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这番细致入微的心意——他不是一直陪俩弟弟读书吗?怎么有空做这些?
回程车上,想不通的姚白栀随手掀开车帷,往窗外看了一眼,远远看到行宫巍峨的宫墙,突然福至心灵,转头问王氏:“夫人,行宫修缮,不会是太子殿下来监督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殿下:是我是我是我!
二皇子:还有我……(被太子踢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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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世英雄来救美
姚白栀也不知道她那句问话是按了什么开关, 反正王氏刚答过“听说是太子殿下亲自来了,还带着二殿下和三殿下”之后, 也就过了十分钟, 一行十余骑就从行宫那边直冲他们奔来。
“夫人,张管家说看着像是二殿下, 已经迎上去打招呼了, 请夫人小姐安心。”车外有管事回道。
王氏答应一声,想想二皇子的脾气, 还是不放心,叫姚白栀把兜帽戴起来, 面上也蒙上丝巾, 防着这位又来掀车帷。
果然, 姚家位列第三的管家张立光正面迎上去,也没能拦住二皇子,他应了一声:“哦, 是姚相家眷啊,那更该打个招呼。”就拨马绕过张立光往继续前行的马车那里走。
严煦刚在太子那里受了场气, 没处发泄,试着手指不疼、恢复如常了,就穿戴好了要骑马出来打猎。不想刚出行宫不久, 就看见远处有车马经过,严煦想起严昭今天特别反常,一直站在角楼上不知看什么,当即决定冲过来一探究竟。
这会儿听说是姚相家眷, 严煦心里那股没处发泄的火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姚汝清的女儿本是他母后和父皇给他看好的王妃,姚汝清这老儿自己也早就答应了,却仗着位高权重说变卦就变卦,还把错推到他头上,说是他无礼、当街唐突女眷!
好啊,今日他就让姚汝清知道知道,什么才叫唐突女眷!
二皇子来了脾气要胡作非为,他身边的人拦是拦不住,却也不敢跟着去惹姚相家眷,便都在张立光跟前停住,远远叫嚷着劝道:“二殿下不可,皇上知道了要龙颜大怒的!”
张立光回头去追,同时指挥着相府护卫拦阻二皇子,自己大声叫道:“二殿下如此,实令相府不安,您的心意,小的回去一定禀告相爷……”
姚白栀听见外面乱七八糟的,伸手掀开车帷看了一眼,见相府护卫虽然拦住了二皇子的马,但他老人家跳下马来,一个一个推开人,却没人敢真的抓他、不让他过,便回头跟王氏说:“夫人,还是停车吧,咱们下去给他见个礼,众目睽睽之下,他反而不敢怎样了。”
王氏皱眉犹豫一瞬,道:“你坐着,我下去吧。”
“我看他像是存心的,我不下去,他要是还来掀车帷呢?”姚白栀不在乎给谁看见不看见,她又不是什么绝色大美女——就算是,也不怕看。
王氏还有些犹豫,但听着声音,二皇子已经越来越近,也只能同意,遂叫停车马,和姚白栀一起戴好兜帽,下了马车。她们两个一下去,姚家护卫立刻都安静下来,垂手侍立,不再阻拦二皇子。
王氏便向着大步走来的二皇子福身行礼,道:“徐国夫人姚门王氏携女拜见二皇子殿下。”
本朝惯例,丞相之母、之妻皆封国夫人,王氏故意正儿八经拜见,也是希望二皇子听见这些能清醒清醒,别再作了。
严煦看见车上人下来了,一时也有些迟疑,但他脚比脑子快,还没决定怎么做的时候,人已经走到王氏身前五步之外,“免礼吧。”他站定了,说过这一句,眼睛就绕过王氏往她身后的姚白栀身上看。
今日因出远门,王氏怕姚白栀路上着凉,特意叫她加了一件红色羽缎斗篷。她人本来就生的娇小,这么一件斗篷套上,身材如何是绝看不出来的,加上头上也戴了兜帽、面上还罩着丝巾,这么微低着头站着,严煦看过去就只能看到一团红,别的啥也没看到。
“天寒地冻的,夫人小姐这是去哪了?”严煦不甘心,绕着王氏往姚白栀那边儿转,口里慢悠悠的问。
王氏跟着他移动脚步,貌似守礼的正对着二皇子答道:“回二殿下,去庄子上处置一点家事。”紧接着又说,“天寒地冻,小女体弱多病,不能久站,二殿下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妾等便告退了。”
严煦哪肯这么轻易放过,正待再想几句话来说之时,他那些留在半路不敢跟过来的侍从们突然叫嚷起来:“殿下!行宫里出来人了,快走吧!”
其中亲眼目睹他食指被严昭扭错位致脱臼的内侍,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小声急促说道:“好像是太子殿下。殿下,眼前亏吃不得,不如……”
严煦反手就把那内侍推了个趔趄,喝道:“滚!”又转头看着王氏皮笑肉不笑的说,“夫人莫慌,就说几句话,令嫒再体弱,也不至于风吹就倒吧?”
姚白栀真想当场给他演个风吹就倒,但天实在不暖和,地面估计也硬得很,她不想遭那个罪,便继续低着头不吭声。
“这位便是姚大小姐么?”严煦听说严昭赶来了,反而兴奋起来,更加肆无忌惮,他不信太子敢当着这么多人打他,便几步走到姚白栀面前,笑嘻嘻的说,“听说闺名叫……白栀?白色栀子花儿么?”
话刚说完,急促的马蹄声已经传进众人耳朵里,远处刚刚还大呼小叫的随从们都乖乖下马,齐齐跪倒,“拜见太子殿下”的话音连成了片。
姚白栀终于没忍住,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远处一人纵马而来,于匍匐在地的侍从之间风驰电掣般穿过——白马红袍黑斗篷,金冠玉面美少年,就这么裹着猎猎北风,如盖世英雄降临般直奔到了她跟前。
严煦见姚家大小姐终于抬头,却只露出一双眼睛,还看都没看他,就直接望向了赶过来的太子,心中本来就烧着的火上顿时浇了一桶油。
“原来你们早就有一腿了……怪不得他在角楼上站了一天,原是为了看你!”他绕开跟过来挡着的王氏,压低声音,充满恶意的对姚白栀说,“别做梦了,只要你爹是姚汝清,你就别想做这个太子妃!”
“严煦!”严昭喝了一声,提前勒停马,翻身落地,仗着腿长,几步跨到严煦身后,拎着他一边胳膊就把人甩给了身后追上来的东宫侍从,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带二殿下回去!”
他做这一套动作连说话,神色都极其威严冷峻,但只是一转身,面对抬头看他的姚白栀时,凛冽严冬瞬间就转为春暖花开,“没吓着吧?”严昭不敢像严煦一样走近,便像钉在原地一样,柔声问道。
姚白栀的目光终于从严昭身上移开,看向他身后被拖走带上马的严煦,答非所问的说:“二殿下怎么这么老实?连嚷都没嚷一声?”
她还有心情好奇,严昭立刻放心了,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才微笑答道:“他们有许多法子叫人出不了声。”说着话感觉有风吹来,就挪了挪脚,站在上风口替姚白栀挡风,“我回去就收拾他,叫他再也不敢欺负你。”
姚白栀点点头,眼睛忍不住又向严昭脸上看,他瘦了很多,显得棱角更加分明,第一次见面时的少年气,似乎已经消褪干净,眼睛里深藏的忧郁却越来越浓,让人无法忽视。
姚白栀觉得自己的良心有点痛,一时不知说什么,就福身行了个礼,说:“多谢殿下。”行完礼再找王氏时,才发觉她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马车旁。
严昭顺着她的目光看一眼马车,赶紧说:“谢什么?是严煦错在先。快上车吧,天冷,回去记得喝一碗姜汤驱寒。”
姚白栀先没开口,默默转身走回车旁,看着王氏先上车了,才转头对立在旁边盯着她看的严昭说:“殿下也多保重。”
严昭先是一愣,继而一喜,等他反应过来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姚白栀已经扶着婆子的手上了车,他一时情不自禁,忍不住隔了车窗说:“我送你们一程吧?”
车厢里面姚白栀略有些尴尬的看向王氏,王氏却假装不明白她的意思,并不肯开口答话,两人僵持沉默了一会儿,外面严昭刚热起来的心已经凉透。
“若是不便……就算了。启程吧,回城内还远着……”
严昭黯然的声音传进来,姚白栀的良心又开始痛了。耳听着马蹄声响起,感觉车轮开始转动,她忍不住悄悄掀起窗边帷帐一角,往外看了一眼,正看见严昭满脸离情别绪的站在一旁,彷佛是要送她去什么千里之外一样。
她有点想笑,也有点心酸,最后默默放下帷帐,到底还是没有出声。
深情也好,忏悔也罢,她都不是正主,她没有资格接受这份有点重的情意,也没有权力替别人原谅,作为一个误入这段脱轨剧情的任务者,姚白栀唯一的选择只有拒绝。
就像歌儿里唱的那样: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歌是五月天的《温柔》~
嘿嘿,我的flag没白立,双更啦!
☆、两边搞事情
严煦像个小鸡仔一样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人拎上马背, 直想破口大骂,偏偏被掐着脖子一声儿出不来, 脸都气紫了。却没想到遭罪丢脸还在后头, 拎着他那个东宫侍从十分大逆不道,竟然让堂堂二皇子殿下脸朝下趴在马背上, 就拍马往行宫跑。