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汉阳给白莲花一句话堵的心头一梗,正准备说话,紧闭的院儿们被推开了,就看见王氏和白成家他们扛着锄头回来了。
“人呢,不是说有个公子找老二家的吗?人上哪儿去了?”
王氏一进门就四处的张望找人起来,夏春芝从地里走后,她想了又想总觉得该回来看看,有钱的公子哥,她什么时候认识的公子哥,要是真有钱的话,让莲花嫁过去那不是很好?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王氏就和白成家他们说了,赵金花一听王氏的打算,哪里还有不乐意的,于是几人也不干活了,扛着锄头就回来了,却不想一回来连个人影子都没看见。
“奶奶,你们可回来了,季大哥已经走了。”
白莲花是王氏他们培养出来的,王氏一开口白莲花就知道她是什么打算,顿时委屈巴巴的说道。
原本王氏和赵金花还想着到底是哪儿的公子哥,一听白莲花开口,姓季,顿时脸色都不好了起来。
“季大哥,季大哥,我看你是脑子有问题吧,季临渊来这里到底是安的什么心还不知道呢,你一口一个季大哥,怎么你还真把季临渊看上了啊。”
白汉阳想着季临渊今天来说的话,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在加上他那一身衣服和那气度,看的他心里阵阵泛酸。
凭什么他能穿那么好的衣裳,凭什么他现在参加的是府试,而自己却参加乡试。
思索间,他想着白玉的饭馆现在吃死人了,肯定不能开了,以后看他还能不能船上这么好的衣裳,这样想着,白汉阳的心里顿时高兴了起来。
白莲花被白汉阳说中了心思,顿时脸上一红,跺了跺脚,看着王氏:“奶奶,你看大哥怎么说话的。”
“好了好了,你大哥说着玩儿呢。”赵金花在一旁见状,点了点白莲花的头,心里却也盘算开了起来。
季临渊是秀才,这会儿府试说不定还能考个解元回来,三丫的饭馆生意好着呢,这会儿就是出了事儿,那手里肯定也还有余钱,她家莲花要是嫁过去,还真是不错的选择。
“季临渊他来干什么?”
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白成家,沉声问道。
白汉阳闻言,将季临渊来时说的话和他们说了一遍。
顿时,几人脸色都变得难堪起来,特别是坐在凳子上的夏春芝,整个人都呆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是不是知道了?”
白成家坐在凳子上,黑着一张脸问道,心里倒是对饭馆吃死了人这事不大关心,死了就死了呗,就怕他知道些什么,那就不好了。
“应该不能吧爹,他怎么会知道,春芝可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他真知道了还不直接让宋大人来抓人了啊。”白定海不大相信,要是知道咋还会说这么多话,直接报官不就好了。
“可不是,爷爷,季大哥就是来报个信的,说三丫的饭馆出事了,怎么会知道。”白莲花一听白定海这么说,顿时接着说道。
白汉阳见状也开口说道:“我觉得他应该不知道,不然就不会这么算了,倒是二婶儿这样,很容易让人起心啊,可别开口给说漏了。”
白汉阳说着,看了眼夏春芝,此刻夏春芝脸色惨白的坐在那里,整个人呆愣愣的。
原本白成家见都这么说,心也就放下来不少,但转头一看见夏春芝的样子,顿时沉下了脸。
“你这是在做什么?生怕人不知道是不是?”
白成家的声音不大,但沉沉的带着一丝严厉,原本还在发愣的夏春芝听到后一个激灵回过了神来,看着已经回来的几人,慌慌张张的开口。
“爹,娘,临渊是不是知道了,宋大人不会放过我的,你们要救救我……”夏春芝慌啊,季临渊的话就像魔咒一样在她的脑子里回荡着。
“你乱说啥?救你什么,知道什么,我打死你,你张口乱说什么?”一旁的王氏一件夏春芝这样,二话没说上前就是一巴掌抽在了夏春芝的脸上。
“你要是在外面给我乱逼逼,我不撕了你的嘴。”
对于夏春芝,王氏是从来不会留手的,那都是下死手在招呼,偏夏春芝还真吃这一套,被王氏这一巴掌一打,原本还慌慌张张的,现在也不慌张了,一颗心反而安定了下来。
却说季临渊从白家村回去都晚上了,一回去就看见张寡妇和薛氏他们守在大厅里,张子恒也没走,眼见着季临渊回来都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样?”
几人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回来的季临渊。
季临渊看了他们一眼,将门关上后,沉声说道:“应该就是她了。”他那一番话不过是诈他们的,可看夏春芝的那个反应,完全不用再多说什么,就已经证明了,就是她放的药。
想到这里,他的心就沉到了谷底。
他要怎么跟嫂嫂说,害她的人真的是她娘。
虽说大家之前一直是这样猜测的,但到底没有证实,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可现在听到季临渊这么说,在场的几人依旧有些不可置信。
“她,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张寡妇跌坐在凳子上的眼泪刷刷的落了下来,怎么会有这么当娘的人,竟然陷害自己的女儿。
“那还不赶紧去和宋大人说,让他把夏春芝抓起来,好将玉儿放出来。”张寡妇想也不想的说道。
她的话刚刚说完,薛氏和薛紫衣也不由点头。
“可不是,现在已经知道就是她害了嫂嫂,还等什么,告诉宋大人赶紧把她抓起来。”
薛紫衣恨啊,恨不得马上去把白玉换出来。
却不想季临渊没有出声,就连一向咋咋呼呼的张子恒也不出声了。
“没有证据就是告诉了宋大人也是没有办法的,而且,现在就连到底是什么毒都不知道。”一旁的薛寒雨见状沉声和索道。
原本还信心满满的张寡妇和薛紫衣他们,在听到薛寒雨的话后,顿时整个人都呆了。
长叹了口气。
“怎么会这样,难道就没有办法了?”
张寡妇坐在凳子上,弓着背喃喃的说道。
“好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注意着些总能抓到把柄的,临渊这一天怕是连饭都还吃过,赶紧吃饭吧。”薛氏见状连忙打起精神说道。
几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张子恒就回张府去了,张子恒一走,薛氏他们也都可自睡觉去了。
季临渊躺在床上想着还在大牢里的白玉,不知道嫂嫂吃饭了没有,在大牢里会不会害怕,这样想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薛寒雨也睡不着,见状,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
“临渊,反正睡不着,我们想想法子,万一找不到证据怎么办?”
“我已经想好了。”季临渊闻言,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眼薛寒雨一眼:“我明天去一趟衙门,要是还没什么眉目的话,就这样……”说着,季临渊将头附在了薛寒雨的耳边。
季临渊和薛寒雨此刻正在商量着怎么把白玉救出来,然而大牢里的白玉,此刻却是半点没有担心的样子,睡着宋大人送来的新被子,早早的进入了梦想。
她不担心吗?担心啊,但是在大牢里关着,她担心也完全没有什么用啊,还不如早早的睡了算了。
第二天一早,季临渊他们早早的就起来了,正准备去衙门,紧闭的大门就被敲响了。
“谁呀。”薛紫衣麻利的将门打开,就看见扛着一个旗子的老头站在门口,不是昨天请来的那个老大夫还是谁。
“老大夫,昨天的诊费我们忘了,你进来坐,我马上去拿。”薛紫衣一见那老者,顿时想起昨天乱乱慌慌的,自己竟然忘了给诊费,这样想着,连忙跑到了屋子里去。
“诶……我……”不是来要诊费的……
薛紫衣的性子是风风火火的,老大夫的话还没说完,薛紫衣就跑了,看着薛紫衣急急吼吼的样子,老大夫不由抽了抽嘴角。
一旁的季临渊和薛寒雨见状走了过来。
“老大夫,不好意思,舍妹就是这样咋咋呼呼的,昨天事出突然实在不好意思。”
对于薛紫衣,薛寒雨也是无奈的紧。
老大夫见状摆了摆手:“我不是来要诊费的。”
“那老大夫是有什么事吗?”季临渊见状连忙问道,说着,目光落到老大夫扛着的旗子上,脑海中灵光一闪正要开口,老大夫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昨天那个毒,我回去想了又想,最后只想到一种药材和昨天食客的症状相符。”
“淮根,挖出来磨制成粉,无色无味,药性凶猛,虽不是毒药却胜似毒药。”
淮根药性太猛了,说是虎狼之药也不为过,正因为如此,早早的就列为了禁药,医馆药铺都没的卖,怎么会有人有这个药材?
老大夫的心里疑惑的紧。
果不其然,在听到老大夫的话后,季临渊和薛寒雨都不由皱了皱眉:“淮根不是已经是禁药了,怎么还会有?谁那么大的胆子还敢卖这个?”
老大夫也想知道啊,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季临渊:“你怕是傻吧,现在不是关注谁卖这个药的事情,而是怎么救人的事儿,是你嫂嫂吧?你还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