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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夺心 完结+番外 (浮台有茶)


  然后付屿听到顾长夺几乎是放弃似的叹了一口气。
  付屿低头笑了,自己或许真的是欺负他上瘾了。
  顾长夺一语不发地进门。
  小吉把车赶走,小黑要进,付屿出声:“且慢。”
  小黑停住。
  “看清那人了吗?身手如何?”付屿问。
  小黑顿了顿:“不好说,那一晚他的招式诡异,今日,他似乎反应太慢了。”
  付屿说:“果然是变态。”
  小黑突然说:“他是要你做小妾么?”
  “哎?”
  小黑木木回:“感觉。”
  付屿愣住。连反射弧慢半拍的小黑都这么感觉了,心思细腻的顾长夺呢?
  付屿说:“先替我保密。”
  说完她抬脚就走,结果手臂被人拉住了。
  “你不能这么对先生。”
  付屿哑住,最后挤出一句话:“放心。”
  吃午饭的时候阿琪送完餐回来:“哎呀,先生的脖子上有胭脂印!”
  付屿低头喝汤,她唇上和手上的胭脂已经洗干净了。她还没跟阿琪解释明时,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不过此刻,阿琪显然对顾长夺脖子上的胭脂印更感兴趣。
  那是付屿给他整理衣领的时候故意蹭上去的。
  “肯定是哪家的小姐!”小瓜说。
  不是。
  “不知廉耻!”阿琪说。
  这个罪名……
  “肯定是看我们家先生好欺负。”吴婶说。
  咳咳,还真是。
  “我吃好了。”付屿决定退出厨房的论战。
  阿琪一个怒目:“阿桃你说!”
  “啊……”说什么?
  “啊……”付屿说,“我弄的。”
  满屋石化。
  “我吃好了,你们慢用。”付屿笑着退了出去。
  小猴子看着停下筷子的众人:“妙啊!”
  红烧肉,我抢!
  众人:妙你个大头鬼。
  下午的时候起了风。
  “阿桃快来收衣服啦!等会儿要下雨啦!”
  阿琪气来的快,消的也快,付屿简单的把明时说成一个登徒子,讲的绘声绘色,阿琪信了。
  “来了!”
  西边很快昏暗下来,天色也暗了。
  一阵忙乱。
  “阿桃,我总觉得,你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她们已经收好了衣服,趴在走廊的长椅上看沉下来的天。
  “怎么不一样?”付屿懒懒地说。
  “就是觉得你似乎是不属于这里的,你也不是做丫鬟的。”阿琪难得抒情,“你一定是吃了很多苦的某个大家的小姐,因为家族败落才来这里。”
  付屿不承认也不否认,她挑出一块糕点:“张嘴。”
  阿琪嚼了:“唉……”
  付屿乐了:“你叹什么气?”
  阿琪看她一眼:“你似乎很聪明,我们都不如你想的事情多。你有事一定是不跟我们说自己闷在心里的。”
  “啊……”
  阿琪突然握住付屿的手:“阿桃!就算你无处可去,阿琪也一直会是你的朋友!”
  付屿心中感动了一下,她笑:“那么我的朋友,明天我是不是不用收拾衣服打扫房间了?”
  阿琪扔开她的手:“想得美。”
  付屿笑了,她把手上的盒子放到阿琪膝盖上:“阿琪,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啊?”阿琪拆着一个桂花糕,“阿桃你看,这个桂花糕上的印花是新出的呢!”
  “嗯,好看。”付屿点头,你们就这么快乐着就好,不必因为我不开心,我的麻烦,就不要牵连到你们了。
  付屿站起来:“我去后院看看。”
  “伞在屋里,别淋湿了。”阿琪头也不抬的说。
  雷声响过。
  第一滴雨水落下。
  秋雨呢。
  


第39章
  付屿从房里拿了一柄油纸伞, 虽然不如后来的伞轻便,但胜在唯美。
  伞从唐朝开始盛行,唐朝的造纸业十分发达, 社会用纸广泛, 工匠在纸上涂桐油,制成能防雨的“油纸伞”。这一时期, 由于专门用于书画宣纸的出现,出现了专门用宣纸做伞面、书画家在伞面写字绘画的书画油纸伞。也是这一时期, 油纸伞传播至日本、韩国、台湾、南洋等地。
  付屿手里拿的伞, 就是书画油纸伞。画占三分之一的伞面, 伞面的画是一副淡墨梅花,零星几朵墨梅点缀在枝丫上,其他皆留白, 简单几笔,意境全出。
  付屿在屋檐下撑开伞,听檐落雨,梦回唐朝。
  一场春雨一场暖, 一场秋雨一场寒呢。
  阿琪在一旁,竟然看痴了。那个打伞的,仿佛是一个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然后那个画中人一般的人物转过头, 对她说:“阿琪,你的糕点吃到鼻子上了。”
  顿时梦破。
  “阿桃你不要老是这么破坏意境啦!”
  付屿笑了笑,提着裙摆下台阶,往后院走。
  阿琪擦了擦鼻尖, 看着雨中行走的付屿。只要她不说话,就还是美的。
  付屿转过墙角,不见了。
  阿琪叹气:“阿桃,你要是真的好好对先生就好了,先生的意,你可不要辜负了。唉,明明是仙子一样的人物,现在却是在同我做些洒扫的杂事,你一定吃了许多苦,唉,我苦命的阿桃……”
  这时,可怜的付屿在小心地避着水坑往后院走,乐在其中,完全没有“可怜”的自觉。
  付屿其实很久没有好好的看一场雨了,她打着伞在石板路上走着,雨点打在伞面上,敲击出一连串“嘭嘭嘭”的节奏,莫名地让人有种安心感。
  模糊记得有个理论,长时间听节奏变动不多的声音会让心境平和。
  花木在风雨中飘摇,花瓣被雨打落下来,摔在泥水中。
  付屿来到她和阿琪上午打扫的亭子。
  亭子位于湖中心,是一个四柱方亭,四角屋脊挑高,青瓦红柱,卷帘为细细的竹帘,挂着青绿流苏,岸边的九曲桥连着亭子。
  付屿在岸边停住。
  雨中看湖心亭,称着湖边的垂柳和一池残荷,格外有韵味。
  怪不得顾长夺会喜欢。
  付屿至亭上,厅当中是圆石桌,围着四个石凳。厅柱底端是外挑的栏杆,平板可以坐着倚着栏杆看雨。
  付屿转了转,风送进来几点雨丝,落在付屿手上,凉凉的。
  诗情画意的地方,想,做点别的事情呢。付屿微微一笑,啊……有点迫不及待了呢。
  湖那边跑过来一个人,隔着雨看不太清。
  “阿桃!阿桃!你快回来!先生受伤了!”隔着大半个湖,阿琪在岸边大声喊。
  什么?!
  付屿想也没想抬脚跨上栏杆就要掠过去——等等。
  付屿喊回去:“怎么回事!”
  也不等阿琪回答,阿桃匆匆拿了伞往回跑,等过去,衣服都湿了大半。
  “先生受什么伤了?”付屿急忙问。
  阿琪的衣服也湿了大半:“先生的马车翻了撞到了墙上,先生撞到头了!”
  “先生现在在哪?”
  “刚到门口,大夫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快同我回去看看,先生一脸血污,我害怕!”
  付屿扔掉手里的伞就往回跑,身后阿琪忙喊:“等等我呀阿桃!”
  付屿一气跑到顾长夺卧房门前,房门开着,小瓜、小吉和小叶都在,小叶正用布巾擦顾长夺脸上的血污。
  几人都是一身濡湿,顾长夺尤甚,脸上的血滴到衣服上,被雨打湿,看着十分骇人。
  顾长夺闭着眼睛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付屿眼泪刷地下来。
  “长夺!顾长夺!”她扑过去,泪如雨下。
  “你不能死,你为什么会比我死的早,我还没死你怎么就能死了!你死了我去哪里啊!”付屿一串哀嚎,其余三人顿时被吓傻了。
  “阿……阿桃……先生他……”
  “长夺……”付屿扑到顾长夺身上,抱住他痛哭。
  “那个……阿桃,先生没死,就是累了睡过去了……”小瓜把话说完。
  付屿抽了抽鼻子,耳朵贴着顾长夺胸口的位置,确实有心跳声,而且并不是很弱。
  她起身,顾长夺还在昏睡,刚刚只不过脸上的血看着很吓人,现在小叶把他脸上的血污擦去大半,竟然是只伤了额头,流血加上雨水淋湿,导致看着很严重。
  付屿松了口气,她环顾四周:“小黑呢!先生受伤了,他怎么不在?”
  小吉说:“小黑去找大夫了,刚刚马车翻了,要不是小黑反应及时,先生只怕会伤得更严重呢!”
  付屿问:“车怎么会翻呢?”
  小吉说:“马车一直很稳固的,早上出门时我还特意检查了一遍,不知为何回家时突然车轴断裂,马儿受惊。”
  付屿问:“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小吉说:“有个红衣的人打着伞,在远处的街楼上,我只不过是奇怪看了一眼,没想到车子就翻覆了,都怪我没有好好赶马车,看什么闲人……”
  付屿对他说:“你做的很好。”
  红衣的人,明时,是你么?你竟然对我最在意的人下手。
  顾长夺已经睁开眼睛,他看着守在床边的付屿:“阿桃你来了……我脑袋有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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