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屿:“废话!”破了能不痛吗!
“阿桃,你怎么穿了一身湿衣服,头发也湿了,回去换了,别感了风寒。”顾长夺絮絮叨叨。
付屿索性一捂他嘴巴:“闭嘴!”
小叶手拿着布巾停住,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擦。
小瓜和小吉:似乎哪里不对?
付屿拿开手,皱眉看着顾长夺:“你也一身湿衣服,干净衣服在哪里,我给你换了。”
顾长夺:“啊啊啊不用,我这样就好。”
“好什么好。”付屿说着要解顾长夺的衣服,小叶忙扔了手里的布巾大叫:“使不得使不得!”
顾长夺看着付屿,眼神近乎惊恐。
付屿松了手,她不过是想给顾长夺脱下外衣,不过分吧?不过外人太多了,付屿松了手。
“小叶快给先生换衣裳,我出去看看小黑和大夫来了没有。”
付屿出去到门口去,远远看见雨中两个人从街口跑过来,一个人穿了一身蓑衣脚步踉跄,一个没穿蓑衣脚步矫捷的小黑。小黑被淋成落汤鸡,却把手里的箱子用蓑衣包的严严实实护着。
“快进去!”付屿把门开大些。
小黑进门时看她一眼,眼神很沉,付屿心中愧疚,让开路让他们进去。
付屿打了个喷嚏,她还穿着一身湿冷衣服,她回房,阿琪正端了一盆热水往顾长夺卧房走。
阿琪问:“你去哪?”
付屿头也不回地说:“换衣服。”
付屿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却没有立刻到顾长夺卧房去。刚刚阿琪回来说,顾长夺的伤不严重,只是身上有几处淤青,额头虽流血了,但是并没有伤及内里,顾长夺神志清醒,修养几日就好了。
付屿松了口气。
今天下雨,天黑的早,外面早就点上灯了,付屿的房间里还是黑的。付屿就坐在黑暗中,一语不发。
很生气。
你竟然碰我最在意的东西。
不可饶恕。
付屿把擦亮的剑收进剑鞘,然后把剑放在床头。
她觉得对不起小黑,对不起他对自己的信任,她自己惹来的麻烦,如今却要顾长夺承担。深感惭愧。
她从黑漆漆的屋子里走出来,门口要推门的小瓜吓了一跳。
“哎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房里没人呢,阿琪找不见你,她说要找跌打损伤的药酒,你知道在哪里吗?大夫说睡前给先生弄些活血化瘀的东西好得快。”
付屿说:“我知道了。”
她转身进屋,也不点灯,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坛子。
小瓜探头,觉得屋里黑漆漆的有点吓人,也有点是因为付屿,从刚开始他见到她就觉得她脸色不好,怪吓人的。
“那你等会送过去,我先去烧水了啊!”
付屿“嗯”了一声,从房里走出来。
小瓜忙转头走了,黑漆漆的,怎么看见的呦!
付屿进到顾长夺卧房,大夫早就走了,只有小叶在跟前照顾,付屿看他在起身的时候腿一瘸一拐的。
“你腿怎么了?”
小叶说:“我脚扭了,不碍事,我可以照顾先生的。”
付屿接过他手里的托盘说:“我来吧,你去歇着,弄点药抹抹。”
托盘里是一碗汤药,洒出了一点。
小叶似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都是我没用。”
付屿觉得更难受了:“不是你的错,你回去吧。如果看见小黑,帮我说声对不起,我明天就去解决。”
小叶半懂不懂,退了出去。
顾长夺已经洗过澡,换了一身月白的干净里衣。他喝了安定的药,昏昏沉沉。虽说是没有大碍,到底是伤到头了。
付屿坐到床边,顾长夺的头上缠了纱布,眉头紧皱着,似乎是做了噩梦。
“微之,微之。”没记错的话,这是顾长夺的字吧。
顾长夺睁开眼睛:“阿桃……”
“嗯,”付屿把药端过来,“把药喝了。”
顾长夺半坐起,付屿把碗递给他。
“你还有哪里伤了,我给你擦点药,不是有很多淤青吗?”
“咳咳……咳咳……”
付屿见他呛着了,忙说:“慢点。”
“咳咳……阿桃我自己来就好,咳咳……”
“你都受伤了怎么自己来。”付屿说着一撩他上衣衣摆,露出顾长夺的肚子,“伤哪了我给你涂药。”
顾长夺猛地把自己衣摆压倒,付屿只看得见那一截劲瘦的腰腹,还有腰侧的淤青。
“我不要你!”顾长夺把碗放到一边去,两手按住自己的衣摆。
付屿笑了,手摸到他膝盖:“不是这里还有淤青么?”
“不要!”顾长夺忙伸过一只手再护着自己膝盖。
付屿靠近,把顾长夺逼得靠到床头去:“真不要?嗯?你不要我么……”
语气极其哀怨,眼神极为撩人。
顾长夺刚要张口,突然感觉有一只手摸到了自己大腿的里侧。
“呀!啊啊啊!”
第40章
“刺啦”一声, 付屿把顾长夺的裤子撕了个大口子。
顾长夺要捂,付屿抬头,眼里没有一丝情欲, 她问:“这是怎么弄的?”
顾长夺的大腿上, 有一道很长的淤青,已经肿起来。
“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付屿眯起眼睛:“你倒是说说, 什么样的撞能撞到这里。”
付屿把撕下的裤角扔开,膝盖, 大腿, 有两处很严重的淤青。
顾长夺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的腿。
“没什么。”
付屿站起来:“你不告诉我, 这一个月你都别想出门。”
顾长夺咳了两声,似乎是难以开口。
“我翻车之后没有做好防护措施,摔的, 是真的。”
付屿定定看着顾长夺,对视十秒,付屿突然笑了。
“傻瓜。”
付屿拿过一边的药酒。
“躺下,把衣服挽上去。”
顾长夺更大力的捂住被子:“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付屿抓住被角:“所以你是想我把被子扔出去然后把你点穴让你动不了你才会乖乖让我上药是吗?”
顾长夺:“不是——”
付屿已经一下掀开了被角。
她的手按在一处淤青, 顾长夺又轻轻哼了一声。
付屿打开药酒的小坛子。
“放心,在你好之前我不会做什么的。”
付屿把顾长夺膝盖的淤青抹了药酒,大腿和腰腹他却死也不让。
付屿等。
“小叶受伤已经回去歇息了, 除了我,就只有阿琪还能过来伺候你了,如果你想让阿琪给你上药,那我就出去叫她。”
付屿说完站起来就往外走。
身后有个轻轻的声音:“哎……”
付屿不管, 继续往外走,顾长夺微不可闻的说:“我要你……”
付屿停住,她转身,微笑。
“我没有听清。”
顾长夺没让她看自己的脸,他扯过被子蒙住头,瓮声瓮气:“快些。”
付屿笑,然后回去坐下。
她手将药酒搓热,然后敷在淤青上。
付屿其实是极力忍住自己的冲动的。
顾长夺捂住了脸,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想想也知道了,一个白里透红的桃子,让人多想咬一口啊……
她掀起顾长夺的衣摆,腰腹处的淤青已经发紫。付屿手敷上去的时候,顾长夺突然动了一下。
付屿轻轻摩挲,把药酒均匀抹好。
顾长夺的腰腹肌肉绷得很紧。
酒香带着浓浓的药香,付屿想,自己要是大发兽心,顾长夺绝对没有还手的能力。
但是还是忍住了。付屿想,果然还是舍不得。
收手的时候,指尖在他的腰腹上轻轻划了下,虽然是读书人,但是没有赘肉,还有微微的肌肉。
下一秒,顾长夺又轻轻抖了抖。
付屿刚要笑,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付屿看顾长夺,他的脸还埋在被子里。
付屿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手,心想,顾长夺,你是想干什么呢?
握了许久也不见动作,付屿俯身,在他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顾长夺显然感受到了温润的触感,握住她的手松了一瞬,然后立刻更紧地握住。
付屿扯开他蒙着头的被子,他已经出汗了,鬓角的发丝贴在脸颊,唇色绯红,脸颊白里透红。
“真是一个熟透的桃子呢……”付屿轻轻呢喃。
顾长夺还是不看她,紧紧闭着眼睛。
“微之。”
顾长夺睫毛动了动,还是没睁开眼睛。
付屿拿布巾给顾长夺擦了擦汗。
“你睡不着的话,我陪你会儿。你的脑袋还是很痛吧?对不起,是我没好好保护你。”
顾长夺仍旧不松手。
付屿看着低头看着自己被握紧的手腕,几个意思?她要想歪么?
那就先不走,本来还打算早些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把事情解决了。
握的久了,付屿能感受到自己的脉搏在顾长夺的手中跳动。
付屿俯身,顾长夺安详的闭着眼睛。
她盯住,呼吸相闻,顾长夺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酒味。
“微之。”付屿再一次叫他。
“微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