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煜的一举一动,一哭一笑,她的心就好像被刀在心里面乱搅一样得痛。
“还是先回太平寨里等等消息吧!”林花继续地道:“如果真得是万商会做下的事情,他们不管是明里还暗里,总是会有人来找你的,不然也没办法跟你讨价还价。”
是呀,单单绑了一个票,却不去联系金主,那么,那些绑匪不是太傻,就是糊涂到家了。
虽然没有生过孩,但是林花也是一个女人,她能够感受得到一个女人失去了儿之后的痛苦,如今看到许云起这般,仿佛是行尸走肉一般,她心中的酸楚也无处喧泻,只觉得自己鼻发酸,泪水在眼中打着转。
再多宽慰的话,也无法消除去许云起的失之痛,她暗暗地咬着牙,越发对尉迟家的人恨之入骨了,这一次不仅仅只是尉迟智和尉迟俭,便是连尉迟义也一并得恨上了。
林花又哪里知道,许云起心里的复仇之焰正在升腾,她还在想着心事,良久之后,再一次开口来:“这样好了,许七,咱们回到太平山寨之后,你留在寨里等待消息,我跟祁东往太行山的其他山寨再去转一转,或许能够查到些蛛丝马迹,要是能够查出黑风寨老五的消息更好,要是查不到,或许也能够查到那个刀客的消息,兴许那个刀客也知道一点儿的线索呢?”
这一次,许云起转过了头,已然恢复了平日时的清醒,她对着林花点了点头,真心地感谢道:“谢谢你了,林姐!”
“不要谢我!”林花也是感慨万千:“我本来就觉得亏欠煜良多,只有把他找到,我才会心安!”
许云起知道,她至今还在为当初带着煜,令其差一点儿淹死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呢。
…………
她们从泽州赶到黑风寨,用了最短的时间,只花了一个半天;而如今从黑风山再回到泽州的时候,却足足花了三天的时间。
一路上,许云起都是默不作声的状态,便是林花与她话,她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只怕短时间之内,是无法从失之痛中拔出身来。
远远看到柳川河边还在互相对峙的两国军阵,许云起并不想过去,无论是尉迟义也好,还是栾山也好,她都不愿意再见到他们,所以特意地拨转了马头,绕走其他的道路。
“还是去见一见义哥吧!”林花劝着她。
许云起头也不回,仿佛没有听到,继续打马上山,绕过那边的军哨。
林花只得从后面跟了上来,还在替尉迟义着好话:“这件事情,也是义哥一时糊涂。他只是以为煜不是他的儿,所以才会这么做的!但是,他对你,还有洛,都是真心得爱的!”
“难道他就不怕洛也不是他的儿吗?”许云起猛地回过头来,冷言逼问道。
林花愣了片刻,随即又笑着摇了摇头,道:“怎么会呢?义哥在那几年里,看得你那么紧,而且你也未再接触过别的男人,他肯定还是对洛放心的!”
“这种男人,就是一个人渣!”许云起万分得后悔,为什么偏偏要为尉迟义生下了两个儿呢?
其实想一想,那个时候的她,又怎么能够自己做得了主呢?那个时候,便是她的命自己都无法作主,更何况是自己的身体呢?
林花的心头猛地一抖,在她的心目中,以及在所有北地将领,甚至于大楚国的民心目之中,尉迟义可是神一样得存在,是非常令人尊崇的。但是,许云起却骂他是一个人渣,这种差别,实在是天壤之别了。
其实,尉迟义是神也好,是渣也好,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林花还是愿意为尉迟义辩解:“他也是被一时蒙蔽了,若是他知道了煜真得是他的儿,或许以他的手段,能够找回来呢?”
许云起不由得心头一动,的确,如果以尉迟义的手段来,他要找孩,肯定比自己以自身的力量去寻找,要有力得多。
在这一时刻,她可能觉得自己真得要被林花服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马上摇起了头来:“我都已经过了,从他不要煜的那个时候开始,煜便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他不是煜的父亲,煜也不是他的儿。我与他之间,也是再无葛,他是他,我是我!以后,他也莫想要再踏进太平寨一步,太平寨将誓与尉迟家为敌!”
听着许云起这咬牙切齿的话语,林花能感受得以此时许云起对尉迟义的恨意。
当初,许云起逃离开封,就是为了得到她想要的自由。
在知道离开自己之后,许七依然活得有滋有润,这令尉迟义感到一个男人最没有面的事情,不得不低下头来与她委屈求和。
那个时候,许云起对尉迟义还有一丝的犹豫,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七年,而且还替他生了两个儿。那个时候,许云起曾想过,就算是不为了自己的幸福,为了两个儿将来能够健康成长着想,就算是牺牲掉她的幸福,她也能够接受。
在得知颜毅已经另娶了她人之后,许云起曾静下心来,想要接受尉迟义的示好之举。如今想来,却也幸亏没有与之和好!
应该是你的,如何也是跑不了的;若果不是你的,便是强求也不可得!
就让尉迟义见鬼去吧!
许云起真正地横下了一条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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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8章寻子(三)
第258章寻(三)
回到太平寨的时候,许云起便一病不起,对于一个身心都受到了严重打击的人来,任谁能够支撑下来,便也算是坚强了。
她不想跟任何人话,便是煜丢失的事情,大家也是通过林花的叙述才得知的。
尽管许八郎和许三娘这两位亲人,每天都会不间断地到青云楼来向她些宽尉的话,但是许云起不言不语的状态,还是令大家十分担心。
如今,唯一能够慰籍她心灵创伤的人,也许就是她的儿洛了。
洛已经开始咿呀学语了,把他放在地上,也能够蹒跚行走。也只有看到洛每天都在成长的时候,才会令许云起的心稍稍有些平静。
是的,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大儿,但是,她绝不会再失去自己的儿,如果洛也失去了的话,那么她留在这世间,还有什么意思呢?
她知道,自己还必须要努力的活下去,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这个已然成长起来的儿而活下去。
她真得后悔得要死,为什么偏要听信那个负心之人的言语,相信尉迟义能够带好煜呢?若是她当初坚决一点,像第一次去晋阳的时候那样,把煜也一并带上,虽然孩会经受颠簸之苦,但却不会失去山骨肉!
许云起的心里,还是怀着一种希望,也许煜真得只是被万商会的那帮人绑架了,他们一定会把煜送回来的。她也打定了主意,不管尉迟得昌提出什么样无理的理由,他都会答应的,只要能够把她的儿还给她,她宁愿为万商会做一切。
但是,一边数天过去了,许云起从病榻上终于能够起身来,可以抱着洛喂奶了,万商会的人根本就没有派人到太平寨联络过。仿佛煜的失踪,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
在许云起和林花回到太平寨的第二天,林花便带着祁东出了太平寨。
她践行着自己的诺言,要和祁东去把煜找回来。
这对夫妻并没有马上行走江湖,而是先来到了泽州柳川河边的大楚军营,面见尉迟义。
林花觉得,这件事必须要跟尉迟义讲清楚,她不可能像许云起那样,把尉迟义当成一个陌路人。
听完了林花的叙述,尉迟义的心也不由得如被人狠狠地揪动着,只觉得疼痛难忍,猛地觉得自己的胸口热浪翻涌,竟然“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这是他急火功心的表现,也许真得悔不当初了。
祁东和金崎连忙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尉迟义,生怕他真得跌倒下来。
重新坐回到了帅案之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尉迟义还是不敢相信,望着林花,不解地问道:“若果煜不是栾山的儿,他又为何如此痛快得答应与我们交换人质呢?”
林花如实地道:“他是想得到煜之后,然后便在两军阵前,当着你的面,亲自告诉你,煜不是他的儿,他也没有跟许七有过苟且之事。煜就是你的亲生儿,然后当着你的面,将煜杀掉,令你疯狂,如此一来,你定然会失去冷静,这一场战争的结果也便可想而知了!”
仿佛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桶冰水,尉迟义从里到外,都凉透了心,忽然发现自己原来也是这般得糊涂,竟然生生地将自己的儿,当成别人的儿,送去作了人质。
可是,他的心里面,还有一团疑惑未解,不由得道:“若果真煜是孤的儿,却又为何血不能相融呢?”
果然,尉迟义会讲到这件事,林花已然胸有成竹,她没有多作解释,而是像许云起给她做的试验一样,做起了试验来。
“这很容易办到!”她道:“要想血性相融,在清水里滴几滴醋即可;要想血性不相融,使用盐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