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可是要离开秋儿与喜儿了吗?”贝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肯看他,浑身微微颤抖。
左文献心头一紧,连忙将贝秋转过来,轻轻吻掉她脸上的泪珠,“不,为夫不会离开秋儿,秋儿是为夫的娘子,为夫怎么会舍得离开?”
“可是孔妹妹也对夫君一往情深。”贝秋梨花带雨的看着左文献,“秋儿心中也不忍看见孔妹妹伤心,她虽然有时口无遮拦,说些,说些入骨的话,但,秋儿明白,孔妹妹是因为太在乎夫君。”
左文献心中感叹,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秋儿的善解人意,让他万万不能放下。
“夫君。”贝秋在他的怀中低声道。
“嗯?”
“夫君若是也喜欢孔妹妹,不如将孔妹妹收入帐中,夫君本就是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三妻四妾更是正常之中的正常,既然孔妹妹如此爱夫君,秋儿愿意成人之美。”贝秋害羞的低下头,小声的说。
左文献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让孔诗语为妾,一切都迎刃而解,“娘子,你当真是善解人意,为夫纳诗语为妾,也定不会忽视你。”
贝秋却摇了摇头:“不,夫君如此喜欢孔妹妹,怎么能纳妾委屈了孔妹妹,秋儿愿意孔妹妹以平妻的身份,侍奉在夫君左右。”
左文献听到这话,搂着贝秋狠狠的亲了一下:“此生妻有如此,夫复何求!”
贝秋娇笑的将左文献推开,开始准备晚膳。
一个穿越女,如果是穿越到了妾的身上,那必定会一雪前耻,奋力宅斗。
但现在是将她从一个万人追捧的女人,一下子变成妾,穿越女的自尊绝对不允许。
一桌九个菜一个汤。
孔诗语也装模作样的来帮忙端菜,端碗。
五个人坐在饭桌前似乎其乐融融,左文献对孔诗语的照顾以及眼神中的柔情,已经不再加以掩饰,动筷子的第一下,则是夹菜给孔诗语。
孔诗语得意洋洋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两母子。
贝秋淡笑的回视。
在一旁的先生则是顶着头皮吃饭。
孔诗语几乎已经觉得,这一场战,她已经必胜无疑,她是新世纪的完美女性,比起这种胸大无脑的古代女人,她必须是完胜。
“诗语。”左文献开口道。
“嗯?”孔诗语含情脉脉的抬起头看向左文献。
“你是当真爱我吗?”左文献毫不难为情的在众人面前挑起这个话题。
贝秋嘴角的弧度逐渐变深。
孔诗语连忙点头,羞涩的低下头道:“当然,我爱你。”故作害羞的将头低的更低了。“文献可是有话对我说?”
娇羞的模样让左文献顿时有些云里雾里,道:“我已与秋儿商量好,将你已平妻的身份接到家里生活,你与秋儿日后就已姐妹相称,相互扶持。”
孔诗语闻言整个人僵住了。
嘴角的笑容逐渐的僵硬起来。
缓慢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左文献,“你说什么!”
“秋儿不忍你受委屈,愿意让你已平妻的身份进来,以后你与秋儿和平共处,相互扶持。”左文献误以为孔诗语是太过兴奋,所以重复了一遍。
孔诗语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刷的一下站起身。
那左文献吓了一跳,问道:“诗语?”
“哈,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可怜我,我还是一个妾咯?”孔诗语几乎笑出声,荒唐的看着左文献。
左文献微微蹙眉:“坐下说话,怎么能这般没有规矩。”
“规矩?”孔诗语气的犹如炸毛的猫,“左文献,是谁给你的脸,想要获得齐人之福?那么多人想要娶我,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我都没有答应,千里迢迢来这里找你!你倒好,告诉我,要我和这个妓女,共侍一夫?!”
左文献此时才感觉不对:“诗语,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就是和这个妓女,共用一根烂黄瓜!”孔诗语气急败坏,羞辱的词脱口而出。
先生汤勺扑通一声掉进了锅里,脸通红通红的低下头。
贝秋脸通红的望着孔诗语:“妹妹,这等闺房之话,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贝秋刻意的忽略了中间的侮辱词语。
“怎么了,我这么说有问题吗?这根黄瓜被多少女人用过?之前那个前妻也就算了,现在还加上你这么个妓女,我不要求你身心干净了,你还好意思和我提出来共侍一夫!”孔诗语指着左文献破口大骂。
左文献脸色几乎已经可以滴出墨汁。
贝秋兴致勃勃的看着一场爆米花剧,适当的时候跳出来,踩两脚:“夫君那么爱你,怎么会忍心让你受委屈?”
“爱我,为什么不休了你!”孔诗语手一指,几乎要戳到贝秋的脸上。
“放肆!”左文献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气得浑身发抖。
正当剧情激烈的时候,贝秋都忍不住的想要抓一把瓜子在一旁边嗑,就在这个时候,一旁传来一声剧烈的倒地声。
喜儿却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双手掐紧自己的脖子,口吐白沫,眉头紧锁,面如白纸,狰狞的脸能看出他此时痛苦不堪!
贝秋当下没有了看戏的心情,喜儿虽然是便宜儿子,但是这三年的相处,她是真的把对方当做儿子看待,心下一惊,立刻扑向喜儿:“喜儿,喜儿,你怎么了?快,快,快去找郎中!”
正文 第三十一章多情将军请接招(14)
所有人都被吓得惊呆在原地。
左文献立刻冲出门。
孔诗语站在原地束手无措。
“先生麻烦你打一盆清水来。”贝秋克制着自己的心跳,与害怕,这一刻她才感觉到,她是真的想让喜儿一辈子衣食无忧,快快乐乐的度过这一生,而不是只因为任务的要求,看到喜儿面临死亡,她感觉心揪着般的疼。
先生颤颤巍巍的打来一盆井水。
贝秋直接将一整盆井水朝着喜儿罐去,灌的差不多了,又将手伸入喜儿的嘴里,一扣,让喜儿连水带胃里的东西全部都吐出来。
几番挣扎,胃里的东西只剩下了水。
左文献也终于带来了郎中。
扶到床上诊治,果然是中毒!
“好在夫人的及时催吐,不然令公子难活过今晚,等老夫给公子开一些药,清除掉体内剩余的毒素,不过半月公子便可恢复正常。”郎中捋了捋胡子道。
贝秋浑身颤抖,道声:“谢谢。”
说完这两个字,因为精神过度紧张,整个人昏厥过去。
“秋儿!”左文献一惊,连忙抱住倒下的贝秋,眼中满满的担心,“大夫,您帮我内人看看。”
郎中把脉了一会儿,微微摇头蹙眉:“令夫人无碍,只是郁结攻心,万万不可再让令夫人受刺激,否则,短则一两年,长则十年,令夫人将命不久矣。”
说完之后。
左文献整个人僵住了。
郎中则是摇了摇头,将贝秋的手放下,感叹了一句:“令夫人曾经受到重创,又常年劳苦,真是苦命的人。”
说完,捋了捋胡须,将药方放在了桌上,便转身离开。
左文献连忙叫住郎中:“给您银两。”
郎中推回了钱,摇了摇头,怜惜的看了一眼贝秋道:“令夫人一年前到我们村里,也帮了不少忙,那时你还没有在,令夫人遭到不少的排挤,好生待她。”
左文献紧紧的抱着贝秋,整个人陷入了愧疚当中。
“什么嘛。”孔诗语碎碎念一声,“古代人就是经不起折腾,我还经历过非典,禽流感,甲流感,五十年难遇的水灾,六十年难遇的干旱,百年难遇的雪灾,千年难遇的地震呢,有什么。”
左文献虽然听不懂孔诗语在说什么,但是看到孔诗语脸上的不屑表情,心中一痛,“诗语,你先去睡吧。”
孔诗语巴不得了,抬腿就离开。
左文献这才看向一旁的先生,扯出一个淡笑道:“先生劳累了,小屋简陋,先生随意找个客房睡吧。”
先生连忙站起身,作揖:“夫人病了,左兄照顾夫人便是,喜儿由在下看着就好,左兄一人难分身照顾两人。”
左文献一愣,没想到昔日的情敌,竟然会这样帮助自己,想到那个口口声声说多爱自己的人,却扭头就走,丝毫没有一点留情,心中又是一冷。
“那就多谢先生了。”左文献抱着贝秋前往了自己的房间。
夜色渐浓。
床上的人儿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紧的攥着床单,薄唇微张,满脸的汗珠。
左文献一晚上没睡,小心的伺候着贝秋。
而贝秋的神识已经瞬间陷入了黑暗中,正在深度睡眠。
早上醒来发现左文献竟然趴在自己的床边,微微一愣,昨晚左文献竟然在她的身边伺候着,这让她有些不敢相信。
连忙爬起来要去看喜儿,却惊醒了左文献,“娘子醒了?快躺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