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花永夏乐得咧嘴傻笑起来。
花朵朵转过头好奇地看着花永夏手里未完工的零部件,“爹爹,你这是在做啥啊?”
花永夏笑着挠了挠头,“爹爹在给你们姐妹俩做嫁妆哩!”
“嫁妆?”花朵朵惊得瞪大了眼睛,“这……这……,这会不会太早了啊?”
花永夏摇头道:“不早了,这嫁妆本该在你俩这么小的时候就要做起了。”
花永夏说着比了个板凳高的手势,比完又叹气道:“但是那会儿家里穷,买不起这么好的木料,爹爹手里也没有成套的工具,只好作罢了。”
花朵朵摸了摸眼前光滑又带着清香的木料,好奇地问道:“爹爹,这是什么木啊?”
花永夏摸着木料不无骄傲地说:“这是黄花梨。”
“什么?黄花梨!”花朵朵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天知道这黄花梨可是木材珍品中的珍品啊!黄花梨不仅自身带着神秘而又悠悠的降香味,还兼有舒筋活血,降血压降血脂等多种药效,传说这黄花梨木那可是皇室御用的家具原料哩!
这么稀罕的木材,怎么会落在咱爹爹这二愣子手中呢?
花朵朵不由奇怪地问道:“爹爹,这黄花梨你是怎么得来的啊?”
花永夏笑道:“爹买回来的啊!”
“怎么可能!”花朵朵惊叫道,“这么珍贵的木材,怎么可能有人肯卖?”
这木材就跟那神丹妙-药一样,谁不是得了就宝贝地攥在手中的啊?谁肯把它拿出来变卖呢?除非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
“这黄花梨在外面的确有银子也买不到!”花永夏摸着木头得意地笑道,“说起来,这事儿还得谢谢楚公子哩!”
“楚凌轩?”花朵朵差点咬到了舌头,“这事儿跟那大魔头又有什么关系啊?”
花永夏解释道:“前些日子我不是寻思着去木材店买些好原料回来,给你们姐妹俩做嫁妆吗?我去到木材店的时候恰好听到木材店的掌柜说临阳城出现了一批黄花梨,你也晓得爹素来爱这些稀奇的木材。”
花朵朵咬牙道:“所以你就瞒着我们去了临阳城?”
花永夏歉疚地说道:“爹爹这不是一时着急,没来得及回来告诉你们一声嘛!乖朵儿,别生气了啊!”
花朵朵鼓着腮帮子,“我不生气,才怪!你不晓得我们那天有多担心你!娘亲急得都想去衙门报官了!”
花永夏满心歉疚地看着花朵朵,“爹爹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花朵朵气哼哼道:“哼,暂且相信你一回!你可要记住今儿说过的话儿,不然下回生气的人该是娘亲了。”
花永夏忙举手起誓道:“行行行,爹保证!”
花朵朵的注意力又回到那件怪事儿上,她不解道:“可是这事儿跟楚凌轩有什么关系啊?”
花永夏娓娓说道:“爹爹当时去到临阳城后,终于在别人的引荐下见着了黄花梨。当时那黄花梨的主人急着出手,爹爹当时又恰好有银票在身,便花了高价买下来了。怎知爹爹在运木材回来的途中却被一伙歹徒袭击了。”
“你说什么?你被袭击了?”花朵朵只觉得心脏都提到嗓门上来了,“那爹你有没有受伤啊?你是怎么回来的啊?”
“朵儿你先别着急,你听我说!”花永夏忙安抚住脸色发白的花朵朵。
“那时袭击我的那伙人足足有十人之多,我以为我再也没办法活着回来见你们了。幸亏我命不该绝,遇着了顺道来青门镇的楚公子,是他在途中救下了我,还帮忙把木材给护送了回来。”花永夏说到这儿那是心有余悸。
花朵朵紧张道:“那伙贼人后来有没有再来找你麻烦?”
花永夏摇了摇头,“楚公子帮忙把麻烦都了断了。楚公子说这伙人是有预谋的,他们串通了黄花梨的主人,先假意把黄花梨卖与我,得了银子后再派人在半路袭击,好夺回黄花梨。眼下这伙人都被楚公子捉拿送官了。”
花朵朵喃喃道:“这臭魔头,咋从来没听他提起过这事儿啊?”
花朵朵心里复杂难言,她暗自决定,下回楚凌轩若有事儿用得上她的,她定当全力以赴!
花朵朵敲了敲黄花梨,“爹爹,这黄花梨不会是假的吧?你到底花了多少银子买啊?”
花永夏憨厚地摸了摸头,“花了三千两。”
“三千两?”花朵朵嘴角一阵抽抽。
丫的,咋这些人花起钱来一个比一个狠啊?
三千两折合成人民币那保守估计也得三四百万了啊!三四百万花起来竟眼也不眨一下,真够狠的!果然不会赚钱的人是不会晓得银子的可贵啊!
花永夏忙安抚道:“朵儿别担心,我央你外公来鉴定过了,这都是货真价实的黄花梨,这一批黄花梨绝对值得起这个价钱!”
花朵朵眼睛一亮,“当真?”
如若是真的黄花梨,那又要另当别论了!
这小小一块黄花梨若是雕工出彩的话,那可是价值连城、世间无两的艺术品啊!这会儿咱可是赚大发了!
花朵朵这会儿可丝毫不觉得花永夏是冤大头了,她反倒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般,看着花永夏的身影竟觉得那么高大威武。
第二百一十九章 父爱如山
花永夏拿起布巾擦了把汗后,低头又仔细打磨起手下的木料。
花朵朵看着眼前跟小木屋一样的模型,不由好奇道:“爹爹,你这做的是啥东西啊?”
花永夏抬眼笑道:“这是拔步床呢!上回小姑出嫁时你不是很喜欢她陪嫁的那张床吗?爹爹给你做个更漂亮的!让我家闺女也嫁的风风光光的。”
花朵朵鼻子一酸,她抱住花永夏的手臂,爱娇地蹭了蹭,“爹爹真好!朵儿最喜欢爹爹了!”
“傻丫头!”花永夏爱怜地摸了摸花朵朵的脑袋,摸完又继续低头干起活来。
花永夏弯着腰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打磨着木头,磨完还用手臂小心翼翼地轻滑了一遍,生怕有哪一处磨得不平咯着了他家的宝贝闺女。
花朵朵在一旁看着又是感动又是心酸,她究竟是修行了多少辈子才遇上了这么一个爱女如珠如宝的爹爹啊?上辈子她缺失了的父爱,花永夏这一辈子全都给她加倍弥补回来了。
面对这样沉重如山的父爱,花朵朵心里酸酸软软的,她拿起布巾,仔细地替花永夏擦拭着额上不停冒出来的汗珠。
花朵朵不忍见花永夏这般辛苦,便劝道:“爹爹,这拔步床临阳城不是有卖吗?咱们去买一张回来吧,你这般手工打磨,要磨到啥时候才能做出一张像样的拔步床出来啊?”
花永夏打趣道:“怎么,急着嫁人啦?怕爹爹在你出嫁前做不出像样的拔步床出来给你陪嫁啊?”
花朵朵气恼地跺了跺脚,“爹,你在说什么呢?朵儿不理你了!”
花永夏忙安抚道:“好好好,爹不笑你了!”
花朵朵抱住花永夏的手臂摇了摇,“爹爹,那这床咱们不做了吧?瞧你累的,好几天都没好好休息了!咱们去城里买一张现成的回来不是更好吗?”
花永夏放下手上的工具,语重心长地说道:“傻丫头这床啊那可是人这一辈子里最重要的东西,你这一天里有大半时间都是在这床上睡过来的哩!外头卖的床哪有爹爹做的实在啊?我可不放心买那不知是啥料子做成的东西回来给我闺女做陪嫁!”
花朵朵噘嘴道:“可是朵儿不想看到爹爹这么累!”
“傻丫头,爹不累!”花永夏理了理花朵朵鬓前凌乱的发丝,“爹不过是打磨几块木头还不如从前下地种田那会儿来得辛苦哩!”
花朵朵不放心地叮嘱道:“那爹爹你累了记得要歇会儿,可不能像现在这样没日没夜的呆在木匠房里了,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都熬不住啊!我和姐姐还小呢,不着急这嫁妆!”
花永夏心里暖洋洋的,他嘴里却打趣道:“哟,我的小管家婆,方才不是还着急着要嫁人了没嫁妆吗?这会儿倒是不着急了啊?”
花朵朵满脸黑线她鼓起腮帮子,赌气道:“爹爹,朵儿才不嫁那些臭男人!朵儿要一辈子陪在爹爹身边。”
“爹爹也是臭男人啊!”花永夏笑眯眯地刮了刮花朵朵的脸蛋,“你不嫁人了你那齐哥哥可要怎么办啊?他还不急得天天上门来找你爹爹麻烦啊?”
花朵朵扁了扁嘴,“他才不会呢!他眼下巴不得我们忘了这门亲事儿!”
花永夏不解地挠了挠头,“怎么会呢?我看那臭小子倒是喜欢你得紧!难不成你们吵架了?”
花朵朵闷闷不乐地摇了摇头,她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碎木头,不晓得要怎么跟花永夏解释她和齐文斌闹翻的事儿。
她总不能说你们醒醒吧别自作多情了,人家齐家压根儿就没有想着要跟咱们结亲,他们一开始就是把咱们当备胎来着哩!这话儿要是说出来了那得多伤他们的心啊!
他们一个个都满心认为自个儿早晚会嫁进齐家去的这可不,早早便替自个儿备下嫁妆了,若是让他们晓得这门亲事十有要泡汤了,他们恐怕会很失望很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