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被她的一番话震惊得目瞪口呆,这么惊世骇俗的话他从没有听过,一时不知该如何应付,怕她真拿着簪子找自己娘去,于是灰溜溜地抓起簪子急匆匆走了。
把他吓到了吧?
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女性,和他这个古代人隔了千年的代沟,更何况他本人的年龄比自己还小三岁,肯定没法接受她的想法。
她和他交往,除了他是她喜欢的类型外,主要还是想利用他对付陈世美,让他为自己做事。只不过和他接触的时间长了,发现他可爱得很,不想欺骗他的感情,就对他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如果就此吓跑了他,那只能说明二人没有缘分。
艾怜拿出针线和剪刀,剪了些碎布,贴在白布上的破洞处开始绣花样子。一边干着活儿,一边心里想着秦永的事。
这样也好,她在感情上一向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三条腿儿的青蛙不好找,两条腿儿的男人到处都是,就凭她潘金莲的容貌和心灵手巧的劲儿,再加上一颗冷酷无情的心,就不信她艾怜玩不转这个游戏世界?
区区一个秦永,她还没放在心上,她艾怜不会把任何男人放在心里的!这里的男人对她来说都是走出游戏世界的垫脚石!
虽然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到底心底深处有些不开心。
第17章 不想理他
秦永心里乱得很,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一个读书人的娘子,怎会有如此胆大包天的想法?就算有如此想法,也应该藏在心里,怎么能就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让他一个大男人都有些受不了,原来她同自己在一起只想享乐,根本就没想过天长地久。
秦永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不想再见她。
为了避开她,他决定先找事儿做做,他找到了包括卷子在内的四个小兄弟,领着他们到外城几户人家那里收利钱去了。头三家利钱收得都很顺利,那些向他借了贷的人见他们几个凶神恶煞地不敢招惹,乖乖拿出利钱打发他们走人。其中有个做干调生意的刘老板还特意留他们吃顿饭。
到了最后一家时,秦永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这户家主原本是个茶楼里管账的先生,一年多前摔断了一条腿,断了营生,便向他借了二十两银子,除了看病外,想在家门口摆个茶摊维持生计,哪成想她老婆卷走了银子同野男人跑了,他便心灰意冷整日瘫在家里,由老娘给人洗衣服供养他。
他老娘正在院子里洗衣服,一见他们这伙人进来,就费力地起身,佝偻着身子迎上去,一边小心翼翼地讨好着,一边向他述说日子的艰难,求他再宽限些时日。
秦永虎着脸进了屋,果不其然,这家里比他上次来时更穷了,家徒四壁,能卖的东西基本都卖光了,李瘸子正两眼放空地躺在破床板上,对他们这伙人的到来也只是瞅了一眼,便闭上眼睛装死。
秦永见了大怒,上前一把把他从床上拽了下来,当胸给了他一拳。卷子他们一见老大动手了,便也过去对李瘸子一阵拳打脚踢,唬得他老娘哭天抹泪,大呼小叫,苦苦哀求:“秦大爷,求您放过我儿子吧,我们一定还您钱,三天后一准儿把钱给您凑齐,您就放过我们吧!呜呜——”。
当秦永示意住手时,人已经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鼻涕眼泪和血糊了一脸。
李瘸子这种人猪狗不如,根本就不值得同情,潘家姐姐一个女人带着两孩子都知道要挣钱养家,不等不靠,他一个壮年的汉子不但不供奉老娘,反而让年迈的母亲养着他!
秦永鄙视地说:“就你这怂包还算是条汉子吗?瘸了条腿就挺尸等死,那些眼瞎的、缺胳膊少腿的是不是就不活了?三十多岁的爷们还让老娘供养,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就是在巷口支个抄写书信的摊子,或是用你这膀子力气帮你老娘洗衣服,日子也不会过成这样!你别忘了,你的房契可在我手里抵押着,一个月后再拿不出利钱来,我就撵了你们!”
说完,带着卷子他们呼呼啦啦地走了。
当晚来不及返回,就在外城的一个相熟之人那里胡乱住下了。
夜里几人合睡在一个大板铺上,几个大男人挤在一起,汗液味、脚臭味、放屁味混在一起,再加上天热,那味道可想而知。
男人们聚在一起,谈的无非都是女人,尤其几个都是二十来岁青壮的年纪,当卷子眉飞色舞地说着他对女人的经验时,惹得哥几个哈哈笑个没完。
熄灯之后,秦永用衣袖捂着鼻子靠边头冲里躺着,想着潘氏身上令人沉醉的体香,细嫩光滑的皮肤,还有弹性十足的胸,顿时觉得思念的很。从来都没如此想念过一个女人,偏偏她还是别人的娘子,秦永非常不甘心,他绝不做一个对她来说不相干的人,他要让她记住他一辈子,他要在她的心里扎根发芽。
这两天,艾怜抽空做了一床被子和褥子,新做的被褥松松软软舒服的很,做好后的当晚,她就把瑛哥挪到了外间的榻上。瑛哥哭了许久,艾怜也没惯着他,后来冬妹不忍心,提出要陪着弟弟一起睡榻,既然她愿意,艾怜也乐得一个人睡,于是就同意了。
晚上,她一个人躺在大床上,拉下来帐幔,把自己摊成一个大字,终于不用和那两个孩子挤一起了,她惬意地伸展着身体。
半夜,她突然醒了过来,惊魂未定。刚刚做了个噩梦,梦中她和秦永在悬崖处相拥在一起,难分难解地缠绵着,正渐入佳境,要嗨的时候,身上的秦永胸口处突然爆开了个大洞,他惨白着脸慢慢地倒下去,身后是一脸阴森的高进,他手里抓着秦永新鲜的还在蹦跳的心脏,低头啃了一口,然后抬头对她诡异一笑,然后把她一脚踹下了悬崖……
“啊——”艾怜吓得从梦中惊醒,身上一层冷汗,吓得她后半夜再也没睡着,一直胡思乱想着。
高进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她白天也没想他呀,怎么还会梦见他?
第二天秦永回来时,站在院子里,厨房的门正开着,他看见艾怜在里面忙碌着,蒸汽把她包围在里面,身影若隐若现。这大热天的,呆在热气腾腾的厨房里一定不好受,也不知道她图什么,放着自己这个大金主不巴结,非要给自己找罪受,他实在是不理解她的想法,也舍不得看她如此操劳。
他先去正房看了母亲,母亲一切都好,娘两个说了些体己话,他把褡裢里的利钱交给母亲收着,然后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琢磨着怎样才能让潘姐姐姐不这么辛苦。
中午,母亲在睡午觉,两个孩子在树下玩耍,他趁机进了西厢房找艾怜。
由于昨晚后半夜失眠,艾怜中午睡得有些早,帐幔放下来,床上的光线暗了许多,她脱去外衣,只穿着肚兜和亵裤躺了下来。半梦半醒之间,有了鬼压床的感觉,身上沉重的很,嘴被亲的喘不上气,她被憋得难受,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想起身又被压得死死的,突然想起了梦里高进的异形形象,顿时警觉起来,也没看清是谁,就摸到了对准自己的硬物,下死手地一把捏了起来。
“啊——”秦永疼得捂住命根子,蜷着身子,从她的身上翻下来。
艾怜起身见是他,气的一脚把他踹下了地,随后把外衣穿了起来,边穿边低声骂道:“你个下三滥的东西,大白天的孩子们就在外面,让他们发现了我还有脸做娘吗?让秦婶子知道了,我还能在这里住下去吗?你怎么就饥渴成这样子,你在外面不是有不少姘头吗,她们满足不了你了?我告诉你秦永,做那种事情得我心甘情愿,你要是再敢偷袭我,别怪我拿剪子剪了你的命根子。我的心要是不狠,也不可能千里迢迢身无分文孤身的带两个孩子上路。”
说完不想再理他,走出去坐到院子里生闷气去了。
秦永过了许久才缓过来。从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小娘子。他走出屋子,恨恨地看了看树底下冷着脸的艾怜,回了自己的东厢房。
在他眼中潘氏是个奇怪的女人,勤劳能干不贪慕钱财富贵,却又在尽力地改善自己的生活;对其他男人的目光和挑逗无动于衷却又不见得有多反感;不畏艰险千里寻夫,来了京城后却又按兵不动;面上端庄大方却又无处不透露着诱人的风情;对他看似有情有意却又无依靠攀附之意。这个女人要么没心没肺,要么心思叵测。
偏偏他喜欢这样神秘的猫一样的女人,上一刻还温柔贤惠,温顺地接受你的顺毛抚弄,下一刻如果被惹到了,就会立刻露出野猫的爪子和尖牙,绝不犹豫、毫不留情地给你一下子,让你疼得直咧嘴却又舍不得教训她。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谁都没理谁,把秦永气的够呛。好个狠心的小娘子,把他的宝贝捏成那样,也不问问他伤着没有,需不需要调理。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爷们,难道还能屈尊降贵地先服软吗?只要她肯陪个罪,或是对他表示一下歉意,他肯定会马上原谅她的。
等了三天,艾怜都没搭理他。秦永对天长叹,不是自己的女人,到底是贴不到自己身上。
他在艾怜那里得不到安慰,一气之下去找张寡妇了,同时也想验证一下自己是否还雄风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