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妇,他们都是心直口快,你别忘心里去,再说他们也都是为了临渊好。”
这些人,还真当季临渊是以前秀才的时候啊,那时候,虽说秀才也是不得了,但是谁知道以后能不能考上,要是考不上,那就永远是个秀才,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是现在季临渊已经中了解元,就是他现在不再考了,那以后,人家也是可以上任当官的,这些人开口就让她为了季临渊的名声着想,这不是在威胁人家吗?
果不其然,白玉在听到族长的话后,冷冷的笑了:“是啊,他们可真是心直口快,每次都能想着为临渊好,真是难为他们了。”
每次在他们达不成目的后,他们总会赖上一句,要为临渊着想,说的好听是为季临渊着想,可换过来想,不就是在拿季临渊的前程威胁她吗?
白玉这话一说完,族长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起来,反倒是一旁的其他人,脸上浮起愤愤不平的神色,要不是有族长在这里,怕是又要开始闹腾了。
“小寡妇啊,大家都是一个家族的人,有事儿都要互相帮助,族里的族人对临渊都不薄,现你们好了,总该药帮帮大家的。”
这会儿族长没有说他们给他们帮忙的话了,而是反倒打起了同情牌来,在打同情牌的同时还不忘提起他们对季临渊的恩惠,说的好听点是打同情牌,可说是挟恩以报也不为过。
季氏一族的族人在听到族长的这话后,越发的觉得白玉他们就该给他们在饭馆里安排点活儿做才是,他们之前可真是没少帮他们老季家。
白玉听完族长的话,再看了眼一旁站着的人,不由气乐了,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儿来的这么大脸,好意思开这个口呢。
“族长,你确定他们对临渊不薄??”白玉嘲讽的看着族长问道,族长被白玉这么一问,顿时愣住了。
“他们是待我家临渊不薄,我婆婆新丧,是了临渊和我操持的后事,安葬费是临渊在外面抄书的钱,我想不开上吊醒来,身体虚弱,也是临渊自己拿的钱,再到后来,我生病没钱看病,临渊到码头扛活。”说道这里,白玉的声音有些咽哽,她想他永远没有办法忘记,她在看到季临渊面无血色躺在医馆的样子。
“他到码头扛活受伤昏迷不醒的时候,你们,这些所谓的族人在哪儿?可真是对临渊不薄的很。”说着,顿了顿,恍然的看着族长:“啊……我倒是忘记了,族长那时候倒是给我借了二十文钱,还让我打了借条,说是打个借条清楚些。”
在白玉细数这些的时候,在场的族人没有出声了,族长的脸色也不好看的紧,尤其在白玉说道最后的时候,族长整个人都不好起来,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
天知道,族长早就已经后悔了,心里对周氏也是恨的不行起来,要不是那个没眼色见钱眼开的家伙,他又怎么会让小寡妇打借条,要是没打这个借条,现在他们好歹还是有些情分在的。
季临渊听白玉说起他之前受伤时的事,心里隐隐有些心疼起来,他一直知道那段时间嫂嫂的日子过的艰辛,可白玉从未提起,他就从不过问,可这会儿听着白玉浅浅的到来,心里却觉得格外的心疼。
他没办法想象,当初嫂嫂有多辛苦。
“是,临渊娘出事后我们没有帮助你们,可是之前呢,我们可对他们不少帮助。”
一旁的村民开始翻起了旧账,事实上,在季临渊他爹死后,季氏一族的人对季临渊他们的帮助就少了,季家之所以能供季临渊念书,那是因为季青山。
对于他们之前有没有帮过他们,白玉是不知道的,但能这么不要脸的翻着旧账,白玉是被他们的不要脸给折服了。
正准备开口,一直站在她身边没有说话的季临渊,走了出来,将白玉护在了身后。
第74章 我是族长我说了算!
季临渊这一年的变化比较大,以前单薄的身姿不卑不亢,而现在却仿佛一把隐隐要出鞘的利刃,带着一种难言的压迫感,原本还气愤填膺的族人们,见状,心中不由一禀,竟没有再开口。
怔愣间,就听见季临渊的声音缓缓响起。
“族长,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吧,要真要论,我爹还在世时,除了族人,对村子里每个人都不错吧。”
季临渊的声音不大,但却传到了在场的每个人的耳中,让原本还想着怎么用他们之前对季家的好,为自己讨点便宜,在白玉的饭馆里谋个活儿干。
要知道,白玉的饭馆那么挣钱,他们作为族人去了,还是去给他们帮忙的,总不能用一般人的工钱给他们打发了,可这会儿,在听到季临渊的话后,在场的人顿时都懵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临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爹在世时,对我们是不薄,可我们对你们也不差,你现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族长恼羞成怒的看着季临渊,布满了皱纹的脸,也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愤怒而变得通红。
白玉站在季临渊的身后,看着族长恼羞成怒的样子,顿时明了,这人怕是被踩到痛脚了吧。
季临渊仿佛没看到族长此刻的表情一般,闻言勾了勾唇:“我什么意思想必族长和在场的族人也是很清楚的,何必多问,说太明白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与其说他们对季临渊不薄,那也不过是在他父亲还在的时候,对他们不薄,究其原因也不过是因为,他父亲在时,对族人和村子里的人都不错,可自从他父亲去世后,他娘一人带着他和大哥,日子过的艰辛,也不曾见那些所谓的对他们不薄的族人在哪里。
季临渊的话就仿佛一记闷拳狠狠的打在了在场的众人身上,顿时,众人的脸色仿佛一块调色板一样,一会儿一个样。
季临渊见状没再多说,转身看着站在他身后的白玉:“嫂嫂,我们走吧。”
说着,两人就要回家,就在他们转身之际,身后却猛地响起一个愤怒的声音。
“季临渊,我看你就是个白眼狼,如今你中了解元,让你帮帮乡邻族人,你却这样的态度,你这样怕是不想考状元了吧,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再一次,三牌村的村民,让白玉见识到了什么叫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的真谛。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但凡有求于人,先是端长辈的架子,长辈的架子不行就打同情牌,同情牌不行,那就威胁,反正总有一样,适合他们。
他们也就是抓着,季临渊要走仕途,不能坏了名声这个把柄,才这么的肆无忌惮。
白玉听着他们的话,心里只觉得心里一股邪火,不住的往上蹿,她不住的提醒自己,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可饶是如此,也依旧是气的不行,这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呸,你们一群大老爷们还要不要脸了,玉儿他们刚回来,你们就堵人家门口,你们这话怎么好说的出口,我都替你们臊的慌。”
这时候,一个泼辣的声音在人群身后响起,众人下意识的回头,就看见气愤的站在不远处,看着众人。
她是真不知道这三牌村的人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
“哦哟,我说是谁呢,这不是张寡妇嘛,你现在都是巴结上小寡妇的人了,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虽说张寡妇在县城呆了一段时间,性子变了不少,可到底还是不像那些不要脸的泼妇一样,口齿伶俐,被这人一句话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玉见状,缓步走了过去,拉着张寡妇的手:“婶儿,你别听他们说,总归是有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有人不讲理不要脸,我们总不能也跟着不要脸了是吧。”
说着,就拉着张寡妇的手往家里走了去,那说话的人,听到白玉这么说,顿时整个人都炸了。
“小寡妇,你说谁不要脸,你这是说我们不要脸啊?”
说着,就想动手去抓白玉,白玉,长眉一挑,扫了眼那人的手,眼中眸光骤冷,那人也是见识过白玉的厉害的,被i白玉这么一看,那手愣是不敢在去,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季临渊看着眼前的闹剧,不由皱眉,幽黑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决绝来。
“族长,既然今天这事,好说不能善了,我们就开祠堂吧。”
季临渊的话,仿佛平地一声惊雷,在,在场的众人耳边炸开,他们不可思议的看着季临渊,不过就是要在小寡妇的饭馆里干点活儿而已,竟然要开祠堂?
“临渊,你这是要干什么?不过就是族人要在小寡妇的饭馆里找点活儿干,你竟然要开祠堂,你这是要让我们的老脸往哪儿搁?”
“你现在是发达了,不帮助族人也就算了,我们也不腆着脸再来找你们了,你这是在打我们的脸啊。”可以说,自从到了白玉他们家,族长的脸色就没有好过,这会儿已经是铁青了,说着,就要招呼着在场的族人走。
这些族人也知道,今天这个便宜怕是占不到了,见族长这么说,跟着就要走。
这要是真的是去开祠堂,那他们这个人就丢大了。
白玉,见他们分明是自己理亏,临走时都要将这名头扣在季临渊的头上,原本一直压着的邪火顿时就压不住了,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