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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儿[重生] 强推完结+番外 (青橘一枚)


  苏琬儿给钱媛之带来了百余名“资质平庸”的宫女,她很清楚眼下钱媛之的状态,所以,心细如发的她费了许多劲,搜罗了这些“内秀”的宫娥,再亲自送到砚王府来供钱媛之使用。
  钱媛之亲热地拉着苏琬儿的手说话,她很感谢苏琬儿热情又周到的照顾。经过了第一次流放的打击,钱媛之终于理解到了一点“强者”的真正含义。强者,这一顶帽子,是被人捏在手里看不见的地方,而不是戴在头上,让每个人参拜。
  钱媛之与琬儿说话时,有收拾房间的婢女前来相问,砚王妃自相州带回的衣物是否还要保留。钱媛之立马拉长了脸,恶狠狠地说,这还用问吗?这些粗布烂衫不扔,留着还要给砚王爷忆苦思甜?
  一旁的苏琬儿不说话,心里却泛出苦涩的味道。前一世的她,在靠上重登大宝的李砚后,就曾倒在李砚的怀里听他忆苦思甜。
  李砚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据琬儿上一世的经历,琬儿能体会到他对钱媛之的百般容忍不光是因为他“惧内”,更多的是因为他对钱媛之毫无挑拣的爱。
  在相州,李砚就曾拉着钱媛之的手对天发誓:假如以后我能重见天日,一定给你所有我能给的东西,让你随心所欲,不再有负累。
  李砚是个“愣头青”,时间只能向他脸上刻下皱纹,却无法往他脑中画出沟壑。被贬至相州后,他每日都生活在恐惧之中,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像兄长李肇那样,被母亲暗杀,被赐死。有时候想的太难受,就想干脆一死了之。这时候钱媛之都会劝说李砚:福祸本就是不定的,人总是会死,为什么要如此着急?正是钱媛之,给了可怜的李砚一次又一次战胜死亡的力量,活着回到了京师。
  李砚的誓言沉重又真挚,里面包含的,是他对发妻深深的敬意,和浓浓的爱意。这是两夫妻同患难、共生死后最特殊的情谊。
  可惜钱媛之,她不懂李砚的容忍,也不懂李砚的心。
  苏琬儿离开时,钱媛之热情地塞了一锭金进苏琬儿的手心。琬儿推辞不了,只好收下,她哭笑不得,心中暗道:钱媛之,与那吕吉山越来越像了,怪不得这两人最后真就能给凑成了一对。
  苏琬儿这样想时,白日里吕吉山那隐忍的脸势不可挡地冲进她的脑海,她的心猛然狂甩两下,莫名地有些害怕。
  苏琬儿从没发现,与钱媛之相似的,其实不是吕吉山,而是她自己,她在嗤笑钱媛之看不懂李砚的心时,自己又何尝看清过吕吉山的心。
  所以当琬儿提着灯笼独自一人走在瑶华宫外那道又高又深的宫墙下时,一股怪风夹杂着不知是石块还是其他东西,砸灭了她手中的灯笼。
  眼前陡然被一片墨黑包围,琬儿愣怔,就在她想张口高声呼唤时,一只大手覆上了她的嘴。
  鼻尖传来淡淡的酒味,耳畔是吕吉山压抑的愠怒的声音,“小娘们这么着急就去砚王府表忠心了?”
  真切地听到吕吉山的声音,琬儿原本紧张的情绪反倒放轻松了下来。
  她定了定神,想说话,可是嘴巴被堵住,只好老实地点点头,又觉得不妥,又开始摇头。
  吕吉山冷哼一声,松开捂紧她嘴巴的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开始将她往高大宫墙外拖。苏婉儿有点心虚,不想跟他走,但是想到躲也是躲不过的,于是也迈开步子小跑着跟上。
  吕吉山的心情似乎很糟,他一言不发,低头猛走。他越走越快,走出了瑶华宫的地界后,又穿过了几个花园和长回廊,周遭的宫殿越来越破旧,草木也越来越荒凉,老鸦凄凉的惨叫此起彼伏。这里是被废弃的大明宫西北角,再走不远,就要走出大明宫了。
  四周黑漆嘛乌的,琬儿心中畏惧更甚,不肯挪步了,她往后拼命扯着吕吉山的袖口,“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还有脸问我去哪里?难道你不觉得你有责任向我说一点什么吗?”
  吕吉山将她往身侧一堵斑驳的宫墙上一甩,恶狠狠的开了口。
  天空中没有月亮,只有重重黑云,冷风吹来,寒意渗透肌肤,冷得琬儿打了个哆嗦,这是要变天了吧……
  黑暗中的吕吉山看不清面目,他长臂一展,自腰间抽出一把长刀,唰地一声,刀锋铮鸣,苍白无力的暗夜天光印在凌厉的刀刃上竟然射出了刺目的寒光。
  吕吉山犹如暗夜中的猛兽,倒提着这把刀向歪倒在斑驳宫墙上的琬儿缓步走来。
  “说话!你为何要这么做?在我提刀割下你头颅之前,我愿意听你说上几句遗言。”


第60章 恋歌
  苏琬儿的心开始狂跳起来, 什么?吕吉山要杀了自己!
  不应该啊, 难道这回要换吕吉山砍自己的脑袋了?
  苏琬儿觉得这不科学, 她想问老天爷是不是发错了剧本,但是老天爷没法开口说话,吕吉山的话倒是清楚又明白。
  “山……你别冲动……你听我说……”琬儿真的有点害怕了, 今晚的吕吉山喝了酒, 是她从没见过的样子,她真的担心他会气急攻心将自己一刀砍死在这大明宫废弃的一角。
  周遭一片漆黑, 琬儿绝望地发现, 就算她扯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能听见——看来只能寄希望于安抚好眼前这个被怒火冲昏头的男人了。
  “山……你知道吗, 是陛下亲自下令要我迎接李砚的, 她有心绕过你们兄弟二人,我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就算我同你说了, 你敢出手去杀了那李砚吗?”
  琬儿急匆匆地冲浑身散发着疯狂气息的男人说话, 她攥紧了自己的胸口,因为里面的心脏跳得太快,她怕给跳出来了。
  话音未落,眼前寒光一闪,钢刀毫不留情地架上了她的脖颈, 吕吉山一只胳膊肘压紧她的胸口, 将她死死抵在宫墙上, 另一只横握长刀的手背青筋暴突。他咻咻地喷着粗气,鼻息喷进苏琬儿的眼,夹杂着丝丝酒气, 却教琬儿睁不开眼睛。
  “我杀不杀李砚是我的事,你愿不愿同我说,却是你的事了。我吕吉山挖心掏肺地对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吕吉山的声音里有琬儿从来没听过的痛楚,以致于琬儿好似对他的伤痛也感同身受,她心里一酸,也落下泪来。
  “……山……琬儿不想这样的……但是……但是……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也活不成……”
  脖子上有刀,有点痛,胸口上是他的胳膊,大力又坚硬,硌得她骨头都快断了。就着这些痛,琬儿索性放开了泪腺,任由满腹热泪狂飙,自己的命运如此多舛,上辈子被李韧杀,这辈子被吕吉山杀,他们究竟想让自己怎样!琬儿越想越悲伤,越哭越大声,以致于已经无法再继续回答吕吉山的问话。
  那哭声太响了,撕心裂肺,震耳欲聋,轰得吕吉山的脑袋里也跟着一起嗡嗡作响。
  “噤声!”
  他心中火起,手上一个用力,将刀锋暗暗一压,刺目的刀锋挨破莹雪的肌肤,透出一丝血红。
  砍头的威胁已经不能奈何崩溃的苏琬儿,耳畔的哭声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琬儿已经放弃了,你要杀便杀吧,我就这样了,你自己看着办。
  手臂有些发软,握刀的五指已经酸痛到握不住刀。吕吉山恨得红了眼,他转臂收刀,伴随一声破空的铮鸣,钢刀插入了身旁的土堆。
  粗砺的大掌铁钳般锢紧了琬儿柔软的脖颈,“你怕丑,咱换一种方式,今日吉山便留你一个全尸,至于我的死活,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早就死过一次,还怕再来一次?”
  吕吉山五指收紧,他的声音沉坠、嘶哑,低吼中有滞闷,有哽噎。
  惨烈的哭声嘎然而止,苏琬儿因着窒息,早已神魂颠倒,只在喉间发出骇人的关节扭曲般的嘎吱声。同样癫狂的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崩溃的吕吉山这番话中有什么不合逻辑。
  吕吉山赤红了眼,有咸湿的水流过他的嘴角,划过他的下巴。他不敢多想,只疯魔般收紧自己的手掌,狂泻出自己的愤怒。因着用力,纤弱的琬儿犹如一根嫩秧被他拔地扯起,沿着斑驳的宫墙搓磨向上,犹如一个颓靡的布娃娃被痴愣的他钉死在破败的宫墙上……
  五指下的挣扎从激烈到无力,再到平静。吕吉山分明感受到了琬儿的生命气息从自己的指尖滑过——
  一串闷雷滚过,天空中划过一道刺目的闪电,有雨滴落下来,打在琬儿苍白的面颊上,打湿了她的耳发,一缕一缕地贴在她的脸上,灰败又生机全无。
  吕吉山猛然松开手,呆呆地看着原本能哭得乾坤颠倒的苏琬儿,犹如一块破麻袋软软地瘫倒在地。浑身的力气倏然被抽空,吕吉山瘫坐在地,望着毫无生气的苏琬儿,他浑身抖若筛糠,连滚带爬爬到琬儿身边,伸手探她的鼻息——
  我把琬儿杀死了……
  吕吉山害怕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泛滥成灾,混合着漫天的雨水灌入他的口中。他终于发现最可怕的事,不是他自己的脑袋被人砍了,而是他还活着,琬儿却不再说话。
  他流着泪,毫无意识地拍打琬儿苍白的脸,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可是没有任何反应。
  琬儿你醒醒,你怎么了?我错了,我不应该这样对你……我向你道歉,你快醒来!我宁愿杀了我自己也不要看见你在我面前死去……琬儿,快醒来,快醒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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