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何小棠腰先着了地,旧伤未合,新伤又起,疼的妈呀一声。
但是她看到眼前这张臭脸,气不打一出来,瞬间蛮力四射,猛然抬起一脚,直接快狠准踢在何壮的要害上。
后果可堪设想,何壮顿时涨红脸,双手捂着裤裆,疼得原地打转,啊啊啊直叫。
何小棠看着何壮聚成一团的脸,哈哈大笑,心里暗想:断了你们何家的子孙,让你们重男轻女,活该。
“你个臭婆娘,你给我等着,看下次老子怎么收拾你,你个黄毛丫头,你个臭婆娘……”何壮疼的咬牙切齿,一边倒退走,一边恶狠狠的警告着。
何小棠也算为穿越前那个苦命的妹子出口气,长久以来被大哥欺负,甚至虐待,终于迎来第一次反击。
她也在心底盘算好,一切才刚刚开始,打在身上的巴掌,她迟早会双倍的还击回去。
太阳已落山,何小棠上地回来就得做饭,做起伺候全家的活计。
等忙完了,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躺在床上,才觉得浑身酸疼的更厉害了。
她挑眉看着那捧着书一脸严肃的张近朝,开口就勾着手指道:“秀才……你看这涂药?”
张近朝蹙蹙眉,回看了她一眼,明白要是自己不答应,这书是不能静心看下去了。
他站起身朝床边走过来,何小棠已经非常自觉的撩起了衣服露出伤口,张近朝脑中闪过非礼勿视四个字,心里又有一个声音道反正昨晚该看的都看了。
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你这伤怎么像加重了?”张近朝凑近看了看,略带关切声音却没啥温度的问道。
“别提了,今天遇到何壮那个死笨大块头,跟我叫嚣,不过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的也是你,看来你这伤是被他弄的的了,”张近朝拿起药,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这伤看着也挺可怖的。
“今非昔比,这次,是他被我踢的嗷嗷直叫,像只被阉了的猪,用我的面目全非脚,一脚毙命,被吓跑了。”
“行了,不想听你瞎编,老老实实躺着别动,张牙舞爪的,哪像个女人家,”张近朝不给面子的看着咧嘴大笑的何小棠嘲讽道。
明明自己受伤更严重,却乐观的像个孩子,这份灿烂的笑,从未在娘身上显现过,他也没在任何人身上看到过,由此不免被感染,生活再糟,也可以痛中作乐。
看着细皮嫩肉的后背,泛着点点紫红色淤青,张近朝抹药的力度轻柔不少,甚至不由想抚摸一下,不过被何小棠“哎呦哎呦”声打消念头,提醒自己:不必怜香惜玉一个农家小女,怪就怪在生下来不是块璞玉。
第二天,公鸡刚打鸣,张婆子便在门外喊:“死丫头,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起来给你相公做饭,早饭吃不好,哪有精神读书,快给我起来,别装睡!否则一盆凉水泼过去。”
何小棠睡眼朦胧,迷迷糊糊听见婆婆要泼冷水,一个激灵爬起来,因为那个毫不讲理的婆婆真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
爬起穿衣服时,感觉浑身没那么疼了,看着熟睡的张近朝,充满感激。
热气腾腾的早饭,不一会功夫便准备好了,张婆子吃两大碗。
何小棠哼着鼻子,心想:还说怕什么相公读书没力气,看是你饿了吧。
饭后,张婆子赶忙赶走何小棠下地干活,临出门前,张近朝叫住何小棠,“你午时必须回来做饭,听到没有,否则有你好看的,”说完一转身,没给半点好脸色,眼神透着杀气。
因为上次何小棠背着他进城卖东西,嫌丢人,所以把何小棠看的更紧,定时定点,不让有多余时间。
何小棠洞察其意,也不敢胡来,一边锄草,一边盘算怎么能消除戒备之心。
男人都喜欢温柔乡,不如用贤惠化解,由此心生一计……
午时已到,何小棠不早不晚踏入家门,一进门,便朝着张近朝的房门大喊道:“相公,小娘子回来了,回来伺候相公吃午饭啦。”
张近朝还是第一次听见何小棠大庭广众之下,叫相公叫的这么大声,还夹着甜腻,在母亲面前顿时沉了脸,一张脸上满是难为情。
张婆子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正晒着太阳,看着何小棠撒娇样,拉下脸来大嚷道:“死丫头,真不嫌害臊,邻居街坊听到像什么样子?赶紧把你的土爪子洗干净,做饭去。”
“我说婆婆,我们这叫恩爱小夫妻,叫的越甜,相公越生钱……”
“再顶嘴,信不信一巴掌拍死你,”张婆子起身做打状。
“哼,说不过人家就打,”何小棠不理她,撒腿跑向厨房,心情看起来美滋滋的,还哼着小曲。
从此,何小棠学会了给张近朝夹菜的功夫,“相公,多吃点哈,这个韭菜炒鸡蛋特意给你做的,壮阳补肾,读书那么累,多吃各种蔬菜对身体好。”
“死丫头,那你怎么不给我夹点?”张婆子没好气的说道。
“韭菜可是给男人吃的哦,女人吃会长喉结,很可怕的,”何小棠睁着眼睛胡扯。
“那……算了,还是给近朝吃吧,”张婆婆瞪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她鬼扯的真假。
何小棠收拾完碗筷,连伸个懒腰的机会都没有,又顶着烈日干农活去了。
张近朝透过窗户,看着窈窕娇小的身躯,扛着那么大个的锄头,同情之心油然而生,但也只是惋惜何小棠的出生,并没有打算以后对她温柔。
他甚至想,人命由天,有些人天生就是奴命。
日落而归,这是张近朝对何小棠的要求,原本白里透着红的脸蛋,经过几日烈晒,都黑了一小圈。
不过何小棠不是很在意,当然她不在意可能是因为她这几天没有好好照过镜子。
晚饭后,何小棠为讨张近朝开心,洗澡加了一点香料,一进房门,全身散发诱人的香味。
原本两人南北角落各一个,进屋后基本不聊天,可这次何小棠主动凑到张近朝跟前。
“相公,我帮你更衣,”说着还上手脱。
“干嘛?又勾搭我是不是,看来今天你被晒糊涂了,忘了男女授受不清!”张近朝嫌弃的一个劲往一边推何小棠。
“哎呦,相公,不要见外吗,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娘子啊,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别相公相公的叫了好不好,”听着又肉麻又恶心。
“不让碰就不让碰吧,相公,我给你打洗脚水去,”何小棠越挫越勇,屁颠屁颠去打洗脚水。回房间后,真的帮张近朝洗起脚来,还做了脚底按摩。
张近朝看着白嫩修长的手指在自己脚上漫游,力度刚好适中,飘飘然乎,他刚想抬手奖赏似的拍拍何小棠乌黑的发旋,忽的一怔,照顾夫君本就是女人的职责,照顾不周要惩罚,怎有奖赏之说。
正文 第16章计划
何小棠这脚洗的超认真,还要加第二遍热水时,张近朝皱起了眉头,“有完没完,你是要把我的脚搓掉一层皮,才善罢甘休吗?”
何小棠只好乖乖听话,起身去倒掉洗脚水。
“相公,小娘子帮你捶捶背吧,整天读书写字,怪累的,”何小棠细声细语。
然张近朝却是不买账:“别再跟我说话了好不好,扰的心烦。”
“相公,不要生气,这不是为你好吗,不同意就算了,怪我多嘴。”
“我给你定条规矩,晚上回房睡觉,跟我说话不准超过10句,否则……哼哼。”
“嘴长在我身上,难道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太没天理了,相公,您在斟酌斟酌这条新规。”
“刚才数了一下,5句。”说着,张近朝直接在床底拿出一块木板,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以示威胁,然后转身上床睡觉去了。
何小棠看这架势,像早有预谋准备的大板,一整天的献殷情,看来以失败告终。
但为早日获得自由,赚钱养活自己,能跟着张近朝进城才是正事,明天继续溜须拍马。
今晚看来,只能自己上药了,在床上左翻一下,右翻一下,还是够不着伤处,整的床吱嘎吱嘎响,还一边叹气。
张近朝躺在被窝里,听着何小棠的叹气声,还有那够不着的笨拙样,捂着被呵呵冷笑,心里暗想: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听我的了,可又想想,毕竟是个小姑娘,身上才上两天药,如果不赶紧好起来,也是麻烦,还是帮她抹抹算了。
于是,张近朝下地,满脸不开心,两只大手,把何小棠双手往两边一扒拉,连话都懒着说,用力把药抹了一个遍,完事后,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何小棠虽然被双手用力的扒拉,但心里还是感激张近朝的。
次日,天蒙蒙亮,张婆子刚要朝着窗户大喊,何小棠便推开房门,还用胳膊肘撞了张婆子,匆匆奔向厨房。
“欸,我说你个死丫头,故意撞我是吧,胆子越来越大了,你给我站住。”
“哎呦,是婆婆啊,不好意思,我没看见,太黑了,模模糊糊啥也看不到,我去做饭了,一会我相公起来,一看没热气腾腾地饭,没心情读书怎么办,”说着加快小碎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