕倒,被司徒明救了那件事告诉张近朝,并不是刻意隐瞒。只是怕张近朝胡思乱想,本来已过去的事,又翻出来惹出是非,可就麻烦了。
“行,何小棠,就算这样,你以后也不要打着我表妹的旗号,去坑蒙拐骗司徒明,听到没有?”张近朝大声向何小棠吼道。
“谁打着表妹的旗号了,是你说我是你远房表妹的好不好?”何小棠也提高了嗓门。
“大半夜的,懒着跟你说。等你把这一百两银子还上,给我消停的在家相夫教子,不许做小商贩了,听到没有?”说完,转身躺在床上,睡觉了。
“切,我还懒着跟你说呢,知道了,知道了……真磨叽。”何小棠也回床上睡觉去了,想到打明天开始,要做那么多年糕,一半高兴,一半累。
次日,何小棠比往常又提前一个时辰起来,伴着漫天闪闪的星星劳作。虽说周围漆黑漆黑的,但有月光照着,何小棠什么都不怕。眼前只有一道道亮光引着自己,朝着远方走,她相信走过黑夜,前方等着她的便是黎明。
正文 第32章开药铺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何小棠给司徒明送多次糕点了,酒楼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偶尔会碰到司徒明,也只能闲聊几句,因为司徒明实在太忙,忙起来顾不上吃饭。
酒楼掌柜的换成一位看上去彬彬有礼的白面书生,每次对何小棠都很客气。
司徒明整顿酒楼,一切安排妥当,才闲下来,喝杯闲茶。这日,恰巧跟何小棠碰个正着。
“何姑娘,多日不见,实在是太忙,你也看到了,客人络绎不绝。”司徒明自从酒楼生意好起来,整个人容光焕发,原本潇洒的相貌,更显英俊。
“我就说,能火起来吗,哈哈,我会神机妙算。”何小棠边说,边摇晃着脑袋。
何小棠跟司徒明站在一起聊天,极其不搭配。一个穿着上等面料衣服,一个穿着破旧不堪的衣服,连何小棠看着都别扭了。
“这不还是多亏了你,我说你怎么还穿这破衣服呢?你表哥也不说领你换一套,也太苛刻了。走,我领你去一家裁缝店,百年老店,老裁缝的手艺很不错。我是他家老客,让他给你裁一身合体的衣服。”司徒明说着,拉起何小棠便往裁缝店走。
“哎呀,我说司徒兄,你这么大个老板,还是不劳烦你了。告诉我在哪,自己去就行,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找不到路,如今大街小巷都快让我走遍了。”何小棠可不想占司徒明的光,这要被张近朝知道,如何是好。
“走吧,别拖延时间了,一会晌午了,你不是晌午要赶回你表哥家吗。”
“哎,好吧。”何小棠表面哎了一声,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虽然何小棠如今的生活能吃饱睡足就不错了。哪有时间追求美,但是连张婆子都看不下去,说什么穿的那么破,丢张家的脸。可想而知,何小棠破衣烂衫的模样,快赶成要饭的了。
二人来到裁缝店,何小棠看着五光十色的布料,眼花缭乱。看这个好,看那个好,不知道选什么好了,司徒明似乎看出何小棠的犹豫。
“老板,哪个是今年的最新式样?”张近朝走到裁缝身旁,对着裁缝,微微一笑,颇有礼节的问。
“司徒公子,来,最新花样都在这柜台里,领着你娘子上这边挑选。”裁缝毕恭毕敬的回道到,引着司徒明往里屋的柜台走。
“什么,娘子,这家裁缝店的老板是不是疯了,哪知眼睛看出来我两是一家子。再说了,人家穿戴的是啥,我穿戴的是啥。”何小棠听裁缝说娘子,心里暗暗纳闷,于是急忙帮司徒明解释,担心丢了司徒明的脸面。
“我说老板,你是不是总裁衣服,把眼睛裁花了。睁大你眼睛瞧瞧,司徒公子是天上的星,闪闪发光。我呢,地下的草,且是被火烧尽的草,灰土土的,你说我俩能是一家子吗?”何小棠大声向裁缝说道,略带怒色,当然此怒色是替司徒明发的。
何小棠在心里想,:司徒明听到别人说我是他娘子,一定会气的紫涨了脸,咦,怎么没气的脸发紫呢?
何小棠嘀咕着,仔细观察司徒明的脸色。
“承认,承认,都怪老奴老眼昏花,司徒公子不要放在心上。”裁缝说着,双手抱拳,还鞠了一躬。从语气上听出来,有点畏惧司徒明的意思。
“不必多礼,这又何妨,可惜就可惜在我还没有娘子。倘若有何姑娘如此这般的贤惠伶俐的娘子也不错,只是寡人福浅啊。”张近朝毫无避讳的夸着何小棠。
这让何小棠情何以堪,顿时羞红脸面,滚烫烫的,像个火炉。何小棠都能感受到往外冒热气,连忙低下头,假装挑选布料。不敢看司徒明的眼睛,怕司徒明看出何小棠害臊,而觉羞愧难当。
司徒明并没有跟何小棠想怎样,只是很感激何小棠给酒楼出的法子,好似更上一层楼,一时间红满县城。在司徒明的心里,也是把何小棠当表妹看待。
毕竟和张近朝是知己,张近朝的表妹,当然也是司徒明的表妹。也会给予同样的疼爱,殊不知何小棠在张近朝家里是个奴才,被说疼爱,不被打就不错了。
在老裁缝的推荐下,司徒明帮何小棠挑选了上等面料。量完身,选好尺后,司徒明又把何小棠带到酒楼。
“如今酒楼的生意行之如流水,畅通无阻,我现在打算再做点别的生意,你说做什么好呢?我身边也没什么人可与之商议,于是想到了你,可否帮我出出主意,有劳何姑娘了。”司徒明还是把何小棠邀请到上次的客房里,上来壶浓茶,给何小棠斟上了。
何小棠左右来回转动着眼珠,做冥思苦想状。“嗯,容我细细想来。”何小棠一面喝茶,一面想着,这次没有一口干了浓茶,而是学着司徒明的样子,小口小口的品。
“欸!”何小棠惊叹一声。
“怎么了?想出来了?”司徒明激动的问道。
“没,我说这茶怎么这么好喝,很清香,宛如身临花草中,我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么好喝的茶呢。”
“那你多喝点,喝醒了头脑,帮我想个赚银子的好去路,感激不尽啊。”哈哈司徒明略开玩笑的跟何小棠说道。
“嗯,这个不难,我倒是有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现如今咱们县城也就两家药材铺子,我记得以前给他们送过枸杞,买药的人络绎不绝。我在乡下山上采的枸杞,卖给药铺才一文钱一两。可他们筛选筛选,就能卖到五文钱一两,翻了五翻。”何小棠正经八百的跟张近朝详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