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餐点简直就是色香味俱全,每分每秒都在吸引着她。
吃,还是不吃,成了最难抉择的事情。
算了,庄沐澜还是忍住了,喝了满满两杯水之后,坐在椅子上休息。
“姑娘,是不是不合胃口?”平大夫知道后堂的餐点只动了少许就被端出来了,以为做的不好吃,“乐安的厨艺还是不错的,至少子逸喜欢吃。”
“是啊,澜澜,挺好吃的,以前没菜吃你都能吃两大碗饭,为啥今天不吃,”崔氏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就是身子虚了点,不能走远路。
“你们别说了,”好饿,庄沐澜脑海里晃荡着午饭的饭菜,禁不住地吞咽了口水,“我不饿,我不想吃东西。”
“这样啊……”平大夫便不劝了,出去忙着看病了。
“澜澜,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这两天,崔氏睡睡醒醒,但还是清楚地感觉出了庄沐澜的不一样,“正巧给平大夫瞧瞧,要是身子不适,抓紧时间医治。”
“娘,我没事,”庄沐澜扶着崔氏去躺椅上躺好,忍着饥肠辘辘,笑得格外开心,“女儿只是没胃口而已,回头就好了,您身子觉得怎么样?要是可以,我们回家?”
“姑娘且慢,”眼前一晃,平大夫又进来了,神色焦急道,“姑娘莫急,令堂还需静养一日。”
正文 第24章 北宫良垣的病(一)
这是玄秋平留人的说辞,庄沐澜听出一些意味出来,便点了点头,答应了。
“姑娘,借一步说话,”玄秋平看似不愿意打搅崔氏的修养,撩了帘子等候庄沐澜出去。
既然有心示好,庄沐澜便也不拿乔了,出去之后,又拐入了一间摆放药材的小屋子。
“大夫有话不妨直说,”不喜欢藏着掖着,总让庄沐澜时时刻刻需要防备的感觉。
“姑娘吃了子逸疗伤的银蛇一事,老夫已经知道了,既然老夫向子逸讨了人情,那姑娘是否该尽心一点,替他瞧瞧伤情呢?”
“他可愿意让我看?亦或者是,他还想着要挖我的心?”想到北宫良垣那张黑脸,庄沐澜还是有些没底,真怕他又拿个什么利器抵住她的脖子。
“这个姑娘大可放心,子逸他若是真要你的心,何苦等到现在,”玄秋平笑盈盈地替北宫良垣解释。
“那你和我一起上去。”
“请,”玄秋平二话不说,在前头引路了。
庄沐澜沉了沉气息,便跟着上楼,刚进了屋子,便迎上了北宫良垣漆黑如墨般的眸子了。
“请,”玄秋平还不忘记提醒庄沐澜再上去一点。
“咳咳,”庄沐澜清咳了两声,便坐在了床头的凳子上,一脸正经地朝玄秋平说道,“麻烦平大夫准备纸笔。”
“这……”
“有用,”还没等玄秋平疑惑完,庄沐澜便打断了他的话,“既然让我看病,那得按着我的规矩来。”
玄秋平倒没觉得什么,反而是北宫良垣很不以为然,轻蔑道,“平叔,你看病看了一辈子,现在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使唤,说出去不怕笑掉别人大牙?”
都受伤了,嘴巴还这么毒?
庄沐澜真是不能忍,拉起床帐子,‘嘶啦’一下,扯掉一块,直接塞进了北宫良垣的嘴里,“要是敢拿下来,我连你的手都捆了。”
北宫良垣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了,可奈何现在受了伤,根本没有办法。
“平大夫,我说什么,你都记录下来。”
“好,”玄秋平蘸了蘸墨汁,准备好了。
“患者名字,年龄,病史,都写清楚,我先检查一下,然后再做定论,”庄沐澜说完,看到玄秋平已经奋笔疾书了,这才开始给北宫良垣做检查。
之前只是胳膊肘撞了一下他的腰腹部,就伤得流血,这真是太奇怪了,或者可以说,这反应太激烈了一点。
“呜呜呜……”庄沐澜按压了北宫良垣的腰腹部,惹来他不满的抗议,直到他停止之后,才安静下来。
庄沐澜检查完之后,这才回神,见他一张俊脸红得滴血,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想不到他这么害羞,被检查身体,还能臊成这样。
如若再摸他的脸的话,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玄秋平奇怪地朝庄沐澜看了过来,以为她有什么良药治疗北宫良垣了,“姑娘,可是有良方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发现北宫良垣杀人般犀利的眼神像刀子般朝她飞过来,庄沐澜微微收敛了些,拿掉他嘴里的布条,沉声说道,“晚上什么都不要吃,明早我应该会有办法了。”
正文 第25章 北宫良垣的病(二)
哎呀,自己不吃,找个人陪着,也挺好的,再说了,这家伙老是拿挖心来吓唬她,真是吓得不浅呢。
“你到底搞什么鬼?”北宫良垣撑起半个身子,气喘得厉害,“平叔看得起你,并不代表我会放过你。”
“哎哟哟,我好怕啊,”庄沐澜拍了拍胸脯,故作惊慌,随即翻了个白眼,对北宫良垣嗤之以鼻,“我说……”
刚说了两个字,庄沐澜发现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便从玄秋平手里拿走了病历,看着上头的名字,说道,“我说北宫良恒……”
“垣,”玄秋平听闻庄沐澜念错名字了,连忙纠正。
“……良垣,”庄沐澜若无其事地接着说下去,“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就你目前的体力,我一只手就能弄死你,别没事就对我横眉竖脸的,我胆子小,吓傻了,小心在你药里放毒药。”
“你……”
“好了,好了,别吵了,”玄秋平无奈地出来打圆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北宫良垣和一个女子这么针尖对麦芒,硬着头皮征询道,“子逸,不凡听这姑娘一次?”
“哼!”北宫良垣重重哼了一声,躺下了,背对着庄沐澜,满是无声地抗议。
庄沐澜撇了撇嘴,将他的病历看了个仔细,然后下楼了。
天很快就黑了,乐安准备了比之前更丰富的晚饭。
庄沐澜只是过了眼瘾便作罢了,谁让她励志要减肥。
“澜澜……”
“娘,你吃,我不吃饿,”庄沐澜移开眼睛,可是闻着那味儿也实在是太香了,干脆躲外头去了。
“姑娘,怎么不吃?”玄秋平正在用饭。
“饿一顿,才能让头脑更加清醒,为了北宫良垣,我饿一顿就一顿,无所谓啦,”庄沐澜绷着脸,看着格外正气,双手背于身后,颇有几分老气横秋的气韵。
玄秋平听了,看着桌上的一菜一汤,犹豫后让乐安给他撤了,“姑娘说得在理,老夫也学上一学。”
庄沐澜抿唇笑开了,转身步出了药铺。
虽然初春了,但是风依然很大,庄沐澜兜了两圈就回来了,简单盥洗了一下,抱着被子睡觉去了。
一入梦境空间,她便将那块北宫良垣咬过的布剪了一点下来,放在显微镜下面观察。
原以为他咯血可能是有严重疾病比如说肺结核,肺癌或者白血病,谁知,显微镜下什么病菌都没有发现,只有一点儿残留的血迹。
不是这种大病,那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流血?
庄沐澜转着椅子,苦思冥想,将脑子里所有会导致咯血的疾病都想了一遍,最后忽然恍然,如若北宫良垣得了是这些大病重病,早就完蛋了,怎么还有命活着,现在唯一可以解释的是,他咯血根本就是小问题引起的。
难道只是简单的牙龈出血?
庄沐澜连忙跑到了一楼,顺便收集了牙刷牙膏,牙镜和抗生素喷雾,把这些东西都装在袖子里,省得一会儿掉了。
饿死了,庄沐澜拉开了以前用来放零食的抽屉,她惊喜地发现里头还有些填饱肚子的东西……
正文 第26章 北宫良垣的病(三)
精美的包装下,小小方块散发出了迷人的香味,直接击溃了庄沐澜这一天以来节食的决心。
吃一块应该没事吧,什么都不吃的话,她这么大个身体肯定扛不住的。
一番自我劝说,庄沐澜将手中的压缩饼干放进了嘴里,一咬下去,香气扩散开来,弥漫着整个口腔。
吃了之后,还喝了点牛奶,庄沐澜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她正准备再找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时,房间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原来是天亮了,她该苏醒了。
一个挺身而坐,庄沐澜已经回到了现实,她擦了擦眼睛,发现崔氏和玄秋平正说着话。
“姑娘,你醒了?”玄秋平一眼扫到了庄沐澜,便走了过来,“不知道姑娘这一觉睡得可好?子逸他的病……”
“平大夫放心,你先上楼时,我这就过去,”庄沐澜担心自己这一会儿上去,吵着北宫良垣,他准得对自己发起床气,让玄秋平先上去,也能缓一缓他的情绪。
“澜澜,吃……”
“娘,我吃过了,不饿,”庄沐澜的确不饿,待崔氏帮她编好发髻之后,又整理了一下衣裳,这才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