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贝秋脸色泛白。
“八年不好过吧,当他离开之后,你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怀胎十月剩下一个男婴,出生就要在妓院里面看别人脸色行事,一出生就要看着那些嫖客和妓女做的苟且事情,想必你的心里也是难受的吧?”看贝秋的脸色越来越差,她微微眼底的得意更加的明显。
她在怎么不济也是京都中左相的庶女,而这个女人,只不过是一个妓女罢了,有什么资格和自己争!
贝秋额头青筋暴起,手紧紧的攥着蚊帐,怒气腾腾:“我说住口!”
孔诗语似乎这才找到了自己的乐趣,敲了敲一旁的木板提示颜天宁,可以叫醒左文献了,又开口道:“我偏偏不住口你又能咋地?你儿子没有办法享福,你的生活也过的那么悲惨,真是让人难过啊,等了八年,你孩子终于七岁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左文献,你又获得了什么?”
贝秋抿着唇,不再说话。
站在外面的颜天宁微微蹙眉,感觉此时的孔诗语,似乎对着这个女人,有些过分了。
“你被他亲手刺穿了你的胸口,距离你心脏的位置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孔诗语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崩溃,“好惨啊,如果是我,我一定不想活下去了,但是你活着,带着你的儿子一起活着,你拼命的活着不就是想平静的过日子吗,为什么还去招惹左文献?”
贝秋眼睛微红。
孔诗语一看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于是乎下了猛药:“因为招惹了左文献,你差点让你好不容易保住的儿子命丧黄泉,你以为这是爱?他不爱你,他至始至终对你就没有爱,他这是一份责任,因为他给了你孩子,因为他占据了你,所以他觉得自己有责任待在你这个妓女的身边!”
贝秋给了她足够的时间说话。
也感受到了门外的动静,她缓缓地抬起头,泪眼莎莎的看着孔诗语,冷笑道:“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对我用心,我用尽方法想要获得他的目光,想要成为他的挚爱,我守护者我和他共同拥有的孩子,我想要保护我们之间所有的牵连,我爱他,我用尽了我毕生的力气,用尽了我所有的痴恋。”
贝秋用力的扶着床沿,想要站起来,却因为体力不支,脚下一软,重新跌到了床上,“我以为我遇到了他,我几乎用掉了我全部的幸运。”
贝秋苦笑的看着面前不可一世的孔诗语。
“但后来确实也是这样,我没有了幸运,我冒死生下喜儿,我即便是被他差点杀死,我依旧爱他。我情愿他开心,我愿意让出另一半的他给你,我不想他看见你受委屈而难过,我主动的让他给你平妻的位置,如此你还不知足!你下毒想要杀了喜儿!你这让我如何能忍!”
贝秋最后一句话几乎咆哮而出。
站在门外的两个男人都是身体一震,左文献的眼睛瞬间红了,双手紧紧攥拳。
“你放屁!”孔诗语怒喝,否认。
“我是用了心思,又如何?面对想要杀掉我儿子的人,难道我还要笑脸相迎,我就是要阻止你与夫君在一起,夫君说的没错,你是一个蛇蝎女人,这样的毒妇,怎么能够放在枕边!”贝秋瞪大了眼睛,怒视面前的女人,丝毫也没有掩饰。
“因为你,我的喜儿被迫远走他乡,因为你,我与夫君之间的点点滴滴,都被你丑化的让人作呕,我爱他,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我的每一次心跳都是为他而跳动,即便是我在受难的这十年,他与公主成亲,他与你有过露水情缘,只要他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会计较。”贝秋抿着唇道。
正文 第三十五章多情将军请接招(18)
孔诗语眼睛一亮,正准备出声让左文献进来看看,谁才是蛇蝎女人。
贝秋却抬起头,缓缓的开口:“那你呢?”
孔诗语微微蹙眉,“什么?”
“那你又是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你看着夫君的眼神中,从来没有一点点的爱意。”
“谁说我不爱他!”孔诗语瞪大眼睛,否认。
“勿需急着否认。”贝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忽然抬头,质问,“你可敢用自己的灵魂发誓,你是因为挚爱着夫君,才留在这里与夫君常伴?那个天宁公子你当真是把他当做哥哥?”
灵魂。
这是两个人的禁词。
贝秋与孔诗语都是灵魂在这局肉体里,贝秋用灵魂起誓,孔诗语显然被吓到了,她的灵魂占据这个肉体,她不能拿灵魂去发这样的誓言,毕竟,她确实并不是因为挚爱左文献而留在这里,颜天宁也只不过是她向上爬的其中一个男人罢了。
“为何不说话?”贝秋问道,“如果我没有看错,在你的眼里,看着夫君透着强烈的占有欲和侵占欲,而天宁公子,只不过是你长路漫漫上的一颗踏脚石,你让天宁公子过来,两人暧昧不清,无非是想要炫耀你的炙手可热,而夫君则是你想要的战利品,对吗?”
贝秋抬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孔诗语。
两个人一个对视,孔诗语竟然惊的出了一身冷汗,“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叫做季贝秋的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她的想法,这个女人会知道!
屋外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左文献心中温怒,他堂堂一个将军,在战场上收获了无数俘虏与战利品,没有想到,自己在一个女人的眼中也是战利品!
这让他不自觉的把自己与战俘联想到一起,这就是孔诗语想要让自己看见的?用尽手段从秋儿的口中打探到的东西?!
而颜天宁心中也是一震,心头不知道浮起的是失望还是痛心,他放弃了自己杀手的身份,被组织追杀到无路可退,为了她,他冒险到这个地方出面,他的要求不高,只想自己心爱的诗语能够获得自己的幸福,和他在一起也好,和别人在一起也好,他只想看到她幸福罢了。
听到贝秋的话,他心中是不信任的,诗语说这个女人满口的谎言,只会故作柔弱惹人心疼,其实骨子里是一个蛇蝎女人,让人放不设防,但听到诗语脱口而出的你怎么知道。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原来,诗语口中的哥哥,只不过是与他暧昧不清,而那个他冒死前来的理由,只不过是为了承托出诗语的炙手可热,他只不过是她的一颗踏脚石。
孔诗语此话一出,立刻捂住了嘴巴。
贝秋却回应了孔诗语一个似笑非笑的嘴脸。
这一次,她将自己的阴谋全部都暴露在众人面前,但最后拉孔诗语下水,将仇恨值全部都引到孔诗语的身上,孔诗语错就错在,在知道她存在之后,只想要证明自己的魅力从未用过真心,她倒是要看看,主角光芒究竟是多么的光辉万丈。
孔诗语一看贝秋竟然又这么笑,自然知道又被算计,气得她扑向贝秋:“贱人,你竟然套我的话!”
门一脚被踹开。
左文献和颜天宁站在门口,一个脸上布满了怒气,一个面无表情。
贝秋似乎被这样突如其来出现的两个人吓了一跳,孔诗语也立刻回过神,收回了自己的动作站在床边,趾高气昂的看着贝秋,然后转头看向左文献,“文献,你听见了,她才是那个蛇蝎的女人!”
“夫,夫君……”贝秋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口。
左文献一言未出的走进来,看了一眼床上的贝秋,又看了一眼傲气十足的孔诗语。
曾几何时,他觉得这样傲气十足的女人才与自己般配,在战场上血雨腥风之时,她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他一下子打起精神,但如今,这双眼睛,却让他及其的厌恶。
“还装?文献可是从头看到尾,你这点恶心的心机,文献现在可全部都知道了!”孔诗语恶气满满道。
“一场戏演好了,就出去吧。”左文献对孔诗语下了逐客令。
孔诗语一愣,有些慌张道:“文献,你还不相信吗,她背后用了多少手段欺负我,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才是那个蛇蝎的女人,你不是说,你不能容忍你的枕边人是毒妇吗!这个季贝秋才是彻头彻尾的毒妇,她在妓院里学来欺负人的技巧,全部都用在了我的身上!我分明才是有苦难言的那个人!”
“孔姑娘,这是左某的家事,还请出去。”左文献推开了要缠上来的孔诗语。
贝秋苦笑一声,“夫君知晓了?也好……”
左文献下意识的看向床上,贝秋面如死灰的脸映入眼帘,他心头一痛。
“秋儿自此也不需在隐藏什么,左郎厌恶秋儿也好,想要离开秋儿也罢,秋儿乏了,请各位离开吧。”贝秋躺回到床上,背过了身子。
孔诗语还想要说什么,颜天宁淡淡的开口:“诗语,我有话同你说。”
孔诗语一见颜天宁的脸色不是很好,也没再说什么,两人走了出去。
左文献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搂住贝秋的背阴,“娘子,怎么了……”
“左郎无需如此。”贝秋身体微微颤抖,“秋儿就是这样的人,秋儿生在世俗中,看遍了这时间冷暖炎凉,陷害左郎与孔姑娘不和,也是秋儿的作为,如此心机的女人,配不上左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