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伸长了脖子,就想要去看,却冷不丁的被人揉了揉头,顿时就炸毛了。
一抬头,就看见季临渊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像在笑她扯着脖子的样子,这样的认知让白玉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总觉得自己怕是眼花了吧,她家羞涩的少年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思索间,她不由眨了眨眼睛,再看,就看见季临渊正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果然,她是看错了。
“嫂嫂,想知道,我回去和你说。”言下之意就是,不用扯着脖子去看。
有了这样的认知,白玉顿时整个人都有些发懵,看了眼季临渊,她怎么觉得,她家小叔变得有些腹黑了呢?
说话间,那边三叔公,却缓缓开口。
“临渊,开门让他们进来吧。”
季临渊闻言,点了点头,转身打开了祠堂的门,原本站在祠堂门口的人见状涌了进来。
“临渊提的事,我们已经允了,从今以后,临渊就不是我们季氏一族的人了。”三叔公见状,扫了眼还有些没回过来神的族长,沉声说道,说着顿了顿。
“以后,我要是知道,有谁还打着族人的幌子,去找临渊帮忙,拿出长辈的姿态去要挟临渊,到时候,就别怪我不认人了。”
这些族人,大多都是和族长一样心思的,见祠堂的门开了,连忙迫不及待的想要听结果,在他们的意识里,肯定是族长占了上风的,就想族长说的,现在他才是族长,族里的事,他说了算。
可冷不丁的却听到这么一句话来,顿时在场的人都有些懵了。
“族长,你倒是说句话啊。”
有人急了,见族长站在那里不出声连忙开口,在他们的意识里,族长才是那个真心为他们族人的,不然怎么会带着他们去找季临渊。
族长被这么一叫才回过神来,想着之前看到的,整个人都有些颓废,他怎么也想不到到头来会是这么个结果,原本他一直以为是季氏一族希望的人,压根儿就不是季氏一族的人。
这样想着,他抬起头看了眼那些看着他的族人,摆了摆手:“这事三叔公说了算。”
族长的话一落,顿时让在场的人懵了,他们想不明白,怎么之前还好好的额,这一会儿功夫就变了样了,他们季氏一族好不容易出了个解元,十里八村的都能扬眉吐气了,这会儿却要自请除族,从此以后再也不是季氏一族的人了,以后就是考上了状元老爷,那也和她们没关系了。
这样想着,在场的人顿时都有些不能从这一变故反应过来。
有了族长的点头,和三叔公这几个老人拍板,季临渊除族的事情就这么拍板下来了,在族谱上加上了一页,就这样,季临渊和季氏一族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季临渊的事情处理了,白玉看着正收拾着准备离开的几个老人,走了前去。
“几位叔祖,别忙着走,我还有点事想要请你们帮帮忙。”
原本几人已经准备离开了,听到白玉的声音后,顿了顿,转头看着白玉。
“小寡妇,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莫非是,你想要改嫁??”
三叔公想了想,缓缓开口,除了这个,他是真想不出白玉有什么需要他们几个老头子帮忙的了。
冷不丁的,三叔公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白玉整个人多不好了,站在白玉身后的季临渊,顿时脸都沉了下来,儿那些准备离开的人,听到后,也不走了,都停了下来。
小寡妇要改嫁?那改嫁后,饭馆归谁?
原本气氛还有些低迷的众人,一颗八卦的心顿时有泛滥了,一扫之前的失落,竖起了耳朵八卦起来,要是小寡妇带走饭馆,那季临渊哪里还有钱念书然后考状元?
这样想着,不少人都幸灾乐祸起来,他们倒是要看看,小寡妇改嫁了,季临渊怎么办。
思索间,一双双眼睛灼灼的看着白玉。
然而,他们不知道,等白玉开口时,他们此刻有多幸灾乐祸,那时他们就会有多沮丧。
白玉沉着一张脸看着三叔公:“叔祖,你可真会说笑,我这日子过的好好的,改什么嫁啊。”
“要改也得等临渊高中以后再改吧。”
一旁的季临渊听着白玉的话,原本沉着的脸上,脸色好了不少,却冷不丁的别白玉接下来的话杀了个措手不及。
顿时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此刻,他仿佛已经看到白玉身着凤冠霞帔,嫁给别人的样子。
只要一想到这里,季临渊只觉得心如刀绞一般。
白玉站在季临渊的身边,冷不丁的就感到阵阵寒意从身边传来,心中正纳闷,一转头就看见季临渊深色低沉的样子,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决绝而孤寂的气息。
顿时吓了一跳,正要问他怎么了,冷不丁想起自己之前说的话,不由抽了抽嘴角。
“那个,临渊啊,刚刚嫂嫂就是那么一说,这辈子我都没打算过嫁人了,真的。”
白玉也顾不得有其他人在场了,十分诚恳的看着季临渊。
原本,她就没有这样的想法,总觉得找个人嫁了不如孤独一生,多自在,可在之前季临渊为了保护她而受伤那一刻,她的心里升起了不能言说的旖旎心思,突然就有了想要和一个人共度余生的想法,这这个人和她却又不可能。
那她这辈子还嫁什么人?
季临渊听到白玉的话后,看着白玉的双眸,压下心里的阵阵痛意,面色如常的看着白玉笑了笑:“我自然是相信嫂嫂的,饶是嫂嫂要嫁,临渊也一定会亲自相送的。”
冷不丁的,白玉听到这么一句话,心中顿觉失落,想着她刚来时,季临渊的样子,心中竟觉得有些难受。
临渊,这真是长大了呢。
“所以,小寡妇,你到底是有什么事?”
正在白玉觉得失落的时候,三叔公的声音再次响起,白玉压下心里的失落看着看向三叔公。
“我是想让叔祖将族里没有出去做工的年轻人和的大姑娘,小媳妇叫叫来一下,我想收两个徒弟,还有找两个可以帮忙的妇人。”
说着目光往在场的人身上扫了一眼:“之前来我家的人家里的孩子,和女人就不用来了。”
不是她对原生家庭有歧视,但一个孩子,从小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生活环境,那么他长大了后他的行为和思想都和上一辈是很像的,当然也有跳脱了原生家庭的影响的,但那是极少数的人。
至于妇人,她相信有句话是说的很对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能和这些男人过日子的,那性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不像那样的,那在这些男人的逼迫下,也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以夫为天的。
四个老人在听到白玉话后,脸上均是一喜,但随即想到自家孩子自己发蠢跟着族长一起去了白玉家里,心中顿时郁结的不行,但想着饶是这样也能跟着走不少族人,几人心里也是欣慰的。
小寡妇的饭馆在县城生意到底有多好,他们是不知道,但凭着族长能带着人找到小寡妇的家里去,那就应该错不了,生意好,那肯定也是因为做饭的手艺好,能跟着她当学徒,学到手艺,说不定以后也能开个饭馆。
这样想着,四人连忙点了点头,冲扶着自己过来的年轻人,吩咐了声,然他们叫人去了。
那些原本还准备着看季临渊笑话的族人们,在听到白玉的话后,顿时,懵了,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寡妇竟然要找徒弟?还要给饭馆找帮忙的人?
然而却不要跟着族长去过小寡妇家的人。
他们不就是跟着族长去小寡妇家的那些人吗?一想到这里,这些人,顿时懵了,他们去小寡妇家里,就是为了能在小寡妇的饭馆里帮个忙,找点活儿干,可是现在,小寡妇是要找人了,不仅找人还要找徒弟,可这些都和他们没关系了。
思索间,这些人的心,仿佛跟在油锅里煎熬着一样,急的上火。
因着这次开祠堂,族里的人其实都来的差不多了,但来的都是家里的一家之主,孩子和女人都在家里,几人离开祠堂不消一会儿,人就来了。
有些人还是刚从地里听到消息急急吼吼的赶回来的。
“叔祖,人都来了。”
几人回来后,三叔公抬眼看了眼面带喜色过来的人沉声说道:“你们也知道叫你们过来是干什么的吧,小寡妇的饭馆里,到底要多少人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们没选到的也不要心怀怨恨,不然,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去,升米恩,斗米仇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发生在你们身上,做人要知恩。”
三叔公的话一说完,来的人都点了点头,见状,三叔公才松了口气。
既然小寡妇愿意先从族人里找人,那就证明他们总归还是记着他们季氏一族的人的,只要这些被选到的人本本分分的,那这点情分就不会断,以后临渊总归还是会帮衬着他们的,不管帮谁,总归都是他们季氏一族的人。
他年纪大了,但是能看到季氏一族红火起来,他自然也是高兴的。
至于自家那些不成器的,想到这里,三叔公也是气的不行,但也没有任何办法,既然小寡妇说了去闹事的不要,那他也不能腆着脸让她收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