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大殿,纱幔轻扬,如索命幽魂般,妖娆欢舞。
丁紫腾抱剑斜依在奉了茶的桌前,也不坐,只是立着。
站立之人永远比坐着的人多一分胜算。
尤其来到江湖组织中,更不能掉以轻心。
一刻钟后,才有人请他入内,这里的下人皆是身着红服,大吉大利之色,却让人觉得压抑。仿似大凶之兆。
而密室之中的阁主金量命却是一袭黑袍,额前饰着一颗黑玛瑙,长寿之石,他也怕死吗?
金量命之所以肯见他,不过是因为丁紫腾手中的归灵剑,与他有渊源,
“剑的主人在何处?”
目视前方,丁紫腾的眼中无惧无疑,如实答复,“我就是它现在的主人。”
很明显,他问的是,“上一任。”
飘忽了一瞬,丁紫腾又回归漠然,“黄土里,地狱中。”不是他大逆不道,而是在重复那个人死前的原话。
“呵!风归尘,你常说我会遭天谴,没想到,你竟比我先入土!”
笑到后来,丁紫腾有些分不清,这金量命听到风归尘的死讯,究竟是快慰还是遗憾,也许,两者皆有?
不想去问多余的废话,丁紫腾默然立在殿中,等他平复情绪。
凝望着归灵剑,金量命对眼前少年的身手持怀疑态度,“这把剑,你是如何得到?总不可能是打败了风归尘?”
这点自知之明,丁紫腾还是有的,“以我的修为,不可能打败师父。”
师父?这个少年,居然是他的徒弟?“一向不喜牵挂羁绊的风归尘,居然也会收徒?”究竟是风归尘练武成疯,还是另有隐情?“你凭什么?得他器重?”
他的疑问,也曾经困惑了丁紫腾许多年,直至后来,师父才给了他一个理由,“师父说,我长得像他一位故人。”是真是假,他并不能确定。
“你……”他这么一说,金量命再次打量他,的确觉得他眉宇间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像!的确是像!难道……他是……
看他的神色,似乎也明了,师父风归尘所说的故人是谁,
“阁主有话直说。”
恩怨既散,何必再纠葛?“既然他不肯告诉你,本座也不愿多费口舌。”
实则丁紫腾并没有深究的执念,不管师父当初为何收他为徒,既成师徒,便是缘分,师父对他好是真的,其他的,他并不关心。
更何况他今日前来,另有目的。
随即开门见山的问,那场刺杀,背后的金主是谁。
还以为这少年得风归尘真传,非同凡响,没想到也爱说废话!“既然能找到我血金阁,就该明白阁中规矩,何必多此一问。”
不肯说?那就做!“我出金子,买那个金主的命!”
“你大概不晓得,血金阁的另一个规矩,金主都有免杀令牌。只要是血金阁的金主,不会遭反杀,想取他的命,只能另寻他路。”
这正是血金阁买命比较贵的原因,既买了旁人,又护了自己,且防止有人像丁紫腾这般套话。
纵有规矩,也总有例外,“除了金子,阁主不收其他吗?”
臭小子还真是锲而不舍,金量命正好需要台阶,打量着他,轻笑道“人情也收。”
“哦?怎么算?”
很简单,“带本座去你师父坟前。”
若是仇人要挖坟剖骨呢?丁紫腾对此人有所提防,“师父不希望有人打扰。”
金量命乐意拿条件交换,“只要你肯,本座就告诉你,刺杀诚王之人是谁。”
纵然诚王的命令重要,可他似乎不该拿师父的安宁做赌注,再次拒绝,“师父已逝,恩怨皆休,当需安息。”
“把心放肚里,本座不是去炸坟,只是有话与他说。”金量命心道这是最后一次与你商议,再敢拒绝,本座就动手不动口了!
听金量命的语气,他与师父似乎是旧相识,看看也无妨,
去之前,金量命先到一棵树下,扒出一坛酒,瓶颈的草绳已然腐烂,取出酒坛,金量命拎着酒招呼他带路。
纵施轻功,仍行了半日路程,最后到得一处山谷中,丁紫腾指了指溪边坟头,有碑无字,倒随了他洒脱的性子。
打开酒坛,香气熏心却辣眼,金量命将酒倾倒在坟前,佳酿未能入口,只能入土,实在可惜!
自己饮下一口,金量命冷硬的眸子被回忆包裹得柔软起来,
“十五岁那年,我们相约埋下这坛酒,说好谁先成亲就拆了这酒来庆贺,没曾想,这酒一埋,就是二十年……而我们,谁都没有成亲,注定孤独一生!”
不屑于探听旁人秘密的丁紫腾识趣走远,等在附近大树下,等着他叙完旧,交换答案。
一刻钟后,丁紫腾回首看去,金量命已然自坟前起了身,眼眶微红,神色恢复了冷硬,却是刻意,很不自然,料想他心中必然未能及时平复。
“今夜子时,殿中揭晓。”空口无凭,随意说个人名,料这小子也不会相信。金量命既然答应告诉他,便会给他看名册。
直等到子时,丁紫腾再次来到血金阁,阁中无人拦阻,他顺利进入内殿,果见金量命在案前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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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名册时,丁紫腾发现里面都是一片空白,正思量他是不是耍人之际,只见金量命自一旁的五个小瓶中取出一瓶,似药膏一般,在中间某一页涂了涂,原本空白的页面瞬间显出字迹,清清楚楚标记着他寻找的答案……
目睹这一过程的丁紫腾暗叹奇妙,旁人就算寻到这本册子,找不到某一页对应的药瓶,仍是废纸一本,大概只有金量命晓得,对应的规律。
次日赶回顺安诚王府后,丁紫腾到书房回禀,
“王爷,查到了,是范辛,襄王手下的暗卫首领,襄王必然是主谋。”
“果然是他!这特么不是叔叔,是仇人!”其实猜得到,求证也只是不希望冤枉人。他不犯人,人偏犯他,注定不得安宁!
而丁紫腾这一趟也没白走,另有所获,“有一件事,属下一直有所怀疑,今日才得到印证。
属下看到,范辛与血金阁的交易有两次,第一回是两个半月前,目标也是王爷您。"
“什么?你是说,那回遇刺也是襄王主使?”观念被颠覆的张云雷甚感惊诧,“不是陈国太子吗?”
丁紫腾提醒道“王爷可还记得,他们查出的证据,是一张受命字条,当时,虽有可疑,但皇上还是决定结案来打压陈国。”
这个疑点小叶子也曾与他讨论过,但当时两人都没想到杀手会是本国人,“难道是襄王陷害陈国太子?既不是他做的,那太子为何要认?”
认不认罪,只怕由不得陈弘曜,“陈国太子本就名声不好,明着打压陈三皇子,政见又与陈帝不同,自然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信息量略大,张云雷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以致于猜到了另一种可能,也不好多提。回屋后一个人闷不吭声,在心中默默捋着刺杀一事的来龙去脉。
虽说当时被刺杀的是梁延成,而不是他张云雷,但是也该明白谁要害他,以后才能有所防备。
听罢这一切,叶箫竺算是明白了,“如此说来,陈弘曜只是替襄王背了黑锅?”
“襄王这么做,就不怕事情败露?”借刀杀人,他可真是蛮拼的!
梁启昀怕什么?“你三叔这种人,是不会瞻前顾后的,左右成败都有陈弘曜顶锅。”
憋了半晌,张云雷终是忍不住问了句,“你说……陈弘峤会不会和他一伙儿?”
“怎么会?”叶箫竺下意识否认道“王爷才受伤时,他也被连累,被诬陷为凶手遭到软禁。”
“也许,是苦肉计呢?襄王与那陈弘曜无怨无仇,嫁祸给谁不好,偏要嫁祸给他?一旦陈弘曜倒了,最大的受益人会是谁?似乎只有陈弘峤。而且,襄王还把女儿嫁给他,难道不可疑?”
说出自己的猜测,张云雷观察着她的反应,不晓得叶箫竺会不会以为她在故意诬陷陈弘峤。然而这都只是他根据一些蛛丝马迹而来的推断,并不是刻意把陈弘峤想得卑鄙。
毕竟,能让她看中的人,应当不会差,当然也保不齐她眼瞎,或是陈弘峤奸诈如此分析,似乎有些道理,可是叶箫竺还是不愿相信,陈弘峤会是那种人,毕竟梁延成是她的丈夫,他怎么会与襄王合伙儿谋害她的丈夫,让她成为寡妇?他的心,真的那么狠吗?不!不可能的!这当中定然有误会!思及此,叶箫竺略感担忧,
“王爷会不会与皇上说起此事?”
他才不会没事找事,“你觉得皇上会信我?即便信了,他若公开推翻先前的论定,不等于打自己的脸!刚被废了太子之位的陈弘曜怎会罢休?”
如此说来,诚王打算将此事烂在腹中,心知肚明即可。
她在担忧什么?怕他说出此事,连累陈弘峤吗?说好了要相信她,为何还要怀疑?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不可能再为别的男人担忧。张云雷告诫自己,不要多嘴,不要多想,免得小叶子不高兴。她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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