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招显然是没有用了,那么只能改变策略了。
庄沐澜二话不说,撩起裙摆,便朝着北宫良垣跪下了,“大哥,如若那条蛇上头写着‘救命蛇’的话,我肯定不会吃它的,可是现在吃都吃了,想吐也吐不出来了,你要我这颗心我可以理解,明天吧,明天我自己动手。”
“真的?”北宫良垣回首,心软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庄沐澜豪气地举手保证,发现北宫良垣脸色好看些了,也挤出一丝笑容出来。
死男人,想要我的命,还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今天这一跪,老娘迟早找你讨回来。
北宫良垣自然是不知道庄沐澜心中真实的想法了,见她眼神真诚,暂时作罢了,“起来吧,你还有些时间好好照顾你娘。”
说完,一张脸冷漠得不近人情,看到庄沐澜起身了,便背手走出了后堂,留下庄沐澜在原地暗自咬牙。
臭家伙,等着瞧,我让你明天没命找我算账。
“姑娘,”药童的声音传了进来,打断了庄沐澜的深思,她连忙撩开帘子,温柔地笑道,“小哥,有什么事情吗?”
“你娘的药煎好了。”
“多谢,”庄沐澜接了一碗冒着热气的黑色药汁,刚到手,她便觉得不对劲儿,这味儿不对啊。
“小哥,你几碗水煎的?”
“三碗啊,怎么了?”
“三碗?”庄沐澜绷着脸不悦道,“我让你两碗水煎半碗,你怎么能记错?”
药童闻言,也不高兴了,“我说姑娘,你别挑剔了好吗?没瞧见我们药铺这么忙吗?哪里有时间再给你煎两遍药?你先喝了,剩下半碗,明早热一热给你娘喝了便是。”
就这么想打发自己了?休想!
她庄沐澜好歹也是医生出生,容不得别人这般怠慢生命。
“嚓”地一声,庄沐澜手中的碗落地,应声而响,引起了大堂里所有人的注意,也包括正在楼梯上的北宫良垣。
平大夫和病人说了两句,便赶了过来,因着庄沐澜三番两次打搅他看病,脸色也是有些难看了,“姑娘,我这是药铺,不是随随便便的地方。”
“有大夫您这句话便好,”庄沐澜也不示弱,强硬道,“药童疏忽怠慢,可是行的?这药剂分量不对,难道作为家属我不可以提出异议?耽不耽误我娘的病另说,这样拖延下去,小女子觉得你们有欺诈的嫌疑?”
庄沐澜生意不大,可是深深震慑了平大夫的心,在场这么多的病人,这要是都听见了,他平安药铺的名声可就毁了……
正文 第16章 臭男人
“姑娘,请慎言,”平大夫脸色都变了,“平安药铺在平安镇上已经开了十几年了,这名声和口碑是人尽皆知的,你这不分青红皂白地一吼,老夫怕是要被你害死了。”
庄沐澜不以为然地瘪了瘪嘴,加上平大夫和北宫良垣的交情,更加有些看不上他了,“平大夫,你是没理解小女子的意思呢还是有心包庇自己人?”
“什么?这……”平大夫一时语塞,回味过来之后,这才小声地训斥了药童,“乐安,你怎么回事?”
唤作乐安的药童低下了头,咬唇轻声说道,“师傅,徒儿没想那么多,以为差一碗水也没啥关系的。”
“你啊……”平大夫无言以对,再次训诫道,“下次莫要自行做主了,知道吗?再有下次,我赶你出去了。”
乐安不甘心地望了庄沐澜一眼,壮着胆子说道,“这姑娘连要钱都没有给呢,凭什么让我先煎药。”
哟……药童胆子可真大!小小年纪居然会这样对人。这长大了,肯定会嫌贫爱富。
庄沐澜笑得有些勉强,“我也没有说我不给银子,是不是?你这样以后谁敢来看病?”
乐安的脸唰地红了,独自咕哝道,“自然如此,你倒是给银子啊?”
“我……”庄沐澜那叫一个郁闷,她不仅被北宫良垣欺负,就是连这小药童也来堵她,真是太过分了。
“乐安说得对,”北宫良垣有些幸灾乐祸,那声音听起来别提多轻快了,“看病抓药,本来就应该先付银子,这位姑娘不付银子在先,那就不能责怪乐安了。”
什么玩意儿?庄沐澜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实实在在是北宫良垣的声音。
她真是火大得要朝他竖中指了,娘的,这人要不要损到这么落井下石?
“好了,这事儿不提了,我还是相信这位姑娘会付银子的,”平大夫怕庄沐澜把事情闹大,便打了圆场,“乐安,你照着姑娘说的,重新煎一碗过来。”
有了北宫良垣支持,乐安哪里肯依,“师傅,公子都说我没做错了。”
“乐安……”
“平大夫,”庄沐澜见状,便不让平大夫劝着乐安了,“不就是银子么,我又没说不给,只是我娘的病先治好了才行。”
说完,她撸起了袖子,露出了莹润剔透的玉镯子。
庄沐澜朝着楼梯上的北宫良垣瞟了一眼,尽是得意,“现在可以放心了吧?我庄沐澜还没有缺德道吃‘霸王药’。
事实上,庄沐澜除了这只镯子的确身份分文,只是她有的是办法赚取这一碗药的银子。
“赶紧去,”平大夫有些尴尬,推着乐安去煎药,而他自己继续看病。
再次抬头看向楼梯,庄沐澜发现北宫良垣已经上去了,哼,这男人果然不是个善茬,看来明天想要全身而退的话,还得好好琢磨琢磨才行。
不行,晚上她得入梦,去自己的研究所找点儿对付那臭男人的东西,什么艾滋啊乙肝甲肝啊,让他得一种,到时候,肯定得求着她庄沐澜了。
想着这些,庄沐澜禁不住笑出了声,因为太过于投入,没有发现在暗中偷窥她的北宫良垣……
正文 第17章 弄点高级的玩玩
她娘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这女人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真是傻得可以!
不行,北宫良垣转念一想,更加警惕了,要是不看紧点的话,被她跑了,自己可是亏大了,无论如何,她那颗心一定要得到。
不然,他北宫良垣这一辈子休想康复。
庄沐澜自然没有发现北宫良垣在暗中窥视她,心情好到开始哼出了小调。
崔氏喝了第一副汤药之后,脉象强了许多,气息更是匀称不少。
到了晚上,平大夫还让乐安送来了晚饭,一菜一汤一碗饭,虽然不多,倒也新鲜热乎,这让庄沐澜对那个白头发老头儿多了几分好感。
“什么?就是这个丫头吃了你的寒冰银蛇?”平大夫听了北宫良垣的话,惊讶得一张嘴张得大大的,他玄秋平什么没见识过,今天还真是被一个丫头给震到了。
“子逸,你确定没弄错?”
“平叔,我还没有病入膏肓到连一个人都认错了,”北宫良垣躺在摇椅上,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晃着,淡淡的声线低哑深沉,多了几分让人难以探究的意味。
“是,我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玄秋平说完,将那点唏嘘埋进了心里,静静地站着,等候北宫良垣的吩咐了。
“早些休息吧,”北宫良垣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明早我服用了那丫头的心,病就会好了,到时候你也不用专门困在这儿伺候我了。”
玄秋平闻声,默默退出了房间,下楼时,连一丝儿声响都没有发出,到了楼梯口,听到后堂里庄沐澜的哼曲儿声,他便去了药柜那里,将最不常用的抽柜拉开了。
庄沐澜知道睡前还有银耳红枣汤喝时,禁不住有些得意起来了,这药铺老头儿肯定是给那药童赔礼道歉的。
也好,吃了银耳红枣汤,滋阴养肺,也算是滋补了。
睡前检查了崔氏一遍之后,庄沐澜心安理得地入睡了。
一入睡,她便去了梦境空间,回到了自己的研究所,说好的要给北宫良垣一点厉害瞧瞧的,总不能空手而回。
密室的冰柜里,满满都是自己以前培植的病菌,随随便便一种就能让北宫良垣苦不堪言,可是用哪一种好呢?
大肠杆菌,肺炎球菌,亦或者是结核杆菌……不不不,庄沐澜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这些东西不好玩,她得找点儿高级的,让北宫良垣求着自己才好。
来个梅毒吧……庄沐澜想到北宫良垣得这个病时,禁不住放声大笑出来,直到嘴巴都笑疼了,这才继续翻找自己要的病菌。
找到梅毒病菌之后,庄沐澜闻到一阵花香,她先把东西放回去,关上了密室的门,然后下楼去了后院。
原来是桂花开了,难怪会这么香。
奇怪,爆炸时候,还是夏天,怎得这么突然地到了秋天。
一阵水声吸引了庄沐澜,她蹲地寻找,发现一个冒水的全身正如血脉式的样子展延,滋润着整块地。
这是有什么暗示吗?
庄沐澜站了起来,放眼眼前广阔的平地,脑中多了个计划,而且越来越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