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的原话是这样的。
如果你不想你一家死无全尸的话,那么,在你不能控制衾孜妖力之前,最好不要离开南山半步。
我仿佛听见有人在骂我没人性
本来我是比较好奇衾孜和未盛那俩妖怪之间的搞基情况的,但是我一看岑初情那蠢到死还喜欢狐假虎威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不知道,所以我也就懒得浪费口舌与她进行一些无用的对话了。
还是趁早回家吃晚饭来得实在。话说回来,我今儿听这小妖怪讲故事居然听了一下午了。
“秦扬!饭做好了吗?”中介铺的招牌一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就迫不及待的扯着我的嗓子来了一声河东狮吼。街上路过的行人对我的大呼小叫熟视无睹,俨然已经习惯了我这位风风火火的女性人物。
当然,这路上的行人都已经对我的大嗓门见怪不怪了,秦扬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我这一嗓子,除了把我自己吼的激情澎湃之外,没能在这里激起一丝涟漪。
走到店内,我发现了正在收拾碗筷的秦扬。
我立马扑过去制止住了他正要收掉菜的手,可怜巴巴的看着秦扬“秦老板,我今天一整天都没吃饭呢……”
秦扬一副“关我屁事”的表情看着我,然后毫不留情的收掉了残羹剩饭。
这特么就有点欺鱼太甚了啊!我顿时怒了,一把撩起裙摆,脚往桌子上一踩,指着秦扬吼道“你这样做还有没有点人性了!就算我回来晚了,也不能连剩菜剩饭都不给我吃吧!”
然而秦扬丝毫不买我的帐,依旧啪啪啪把剩菜混在一起,然后就端着碟子回厨房了,我在后面气的直跳脚,差点就拎出我的大刀朝他那傲娇冷漠的背上砍两刀了。
我一副死鱼相的趴在桌子上,唉声怨气要死不活的,我正默默在心里给秦扬记了一笔,眼前突然出现一只异常好看的手!
这手为什么好看呢?
因为这双手上端着一盘宫保鸡丁啊!!这对此刻饥肠辘辘又愤慨难平的我惊喜力爆棚啊!我看着一副贤妻良母样的秦扬,觉得他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啊!连带着看他的眼睛都是粉色桃心状的。
秦扬把菜端上桌,不动声色的给了我一个白眼,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淡淡的说道“我再贤惠再心地善良我也是个男人,你要是敢把我想成贤妻良母或什么破仙女之类的东西我就把你丢出去。”
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急忙拿着筷子吃鸡肉,等秦扬把饭和其余几盘菜一起端上来的时候,那盘宫保鸡丁已经只剩下了几块辣椒丁……
这样的日子真好啊,有人供吃供喝还顺带帮带娃。
咦?说到带娃,我从一进门来就没看到安生啊!照平时的状态来说的话,安生应该在我还在街上大声嚷嚷的时候就跑出来迎接他亲爱的老娘的呀!怎么我都回来这么好一会儿了,动静也闹得挺大的,怎么不见他的身影?
我迅速转动脑袋三百六十度扫视了一下,确实没有安生的影子,于是我问坐在我对面看书的秦扬“安生今天这么早就睡了”
秦扬的脑袋从书中抬起,一副“你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了”的表情看着我,然后抬起下巴冲门口抬了抬“不是跟你说了明天要去西街米老婆子的孙子和东街大娘她女儿的婚宴嘛,我让隔壁春花带着他去裁缝铺子做件红色的衣服。”
“哦。”我应道,然后又刨了几口饭到嘴里,突然想起来那岑初情一家三口也要来凭昌参加侄孙的婚宴,原来是那米老婆子的姐姐,那岂不是明天可以看见这一家鬼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哦对了,”秦扬起身,将书放回书架后从抽屉里拿了一个青色的小陶人,“你一会儿也跟着我去裁缝铺子里做套喜服吧。”
“不用,我红色衣服多着呢。”
“……,你快点吃,吃完去做衣服。”
“哎呀都说了我有了,还有好几套呢,不去,多浪费啊!你不如拿给我做衣服的东西去换些肉来得实在。”
秦扬又瞪了我一眼,关了抽屉拿着小人儿朝我走来,说“你那些衣服不伦不类的,不适合出现在婚宴上。”
这话我听着就不太高兴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伦不类的我那些衣服都是混合了各类潮流元素做成的啊!而且据我亲测,很多人看到我穿着那些衣服都是看直了眼的好么?尤其是那件喜红色的中国旗袍,穿上之后回头率简直百分之一百二好不好!这货什么眼神儿什么欣赏水准?!居然说我那些衣服不伦不类!
第一百五十九章我是亲妈
于是我气鼓鼓的看着他,一言不发,饭都不吃了。
秦扬见我不吃了,直接走过来将我拖着去了裁缝铺子!
喂!你看不出来我很生气吗!
路上,我找他理论,我揪着他的衣领子“你把话说清楚了,谁衣服不伦不类的了!不说清楚我今儿跟你没完了我告诉你!哼!”
秦扬不说话,笑眯眯的摸摸我的头。
这摸给我直接摸炸毛了,我故意走的慢了一点,等他走到我前面时,我飞起来就是一脚,踹到他圆润挺翘的屁股上,给他踹的一大趔趄,身子往前倾,差点就要来一个高难度的狗啃泥款pose。
然后,你们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吗?
不存在的,我顶风作案又朝左边的屁股来了一脚。
完事儿后我拍拍手“哎呀,这样就对称了嘛。”
秦扬估计是觉得我挺没良心的,在我接连在大庭广众之下踹了他两脚之后,他连白眼都懒得对我翻了,脸色阴郁的扔下我独自前往裁缝铺子。
但我站在原地想了一下,免费的衣服不要白不要啊,衣服嘛,哪有嫌多的道理?于是我又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一起进了裁缝铺子。
安生正穿着喜红色的衣裳在镜子面前照来照去,看到我后立马朝我扑了过来,我顺势挠了几下他的咯吱窝,给他弄的不停地咯咯直笑。
此时,秦扬看了一眼手上的陶人儿,又看了看不知好歹的我,最后对安生说道“安生,快过来,秦叔叔再给你做一套新衣裳。”
安生兴高采烈,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哎!”
人家都已经如此直白的表明了新衣裳没有我的份,我这么大个人啦,每天赖着人家混吃混喝,现在总不能再腆着脸非逼着人家给我做新衣裳吧。
于是我难得脸皮薄了一回,没有吵着嚷着要秦扬给我做衣服,而是默默掏出今儿早上在他那儿偷的酒递给了裁缝铺子的老板,然后便开始在店内挑选起布匹了。
当然我在挑选布匹的时候顺便偷偷摸摸瞧了瞧秦扬的脸色如何,结果某人压根儿没发现我递给裁缝铺子老板的酒是他前几天刚从土里取出来的桂花酒。
既然如此,我便直起了腰,手背到后面,俨然一副大财主的样子开始傲娇的挑选起布匹。
纸包不住火这种浅显的道理我自然懂,但是我没想到这火燃的这么快,等我趾高气昂的拎着新衣服和安生回家后,我们娘俩儿正在嗑瓜子摆龙门阵呢,这火就破纸而出了。
秦扬怒气冲冲的拎着两个装酒的盒子朝我走来,我一看情况不妙,立马灵活的跳到了桌子上,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秦扬将纸盒子放到桌子,抬头盯着我的眼睛“两瓶都是你拿的”
我心虚的点了点头,声若蚊蝇的应了一声“嗯……”
其实两瓶酒我原是打算一瓶藏着自己喝,一瓶送给南山下的那一家三口。这不,刚刚为了逞一时得意,便把酒丢给了裁缝铺子老板。
“一瓶刚刚做衣服了,那另一瓶呢?”
“送给南山下那户人家了……”
秦扬不说话了,愣愣的看了我两眼便要拔腿往外跑,我急忙拉住他“你去哪儿啊?”
“东街米婆婆家啊!那户人家的妇人与米婆婆是亲姐妹,此时定然已经为米婆婆孙子的婚宴提前赶来了。那户人家不是人,是鬼,他们是不能喝我这桂花酒的。”
“为什么?”
“哎我一会儿回来跟你解释,我先去把那酒拿回来。”
“哦,那你得去南山。那妇人没要我的酒,我自己留在那茅屋里了。”
秦扬明显松了一口气,急急要往外跑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我看着他“那你讲讲为什么他们不能喝你的桂花酒”
秦扬转身往柜台走去,在后面的柜子里拿了一只煤油灯,然后对我说“跟我去南山,路上讲给你听。”
“哦,好呀。”然后我看了眼安生,突然觉得这儿子有点拖油瓶累赘的嫌疑,这大晚上不去睡觉,你老娘想出去玩儿一趟都要想想你,于是我盯着安生看了半晌,“儿子,你要不要睡觉啊?”
在我殷切的目光中,安生缓缓摇了摇头,说“妈妈,我跟你们一起去南山吧,我想去好久啦。”
好吧,我拍拍手,拉起安生,顺便在盘子里抓了一把瓜子在手里“走呗,去,找秦叔叔拿只灯来。”
于是,在这个月黑风高夜,我们仨跟神经病似的前往传闻中妖孽横生的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