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铭不想安明那么快就全招了,一时慌了手脚,感受到威远侯冰冷的目光之后,神智清醒过来,只见他指着安明怒斥道:“你个狗东西!居然敢陷害我!我明白了!是不是老七一开始就收买了你,让你今儿演这出戏?怪不得你一直怂恿我来送点心!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
紧接着就对威远侯跪了下来,义正言辞道:“请父亲明察!儿子是被陷害的!”
“四哥这话就是我让他下毒了?可之前你不是吃了一块,并且没中毒吗?既然如此,那就说明这盘点心里的不是全部有毒,若四哥事先不知情,又怎么会那么巧的拿到那块没毒的?还有从安明方才的举动可以看出,我这块是有毒的,可我没记错的话,这盘点心是你亲自拿给父亲和我的,你若不知情,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又或者说你还是想说我偷偷在我手上的这块山药糕上下了毒来陷害你?若是如此说明父亲那块应该没毒,四哥敢不敢请大夫来验毒?”
言硕这般话算是把言铭的所有理由都会堵死了,一时紧张的直冒冷汗,却在这时,威远侯起身缓缓走来。
言铭抬眼看着威远侯冰冷的目光,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火烧眉毛
这是言铭第一次觉得威远侯看着自己的目光毫无温度,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不,或许说,是一个厌恶的陌生人,即便是上
次被他撞破自己和纱儿的丑事,他也不曾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言铭有些慌了,刚想说什么,就觉得自己心窝一疼,紧接着就被一个巨大的冲力击倒在地。
“唔!咳咳!”言铭捂着胸口,喉头感受到血腥的味道,再见威远侯又走上前一步,恐惧感从心底生了出来。
只见他手脚并用的向后退,颤着声音道:“父亲,您听我解释!不是您想得那样!”
“解释,你还想怎么解释?是不是要我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当面审问你你才知道什么叫丢人?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为了一个世
子之位,连生父都敢毒害!真让你当了这威远侯,你岂不是要把列祖列宗辛苦攒下来的基业彻底败光?”
说到这里,威远侯的神情终于不再冰冷漠然,失望、震怒、心痛和其他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威远侯双目布满了血丝,因
为激动的情绪变化,而使得额头的青筋冒出。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免了你的世子位?事实上,你们母子三人近来做的事虽然让我失望透顶,但我也没想换了你的世子之位,
一来,你的世子位说我当年亲自向皇上请封的,若现在将你换了,终归有些麻烦,再来,也是最重要的,你虽然一再让我失望
,可到底是我对你还是有所期望,我想着,你虽然资质平庸,但是说不定经过这些变故,会有所成长,若你能改正,也算尚可
,可如今,我错了,资质平庸可以将勤补拙,可你是骨子里都坏了,你这样的人,我怎么能让你当世子?”
当听到威远侯说并没有打算将他的世子之位给去掉,言铭难掩震惊,同时也有些希冀,可听到最后,不详的预感袭来。
只见威远侯原本激动的神情慢慢归于平静,看向言铭的眼神再无波动,只是声音透露着疲惫。
“来人啊!将四少爷拉下去,严加看管!”
威远侯说的是“四少爷”,而不是“世子”,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言铭闻言,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想说什么,可已经使不上力,只能任由着家丁将自己拖走。
言铭被拖走之后,书房里就只剩下威远侯和言硕父子二人。
只见言硕突然对威远侯跪下来,俊容上带着愧疚。
“请父亲责罚。儿子当时说了谎,其实儿子并没有闻到什么杏仁味,更不知道什么杏仁味的毒。”
威远侯或许谈不上聪明过人,但是到底混迹朝堂多年,又是这样的家世出来的,如何看不出方才言硕所做的分明就是故意为之
,虽说言硕这么做让自己免除了了被毒害的风险,可做父亲的到底不会希望被自己的儿子牵着鼻子走,即便是对这个儿子越发
欣赏,可终归难免有些不舒服。
只是这些威远侯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对言硕的话有何其他回应。
而言硕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似的,继续说道:“儿子只是觉得在父亲表示原意品尝这些点心的时候,四哥的神情有些不大
对劲,所以谨慎起见,才会想到这个办法诈他一下,却不想真的是被儿子言中了,还请父亲责罚!”
“哦?你错在哪?难道你觉得放任我被毒死就是对的?”
威远侯说这个话的时候语气平淡如水,但若是仔细听的话,不难听出其中的嘲讽之意。
而言硕仿佛没有听出来似的,正色道:“不,若是再来一次,儿子依然会这么做,只是终归让父亲您生气了,所以儿子有错,也
当责罚。”
威远侯审视着言硕,缓缓道:“你是不是想当世子?”顿了顿,又加上一句,“我要听实话!”
原本以为言硕至少会纠结一会儿,谁知在威远侯刚问过之后,言硕就直接回道:“想!”
威远侯扬了扬眉,继续问道:“凭什么?”
这下言硕倒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再抬头的时候,眼中满是坚毅,嘴角也划出一抹自信的弧度。
“因为儿子从来不会要没有把握的东西。”
威远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方将他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是个好的,你先下去吧,为父还有事情要做。”
言硕不再多说什么,乖乖的退了下去。
——
那一日书房里发生的事府里的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却知道言铭是被拖出来的,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他又闯了什么祸。
就在大家纷纷猜测的时候,第二日就得到风声说言铭得了病,至于什么病,都没有个确定的说法,只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都没见
过言铭出来,且都在传他已经病得下不了床了,又过了五六日,府里的下人只觉得威远侯今日上朝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其他也没有在意,可谁知在威远侯回来的时候,也带来了一份将言硕封为威远侯世子的圣旨!
对此,无人不觉得惊讶,可事后满满品味,又觉得并不突然,大家不是没有察觉到赵氏一房的人在逐渐失势,只是没想到威远
侯会真的请旨改封世子,还是在这个时候,不过惊讶归惊讶,也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去多说什么触霉头。
而赵氏在上次之后,就被下了禁足令,到现在也不能出院子半步,外面的事情她也只能等着珠儿通传给她,对于言铭从书房被
拖走一事到后面突然重病她也知道了,可是具体情况她并不知道,只是总有些不好的预感,所以派人密切留意外面的事,只是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晴天霹雳的消息!
赵氏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当下就决定去找威远侯当面质问他,珠儿见此忙拦住,道:“夫人!使不得啊,侯爷说了不让您出院
子啊!”
“都火烧眉毛了!还管这些?我就不信,谁还敢拦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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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8章夜长梦多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威远侯。
“侯爷!您终于来了!您……”
威远侯没有理会赵氏的话,只是先让珠儿等人下去,并将门关上,这才将目光重新转到赵氏脸上。
赵氏原本保养得宜,脸上虽然有岁月的痕迹,但是也不太明显,可最近因为儿女的事情操心太过,人也看着憔悴了许多。
威远侯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脑海中回忆起过往中的种种,可这些仿佛只是一股轻风从湖面上刮过,没有引起多少涟漪。
在他印象里,对赵氏他曾经是真的喜欢的,不然也不会执意将她扶正,不过这份喜欢,随着时间和现实的打磨,怕是早就所剩无几了。
威远侯从来就觉得自己是个凉薄的人,可也有例外。
或许便是赵氏都不知道,威远侯对言铭这个儿子是真的给予厚望,只是在言铭接二连三的让他失望之后,威远侯的心也凉了。
这种冰冷的感觉夹杂着其他复杂情绪,原本威远侯以为再见到赵氏的时候,回忍不住发火,甚至问罪于她,可真到了这时候,威远侯却发现,自己连质问的力气都没有。
或许,自己真的老了吧。
威远侯轻扯嘴角,压下嘴里的苦涩,看了赵氏一眼,淡漠着道:“想来你也听说了,铭儿身染重病,大夫说了,即便是治好了,也是个废人,既然是废人,那这世子他就不能当了,所以我亲自请旨,将世子之位给了硕儿了,至于铭儿,锦安城气候干燥,不适合他养病,云州气候宜人,适合调养身子,那里有咱们的庄子,三日后我会派人将铭儿送到那养病,你一向不放心铭儿,就跟着他一起去,至于语柔,我已经给她说好了亲事,对方时越州的大户,和语柔也算匹配,年后就会嫁过去,一切我都会处理好,你就安心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